V五十二 燃文
秦政一回學校,就接到命令,半個小時收拾東西,完了就集合。
他只來得及偷偷給宋淺語發了條短信,就看到苗甲親自拿着一個袋子,將大家的手機都收了上去,還很得意的撂下一句,
“們將要去的地方信號被屏蔽了,不要試圖聯絡外界。放心,是騾子是馬,三個月後見分曉。k大隊不收廢物,過不了關的,不好意思,怎麼來的就給怎麼送回這裡來。到了那裡,不要想着們是什麼國防大學的天之驕子,穩,準,狠,沒有什麼戰友,只有對手。記得這個就行。到時被揍爬下了可別哭鼻子找媽媽!”
底下一羣紛紛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羣不大的小夥子,對於苗甲的話都有些嗤之以鼻,他們沒來學校之前,都是各大軍區的尖子兵,上了國防大學三年,更是多了普通軍校生沒有的傲氣。
苗甲也沒有制止,嘴角陰測測的笑容,看秦政眼裡直泛牙疼,兩個接觸的時間並不多,可是這個年輕的指揮官,任務前笑的越歡,就證明敵越慘。他絕對不會愚蠢到認爲他們這一刻他眼裡是親密的戰友。
不管秦政心裡怎麼想,他們這幾十被扔到一輛大卡車上,載去了軍用機場,飛機完了,又上卡車,最後被蒙上眼睛,帶到了秘密基地,開始了爲期三個月的非生活。
“小媳婦,去集訓了,別擔心!”短短三句話,這就完了?
宋淺語氣的自個屋裡轉圈,沒用,手機撥過去早就關機了。臉色很難考呢,她剛一直琢磨秦政哄自己時她要如何如何的堅定立場,這下好了,一條短信搞定。擔心個鬼,有本事就別回來。
可是再憋屈,宋淺語依然面上如常,去了學校,上課學習一如既往,她做不到拿自己的事去煩惱別。大家都這麼忙,誰有耐心聽牢騷。
可是施恩雅不會,現她一回到宿舍,不是不停的撥打電話,就是衝着宋淺語和苗乙抱怨趙冉鬆變心了,拿出兩最近一起的事情,用各種心理學問題分析,企圖證明趙冉鬆是變了。
“如果他變心了,是不是想要分手?”不堪其擾的宋淺語,終於說了這麼一句,這會三個正坐早點攤錢,吃着包子,喝着黑米粥。
施恩雅兩眼一瞪,“怎麼可能?那隻臭猴子可沒那個膽子!”反口又說了這麼一句。
宋淺語拿筷子捅了捅面前的包子,不耐煩的說:“都說了他不敢了,那還擔心什麼?就差把他解剖開來看心了,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心裡還憋着火呢,到哪說去。
宋淺語不喜歡將自己和秦政的那些事拿出來說嘴,說出來又如何,難道聽別同情自己,討伐秦政?兩是要好好過日子的,不管私下裡如何,朋友面前,她不想透漏心裡的不滿。兩個的事,只有兩個自己講清楚,掰開來揉碎了,才能心無旁騖的過下去。
“淺語,怎麼能這麼說呢,不是心裡不安嗎?不知道安慰,還兇?和苗乙是最親近的朋友,離家那麼遠,本來就不適應,再不幫,肯定會傷心死的!”施恩雅嘟着嘴,睜着那雙無辜的眼睛,控訴般的看着宋淺語。
“雅雅,大一都快結束了,這麼一年來,社團學生會混的如魚得水,怎麼會說不適應呢?是不是忘記了,和苗乙,和一樣,都不是b市,哪個不是離家遠的?心裡不安,爲什麼不安。很早時就跟說過,戀愛裡面,失去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宋淺語語重心長的說,上一次的意外,她是留了心裡,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希望施恩雅可以過得好。
“的事不用們管!”施恩雅氣急敗壞的站起來,筷子一扔,抱起書,就摔身而去。
苗乙嘆了口氣,“又何必說話呢!”和施恩雅要好,也不過是看她性子簡單,可是苗乙從來不會做那些吃力不討好勸告別的話,有些值得,有些不值得,她看得很明白。
宋淺語沒有說話,注視着碗裡的黑米粥,眼睛有些刺疼,兩個終於漸行漸遠了。
一隻小土狗桌子底下鑽來鑽去,找東西吃,宋淺語將自己面前戳得面目全非的肉包子用筷子夾起來,扔到了腳下,“秦政牌肉包子!”悶聲悶氣的吐出這麼句來。
苗乙很是不解,“秦政惹了?”不是說大哥帶去集訓了嗎?是一場淘汰賽,最後k大隊只要9個。
宋淺語壞笑了下,“知道肉包子有個什麼典故嗎?”
苗乙搜索了一圈,“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宋淺語開心的點了點頭,這麼一想,心裡那點鬱結也散了很多,暑假秦母和宋奶奶要求了,必須回家,那就回去吧,把秦政扔腦後去,他就和他的部隊談情說愛去。
苗乙絞盡腦汁,如果秦政是肉包子,那是k大隊是狗呢,還是自己大哥是狗?這麼一想,她自己也樂了,想到她那個自命不凡的大哥知道自己被比喻做狗,不知道會不會氣急敗壞。
宋淺語是個一心一意的孩子,不想秦政了,開始打算將苗乙的臉治好。週末家,她現空間裡將那張古方抄了一遍,藥材很簡單,主要藥的用量上,這般比例是救,稍微不注意多了或少了,就會危及性命。
她還取了雪水,將自己泡製好的雪蛇酒滴了些裡面,用黑褐色的玻璃瓶裝好,去宿舍時,就帶了過去。
“這張古方,要是相信,們就去抓了藥試試,要是不相信,就算了!”宋淺語拿出方子時,是這麼說的。
苗乙眼睛裡涌上點點淚意,那張佈滿老年斑的臉上浮上的是滿滿的感動,自從自己中毒後,吃了太多的藥,可是就是不管用。不管這方子到底有沒有療效,她都願意一試。宋淺語雖然沒有施恩雅對的那份熱情,苗乙還是很信服她的。
試藥的事,苗乙並沒有跟家裡說,這件事是宋淺語和她兩個偷偷進行的,藥材去中藥房分開抓了回了,兩個宿舍裡用中藥秤稱好,分成一小包一小包的,再用網上購買的專門煎藥的電砂鍋,放陽臺上煎好,加入特製的雪水,每天喝兩次。
苗乙原本是沒有抱什麼打算的,可是用了一個星期後,她發現自己臉色的斑淡了些,皴裂的皮膚趨向平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淺語,激動的蠕動着嘴脣,眼睛裡全是感激,“謝謝!”最終,只是喃喃出了這麼兩個字。
“要治好還有兩個療程呢,等第十天就換第二個方子,第二十天換第三個方子!”宋淺語觀察了下,效果比古書上說得還有好,看來是雪水的作用。
“恩!”苗乙趕緊點頭。
吃了藥,兩個拿着書,要去了宿舍下面的草地上坐着看,那邊是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墊上牀單,兩個躺上面,輕風襲面,淡淡的舒爽。
“知道爲什麼臉會成這樣嗎?”苗乙忽然開口。
宋淺語細眯了下眼睛,“不知道!”
“不好奇?”苗乙又問。
“爲什麼要好奇?”宋淺語覺得很奇怪,如果苗乙不是對了自己的胃口,她也不會拿出方子來,何必給自己招惹麻煩。
苗乙側過頭,看着宋淺語風淡雲輕的樣子,笑了笑。
“苗家算是南方的大戶,們家淨出不要命的軍,算是軍事狂熱家庭。y省,若說苗家是權勢,那麼杜家就是醫學世家,聽說杜家歷史很古老,到底有多古老,也不太清楚。兩家的孩子算是一起長大的,那時候很不爭氣的就喜歡上了杜家的老三,他很有醫學天賦,除了上課,其餘時間都是待杜家的藥理房裡研究藥方!”
宋淺語聽到這,有些詫異,她一直以爲苗乙是個冷清的,原來她也喜歡過啊。
“是不是覺得現施恩雅有些瘋狂?其實真正愛了的都是如此,那時候總是纏着他,即使知道他對很不耐煩,可是依然如故。一直到了高一,他忽然轉變了態度,對親熱了起來,就像中了大獎般喜悅,整天更是黏着他了。後來有一段時間,每天早上他都會給帶牛奶喝,儘管喝不慣牛奶的腥味,可是每天還是樂此不彼的接受。整整一個月的天堂生活,一個月後,就被打入地獄了。”
宋淺語聽到這裡,隱隱的已經猜到了什麼,不自覺就伸出了手,握着苗乙緊緊抓着身後牀單的手,“不要說了!”如果好奇心要用別的傷口來填埋,那她寧願不聽。
“他又開始對冷若冰霜,甚至是很嫌惡。的臉上也開始出現很小的斑點,剛開始以爲是曬斑,後來面積越來越大,一個多月後,皮膚黑黃,皴裂,斑塊越來越大,就連身體上也有了!不願意出門,家裡請了醫生來看,都檢查不出原因,中醫西醫看了一大堆,吃了很多藥,依然如此!”
“整天把自己關房子裡不敢出門,更是絕望自己好的時候他不喜歡,現這副樣子了,更不會喜歡了!後來忽然一天,有個自稱是她師妹的女孩子找上門來,她告訴,那個根本就沒有喜歡過,前段時間那麼對,也不過是爲了哄喝加了藥的牛奶而已。他研究了好久的,就是找不到這種藥的解藥,想到們苗家的權勢,若是得了病,苗家一定會想盡辦法醫治的,到時也許有可以解,他想拿到解藥的方子,然後去獲得家裡長輩的認同,將杜家的藥坊拿到手!”講到這裡,苗乙聲音慢了下來,透着一股滄桑。
“哈哈,說好笑不好笑,的愛情,最終換來的結果就是被自己所愛的當做藥!”苗乙怒極反笑,整個忍不住嗆咳了出來。
宋淺語握着她的手,說了句她前兩天剛網上看到的話,“每個女孩子,都要經歷一段渣戀,纔可以破繭而出!有些事,過去了,們要學會遺忘,那種不值得停留!”
苗乙肯定的說:“是啊,說出來好多了,以爲無法面對,現看來,真的已經過去了!”整個釋然一笑,天總是藍的,陰沉不過是插曲而已。
“這件事,家裡知道嗎?”宋淺語疑惑的問道。
“不知道,不想說!”苗乙勾了下嘴角,有些苦澀。
宋淺語沒有再問,也許那時候的苗乙不說,是還抱有一絲幻想,不想自己愛過的那個被家裡憎恨甚至傷害;可是現,更多的是無所謂吧,不想愛自己的親爲難,杜家能y省經營這麼多年,可見某些方面,不比苗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