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迅遠的這個兒子,真是……虎父犬子啊!”看着奇介樹和柳舟的身影很快消失,鴻冶沉着個臉搖頭嘆道。
“是啊!饒是他英雄蓋世,可是卻沒有管理好自己的內宅,好好的魔門弄得烏煙障氣,迅遠這些年的努力幾乎算是付之東流嘍”劉聖陶那付笑眯眯的樣子也短暫地消失不見了。
不過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復了正常,帶着笑意轉身看向簡惜道:“丫頭,現在沒事吧,介不介意招待我們兩個老頭子喝杯茶啊!”
“啊!這……不介意”簡惜有些發懵,只能引導着兩個老頭兒向着自己洞府的方向行去。
看着簡惜帶着兩個老頭兒離開,人羣中一個頭帶斗笠的人深深地看了簡惜的背影一眼,然後悄然消失在人羣之中。
修爲深不可測的劉聖陶和鴻冶二個老頭兒,一個笑眯眯地,一個冷着一張臉,很快便穿過簡惜已經打開的陣法通道進入山谷之中。
二老神情驚異地看着這個六級陣法,這樣的陣法,他們如果依靠蠻力也是可以破開的,可是兩人都不是陣法師,雖然煉器需要陣法知識,可是兩種陣法知識雖有相通之處,卻又不完全相同,可以相互借鑑,但是卻不可以相提並論。
如果不依靠蠻力,兩人相信,便是以他們現在的經驗來破解,劉聖陶是決無可能,即使是鴻冶也不會很輕鬆。
“丫頭,這個六級陣法,是你佈下的,還是有現成的陣旗佈下的?”鴻冶還是那張毫無表情的臉,說出的話,也冷冰冰。聽着,沒有一絲感情,即使是問話。聽起來倒像是質問。
這樣的聲音,簡惜聽得也十分不爽。可是卻又不敢如何,能把奇介樹和那個柳舟都嚇走的人,又豈是什麼一般的人物,這樣的人物,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簡直是不費吹灰之力,殺了自己,如同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所有的不舒服。強行被簡惜壓了下去,但是讓她笑臉相迎,她也做不到。
“是晚輩自己佈置下來的,粗鄙不堪,難入前輩法眼”簡惜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沉靜地答道。
“丫頭,你不用緊張,你應該管他叫鴻前輩,是個煉器的,懂得一些陣法。畢竟煉器時需要刻畫一些陣法進去的,所以看到你這個陣法不錯,纔有此一問。生來就是這樣的脾氣,跟我也不會笑一下的,他並沒有惡意,你自管放心”劉聖陶看着簡惜那緊繃的身體和有些不均勻的呼吸笑眯眯地答道,語氣十分隨便和自然,並沒有把老友那一張撲克臉放在心上。
“晚輩無事”簡惜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回答這兩個替自己解決了麻煩,卻賴上了自己的老頭兒,煉器的?這修爲,想來能以煉器爲主的高手。煉器方面一定也不會差了,他對自己的陣法有興趣。也就情有可原了。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劉聖陶笑呵呵答道。只是看了一眼簡惜後,便自來熟地向着山谷中心的建築走去,自來熟地幾步便已經來到了正廳的房門前。
“姐姐,你回……”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之後,又戛然而止,小司宇愣愣地看着面前站着的這個從未見過的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白鬍子老頭兒。
老頭兒進入山谷之中後,神識便已經看到了小司宇此刻正坐在正廳的門檻上,胳膊肘支在膝蓋上,兩隻小手託着下巴,向着入口的方向無聊地看着,一雙黑亮的眼睛,此時寫滿了無聊,嘯,此時也在惜緣境中沉睡,今天的修煉任務也完成了,而且是超額完成,他一直不肯睡去,只等着姐姐回來,想告訴她一個好消息,他今天突破了,突破到了煉氣四層,澎湃的真氣鼓盪的全身的經脈,讓他有種能把山都劈開的錯覺,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真好,他想把自己喜悅的心情與姐姐一起分享。
沒有姐姐,就沒有他的今天,爲了追上姐姐的腳步,他每天都很努力地修煉着,可是還沒等看到姐姐,這個突兀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老頭兒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小司宇愣愣地看着這個此刻正微彎着腰看着他的老頭兒,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這山谷怎麼可能有外人進來?不過下一刻他便看到了老頭兒後面緊接着趕來的簡惜,繞過了劉聖陶,一下子撲進了簡惜的懷中,進入那個熟悉的溫暖的懷抱,小司宇一顆剛纔被驚嚇到了的心纔算從惶恐不管中慢慢平靜下來。
“姐姐”有陌生人在旁邊,想要報喜的小司宇此時卻不知道怎麼有些說不出口,喜悅他只想和姐姐分享,現在卻有這麼多外人,他把其餘的話語憋了回去。
不過,抱着小司宇的簡惜卻從小司宇那還沒有徹底穩定下來的修爲中察覺到了。
“小宇,你突破了?”簡惜的語氣含着驚喜,要知道小司宇到現在也才五歲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已經修到了煉氣四層,這需要小司宇付出許多努力纔可以的,因爲小司宇雖然是純陽之體,可卻不是單系靈根等最爲優秀的靈根資質,可是速度卻並不比他們慢,可見,一個五歲的小童能夠達到這樣的晉階速度,他得付出多少的辛苦才能夠達到。
簡惜抱着小司宇,心中泛起了一陣陣的憐意,這個親眼看到自己父母和親姐姐入魔的孩子,早熟得讓人心疼。
不過這樣的場合也由不得她想得太多,使問了一句。
“嗯,是啊,小宇今晚剛剛突破的,一直等在這裡,就是想告訴姐姐這個好消息,小宇想要與姐姐一起分享”小司宇奶聲奶氣的聲音,讓簡惜的心都融化了。
把這軟軟的小身體抱進懷中,狠狠地親在了他嬌嫩的小臉兒上,這個五歲的娃兒,白皙的臉袋上竟然泛起了一絲紅暈,害羞地把頭埋進了簡惜的懷中。
“丫頭,姐弟情深是好事,可也不能把我們兩個小老頭子晾在你們家門口吧?”劉聖陶還是一副笑眯眯的神色,揹着個手,饒有興致地看着這對姐弟。
而鴻冶此刻看着小司宇時的眼神,卻一改剛纔的冷漠,眼中精光閃動,神情激動,讓剛剛調侃完簡惜的劉聖陶意味深長地看了老友一眼。
“啊!不好意思,二位前輩請進”簡惜一聽這話,馬上反應過來,神情有些侷促,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兩人引入正廳,這處洞府就他們姐弟二人,所以這端茶倒水的活兒,就得簡惜親自來做。
用功夫茶的手段,來沏靈茶,不大會兒,整個正廳之中便飄滿了靈茶的奇異清香,讓劉聖陶彎彎的眼睛,此時更是眯成了一條縫兒。
而鴻冶此時的表情,並沒有恢復成之前的那張撲克臉,他的目光一直追隨着小司宇,直勾勾的,目不轉睛,當簡惜把茶送到鴻冶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剛想怒斥是誰這麼大膽,擋了他的視線,下一刻看到簡惜,纔想起自己剛纔的注意太集中了。
簡惜也發現了他對於自家弟弟的關注,甚至那眼神,讓簡惜想起了沙漠中那餓極了的沙狼的眼睛。
“鴻前輩”簡惜輕喊了一聲,聲音已經滿是警惕和不悅。同時簡惜心中也升起一絲後悔,後悔自己怎麼引狼入室,致弟弟?...
於險地,她輕拉過小司宇,把他圈在了身後,神情滿是戒備地看着鴻冶,同時也用同樣的眼神看着這個雖然一直笑眯眯的,其實是不知道什麼性情的劉聖陶。
“呃”鴻冶看到簡惜有些激烈的反應,神情有着一絲罕見的尷尬,一時之間居然有了一絲手足無措的狀況。
劉聖陶此時的笑意正濃了,戲謔地看着老友那千年不遇的除那張面癱臉外的別的表情,真是難得啊!難得!想來是這個小娃兒讓他動心了呢。
“丫頭,不用那麼緊張,我這老友沒有什麼惡意,你放心,我們來也不會對你們姐弟二人如何的,只不過我們有些好奇而已,別怕,坐下來慢慢談,我說,鴻兄,你也正常一點,看看,你把人家都嚇壞了,你急什麼?有什麼事情不能慢慢說的,喝茶喝茶——”劉聖陶一邊寬慰着簡惜,一邊笑呵呵地打着圓場,全然不在意簡惜的態度問題。
簡惜並不相信劉聖陶的話,可是在兩個超級高手面前,她即使把命都拼了,也保護不了小司宇,轉身抱起小司宇,坐到了遠離兩人的一張椅子上面,攬在小司宇腰上的手臂都在輕輕顫抖。
她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後悔在心中漫延着,如果不領着他們回來,丟掉性命的,也只會是自己,卻不會牽連小司宇,而現在……
看着簡惜雖然坐下了,卻並沒有放鬆跡象的身體,劉聖陶瞥一眼老友道:“我說,鴻兄,你能不能痛快點,有什麼事兒,就趕緊說,不要在這裡嚇壞了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