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病

唐小帽渾身溼透着回到家的時候,嚇壞了唐盟夫婦,被問起原因的時候,她並沒有說出仇小瘋,打從她拒絕仇小瘋送她回家的時候,她就沒打算讓唐盟夫婦知道,是仇小瘋害她入水。

事情本該以‘不小心落水’爲結束點,但體質實在差勁的唐小帽,在當天晚上,便發起了高燒。

唐盟夫婦連夜將唐小帽送到鎮上的醫院,檢查之後,才發現是病毒性感冒,需要住院接受治療,夫妻倆商議之下,由唐盟回家爲唐小帽取換洗衣服。

唐小帽身體虛弱得很,謝雲也不好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她不是傻瓜,‘不小心落水’這個理由太不靠譜了,她心疼地摸着女兒滾燙的額頭,決定先暫時放下這個疑問。

次日早晨,仇小瘋起得比平日都早,他站在門口,左右張望着,屋內的仇三苟,看了一眼兒子,覺着有些不對勁。

“小瘋,吃早餐了,別在門口站着了,天也冷。”

仇小瘋一夜未能睡好,初秋的河水雖沒有寒冬臘月的刺骨,卻也是夠人受的,瞅着平時這個點應該前來纏着他一起上學的唐小帽還未出現,仇小瘋起了擔心,昨天讓落湯雞似的唐小帽獨自回家,也許是個錯誤的決定。

“小瘋?”

仇三苟又喚了仇小瘋一聲,那孩子終於有了動靜,然而並沒有走向餐桌,而是拿起了裝書的補丁布袋:

“爸,我先出門了,早餐你自己吃吧……”

沒等仇三苟有任何表態,仇小瘋便出了門,馬不停蹄向着唐小帽家跑去的時候,在唐小帽家門口,他看見了拎着包裹的唐盟。

“小瘋,你怎麼早來咱們家找小帽的嗎?”

唐盟說着話的同時,手中的活兒卻沒有停下來,仇小瘋能看出來,唐盟這是要急着出門的樣子。

“叔,唐小帽去學校了嗎?”

仇小瘋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卻發現唐盟的眉頭因爲他的提問緊緊地皺了起來:“小帽昨天那傻丫頭跌進河裡,渾身溼透透地回了家,昨晚發高燒到昏迷,真是嚇壞了我跟你嬸。”

“那她現在怎麼樣了?”仇小瘋急了。

“人雖然醒了,但情況還沒好,醫生說要住院治療,所以我這纔回來拿小帽換洗的衣服的。”唐盟突然想起了什麼,對着仇小瘋正視道,“對了,小瘋,小帽現在這個情況今天肯定是不能去上學了,叔實在也是走不開,小帽堂妹還是請別人幫送進學校的,叔能麻煩你幫小帽跟沈老師說一下嗎?”

“行,不麻煩,但是叔……”仇小瘋現在的腦思維有些混亂,聽唐盟的口音,好像唐小帽並沒有說出是他的原因造成的落水。

想着平日裡唐小帽雖然對他有些管東管西,可說到底都是爲了他好,到頭來卻因爲他大病一場,仇小瘋心裡頓時充滿了愧疚感。

“叔……其實……”

剛想開口向唐盟認錯,唐盟便打斷了仇小瘋的話:“小瘋啊,叔真沒時間跟你說了,記得幫小帽請假,叔先走了啊!”

騎上自行車,唐盟走了。

停留在原地的仇小瘋,因爲沒能順利道歉,對唐家更自責了。

自然而然的,這一天仇小瘋的校園生活過得比往常難熬數倍,放學後回到家中的仇小瘋無精打采地坐在門口,呆呆地看着仇三苟編制着竹籃子。

“兒子,有心事?”

每次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仇三苟發現仇小瘋總喜歡往心裡藏,雖然這次他依舊認爲在仇小瘋那裡問不出任何結果,但還是覺得關心了,總比不關心要好。

“爸,我犯錯了……”

仇三苟編制竹籃子的大手停頓了一下,僅一秒後又繼續工作了起來,他的兒子他比誰都清楚,若此時選擇面對面地交流,他那性格孤僻的孩子怕是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恩……犯什麼錯了?”

“……”仇小瘋大大地嘆了一口氣,隨後答道,“我害唐小帽跌進水裡,唐叔說她昨天半夜發起高燒昏迷不醒,現在得留在醫院接受治療。”

“什麼?”仇三苟聽到這話坐不住了,他放下手中的竹籃子,走到仇小瘋身邊,神情嚴肅道,“你好好跟爸爸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望着仇三苟佈滿焦急的臉龐,仇小瘋只遲疑了一下,就說出了昨天傍晚在河邊發生的事,聽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仇三苟沒說任何話,眉頭倒是越發緊鎖了。

仇小瘋低着頭,儼然一副等待着接受批評的樣子,仇三苟知道,這孩子已經認識到了自身的錯誤,也害怕他這個父親會生氣,比起望子成龍,他更想看到自己的孩子先成人。

“小帽這孩子,心比誰都直,她能不介意其他小夥伴和老師的眼光和你一起玩耍,就說明了她是真的想和你交朋友。”放棄嚴詞厲語的批評,仇三苟語重心長道,“小瘋,你可以按照你的喜好來選擇交怎樣的朋友,但爸爸不想看到你如此孤僻下去,難道以後你都打算只一個人玩?看見其他小夥伴三三兩兩圍在一起玩耍的時候,就真的一點兒都不羨慕嗎?”

仇小瘋依舊低頭不語,但仇三苟知道,他有在聽。

“朋友不求多,但求真!別讓自己自私的行爲傷害了真正想和你成爲朋友的人……”不需要仇小瘋向他保證什麼,仇三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小小男子漢,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聽完仇三苟的話,仇小瘋心裡暢快了許多,和父親聊天的機會並不多,可每次都能讓他受益匪淺:

“爸,明天能帶我去鎮上嗎?我想去看看唐小帽,然後當面跟她還有唐叔唐嬸說聲對不起。”

縱使外人將他的兒子說得一文不值,可仇三苟依舊自豪,柳小河爲他生下了仇小瘋,他話不多,卻真,他不善言辭,卻比誰都明白事理,如此,還有什麼其他的可求?

“好!咱們啊,明天就去看看小帽!”

仇三苟笑着回了屋,家裡積蓄不多,只能多拿幾顆雞蛋湊合湊合了。

【身體不舒服,剛爬起來,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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