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宋年友接到魚子山公園施工方負責人電話的時候,相當的意外。
“宋工,明天有空沒有?”該工程負責人牛鵬程在電話裡面一臉的笑眯眯。
“你回來了?”宋年友問道。
牛鵬程點點頭,“回來了,你明天有時間的話,咱們就約在明天下午怎麼樣?”
“行,下午兩點鐘吧。”
“好,那我到你們單位來接你。”
“哎,不用了。”宋年友一直以來都保持着清貧樸實的本色,見着施工方頗有些準備把他當大爺供起來的意思,他趕緊婉拒道。
不過他的話僅僅是說了一半,牛鵬程便是掛掉了電話。
宋年友也及時將這一情況給業務處處長進行了彙報,他也擔心領導催的急,三天兩頭找他問詢進度。
第二天中午一點半,牛鵬程開着一輛嶄新的帕薩特來到了單位門口,接上宋年友便是朝着市區駛去。
宋年友一頭的霧水,“牛經理,你是不是把方向搞錯了?”
牛鵬程嘿嘿一笑,“沒搞錯,咱們先泡個腳,放鬆一下,回頭再去工地上看。”
“別整這一套,那裡不少的工程都需要整改,趕緊回去。”宋年友不得不拉下了臉色來。
牛鵬程仍然是一臉的嘻嘻哈哈,“宋工,咱們好不容易見面,別太較真,泡完腳,絕對去現場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我沒有那個習慣,要泡你們泡,我等着你們。”宋年友也是被牛鵬程弄得一點脾氣都沒有。
“我一個人泡着沒有意思,咱們一起。”牛鵬程繼續一臉的嘻嘻哈哈。
“牛經理,你這樣我可得給你們更加較真了。”宋年友再一次拉下了臉色來。
牛鵬程跟宋年友打交道的時間也並不多,只是聽起過老黃說這個宋年友是個十足的書呆子,如今深入一打交道,還真的是這樣。
“好吧,咱們去現場。”牛鵬程也開始有些不爽起來。
昨天他們公司拿到了工程款,這是牛鵬程他們比較關注的一個問題,只要這工程款到賬了,管他個三七二十一,隨便整改一下,應付了事得了。
到了公園現場之後,宋年友在前面邊走邊說,牛鵬程則是一臉的無精打采跟着他身後。
“嗯……”
“哦……”
“好……”
這些都是他隨口敷衍宋年友的口頭語。
敷衍多了,宋年友也發現了端倪。
“我說了這麼多,你都能記住?”他不由得反問起牛鵬程來。
牛鵬程趕緊點了點頭,“我都能記住。”
“那你說說人工湖那裡的堡坎怎麼整改?”
“弄整齊點。”牛鵬程大言不慚道。
宋年友一聽,心裡面有些惱火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發作,“不是弄整齊那麼簡單,弄整齊的話,我們自己都可以幹,你們那個尺寸就不對,人工湖面積那麼大,結果你們小了一半,我看叫人工池還差不多,領導們都喜歡水多山多樹多的地方,你這搞的不倫不類的,像什麼話嘛。”
“好,弄大點。”牛鵬程嘴巴上迎合着,心裡面卻是相當的反感,弄個屁弄,隨便改改得了。
跟着宋年友走了一下午,有些大腹便便的牛鵬程完全吃不消了,下午五點多的時候,他完全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我歇會兒,宋工,咱們晚上找個地方好好喝幾杯。”
“喝酒就算了,我說的那些都在這個本子上,我看你也沒有記住。”宋年友很是不滿,“你自己好好梳理一下,我先回去了。”
“晚上一起吃點。”牛鵬程掙扎着想要起身,等着他頗爲艱難地從大石頭站立起來後,這才發現宋年友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弄個屁弄。”他看了看這個筆記本,嘴裡罵罵咧咧完畢之後,一把將手中的筆記本摔在了地上,“你特麼的算老幾。”
把筆記本扔在地上似乎還不過癮,牛鵬程又狠狠地踩了幾腳,接着將筆記本朝着垃圾桶一扔,揚長而去。
宋年友的親家來了,他得趕去見親家。
袁方國的家人是下午四點多的時候來到了的蓉城,袁方國跟袁方民兄弟倆專門去車站接的他們。
作爲未來的兒媳婦,宋怡婷也跟着去了。
當他們見到宋怡婷之後,不由得一下子呆住了。
這不就是那個明星嗎?
不光他們有些驚呆了,就連周圍一些年輕人也認出了宋怡婷來,他們趕緊圍了上來,找她索要起簽名來。
眼下宋怡婷並不願意上街,因此很多時候她的原則便是能不上街就不上街,免得給自己跟家人、朋友添麻煩。
不過粉絲們的要求她還是一一都滿足了,浪費了十多分鐘時間後,這才從車站抽身出來。
“下次你就在車上算了。”袁方國小聲地對着她說道。
“接你父母我在車上不太禮貌吧。”宋怡婷道。
一旁的袁方安一聽,不由得對大哥的女朋友產生了極強的好感來。
“姐姐真漂亮。”
……
“姐姐,你真的見到了王菲?”
……
袁方安已經變成了一個追星族,她最喜歡的女明星便是王菲了,因此對王菲的八卦消息也是相當感興趣,在宋怡婷耳邊多像是一隻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問個不停,而宋怡婷也都耐心細緻地給她進行了回答。
“我也在聽你的歌。”袁方安捂嘴咯咯一笑道。
“四妹,你別光顧着追星,你這學期學習成績怎麼樣?年紀多少名?”四妹已經是高二的學生了,這學期已經開始分了文理科,一般來說,女孩子學理科遠不如男孩子有優勢,雖說她高一的學習成績還不錯,但是那是有歷史、地理這些文科加持的。
一聽大哥問自己話,袁方安立馬便不做聲了。
“剛纔不是還像一隻小麻雀一樣嘰嘰喳喳嗎?怎麼現在不說話了?是不是班上倒數?”袁方國一臉打趣道。
“怎麼可能倒數?”袁方安忍不住給了大哥一個白眼。
“那是多少名呢?”袁方國大有不問出個所以然,不罷休的態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