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書讓取消的。”小姑娘聲音都帶着哭腔。
“狗日的王四眼,就知道幹喪盡天良的事情。”刀疤大叔一臉咬牙切齒。
王四眼,本名王思言,加之其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鏡,因此廠子裡面的人都稱他爲王四眼。
“王四眼,你給老子滾出來。”刀疤大叔在走廊上大聲吼叫起來。
這一吼,讓會議室裡的文春來、老處長他們也都走了出來。
“王大富,你吼什麼?”老處長呵斥道。
“老書記,今天會議取消了。”刀疤大叔一臉窩火道。
“取消了?”文春來吃了一驚。
就在這時,吳精忠腋下夾着文件包剛好從二樓走了上來。
“吳副廠長,今天的會議取消了?”文春來一臉氣呼呼道。
吳精忠一臉平靜地點點頭,“對啊。”
“爲什麼取消?”
吳精忠一臉“苦笑”,一臉攤手狀,“哦,老鮑前天感冒了,前列腺發作了,現在在醫院呢,老書記,你說這一把手沒來,我跟老杜兩個人也定不了啊。”
“那你們爲什麼不早點通知我們?”
“我們也是早上九點鐘的時候這才知道的,然後老杜去了國資局辦事,我也剛好去了一趟鍋爐房那邊看看。”吳精忠一臉的無辜。
“這會今天就是弄到醫院也要開。”刀疤大叔一臉猙獰道。
吳精忠冷冷一笑,“我倒是沒有意見,你們把人召集起,我隨時可以過去。”
“那咱們現在就去。”刀疤大叔目光直勾勾地盯在吳精忠臉上,因爲長期跟吳精忠打交道比較多,刀疤大叔他們這些基層員工對吳精忠的憎恨完全賽過了鮑有爲。
“王大富,你這腦袋是不是少跟東西?廠長都躺病牀了,老杜也不在,開什麼開?別一天想起風就來雨,我看你活了幾十年是一點也不明白。”扔下這句話,吳精忠便是朝着辦公室大步走去。
刀疤大叔已經動手了,無奈他被袁方國給束縛的緊緊的,只得嘴裡大聲叫道:“吳精忠,你個狗日的,別以爲你乾的那些破事廠裡的都不知道,老子給你說,將來機械廠破產了,老子們第一個弄的就是你。”
吳精忠在門口停了下來,看着一臉怒不可遏的刀疤大叔,冷哼一聲,“王大富,你不弄我,老子都瞧不起你龜兒子。”
說完之後,只見吳精忠摔門而進,到了辦公室之後,他大爲光火的抓起桌上的電話機,“老龐,你特麼關鍵時刻就死了?趕緊帶人過來把王大富那個瘋子給老子弄走……”
刀疤大叔的脾氣果然很烈,文春來、袁方國他們輪流做說教,他這才慢慢冷靜下來。
剛好在這個時候,廠保衛處龐永明處長帶着四個保衛人員趕到了三樓。
“滾……”刀疤大叔衝着他眼裡的這幾條狗直接怒了起來。
龐永明剛纔看了看吳精忠辦公室那裡,門是關着的。
“老王,別生氣,抽根菸。”他也不願意得罪這些老熟人,一臉嬉皮笑臉地散發起煙來。
“龐永明,你龜兒給我爬。”刀疤大叔脾氣暴躁道。
文春來狠狠地瞪了刀疤大叔一眼,“王大富,你別胡來,別因爲你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被文春來這麼一罵,刀疤大叔立馬就變得溫順了不少,以往二十年前,文春來在廠職工大會罵人的時候,他還是個毛頭小夥子。
“小袁,這事真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讓你們白跑一趟,這樣,等鮑廠長出院之後,我們再談,反正也不急,對吧。”說完之後,文春來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袁方國點點頭,“老書記,我倒不急,年前談好就可以了,年後請人過來設計。”
“對嘛,這離過年還有七八十天,急什麼?急着投胎?”文春來這話是衝着刀疤大叔說的。
刀疤大叔這回乖乖地緊閉着嘴巴,一句話都沒有說。
龐永明一見着這野馬脾氣的王大富也是安穩了下來,他的內心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在回去的路上,袁方國問起了林賢光什麼時候回香港。
林賢光告訴他,他在這邊辦事情,估計至少還得十天半個月。
“如果在你離開之前這事可以談,還得勞煩林先生跟我再來一趟。”
“沒問題。”林賢光一口應了下來。
兩人回去的時候也剛好是午餐時間,袁方國把林賢光帶到了蓉城市一家位於居民樓裡面的蒼蠅館子,請他品嚐起來這裡的美食來。
林賢光一嚐出自蒼蠅飯館老闆手藝的肥腸、毛肚,忍不住地對店主豎起了大拇指。
吃過午飯,袁方國直接把林賢光送到了酒店裡面,簡單聊了一會兒,他便是驅車離去,袁方國並沒有馬上回小區,而是在外面轉悠了一圈,直到下午五點的時候這纔回到小區。
今天是週六,雖說還沒有放假,但是全天都是自習課,想着自己一個人在家裡呆着也是無聊,袁方國把車停好之後,直接就回了學校。
剛走到文具店那裡,只見劉文波一下子從文具店裡面竄了出來。
劉文波的突然出現,把袁方國給嚇了一跳。
“方國,我晚上想去萬樂豪夜總會那裡看看。”劉文波一臉認真道。
“你怎麼今天想着去?”袁方國一臉不解地問道。
“我最近忙的差不多了,今天剛好閒了下來沒事,再過一個多月,又要準備期末考試了,那個時候更加離不開,對了,我順便把錢還給你。”劉文波邊說邊從兜裡掏出了錢來。
劉文波的家境條件還不錯,上次跟袁方國借錢主要是他的相機沒法用了,需要購置一部新的。
“那我跟你一起去。”袁方國想着先前答應過劉文波,他主動提了出來。
“你真的要去嗎?”劉文波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袁方國笑了笑,“我當然要去,這種事情不跟你開玩笑,走吧,跟我去我表姐小區。”
“去那裡幹什麼?”
“她買了輛車,我剛好藉着開,萬一我們被發現了,至少開車比逃跑快多了。”袁方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
“行,帶點膠帶。”
“幹什麼?”
劉文波一臉認真道,“把車牌遮蓋起來。”
一聽劉文波這話,袁方國忽然間也感覺到他是一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