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溫曉曉都覺得……自己的弟弟真欠揍。
“注意影響啊，”溫曉光趕緊提醒，
劉以琦深吸一口氣，看着緩緩走來微笑有禮的服務員，咬牙切齒的，“曉曉，你不是說你弟弟單純懵懂的嘛？”
“單純歸單純，我眼睛又不瞎。”
劉以琦暴走邊緣，“我小點兒怎麼了，還不是一樣用！”
溫曉曉噗嗤一口茶差點噴出來，給自己嗆得不輕。
溫曉光也是無語，要是不仔細想，你說的還真對呢……
“哼！”村花翹起二郎腿，眼睛要把他吃了一樣。
“彆氣，彆氣，”溫曉曉拍她的背，然後附耳講道：“他還小呢，不要亂講。”
“還不是他氣我的，再說2009他都十八了，在學校不定談幾個女朋友了，還小？”
溫曉光把點好的菜單給了服務員。
“就這些吧，謝謝。”
“好的先生，請問兩位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嗎？”
劉以琦撇着嘴巴，“先來點兒酒，我漱漱口！”
氣的不輕。
溫曉光也不理她，要喝她自己喝吧，他是不喜歡喝的，菸酒都不算什麼好東西。
窗外邊兒，夜間燈光點綴縣城，主幹道像是一條火龍穿插在城裡，但其實也不像大城市一般連成片的華麗燈光，從這裡看羨州，是亮一片，黑一片。
剛剛進來時撞見的男女好像離開了。
耳邊有老外和服務員隔着語言艱難交流的聲音，服務員小姑娘聽懂了三、四這樣的數字，但更復雜的完全聽不明白。
等待間隙，溫曉光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對着抓耳撓腮的服務員招了招手，“先生，你好。”
她長着小圓臉，挺年輕的，經驗不多，此刻有些慌亂。也不怪她，羨州雖說不算窮困地區，但算是小地方，外國人有，卻少見。
“你們這樣的酒店，精緻都做到了菜名上，人家本來就看不懂，點了一盤鳳爪，不想要了，他們想吃雞胸肉。”
“不想要了？”
“飲食習俗有差異，老外不吃雞爪子的。”
坐那邊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手握住攥着筷子，很滑稽。
溫曉曉奇怪呢，“你別亂說，管老外幹啥，聽得懂人家講什麼嗎？”
“是啊，咱就吃自己的就行。”劉以琦也附和。
服務員一瞧，即使再笨也有了點懷疑，“先生……你聽得懂英文嗎？”
溫曉光無語。
這倆拖油瓶。
他起身去和那大叔打了招呼，說着‘歡迎來到羨州之類的話。’
老外意外的開心，“Oh，you speak english？”
溫曉光點頭，然後說着簡單，沒那麼地道，但足以交流的英文，指着那盤鳳爪和服務員，三言兩語把事情解決。
老外高興不已，對面是個中年女人，說是他妻子，三人談起來似乎一點阻滯都沒。
劉以琦看呆了，那身形挺拔，談笑風生的人是溫曉光？
“你弟弟這麼厲害？”她眼睛瞪的大大的，綻放光芒，“都能這樣和外國人交流了？”
溫曉曉也覺得不可思議，“我不知道啊，原來只知道他英語好，但這樣還是第一次見。”
服務員小姑娘撇了眼他，心裡小鹿亂撞，今天是什麼運氣，遇見了這樣的人，帥就罷了，還說這麼好的英文，關鍵還幫了她。
“謝謝先生。我這就去換菜了。”
溫曉光和那大叔再次握手，還收到了一張名片。
回到座位上，兩位姑娘的眼神都變了。
“你和人家說什麼了？”她倆趕緊問。
“互道新年快樂，他說我英文好，問我有沒有去過美國，怎麼學的，我說自學的，然後祝他2009年工作順利。”
劉以琦只覺得，這少年不斷給她驚喜。
“你到底還藏着多少東西？”
溫曉光得意且認真，“我最厲害的，其實是學習。”
劉以琦：“……”
她連大學都沒讀過。
溫曉曉也沒有。
“算了，我們還是吃飯吧。”
想當年他是真的要出國留學讀博士的，在學術論壇上他追着國外的一個老教授好幾次，所請教的都是很專業的學術問題，也算獲得了賞識，再加上他自己導師其實和這些人物也都認識，所以美言幾句，他基本是可以到美國在那博導的手下進修了。
至於這英文，基本的交流當然是沒問題的，稍有缺憾的可能是發音沒那麼地道，語法也不會全對，但讀博都夠了，更別說日常交流。
用餐的時候仔細看了看名片，是用英文寫的，尼古拉斯·道奇，還有電話號碼和郵箱。
“我看看，我看看，”劉以琦嘴裡叼着筷子就興高采烈的伸手。
名片主人就在不遠處呢，溫曉光可不想和她就這個玩意兒公開的討論。
“都是英文，你又看不懂。”他手腕一翻又收了起來。腦海裡想着那個關於‘職位’介紹的幾個詞，可能是某個公司的特殊縮寫，所以他沒大看懂，想着回去以後查查看。
劉以琦：“……”
這小子處處和他做對，可是就沒有辦法，只能心裡默默想着，如果哪天落到我手裡，肯定吃幹抹淨了你！
溫曉曉則是看着服務員端過來的紅燒魚塊流出口水。
這一頓飯花費不小，吃飯時兩個姑娘一直拿眼睛偷瞄着這裡的景色和人，滿滿的羨慕之情。
“我倆是不是表現的太物質了？”劉以琦偷偷笑道。
溫曉光搖頭，“我決心要成爲一個富有的人，並不是因爲純粹的愛錢，而是想要獨立和體面，獨立是不受他人意志的支配，體面不是穿的多貴，而是自己和別人都能感覺到的不卑不亢。”
溫曉曉撐着下巴看着弟弟侃侃而談，半年前的人和現在的人真是完全不一樣的啊。
劉以琦也抿嘴而笑，但她嘴不饒人，“喲，這讀了書和我們就是有區別，學習挺認真啊，書也讀的不少？”
溫曉光一本正經，“嗯，我經常借同學的《讀者》偷看。”
“噗，”劉以琦忍不住哈哈大笑。
“這些都是那裡看來的，還就這麼一句。”
不過溫曉曉不這麼覺得，每日的相處讓她知道自己的弟弟是個有很好讀書習慣的和生活習慣的人。
三人正有說有笑的吃着，鄰桌的兩個老外站了起來，似乎是要朝他們這邊走過來的。
劉以琦近距離聽到了溫曉光的英語，比她想象的還要好，對於這些自己不明白的東西……總是覺得……好厲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