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英傑到京東的時候,給林子君打了個電話,剛好林子君也快到了,段英傑便在出站口等他。
大約十幾分鐘的樣子,段英傑便看到了林子君,背上被着旅行包,手裡還拎着一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身邊還有個女人,長得挺漂亮的金髮女郎,兩人還有說有笑的。
段英傑的臉色變了,由看到林子君時的驚喜變成了陰沉,還有點小憤怒。
他,他怎麼能這樣?
如大嫂般的洛瑤瑤還挺着大肚子在家裡等着他呢,他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林子君沒有注意到段英傑的臉色變化,一邊和尤莉婭聊着,一邊朝段英傑走去,直到走到段英傑面前了,才詫異地問道:“英傑,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段英傑板着臉問道:“這位是?”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米國聯邦警察尤莉婭,”林子君先介紹了尤莉婭,接着又對她說道:“這是段英傑,上次跟你說過的喝酒不醉的同事,段英傑。”
尤莉婭伸出手,笑着說:“你好,很高興見到你。”
這時候,段英傑腦子裡還在想着林子君說的“上次跟你說過的”,看來兩人早就在一起了。
所以,尤莉婭伸出手的時候,段英傑並沒有與她握手。
尤莉婭瞅着段英傑恍惚的樣子,收回了手,湊到林子君耳邊輕聲說道:“你這同事好象有點奇怪啊。”
尤莉婭比林子君稍高一點,再穿上高跟鞋,一偏頭嘴正好對上了林子君的耳朵,這情形看在段英傑的眼裡,更是顯得曖昧。
林子君不知道段英傑怎麼回事,錯誤地以爲他可能遇到什麼事了,就隨口說了一句:“沒事,他不是太喜歡說話,人其實挺好的,別介意啊。”
說完,把手中的旅行包往段英傑手裡一塞:“你拎會兒,我來叫個車。”
段英傑拎過旅行包,恨恨地看了尤莉婭一眼,轉身朝林子君走去。這一眼,看得尤莉婭心裡一哆嗦,這人真是警察嗎?眼神這麼嚇人,帶殺氣似的。
林子君招手攔了輛出租車,說道:“去科斯頓電子科技有限公司。”
“好嘞,上車。”看來這家公司應該有些名氣,起碼出租車司機是知道的。
一路上,除了出租車司機時不時和林子君說幾句話,段英傑和尤莉婭都沒吭聲,車內顯得有些安靜。
下車的時候,林子君四下大量了一番,發現這附近酒店、賓館不少,便說道:“先開好房間把行李放下吧。”
段英傑和尤莉婭依然沒有吭聲,林子君覺得有點奇怪,便到最近的一家酒店開了兩間客房。
林子君先把尤莉婭送到房間,轉身出來,打開了隔壁的房間,對段英傑說:“我倆住這間。”
兩人把行李放好,段英傑往牀上一坐,林子君又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林,先吃點東西再去查吧。”尤莉婭從門口進來了,一張嘴又讓林子君掉了一地雞皮疙瘩。
“尤莉婭,我再重複一次,我叫林子君,不叫林。”林子君心裡想着自己若是姓朱、楊、毛什麼的情況,一陣惡寒。
“哦,林子君,人是鐵飯是鋼,咱們先吃飯吧,需要補充能量了。”尤莉婭完全沒有看到段英傑的眼神陰鶩得嚇人。
“好吧好吧,先吃飯,走吧英傑。”林子君帶頭和尤莉婭一起往餐廳走去。
“要不要喝點什麼?”林子君點完菜,問段英傑,他覺得段英傑或許需要喝點酒什麼的,瞧那臉色,得排毒了。
“二鍋頭。”段英傑真想喝酒了,喝醉纔好,省得心煩。
“我也,喝一點?”尤莉婭看着林子君,有點期待地問道,貌似,這個段英傑,很能喝?
“行行行,你倆喝吧,都喝醉了下午別去辦案了。”林子君心想,反正也不急這半天,叫你尤莉婭知道厲害。
酒菜上來之後,段英傑拿起二鍋頭,一伸手,“啪”地一聲摳掉了瓶蓋。
這一手,別說尤莉婭了,林子君都嚇了一跳,這孩子今天怎麼了?這麼暴力?
“哇!真的假的?這麼厲害!”尤莉婭驚訝地嘴都合不攏了,還撿起瓶蓋翻來覆去地看。
段英傑也不作聲,把開好的酒瓶往尤莉婭面前一放,又開了一瓶,拿着向尤莉婭示意了一下,說道:“敬你。”
說完,一仰脖子,“咕咕”地灌了起來。
林子君驚得目瞪口呆,他不是沒見過段英傑對瓶吹過酒,但那是啤酒,白酒這還是頭一回,咋了這是?這可是六十二度的二鍋頭!
尤莉婭很興奮,非常興奮,也對着瓶喝了起來,才喝了兩口,就嗆着了。這麼高度數的二鍋頭可不是威士忌!
段英傑放下還剩一半酒的酒瓶,輕蔑地瞟了尤莉婭一眼:“不行就別逞能。”說完,一伸筷子,吃起菜來。
尤莉婭喝了幾口茶順了一下,不服氣地又拿起酒瓶。
林子君連忙勸道:“不能喝別勉強,這酒太烈。”
尤莉婭一仰脖子,也“咕咕”地喝了起來,然後把酒瓶往餐桌上一放,頭一揚,挑釁地飛了段英傑一眼。
段英傑真沒想到尤莉婭竟然一口氣也能灌下去半瓶二鍋頭,心下暗歎,這個尤莉婭看來是個性情豪爽的女孩,和洛瑤瑤的風格完全不同,長得也不差,難怪能迷住林子君。
嘆了口氣,段英傑身上那種如出鞘利劍般的氣勢頓時消弭於無形。再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半瓶酒,段英傑默默地吃起了菜,再不作聲。
尤莉婭以爲段英傑看不起自己,也一口氣喝光了瓶裡的酒。
林子君覺得自己的大腦有點短路,什麼情況啊這是?熱菜還沒上呢,兩瓶二鍋頭下去了!
“酒不喝了啊,這得多少酒夠喝啊?吃飯吃飯。”回過神來的林子君趕緊讓服務員上飯。
這時候,尤莉婭酒勁上頭,直接趴餐桌上去了。
林子君看看尤莉婭,又看看段英傑,說道:“行啊你,對米國同剛夠熱情的,一見面就給撂倒了。”
段英傑雖然臉色有些發紅,但頭腦清醒,目光有神,顯然這一瓶二鍋頭對他來說很輕鬆。
段英傑擡起頭,很認真地看着林子君,說道:“林大哥,我一直拿你當大哥對待的,也一直想叫你一聲大哥,我段英傑能有今天,全是大哥的照顧。
可是,可是,有句話,我得說,嫂子人很好,大家閨秀,待人真誠,對大哥你也沒的說。你不要辜負了她。”
林子君一愣,這是唱的哪齣戲?
“打住打住,英傑,你想什麼呢?沒頭沒腦的怎麼說這番話出來?誰跟你說啥了還是怎麼的?”
段英傑搖搖頭:“這還用說嗎?我自己看得見,這個尤莉婭,是怎麼回事?”
林子君聞言,不由得想笑,怪不得今天這小子看起來怪怪的,感情是因爲這事?
但他心裡還是覺得很溫暖,若不是今天些事,段英傑絕對不會把心裡話說出來,這貨就是個悶頭驢。
“英傑,你想多了,尤莉婭是因爲臨海的命案特意從米國趕來的,其中一個女受害人是她堂姐。我不過是和她一起查案子而已,哪有你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林子君解釋道。
“呃,真的假的?”段英傑頓時來了精神。
林子君伸出右手食指,在段英傑面前晃了幾下,問道:“這是幾個手指頭?”
段英傑答道:“一個。”
“答對了,你扛她回去,上回我扛的,這回該你了。”
林子君悠哉悠哉地晃回去了。
段英傑還在想,伸一個手指頭和真的假的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