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我只是來打醬油的
凌夏忍不住也放下了手中的活,往熱鬧發出的那邊看去,可惜那邊被人羣給阻隔了,所以根本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一邊的滕秋言也在探頭探腦地看着,她發現凌夏也十分感興趣,所以便對她說:“那邊好像發生了很有意思的事情,要不要過去看看?”
凌夏正好也被撩得心裡癢癢的,於是她點點頭,眼睛亮亮地說:“好啊,快點過去吧,省的晚了就看不到了。”
於是她們便迅速地往人羣中跑了過去,雖然凌夏不是個特別愛湊熱鬧的人,但是在特定的環境裡,她還是對這些很感興趣的。
還沒走到人羣中,便聽到一個拔尖的聲音傳過來:“……我就說了,不管你躲到哪裡去,我都會找到你的,別想讓我放棄你!”
聽到這個聲音,凌夏忍不住地皺了皺眉頭,這個聲音真是好耳熟啊,可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這時蘇硯的聲音帶着十分濃郁的無可奈何地傳來:“你怎麼鬧到這裡來了,不覺得丟人嗎?”
凌夏這才一個激靈地反應過來,這不是曾經跟她有過一面之緣的付歡歡的聲音嗎?
雖然她只見過她一次,可是卻留下了深刻的難以磨滅的印象,這個年頭像這樣的人已經很少見了,見一次會留下一生都難以磨滅的印象。
沒想到她竟然到淺川來了,她是怎麼找到蘇硯的呢?說實話凌夏十分敬佩付歡歡的戰鬥力跟勇氣,被拒絕了一次又一次,可是就是不氣餒,一直都有旺盛的戰鬥力,而且對他的興趣竟然一直都不減,真是讓人欽佩。
這時付歡歡接着嘟着嘴說:“我千里迢迢地趕到這裡來,你難道一點點都不歡迎嗎?就這麼趕我走,也太不給我面子了,好歹我也喜歡了你一場,你說是吧?”
蘇硯的眉頭蹙得緊緊的,他說:“我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還堅持糾纏不清的話……”
付歡歡揚起倔強的小腦袋,強硬地說:“怎麼?如果我繼續糾纏的話,你會怎麼樣?你會揍我嗎?還是用權勢壓死我?或者,你也考慮下用錢打發我一下?”
蘇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說:“我又不欠你什麼,你就不要再癡心妄想了,說過不要再纏着我了,你竟然還跑到我學校裡來搗亂,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時人羣裡有人起鬨說:“蘇硯,你也太不解風情了吧,人家小姑娘好歹也是一片真心,不過是喜歡你而已,你這麼踐踏人家的真心,也捨得?”
又有人說:“蘇硯可是有科技大美人白清雅相伴的,這麼一個小丫頭,他又怎麼會放在心上?”
聽到他們提起白清雅,凌夏才突然意識到自從上次一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白清雅,更不見她來找蘇硯了,難不成他們兩人真的分開了?
如果白清雅真的那麼好對付就好了。
她又看了看場中倔強的付歡歡,忍不住想,這個蘇硯還真是個搶手貨,竟然被這麼多的女子喜歡,各式各樣的都有。正在亂七八糟地想着,凌夏突然被人給擠了一下子,因爲沒有任何的防備,所以她一下子沒有站穩,身體往前傾去,險些摔倒,她踉蹌了兩步後,才險險得穩住了身形。
因爲動作幅度太大,所以大家的目光被吸引到了她身上,連被人看熱鬧的付歡歡都忍不住地看了過來,因爲現在凌夏的打扮跟冬天時已經不一樣,而且距離還有些遠,所以付歡歡看了一陣子後才認出她來。
這下她更加來勁了,她大步走到她的身旁,對她氣沖沖地說:“凌夏?你竟然也在,好啊,蘇硯,你就躲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跟這個女人廝混嗎?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她這麼狠毒的女子……”
蘇硯的臉色已經不能簡單的用一個難看來形容了,他陰雲密佈地走過來,伸手拉住付歡歡的衣服,然後對周圍看熱鬧的人說:“都散了吧,有什麼好看的?”
看到蘇硯似乎有些不開心了,大家也不再爲難他,畢竟他在學校裡的人緣還是很好的,所以雖然還想繼續看戲,但還是很給面子地紛紛離開了,躲在遠一點的地方繼續關注着這邊。
蘇硯拉着付歡歡的衣服,用力地往外拽去,付歡歡尖叫一聲,然後伸手扯住凌夏的衣服,死死地抓住不放,就這樣,他們一個扯一個的,被扯到了學校的外面。
凌夏有些憤憤然地撫平了自己的衣服,然後不悅地看着付歡歡:“我就是想來打個醬油的,你幹嘛把我扯進來啊?”
付歡歡對着她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說:“少在那裡裝腔作勢了,最討厭你了,如果不是你從中作梗,蘇硯怎麼會不理我?”
凌夏攤手:“真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啊,小姑娘,你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說是吧?對了,你姐姐怎麼樣了?傷好了一些沒有?”
聽到她這話,付歡歡更加生氣地瞪了她一眼:“貓哭耗子假慈悲,如果不是因爲你,她也不至於受傷啊,還好意思問她的傷勢,哼。”
這時一直被晾在一旁的蘇硯開口了,他無比認真地對付歡歡說:“我是認真的問你,我們也不過是見過幾次面而意,你要是說對我一見鍾情了,我還真是不信了,你是不是就覺得纏着我玩很有意思?”
付歡歡的眼眶一下子有些紅了,她說:“蘇硯,在你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你可以不喜歡我,你可以無視我,可是你不能玷污我對你的感情,我是真的喜歡你,這麼多年了,你說我容易嗎?每次見到我,你都是對我冷嘲熱諷,好,我都忍了,可是你怎麼能否定我的感情?”
她接着委屈地說:“即使你再怎麼冷嘲熱諷,我都忍受下來,一直想着引起你的注意,可是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喜不喜歡你?蘇硯,我敢打賭,在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了。”
蘇硯的眉頭輕輕地動了動,他輕輕地呼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作罷了。
凌夏看她這個樣子實在是可憐,她什麼都能忍受,可是最受不了的就是小女孩愛而不得了,或許是因爲在她們的身上能看到自己當年的影子一般,那樣的不顧一切,那樣的孤注一擲,即使滿身的傷痕也不在乎。
於是她忍不住勸說她:“付歡歡,你看,你也喜歡他這麼久了,也對他表明了幾次心意,可是他還是對你沒有感覺,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努力都可以得來的,可是唯獨感情這件事不可以,不是你多付出一點,多堅持一下就能得到的。”
付歡歡冷冷地瞪她一眼:“不用你好心管,我還不知道你了,不就是想着我退出了,你好沒有了競爭對手,然後好獨自霸着蘇硯嘛,鬼都能看出來你喜歡他。”
因爲付歡歡這句“鬼都能看出了凌夏喜歡他”這句話,蘇硯心裡竟然莫名地劃過了一道欣喜,他擡眼看了看凌夏,發現她正低着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付歡歡看着蘇硯根本就不在乎她,光顧着看凌夏,更加生氣了,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領口,跟上一次在洗手間門口的情形一樣,她一字一頓地說:“蘇硯,我這次告訴你,來這裡看你只是我順道而已,我付歡歡此生也並非非你不可,沒了你我照樣活,想我一個大好的美少女,想要什麼樣的男朋友找不到,非得在你這棵樹上吊死嗎?”
她這麼說讓凌夏很欣慰,還好她不是個太死心眼的孩子,還知道變通,這樣就好辦了,要不然如果一根筋地認定了蘇硯的話,那還真是愁死人了。
付歡歡鬆開他的領口,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你在淺川的,我來這裡是來看一個朋友,偶然聽說你在這裡,纔來看看,你也別太得意,好了,我現在該走了,蘇硯再見,我仍然會喜歡你,可是不會再糾纏了!”
凌夏在一旁弱弱地開口:“你要是早就這麼想開了,那該有多好啊。”
付歡歡又橫了她一眼,口氣不善地說:“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了,討厭。”
說完,她便頭都不回地離開了,留給他們一個瀟灑的背影。
凌夏跟蘇硯面面相覷了一陣子,然後凌夏說:“她可真是個有個性的女孩子,如果你真的把她收爲己有的話,也不是件太可怕的事情,至少生活會有趣的多。”
蘇硯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什麼都沒有說。
……
最近幾天來,凌夏經常聽在各個酒吧裡唱歌的鐘曉說,似乎淺川現在很不平靜,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發生什麼大事。
尤其是盛世芙蓉,有時候她在那裡唱歌時都能敏銳地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彷彿有些說不清的暗流在涌動一般。
雖然何季北纔是盛世芙蓉真正的老闆,可是他平時是不怎麼去的,除非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可是最近,他出入盛世芙蓉的次數卻頻繁的多了,呆的時間也長了,而且總是臉色不是太好看的樣子,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聽到關於何季北不好的消息,凌夏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是又不知道自己該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擔憂他,所以更難受了。
只是希望他不要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