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寒的角度看去,雙眼恰好觸上了周皇后白皙的洶涌。眼睛剛剛觸上,蘇寒便覺得渾身發燙。
一種,不正常的熱燙。
“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蘇寒運用起內力,想要壓制下這心中莫名升起的情慾。他雙手握拳,毫無意外的發現丹田處一片綿軟。是了,周皇后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給他一個抵抗的機會。
蘇寒渾身發抖,咬牙看向周皇后,面上是沒有控制的憤怒,“皇后娘娘,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你要是敢毀了我的幸福,我就拼盡全力與你抵抗!
周皇后嫵媚撫着耳邊髮絲的動作一停,面上一陣紅白。周皇后看着跪在下方的男子,第一次有了打退堂鼓之意。
只是,到最後,周皇后還是向下伸手,勾住了蘇寒的脖子。周皇后,她需要一個可以能夠威脅蘇寒全心全意,真心真意爲她辦事的理由。
蘇寒想推開周皇后勾在他脖子上的手,身體卻一片綿軟無力。周皇后輕輕一躍,落入了蘇寒的懷裡,氣吐幽蘭,“蘇寒,你的表現我實在是太不滿意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衷心,是一個屬下最基本的。”
周皇后話落,緊閉的鳳儀宮屋門突然響了起來。
門外隱約露出了一個綽約的女子身影,女子還未束髮,一看便還未出閣。女子並未得到迴應,也未開口,只是執着的敲門。
“蘇寒,你閉眼做什麼?睜眼看看,屋外是誰啊……”
因着周皇后脫下衣袍後的着裝太過暴露,蘇寒一直閉着眼睛不敢去看。若在以前,蘇寒心定,便不會覺得周皇后這般有什麼不一樣的。
只是,他此時身中情毒,身子的反應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
女子在屋外固執的敲着門,卻一直沒有說話。一個不可能的可能性涌上蘇寒的心頭,今早出門前香娘便說今日有事兒會出門一趟……
蘇寒微微睜開眼睛,轉頭向後方看去。女子的身影是那麼的熟,敲門時總是不經意的摸上自己的肚子,“香……娘……”
“周皇后!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句短短的話,從蘇寒的牙縫裡擠了出來。他怒目瞪向周皇后,卻不敢輕易的放出自己的聲音。
回答蘇寒的,是周皇后放肆的笑聲,“哈哈哈……蘇寒,你真有趣,在香娘那兒,你也是那幅模樣嗎?”
門外的香娘聽到蘇寒二字,手中的動作一頓,猶豫過後,她屏住呼吸將耳貼在了門上。
屋子裡,女子的笑聲夾雜着男子不時的低聲細語,格外的和諧。
香娘雙眼蓄淚,忽的,就拔不動腿了。她保持着手敲門的姿勢,倔強的咬着下脣,她不相信,她也不會相信蘇寒會背棄她。
屋內,周皇后笑的放肆,而後她大膽的對上了蘇寒的雙眼,輕聲的附在蘇寒的耳朵說道,“你說,如果香娘進來,看到咱們二人這個模樣,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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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時,恰好碰上了替香娘診脈的李太醫。李太醫是個嘴碎的,孫嬤嬤不過試探了他幾句,他便一股腦的將香娘如今的現狀給說了出來。
香娘,胎像不穩。動怒,則會小產。
門外,香孃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小腹也開始微微的痛了起來。聽着門外那越來越渾濁的呼吸,公孫薔薇死時的慘狀瞬間就涌上了蘇寒的腦海裡。
“說吧,你到底想我怎樣做。”
蘇寒挫敗的把周皇后往地上一推,冷漠的說着。就算今日他經脈噴張而死,他也不可能讓香娘看到自己與周皇后這般親密的模樣。
見着蘇寒答應了自己的條件,周皇后懶懶的拿過太妃椅上的披風將自己溫暖的裹了進去。
“我就是要你娶香娘,正月十五是個好日子。本宮看過黃曆,那日宜嫁娶。”
當然,也宜小產。香娘身世可憐,蘇寒又是自己的手下,周皇后就算再殘忍,也不會把主意打到香娘身上。既然是喜事,那那天,不出現些什麼紅事兒,似乎,也沒意思。
蘇寒低下頭,第一次,他是不這麼期待自己的婚事。
原來,婚禮,也可以成爲別人的葬禮。
……
正月十五,蘇家。
“父親。”
蘇寒一身紅衣,眉眼裡卻沒有任何的喜悅。相反的,面對蘇杭之時,蘇寒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怎麼了,寒兒,今天是陛下給你挑的大喜日子,你怎麼一點都看不出高興的模樣?”
蘇杭喜氣洋洋的拍着蘇寒的肩膀,示意他開心一點。自從蘇湘菲成爲了周國的皇后,蘇家是蒸蒸日上,甚至比當年周皇后在位時還要繁榮昌盛。
蘇湘菲是不是蘇家的女兒蘇杭並不關心,貴族世家的女子向來就是爲鞏固家族地位而生的,因此蘇杭對周皇后也說不上有多大的感情。
在知曉周皇后受冷落後,蘇杭立馬就閉上了嘴,默認了蘇湘菲的存在。
今日,承蒙周皇親自賜婚,由此可見他蘇家地位。蘇寒區區一個庶子便可得到周皇的重視,更何況一個偌大蘇家!
在蘇杭沾沾自喜之時,蘇寒苦笑,張口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父親,今日太子妃會來麼?”
蘇杭有些莫名蘇寒的這般問題,太子妃一介女流,蘇寒爲何要關心她是否會來蘇家?想了想,蘇杭還是回答道,“東宮的帖子爲父已經遞了,太子殿下也沒有回絕,今日應該是他夫妻二人一同前來。”
蘇寒垂眸,“那就好……”
蘇寒失魂落魄的模樣引起了蘇杭的注意,他拍了拍蘇寒的肩膀,以爲他只是有些緊張,“你先自己待會吧,爲父去接待賓客。”
東宮,
“香娘,咱們走吧。”
春巧替香娘梳妝完畢後,親自替香娘蓋上了紅蓋頭。春巧回頭,去看向在香娘牀上摸着自己肚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春巧爲人粗糙,自然沒有注意到如玉眼裡的猶
豫。她只是開心的扶起香娘,對着如玉說道,“娘娘,那我們先走了,蘇家的馬車可是到了呢。”
有生之年,身邊之人又成佳緣,春巧自是高興。但是,她這般歡喜的模樣,卻沒有感染如玉絲毫。如玉摸着自己的肚子,隨意的點點頭,“好,你先送香娘上花轎吧,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再在這裡坐會,一會兒去前院。”
“不舒服?娘娘,那奴婢先給您找紫草來給您看看吧?”
香娘感受到春巧的緊張,也是拉開的紅蓋頭,着急的對着如玉比劃道,“是啊,娘娘您還是先去看看吧,香娘不着急的。”
“傻丫頭,成親這種事兒怎麼能不急。”
如玉笑着衝二人擺了擺手,“我真的沒事,就再歇一會兒,馬上就去找你們。”
春巧見如玉雖然心不在焉,但是面色還是不錯。春巧心知如玉自懷孕後身子有些不好,便沒有在意的點點頭,“那好吧娘娘,我們去前院等您。”
春巧攙扶着香娘離開後,如玉愛戀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笑的溫柔。都已經……四個月了啊……
還有半年,她應該就可以當孃親了。她和孟宇坤的孩子,她真的好想看看長的什麼模樣。
“玉兒?怎麼樣,怎麼突然難受了?”
孟宇坤正好與攙着香娘離開的春巧碰上,聽她說如玉身子不舒服,他也顧不得手上的動作,便急忙敢來看看如玉。
被男子摟在懷裡之時,如玉的手緊緊握成了拳,眼裡也有了溼意,“我沒事的,就是有些累了。”
輕柔的吻印在瞭如玉的額頭上,孟宇坤將自己身體的溫暖傳給如玉,笑道,“現在知道累了?最近你爲香孃的婚事,可沒少忙活啊。”
一滴淚隱在了孟宇坤的衣襟上,指甲嵌進了肉裡,痛的她喘不過氣。感覺出如玉的不對勁,孟宇坤低頭,微微晃了晃如玉的身子,“玉兒,你怎麼不說話?”
“溫其,你們男子,驕傲嗎?”
如玉的聲音悶悶的,聽不出任何情緒。可她越是這般,孟宇坤便越是覺得不安,他摟緊懷裡的女子,“玉兒,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承認最近是有些忙忽略了你,可是我……”
“不,溫其你回答,男子,驕傲嗎?會輕易對着別人下跪嗎!”
如玉的這般執着讓孟宇坤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卻說不出是哪裡不對。見如玉這般執着的問着這個問題,孟宇坤只好回答道,“驕傲啊,男子至在朝野,怎麼會不驕傲。至於下跪……如果事情涉及到玉兒你,我不介意拋棄自己的尊嚴。”
“可是……爲什麼啊?”
“玉兒。”孟宇坤笑了笑,捧起如玉的面讓她對上自己的眼睛,“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嗎?因爲我愛你啊,所以爲了你,我可以拋棄自己的尊嚴,拋棄一切。”
男子的溫柔是如玉最爲眷戀的,可在今日,她覺得愧疚,“溫其,今日無論我做了什麼決定,都不是我願意的,希望,你能原諒我……”
真的,很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