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湖這邊,完全交給賈克,陪着他走了一趟三道灣村之後,後面的事情,就由他去做,反正事情先做什麼後做什麼,他已經心中有譜,安排得也挺有序。
考慮到辦事方便,胡銘晨建議他們可以買一輛車,但是賈克拒絕了,他的理由是,公司的資金很緊張,這個項目要弄好,還得繼續湊錢,哪能就先享受買車。
反正山腳下有幾趟過往的班車進城,要往返城裡,幾塊錢坐班車就行。要是遇到拉東西,也可以花點錢請村裡的馬車或者拖拉機。
賈克能夠如此去想,胡銘晨對他就更加滿意和放心了。這種人屬於那種踏實做事的,只要他真的能夠將這個項目搞起來,胡銘晨絕對不會虧待他。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來到了臘月。
進入臘月,就意味着快過年了,也預示着胡銘晨他們馬上就放假了。
和以往的假期一樣,胡銘晨放假後就要到省城去找裴強,跟着他們做訓練。
胡銘晨提前打電話問過,胡銘晨放寒假的時候,裴強他們要去南方的海邊做爲期二十天的集訓。
一聽說冬天去南方海邊,那多愜意啊,胡銘晨迫不及待就請裴強一定要等他。
冬季的涼城,氣溫不算低,可是體感溫度卻不太好,再加上總是陰雨綿綿,溼冷溼冷的,讓人感到很不舒服。這個時候可以到陽光明媚的海邊去享受溫暖的海水,柔軟的沙灘和搖曳的椰林,想想都覺得愜意。
雖然胡銘晨知道去集訓一定會辛苦,不會像度假那麼舒爽,但是想來也比呆在涼城忍受這潮溼的冷空氣要好。
考完期末考試,還沒等到拿成績單,胡銘晨向戴資穎打聲招呼後就溜了。
胡銘晨到鎮南的時候,得知裴強他們已經搭乘軍機先走一步,胡銘晨要去的話,就只能自己從鎮南買機票搭機前往瓊州的峽口市,再從峽口搭車到西單縣,裴強讓人在縣火車站接他。
胡銘晨自己到機場一問,麻煩了,他坐不了飛機,不是因爲他沒成年,而是他沒有攜帶戶口本。按照機場的解釋,滿十六歲不需要戶口本,可是十六歲一下就需要,問題是他還沒有成年人陪同。
胡銘晨不可能再折返回涼城去拿戶口本啊,那多浪費時間。
沒辦法,胡銘晨只有去火車站,乘坐前往廣州的火車,再從廣州想辦法倒車過去。
早知道就叫上方國平了。
方國平本來就提出來與他一塊兒去,可是胡銘晨想到自己到了西單縣之後,就是和裴強他們在一起。方國平跟着去的話,那麼多天他都得一個人在外面,怪無聊的。所以胡銘晨就讓他回家,等過年後再來。要是方國平在的話,胡銘晨就真可以坐飛機了。
看來以後還是別給他那麼多假,有他在真是要方便不少。就那上次招聘來說,要是有他在,哪用得着胡銘晨自己親自動手。
幸好年關光將近的時候,是從廣州那邊過來的火車票買不到,買到票也未必能擠得上車,這時候大量的民工流和學生流彙集在一起往回返,準備過年。從鎮南前往廣州的火車票挺好買,頭天可以買到第二天的票。
胡銘晨買到票就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小賓館住,他順便給陳學勝打了個電話,詢問他近段時間彭博電子有限公司的經營情況。
“挺好的啊,這段時間都是旺季,每個月能夠最低獲利四十餘萬,一直在加班加點。”陳學勝電話裡的聲音透露着一股興奮。
聽到這樣的訊息,胡銘晨一樣也高興,四十幾萬的利潤,胡銘晨佔公司的七成,相當於他也賺了二三十萬。
“那今年全年豈不是有差不多五百來萬的利潤?”
“五百萬不一定有,但是四百萬是可以保證的。中間有兩三個月的業務有些淡,現在最終的核算還沒出來,等覈算清楚了,我再向你們彙報。”陳學勝道。
“呵呵,那你回來過年嗎?”
“現在不好決定,再過十多天看情況。對了,你剛纔說你是在一個賓館裡面?你是要去哪裡啊?”陳學勝問道。
“我啊,坐火車去廣州,再從廣州倒車去峽口,又從峽口去西單縣,簡言之就是我要去瓊州的西單縣。”胡銘晨靠着牀上的杯子枕頭,翹着腳道。
“瓊州?西單縣?這都臘月了,你去那邊幹什麼?你不在家過年了啊?”陳學勝對胡銘晨要去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很是不解。
“呵呵,去那邊找個人,辦點事。”胡銘晨不可能告訴他實情,就只有含糊回答。
“如果你是要去西單縣的話......是不是坐穿要方便點,也坐車也是要上船過海的啊。聽說雷江市有船去西單縣,你完全可以直接坐火車去雷江市的啊,記得鎮南有道雷江市的火車,那樣的話,你下了火車,倒船就可以到西單縣。”
陳學勝在沿海多年,哪裡的人都認識一些,就是彭博電子有限公司裡面,也有瓊州那邊來的員工。
“哇,這樣的話,我趕緊去火車站問問,你確定可以嗎?”胡銘晨一咕嚕從牀上蹦起來。
“公司有一個業務員就是西單縣的,他來鵬城就是這麼走的啊,快捷還方便,要不,我再找他確認一下?”
“行,那你趕緊問一下他,問好了給我來個電話。”
胡銘晨起來穿鞋穿衣服,捧水洗了一把臉,背上自己的行李包,陳學勝那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晨,就是和我剛纔說的一樣。這樣,你去換火車票,我讓小管到雷江市接你,順便讓他提前買好船票,這段時間出門打工的不少人要回瓊州,船票不那麼好買。他反正也要回家過年,我就提前點給他放假。”陳學勝電話裡道。
“其實沒有必要的,我自己就能行。”
“反正年終了,基本上該確定的訂單也都確定了,小管在公司也沒多少事情做。他這邊過去十來個小時,你坐火車過來要二十幾三十個小時。他要不去提前買票,怕你來了還得耽擱一天甚至兩天。”陳學勝堅持道。
聽說自己有可能耽擱時間,胡銘晨也就同意了。
去到火車站一打聽,到雷江市的車票還有,不過是明早七點十分發車。胡銘晨急忙將已買的火車票退了,重新買成到雷江市的票。
買了票,胡銘晨又回到那個小賓館住宿。
火車站附近的賓館,往往是魚龍混雜的所在,南來北往,各種各樣的人都會出現逗留,因此這些地方也是公安機關的重點關注所在。
胡銘晨睡到半夜的時候,迷迷糊糊中就聽到外面的走廊上有人活動。練武之人往往不會睡得很死,而且謹慎的戒備心比較強。
再聽到一聲腳步聲響後,胡銘晨唰的就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他剛打開燈,房門就被人從外面嘭嘭嘭的捶響。
“誰啊?幹什麼?”胡銘晨一邊問,一邊迅速的套上衣褲。
“開門,查房。”門外響起中氣十足的迴應聲。
一般說到查房,那就是警察在執行公務了。
胡銘晨將房門打開,立刻就有三個警察擠進了他狹小的房間。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要住賓館?只有你一個人嗎......”一個警察將胡銘晨退到一邊,就噼裡啪啦的先問出一堆問題。
這些人一點沒有文明執法的行爲和素質。
但如果只是這樣也不打緊,關鍵是,他們三個人分工很清晰,一個問胡銘晨話,一個守住門口,還有一個則是在毫無徵兆下去翻胡銘晨的行李。
“你幹什麼?幹嘛翻我東西?”胡銘晨很不舒服的質問那名翻他行李的警察。
“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有權對這個房間裡的所有東西進行搜查。”那名問胡銘晨話的警察又粗魯的推了胡銘晨一把,很有氣勢的道。
至於那個翻東西的警察,則是頭也不回,嘴巴上也沒有答胡銘晨的話,對他完全就是愛理不理。
“你要問話,我會配合,不過我又沒有做什麼違法的事情,你們憑什麼能隨便翻我的行李。”胡銘晨強忍着怒火道。
“憑什麼?就憑我們是警察,懂不。你有沒有犯法,那不是你說了算的,是我們來決定。你要懂事,最好就老老實實,否則,有你好果子吃。”問話的那名警察咬着下嘴脣兇狠的道。
“你們說了算?不講事實嗎?我只知道我什麼事都沒有犯,不曉得啥叫懂事。房間裡只有我一個人,什麼違禁品也沒有,你們到底想幹什麼?”對話的話不但沒有把胡銘晨給威懾住,反而是激起了胡銘晨的脾氣。
“咦,你小子還真是......”
“隊長,發現了可疑的違法所得。”這時那個翻胡銘晨行李的警察從他的行李袋裡面拿出了兩千塊錢來。
胡銘晨出門也不敢大意,所以現金他帶了一些在身上,另外一部分則是放在揹包裡,做到雙保險。那個警察拿出來的錢,恰好是胡銘晨小心卡在內包裡面的部分。
胡銘晨越聽越覺得火大,自己好端端的錢,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違法所得了呢?這特碼還有天理嗎?照他們的意思,豈不是要將錢給沒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