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這又不是隨便一塊地就可以合適的,否則的話,哪家沒有幾畝地啊。
陰宅的地點十分講究,風水先生要看了又看,選了又選,才能確定。甚至有些人還在當地找不到好的地方,得找到外地去。
“江主任,問題現在就只有你家的那塊地合適,你又不是不曉得這裡面的講究,如果隨便一塊地就行的話,我們也找不到你這裡來了嘛。你就幫幫忙,高擡貴手。你爺爺身體現在還很健康,還可以慢慢找更好的地方嘛。”胡建春道。
“你將得到是輕巧,說哪個不會說,我自己家的地,不用花錢去買,還有,這個地方近,到時候送上山的時候,輕輕鬆鬆就送去了,不費勁。如果選了個遠的地方,你也不想想到時候我要花多大的力氣,要多花多少錢。這個事情,我覺得你們還是趕緊去看看別的地方,或許別處就有更合適的也不一定。”江海濤對胡建春的話嗤之以鼻道。
“江主任,沒有必要完全這樣嘛,大家都是杜格的,擡頭不見低頭見,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樣子將事情做絕了,就沒意思了。如果是因爲費用問題,我覺得你可以隨便開口,如果不是錢的問題,那麼真的恨不應該。”胡銘晨道。
“小夥子你是哪個?”江海濤白了胡銘晨一眼道。
“這是我二哥家的老二,胡銘晨。”胡建強沉着臉介紹道。
“哦,聽說過,聽說挺有本事的娃娃,怪不得口氣這麼大。”
“江主任,我也沒有什麼口氣大和口氣小,我就是說個事實,今天的確是我們有求於你,但是說不準哪天又會反過來,杜格就那麼巴掌大,事情都說不準。我們是誠信上門來談,而且是買,也不是找你免費要,你說是不?”胡銘晨肅然道。
“......”江海濤沉吟了少許,“好吧,你們是買,那我就開個價,能不能接受,就看你們的了。”
江海濤稍作猶豫,也覺得胡銘晨說的是事實,在杜格鄉這個小地方,互相都會有用到的時候,沒必要將路給全部堵死,並且完全的拒絕,傳出去也會名聲不好聽。
“好,你說。”胡銘晨點了點頭道。
當務之急,是急忙給二大爹將地給落實下來。反正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在胡銘晨看來,那都不叫事。
“五萬,給我五萬,我就賣給你們用,長寬各五米,二十五個平方。”江海濤伸出右手,叉開五個手指頭道。
“五萬?怕不是吧,怎麼會那麼貴,被人的都才四五千塊,七八千就算是很貴的了,怎麼會需要五萬那麼多?”一聽這個價格,胡建春就跳了起來。
且不說這個價格貴得離譜,是平常別人的十倍。就算是他們點頭了,胡銘榮他們也拿不出來這麼多錢啊。就算辦他爸爸的喪事能夠從親戚朋友那裡收到一些錢,但是也絕對收不到這麼多。
況且收來的那些錢,還要用在很多地方,比如棺材,比如酒席,比如嗩吶匠,比如唱經的先生,比如菸酒等等,哥哥開銷下來,根本就剩不了什麼錢。
“別人的價是別人的價,我的價是我的價,風水不一樣,價錢自然就會不同。如果你們覺得貴了,那麼可以哪裡便宜你們去買哪裡的啊。剛纔這個小夥子不是讓我開價嗎?我開價了,接不接受,就是你們的問題了。”江海濤擺出一副宰人的無奈面孔道。
“江主任,你就少點嘛,五萬塊那麼貴,我們就算是想買,也拿不出這麼多錢啊。”胡建春哀求道。
“拿不拿得出來,不關我的事情。我只曉得我家那個地方的風水好,就要五萬塊那麼多。如果不行,請你們去看別家,我要睡覺了。”說完江海濤就把大門打開,雖然他沒驅趕,可是也等於是下逐客令了。
“行,五萬就五萬,我們買了。”胡銘晨瞳孔收了收,一咬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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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晨,五萬呢,這是宰我們,你怎麼就把脖子伸過去呢?”胡建強趕緊道。
“是啊,小晨,這個價錢太貴了,根本就買不起。”胡建春跟着道。
那個先生在這種事情上並不插嘴,他只負責從風水的角度看地,然後拿到自己的辛苦費,至於別人怎麼去弄地,那是主人家的事情。即便這樣,聽到胡銘晨答應願意五萬塊買一塊小小的墓地,風水先生還是瞪起了眼睛。
從事這行那麼些年,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那一塊地是上萬的,上到五萬的,他更是聽都沒聽說過。這怎麼能夠不讓他感到詫異。
“沒事,爲了讓二大爹早點入土爲安,這塊地我買了。”胡銘晨擡起右手揮一揮道,“也別說什麼宰不宰,江主任願意忍痛割愛賣出來,就算是很感激的了。”
話是這麼說,內心裡胡銘晨也是這麼想嗎?當然不可能,胡銘晨又不是傻子。他這麼說,本身就是一種情緒,也可以理解成是說反話。
“你真的願意買?不是開玩笑?”江海濤訝異的看着胡銘晨問答,同時他又看了看胡建強。
江海濤都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之所以開五萬的價錢,就是不想賣的另一種拒絕方式而已,哪曉得胡銘晨真的接受了。
胡銘晨的話,江海濤並不完全相信,他需要再得到胡建強的一個確定。
“買,五萬就五萬。”胡建強賭氣道。
胡銘晨已經那樣表態,就不是開玩笑,胡建強再不情願,也不可能去和胡銘晨唱反調。
“五萬的價錢我們接受,不過,爲了以後不鬧出麻煩來,你得給我們寫好手續,還要加蓋村裡面的公章。雖然賣的是你家的地,但是你還是杜格村的村長,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胡銘晨提議道。
“不過分,不過分,我可以寫,也可以蓋章,都沒有問題,只要你們不反悔即可。”江海濤忙不迭點頭應承道。
區區二十五平方的地就賣了五萬塊,這種好事情哪裡找去啊,幾十年也難得遇到一回,江海濤自然是無有不允。
“小晨,這五萬塊......”胡建春擰着眉道。
“四大爹,沒事,這五萬塊我們出,不需要胡銘榮大哥他們出一分錢。之前二大爹對我家也不錯,現在有點能力了,就當是回報給他老人家一點。江主任,你拿紙寫手續吧,咱們爽快一點,明天還得挖坑呢。”胡銘晨打斷胡建春的話道。
一看胡建春的表情,胡銘晨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既然這個價格是胡銘晨他應承下來的,那麼這個責任他就背到底。不可能讓胡銘榮大哥他們去背這個負擔,坦率說,他們也背不起。
江海濤急忙去找紙筆來寫手續,至於具體位置,有風水先生在這裡,不是問題。再說蓋章,村裡面的公章就在江海濤手中,他隨便拿出來在印泥上按一下也不是問題。
拿好江海濤寫的手續之後,胡銘晨就讓胡建強付款。
這次回來,在涼城他們去買發電機的時候,胡銘晨就讓胡建強取了幾萬塊錢放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沒曾想現在就用到了。
付了款,拿了手續,風水先生又將江海濤給請道地裡面,拿了幾根木樁圈定出那個範圍來,江海濤沒有任何的異議。
胡銘晨他們再次回到二大爹家,年輕後輩已經在先生的指揮下,戴着孝帕圍繞棺木繞以及上香磕頭。
而在這幾十人的晚輩中,胡銘晨是不需要去磕頭饒棺的。
“什麼?你們買下來江海濤家的那塊地?還用了五萬塊的價錢?你們瘋了嗎?”
在二大爹家的廂房裡,胡建明他們幾個長輩以及胡銘榮在聽了那塊地拿下來的講述之後,吃驚得嘴巴里能賽下個雞蛋。
“是的,花了五萬塊,是胡建強拿的錢。你以爲我們願意給那麼多錢啊,江海濤那狗曰的,不給這麼多錢他死活不賣。”胡建春道。
“我曰他孃的,江海濤那混蛋還是不是人啊,連這種錢都他要敲詐。”胡建明氣得罵道。
“那你們當時就不會拒絕嗎?大不了換一個地方就是了嘛,五萬,簡直......貴到天邊去了。”胡銘晨的三大爹胡建輝道。
“換哪個地方?就只有一天的時間了,這麼緊能有什麼地方換,除非推遲下葬,那可能嗎?”胡建強道。
“就是後天的時間最好,不能推遲。”旁邊的先生道。
“四叔,三叔,五萬塊......我家......根本沒有那麼多錢啊。”胡銘榮苦着臉道。
“我當時就說了啊,可是胡銘晨說這筆錢他出,這個......我也沒辦法。”胡建春趕緊道。
“大哥,你放心,這筆錢不用你們掏一分錢,這筆錢算在我和我三叔的身上。時間緊成這樣,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我們都曉得江海濤是故意整人宰人,可是沒得選擇。”胡銘晨站出來道。
“是啊,胡銘榮,你就不用擔心錢的事情了,這個事我們抗。”胡建強跟着也表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