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一千塊?怎麼那麼多,剛纔不是還五百塊的嗎?”聽說價格翻了一倍,江玉彩激動得差點就翻白眼。
別說江玉彩,在場的所有人,除了秦虎這邊的和吳蹈輝,其他的也都吃了一驚,包括胡銘晨在內。
剛纔說五百塊就夠多的了,現在竟然翻了一倍,這也未免太離譜了。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你們浪費了我們這麼多的時間,還逼我派人去請吳村長帶人來幫忙,這些都是成本,自然要算在你家的頭上。五百塊剛纔不願意掏,現在就是一千,要是現在不願意掏,那進了派出所就不是這個價,選擇權在你家。”秦虎大咧咧說道。
“秦警官,一千塊......這也太多了,我們家本來就條件不好,拿不出來的呀,就算了把糧食全部賣了也湊不出來的,你就少點吧!吳村長,我家的情況你是瞭解知道的,你幫我家說說話,一千塊太多太多了,少點吧,拜託你們了,求你們了......”江玉彩邊作揖邊祈求道。
要不是有這麼多人在場,恐怕江玉彩都要跪下去了。
一千塊錢對現在胡銘晨家來說,的確是一筆很大的數目。
“還嫌多?那我們也別廢話了,抓起來,到時候我看你家怎麼去和法律說,現在拿不出來,等進到牢裡可能就拿得出來了。”秦虎大手一揮道。
秦虎說完,他的那些小弟就作勢又要抓人。
“吳村長,吳村長,你幫忙說句話吧,求你了,我家胡建軍纔在外省受了傷,治療花了幾千塊,哪裡還會有一千塊交罰款呀,你不能這麼看着啊!”江玉彩抗拒着別人的抓捕衝着吳蹈輝大聲說道。
“秦警官,他家男人的確纔在舊州那邊受傷回來,你高擡貴手,少一點吧,他家的條件確實是艱苦一些,法律無外乎人情嘛,你看......”老神在在的吳蹈輝似乎看不下去,幫着江玉彩說道。
吳蹈輝這邊一說話,那邊的動作就暫停下來。
不過秦虎帶來的人已經將江玉彩他們團團圍住,個個手裡拿着手銬,一個說不好,他們就會撲上去將人銬起來抓走。
“老吳......我說你......你是村長,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幫犯罪分子說話呢?我是在執法,搞得像是做人情一樣,這樣怕是不好吧?”秦虎顯得很爲難的對吳蹈輝說道。
“秦警官,我又不是讓你包庇嘛,是不是。他家確實是困難,我只想反應一下實情,如果是在你的權限範圍之內的,就少一些,要不然他家真拿不出來,都是杜格鄉的,給點人情,也是說得過去的嘛。”吳蹈輝不徐不疾的說道。
“哎,你真是讓我爲難......行了,我就給你面子,八百塊,一分錢都不能再少了,就這個數,你也別再說了。要麼給錢接受罰款,要麼抓人去關,沒有別的選擇了。”秦虎看吳蹈輝還要說話,急忙搶先一步堵住他的嘴,“面子和人情我已經給到這個地步,何去何從,就看他家的了。”
“八百塊啊,真不能再少了嗎?八百塊還是很多呀。”江玉彩沮喪的說道。
“江玉彩,你就別再訴苦了,你也看到了,我能說的話就只能到這裡,再說人家都不給我面子了。我能幫的也只能道這裡,大夥都看到了,能拿你家就拿了交罰款吧,誰叫你家弄那麼多煤呢?我們這周圍,還沒有哪家找這麼多人背煤過呢。”吳蹈輝手一攤,似乎事情就只能這樣了。
“媽算了,你也別求了,既然他們要抓,那就讓他們抓吧,事情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人家現在拿着雞毛當令箭,你這樣求人是沒有用的,一會兒五百,一會兒一千,一會兒又八百,被抓住了,我們家就認栽吧。”胡銘晨冷眼旁觀的瞧着這一切,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如果只是幾十塊,或許胡銘晨還會考慮交點錢就完事了,可是半個小時的時間,就五百漲到一千,兩句話後再降到八百。胡銘晨就覺得,就算是執法,對方也太兒戲,簡直就是敲竹槓。再者說了,就吳蹈輝那樣,就算交了錢,似乎還得欠他的大人情,既然如此,還不如不交。
那個吳蹈輝,以其說是在幫胡銘晨家說話,不如講他有點唱雙簧,要是這點胡銘晨都看不出來,那他也妄自重生一遭了。
要交八百,胡銘晨不是說交不起,關鍵是他不能當這種瘦了自己肥了他人的冤大頭。
“小晨啊,我們家認栽倒沒什麼,可是......你大嫂,你徐二爺童二嬸他們不能受我們家連累啊......我......你......”江玉彩真的很想叫胡銘晨拿出八百塊來交罰款算了,可是一想到自己剛纔還在哭窮說交不出來,她就有些說不出口。
“小晨,我們是幫你家背煤的啊,這不能讓我們去蹲班房喲。”李秀梅臉色難看的說道。
“是啊,我們很無辜嘛,江玉彩,我們房前屋後的,真不能讓我們去受那種冤受那種氣啊。”宋春美跟着說道。
“童二嬸,徐二嬸,你們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白受冤氣,剛纔我不是說了嘛,要是你們真的被關了,我家一聽補你們五十塊,就算是賣房賣地,也一定做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可能說話不算數。”胡銘晨豪氣的拍着胸脯下保證道。
“你一個娃娃,你說賣房就賣房,你說賣地就賣地啊。”李秀菊語氣針對的道。
李秀菊說的是實話,胡銘晨一個小孩子,他說什麼都可以,反正到時候不算數,也沒人拿他怎麼樣,童言本來就做不得數,頂多就當成個玩笑罷了。
“媽,你來說,咱們家絕對不能交這個不清不楚的錢,但是也不能讓幫我們家的人吃虧,你來講,到時候你還不上我來還,放心,你就給二嬸他們一句話。”胡銘晨擡頭看着母親江玉彩道。
胡銘晨的話不算數,那江玉彩說的話總能算了。
“小晨......我......這個.......”江玉彩結結巴巴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事江玉彩還真是下不了決心,賣房賣地真不是說說就行的。一天五十塊,要是他們這些人都被抓去拘留十天半個月,那還不得好幾千塊啊,要是照這麼算的話,還不如交罰款來得划算呢。
在農村,要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做出保證,那就算是沒有合同,也是很難賴賬的,
“媽,咱們現在還能有好的辦法嗎?你就大膽的說吧,你不要怕,這不還有我嘛,反正我是沒有錢交罰款的,你自己看着辦吧。”見母親猶豫不決,胡銘晨乾脆來個釜底抽薪。
只要胡銘晨不願意拿出錢來,江玉彩是絕對沒有八百塊的。這時候胡銘晨也不管忤逆不忤逆了,總而言之一句話,胡銘晨就是不願意讓這些居心叵測的人佔便宜。
“喲,還真是雄起,衝得很了呀。一天五十補貼也不願意交罰款,了不起,了不起啊。既然那麼牛皮哄哄的,就講吧,就給這些鄉親一個保證交代吧。我還真的想看看你家有多少錢補,想看看你家房子土地能賣多少錢?講,隨便講。”秦虎站在一邊冷笑的說風涼話。
秦虎氣不過,他也看得出來江玉彩講不出那種話,因此偏偏要擠兌一下。
今天秦虎是帶着人來撈錢的,要是撈不到錢,那他就不介意將胡銘晨家整慘。
胡銘晨家條件不好秦虎是知道的,可是秦虎更知道胡銘晨家沒有什麼過硬的關係,到時候,該怎麼整,還不是他說了算。
“秦警官,你就放我們家一馬吧,我家真的窮啊。”秦虎說話了,江玉彩順勢就找他繼續求情。
“你家窮個毬啊,你家不是要補貼一天五十嗎,我看你家有錢得很,我不但不會少,而且罰款就是一千,沒得什麼話講。”胡銘晨要硬,那秦虎乾脆就加碼,看到時候誰實力硬。
“啊,又漲一千了呀,怎麼會漲了呢?”江玉彩等着眼睛道。
“因爲你家有錢啊,你家既然那麼有錢,那爲什麼要少,甚至我還想要一千五呢。”秦虎兩隻手掌搓了搓道。
“媽,看到沒有,你交得起嗎?算了,我們就跟着去派出所吧。去了派出所,也許還要不了這麼多呢,我就不信政府會連一個講理的都沒有。我們又不是真的倒賣,怕什麼嘛。你越怕,人家越獅子大開口,這就是個無底洞,填不滿的。”胡銘晨衝江玉彩說了之後,又轉身向着龍翠娥他們:“各位嬸嬸叔叔嫂子,真的對不起你們,這麼多錢我家一下子真的拿不出來,你們要說倒黴也好,要說認栽過分也罷,今天這一趟,是免不了的了。你們要是信得過我家,那我還是那句話,你們如果吃了苦,我家一定會補償,要是你們信不過,那你們自己和這些開口要錢的人說,看他們放不放過你們。”
胡銘晨直白的說出這種話,宋春美他們還真的是瞪眼。讓他們自己去說,他們怎麼去說啊,現在明擺着,人家就是要針對他們了嘛,胡銘晨家不拿錢,人家願意放過他們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