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蘇瀛的甜品店
蘇瀛上班了,作爲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之一,怎麼着也該有個職位,可是無論哪方面他都並不擅長,這麼大公司哪怕是後勤也不好做,鬧心事只會更多,於是最後夏纏給了他一個花蓮珞助理的頭銜,至於他該幹什麼,能做什麼,全權由花蓮珞說了算,蘇瀛覺得他更應該抱緊花蓮珞的大腿了。
雖然花蓮珞並沒有安排實質工作給他,最多也就叫他打打文件,處理一些最簡單的事情。
蘇瀛總想可以爲他做些什麼,他想去請教李蔚然,但是李蔚然每天都被花蓮珞逼得陀螺似的轉不停,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又哪有空暇教他什麼?
他想去找花蓮珞,花蓮珞事情更多更雜,偶爾有空閒時間,總得讓他喘口氣吧。
最後蘇瀛不得不自己找書本看,但是那些書本又實在太無趣,每次他看不到一半就要睡着了,花蓮珞看了心疼,就說:“不要強迫自己,興趣不是逼出來的,如果你對這些沒有興趣,去找你感興趣的事做就好了。”
可是他的興趣是什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朝花夕拾,每個人都獨自做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每個人的工作都是息息相關的,並不是真正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這樣一來,有時難免有些糾紛,真正問題出在哪裡都很難說。
蘇瀛對這些都感到十分頭疼,要說他真正有點興趣的事情……
蘇瀛想起花蓮珞第一天帶他去吃的那家甜品店,心裡盤算着,如果對花蓮珞提出讓他去甜品店上班,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在一次下班的時候,蘇瀛坐在花蓮珞身旁,終於鼓起勇氣說:“如果我說我想去甜品店上班,你會同意麼,你看我在公司裡也幫不上什麼忙,去甜品店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幫忙招待客人。”
花蓮珞只想了一會,就同意了:“好,你可以去試試,不過我希望你不只是招待客人,你可以往更廣闊的方向去發展。”
“哦好。”蘇瀛見花蓮珞答應了,自是開心的,也輕鬆許多,至少在甜品店沒有那麼多雙眼睛在看着他。
至於他能往哪些方面發展,花蓮珞沒有具體說,蘇瀛也沒打算問,去看過了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於是蘇瀛開始在甜品店上班,同樣是花蓮珞帶着他過去的,對所有的店員說,從現在開始他是甜品店的主要負責人,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找他。
那些店員都是看見他們親密的態度,知道蘇瀛是大少夫人,讓他負責甜品店,對他只有更加尊敬。
蘇瀛沒來之前,甜品店都由一個叫莫輕的年輕人打理,蘇瀛來了依然任命他爲經理,他之前怎麼做,現在還是怎麼做,待遇也不會改變,只是有些事知會蘇瀛一聲就可以,有了莫輕,蘇瀛宛然做個甩手掌櫃。
甜品店也不會有什麼多大問題,工作氛圍比較輕鬆,有時還有說有笑,蘇瀛對所有店員都沒有架子,都是笑盈盈對待,很快就贏得大家的好感。
不過花蓮珞對他說過的,在甜品店不要太侷促自己,店裡大小事務有莫輕負責,於是蘇瀛便看上了後臺的甜品製作,每天沒事就去跟着做甜品的師傅學習,還學得特別認真,被他搗鼓了幾天下來,居然也小有成就,自己能做一些簡單的甜品,甜品師傅還誇他做得不錯。
於是有一天花蓮珞去接他下班的時候,他親自端了一份他自己製作的糕點和雙皮奶給他嘗試,花蓮珞全都吃乾淨了,誇獎道:“做得真不錯,再過一個月就可以出師了。”
蘇瀛:“……”還以爲他會說過幾天就可以出師的。
蘇瀛在甜品店上班,唯一一點不方便的,就是花蓮珞接送他不太方便,每天都是先送他過來他再去上班,下班即使再晚也會過來接蘇瀛,他實在來不了,也會叫花蓮琛過來接他。
爲此,花蓮琛都沒有再和他們一起上下班,看他們時而說說告別情話什麼的,他不要太尷尬纔好,他只好自己開車上下班了。
蘇瀛在甜品店上班以後,除了有時在後廚搗鼓他的製作,沒事的時候,他就想着,是不是該回去他原來的地方走走看看,之前那個賣花的小男孩給他的印象深刻,這樣想着,和莫輕說了一聲,他便走出甜品店,往那個集市走去。
也是他來得巧,他來到之前小孩賣花的地方,但見地上一片狼藉,原本包紮好的花束散了一地,花葉說不出的殘敗,蘇瀛大吃一驚,這是遭到洗劫麼!
蘇瀛快步走上前,就看見小孩蹲在地上抽泣,一邊拾撿着地上的殘枝。
“這是怎麼啦?”蘇瀛忙問。
小孩看見是他來了,強打精神,說:“蘇瀛哥來了?還不是遇到惡霸了。”
“惡霸?”蘇瀛對這些都是不知道的,一臉茫然。
“對啊。”小孩也沒有在意,說:“他以前就沒少來我們這搞破壞,你走以後,他只能收我的一份保護費,他好像心裡就不痛快了,總來找我的茬,今天更過分,裝作要買花,和我討價還價半天,把價錢往死裡壓,你知道的,賣花就賺不了幾個錢,我沒答應,他就把我的花全都丟在地上用腳踩,可惡死了……”又怕被別人聽見傳到惡霸耳中,又壓低了聲音。
蘇瀛十分無語,說:“難道就沒人管他麼?”蘇瀛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被花蓮珞保護得很好,他都快要忘了有這些流氓行爲了。
“他是惡霸,誰管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喜歡十分無奈。
蘇瀛幫他撿着地上的花,想起什麼,問:“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來着,我有次不小心頭撞牆上,忘了些事情。”
“我叫小宇啊,蘇瀛哥都是叫我小宇的,蘇瀛哥你沒事吧?”
蘇瀛看見他關心的樣子,忙說:“沒事,就是有時想不起一些事而已,醫生說過段時間就可以完全沒事了。”蘇瀛只好找個狗血的藉口。
“蘇瀛哥,你嫁給花家那個大少爺,他對你好麼,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頭?”小傢伙很快就聯想到嫁入豪門受虐的事例什麼的,替蘇瀛捏了把汗。
“沒有啊,他對我很好的。”蘇瀛想起他和花蓮珞在一起,更準確說應該是他虐待花蓮珞纔對吧,每天晚上花蓮珞都不得不壓着他的雙腿,把他摟得緊緊的睡覺,不然他就別想睡了,這樣想着臉上就浮起笑容,但想到入睡之前,他都被花蓮珞壓得死死的,徒然感到腰間一陣痠痛。
小宇看見他笑了一陣笑容就僵住,以爲他是安慰自己,抱不平道:“蘇瀛哥你別怕,如果花大少欺負你,下次我看見他幫你揍他,咱不能讓人欺負了去。”
蘇瀛摸了下他的頭,笑道:“我都說了他對我很好,真的。倒是你,小小年紀在這裡賣花不容易,以後還可能受人白眼,有沒有想過轉行幹別的?”他自己就深受其害。
“幹別的?可我什麼都不懂啊,我覺得能賣花賺錢就很好了,我還小也沒人肯請我。”小宇的小臉有些茫然。
“我請你,幹麼?”蘇瀛底氣特別足,這都是有花家這個強大後臺的緣故。
“你請我?我能幹什麼?”小宇手指指着自己,有些疑惑,卻更多的是小小的興奮。
蘇瀛指着甜品店的方向,說:“前面花家的那家甜品店,你知道的吧,現在我在負責,你想去的話,我就請你,好過你每天在這裡風吹日曬,颳風下雨還不能出來賣,每個月還有幾天輪休,還有我罩着你,肯定比你現在賺得多。”
小宇當即雙眼發亮:“真的可以去嗎?還記得我們以前經過甜品店門口,總說哪天進去大飽一頓就是最幸福的了,還說過如果擁有這樣一家店,人生不要太圓滿啊……蘇瀛哥,花大少真的把甜品店交給你了嗎?是真的嗎?”這種感覺不要太爽啊,都要飛上天了。
“真的。”蘇瀛一再保證。
“那我去,一定去!”小宇連忙拉着蘇瀛的手答應,生怕他下一刻就反悔。
“好,現在把這些花都處理了,明天開始跟我去上班。”
“好的好的。”想起明天可以去甜品店上班,小宇樂得跟什麼似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笑成一枝花,收拾殘枝的雙手都特別麻利。
兩個人一起收拾着地上的花枝,一邊說笑着,不想這時背後一個聲音說:“呵,明明已經嫁入豪門了,還要回來這窮酸的地方,重操舊業,真是好笑,難怪有人看不過去搞破壞,這下好了,該!”
二人回頭一看,這嘴欠揍的人不正是胡裕鋒麼。
“胡裕鋒,你在說誰啊,嘴巴能不能放乾淨一點。”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在說蘇瀛,小宇知道他以前就經常找蘇瀛的茬,沒少受他的氣,以前他們不想惹事只能忍着,現在蘇瀛在花家混得好了,纔不怕得罪這種小人,就忍不住出口回了一句。
胡裕鋒聽了更來氣:“你小子什麼東西,敢頂嘴?有本事,你也找個有錢人嫁了,呵,豪門是什麼地方,是你們想翻身就翻身的嗎?肯定一樣用不了多久就被拋棄了,那時再跑回來賣花,不要笑死人,丟臉,我看你們怎麼哭!”
小宇氣得咬牙,但他向來嘴拙,氣得發抖都說不出反駁的話。
蘇瀛一再受到這人的冷嘲熱諷,心裡都有些厭惡了,他招他惹他了麼?
“胡裕鋒是吧,我真不想和你這種人說話,髒了我的嘴,我嫁不嫁豪門,過得好不好,丟不丟臉,和你有半毛線關係麼?沒有!我飛上枝頭變鳳凰也好,被豪門冷落也罷,都是我的命,我樂意,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你碎什麼嘴,撥弄什麼是非?以後麻煩你離我有多遠滾多遠,看見你只會讓人厭惡,礙眼。”
“你……你小子吃了熊心豹膽,敢這樣對我說話?”蘇瀛語氣最後的蔑視和厭惡,把胡裕鋒氣得青筋暴起。
“我不但敢對你這樣說話,你以後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或者敢在外面造謠,我會讓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信不信?”蘇瀛一點也不和客氣。
“你……”胡裕鋒就算再氣現在也無話可說,誰叫人家有花家這個大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