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棟破舊的宅子中,陳清水艱難的坐起身,頭疼欲裂,手掌揉着眉心,茫然的看着四周。 破舊不堪的傢俱,發黃的牆體,還掛着陳舊的日曆。 “1988年,12月21日……”
”這麼嚴重的車禍,我竟然都沒死?還穿越了?“
陳清水喃喃自語。 腦子裡有很多不屬於他的記憶,正在融合。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 一個清純漂亮的女人,臉上還有淤青:“你醒了?快來吃點東西吧。”
陳清水“認識”她,她叫江雪兒,是“自己”的妻子。
過了半晌,陳清水走出房間。
客廳裡江雪兒娘倆正坐在餐桌上,但是誰都沒有動筷子。
陳青青今年才五歲,長得粉刁玉琢,煞是可愛,但是看得出來身子骨很弱,應該是嚴重的營養不良,她坐在小板凳上,兩根手指在畫着圈圈,不敢去看陳清水。
陳清水坐在了她的身邊。
這個舉動卻讓對面的江雪兒心中一緊,她急忙開口道:“昨天的氣,還沒消呢?你別打孩子,要打就打我吧。”
陳青青嚇得不敢說話,一張小臉慘無人色!
陳清水尷尬的撓了撓頭,他知道曾經的陳清水是如何對待她們母女二人的……
因爲生意失敗又被騙,所以整日酗酒,喝多了便對她們娘倆拳打腳踢。
陳清水揉了揉青青的頭髮。
又看向江雪兒,柔聲道:“對不起,你們也餓了,快吃飯吧。”
江雪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剛剛說什麼?對不起?
記憶中,陳清水對她說的最多的就是那些污言穢語,和毫不顧忌她尊嚴的辱罵,何曾對她說過一句對不起?
江雪兒恍然,可能,他是又想要錢了吧。
她面色淒涼的抿嘴道:“家裡已經沒錢了,我的工資也已經預支了一個月,現在一塊錢都拿不出來了……。”
陳清水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絲愧疚。
江雪兒也算是清純漂亮,這副身體原來的主人,可真不是東西!
“我不要錢,你不用怕,先吃飯吧。”陳清水笑了笑。
他低頭望去,忽然一愣。
餐桌上竟然只有一盤清炒土豆絲,三碗米飯,還有兩個水煮蛋。
雞蛋竟然都已經剝好,放在了他的碗裡。
陳清水眉頭微皺了一下。
夾起一個雞蛋,放在了青青的碗裡,另一個雞蛋則是給了江雪兒。
陳青青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碗裡的雞蛋。
這好像,是她爸爸第一次給她夾菜呢!
江雪兒也更呆滯了,看着陳清水,就像是看着一個陌生人!
就在這時,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和怒罵聲,驟然打破了一家人的安靜!
“陳清水!你個狗日的,給老子開門!”
“快開門!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家!”
江雪兒身體忽然一顫,是被嚇得,她低着頭,顫聲道:“我……我去開門……”
陳清水卻忽然攔住了她,皺眉道,“你帶青青回屋子,不要出來。”
砰!
一聲悶響,四五個壯漢生生撞開了門!
看見陳清水後更是恨得牙根直癢癢。
陳青青趕緊跑到了江雪兒身後,抱住了她的大腿。
領頭那個叫刀哥,當年就是他借給陳清水一千塊錢,利息很高。
刀哥是個光頭漢子,頭上還有一個猙獰恐怖的刀疤,他指着陳清水的鼻子罵道:“鱉孫,這錢你到底還是不還?不還也行,今個兄弟們就帶你女兒走,當初你跟哥幾個可是說好了的,用你女兒抵債!”
江雪兒頓時嚇得面無人色,怪不得陳清水今天這麼反常,原來竟是要拿自己的女兒抵債!
她連忙後退幾步,拉住青青的手。
陳清水皺了皺眉,冷聲道:“錢我會還,勸你們別動我家人。”
那刀哥指着陳清水的鼻子罵道:“你這鱉孫現在跟老子玩這套?這樣吧,你讓那娘們陪我一晚上,就當你還利息了,兄弟我做生意一向仗義,如何?”
陳清水冷笑一聲,“我說了,錢我會還,不就是一千塊錢嗎,三天之內我連本帶利的還給你們!”
刀哥先是一愣,隨後笑罵道:“你小子是不是腦袋被人打壞了?還是他嗎的在這蒙老子呢?”
陳清水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刀哥。
刀哥看着陳清水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泛起了嘀咕,“這小子是不是吃錯藥?今天怎麼這麼古怪。”
陳清水再次開口道:“三天,我只要三天時間。如果到時候還不上你的錢,我就把這棟房子抵押給你,這總行了吧?”
刀哥怪笑一聲,“房子?老子可不稀罕,這樣吧,老子就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要是還不上錢,你的老婆孩子就歸我了。”
陳清水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江雪兒一臉的絕望,本以爲陳清水準備改過自新,沒想到還是老樣子,竟然用她和孩子做賭注!
刀哥擺了擺手,招呼兄弟們先撤,三天後再來看看這小子到底能耍出什麼花樣。
待這些人走後,江雪兒終於崩潰,她抱着女兒陳青青縮在角落裡,淚流不止。
陳清水看着這一對可憐的母女,不由得心中一痛,他緩步走上前,柔聲道:“別怕,相信我。”
江雪兒哭的梨花帶雨,只覺得眼前男人在騙她。
這麼多年,他騙她的還少嗎?
陳清水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沒有用,總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吧?
就在這時,陳清水忽然看見一臺老式收音機,他眼前一亮。
陳清水連忙問道:“那臺收音機,應該值不少錢吧?”
江雪兒帶着哭腔說道:“當時你買回來的時候足足八百塊錢,後來你喝多了就把它給砸壞了,修不好了,不值錢了。”
陳清水聞言挑了挑眉,隨後咧嘴一笑,“誰說修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