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辰本是打算解釋一兩句的,白寒瞧見她想要說話,卻是給她倒了杯花釀,說道:“辰兒,嚐嚐這個,沒曾想此地居然也有這樣好喝的,快嚐嚐。”
林嬌辰向白寒看去,只瞧見他那一雙清澈的眼睛,好像閃着光芒,處處都是柔情。
於是,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笑意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當真好喝,”林嬌辰的笑意似乎都沾染了些許的微醺的醉意,舉着杯,白寒又替她倒滿了,“你們都該嚐嚐這酒,白寒說的對,當真好喝,很好喝!”
說着又是一飲而盡。
古遊醫的嗓音並不好聽,此刻回味着口中的烈酒,也是舉了杯子,算是與林嬌辰共飲了,嘴裡發出了特有的帶着點豪爽,又粘染着些許沙啞的大笑聲來。
只是白先生,臉色依舊不太好看。
“白先生怎的不嘗一嘗嗎?這酒真的很不錯。”林嬌辰也不吝惜與白先生說上幾句話,語氣也是極爲平常的。
“這……”白先生的一雙腿,已經使得他幾年滴酒未沾。但眼下,他若是不喝,又怕是自己不識擡舉了。
林嬌辰看着白先生微微一笑,她曾經是見過這位白先生的,當年的白先生是何等的清高孤高,怎麼會如此顧慮重重。到底是白先生老了麼,還是接觸的人都太守規矩,怎的當年的風流倜儻的一個人,變作了這樣?林嬌辰這樣想着,心頭也說不上是惋惜,還是什麼。
“白先生莫要顧慮,這酒對你的腿沒有害處的,先生當初做過的事情,無論何種因由,已經受了懲罰,我是決計不會再刻意報復什麼的。而且上次,白先生不是手下留情了麼。”
雖然,林嬌辰並不喜歡這白先生,但還是補充道。今天,既然她想讓一直以來不曾和她作對的人開心,就決定了不會爲難任何額外的人。
林嬌辰的話,其實也普通的很,那隻白先生的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你說我受到了懲罰是什麼意思?”白先生的聲音也是激動的。
林嬌辰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錯愕,隨即瞭然,卻是搖了搖頭,兀自又喝了三杯那飄香的花釀。
“白先生的腿,不正是做了那棺木之後落下的毛病麼?”
白先生聽了,彷彿聽到什麼不可置信的事一樣。一握着椅背的手,生生瞧得出分明的骨節來。
“是你,還是?!”
白先生內心真是憤怒的,帶着濃烈的不甘,他曾經以爲自己的雙腿之所以會落下殘疾,是因着偶然,從沒想到過會是人爲!一個俊逸俊朗的人,忽然變得終日只能坐臥,箇中滋味,又有誰能過體會!
“白先生,辰兒若是當初便知道做棺木的人是你,又怎麼可能讓你將那東西做出來。你棺木做出來,辰兒便已經……哪裡來得及,使先生的雙腿落下頑疾。”白寒穩穩地開口。
白先生口中喃喃道:“怎麼會,怎麼可能?她怎麼可以!我幫他們做事,爲何還要置我於此地,他們的地位,還有誰可以反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