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陣低沉卻有力的敲門聲,將辦公室裡兩個正在回味高潮餘韻的男女驚醒。和女人臉上略顯的驚慌失措不同。男人臉上沒有露出絲毫的緊張。
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狐狸揉了揉發燒的臉蛋,白了偷笑的李莫一眼,才跑去開門。
一名站的筆直的士兵報告說,有兩位自稱記者的女人想要採訪帕拉民主軍的高層領導。
狐狸柳眉一皺,揮揮手示意這個士兵先離開。才轉身進了辦公室。
“什麼事?”拿出一根菸點上的李莫,隨意的問道。從狐狸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凝重的神色,他就知道沒有很重要的事。
“老闆,外面有兩個記者要採訪您。”狐狸走到李莫身後,嬌笑道。語氣中有說不出的打趣之意。
“記者?還要採訪我?怎麼會要採訪我?”李莫眉頭一蹙,驚疑的問。他在這裡可以說和一個普通的索馬里平民一樣,知道的人很少。只有星辰組織的高層才熟悉。記者怎麼會知道他,並且還要採訪他?
站在後面的狐狸咯咯一笑,將李莫的腦袋按到自己小腹上,一邊在李莫額頭上按摩,一邊嬌笑道,“來的記者提出要採訪民主軍的高層領導。現在總部裡,稱得上高層領導的,不就是老闆您一人嗎?”
李莫一愣,隨即苦笑一聲。狐狸說的不錯,如今民主軍的高層都在邊境。就連石頭和羅翔兩位星辰組織軍事方面的高層也不在。他這個民主軍幕後最高領導人,還真的是唯一的高層領導了。
“咯咯。那兩個記者的運氣真好。一來就可以採訪民主軍最高領導。老闆,難道那兩個女記者受到上帝的眷顧。知道您在這裡?”狐狸微微彎下腰,使得兩個兇器在李莫腦袋上磨蹭着。
李莫哼哼一聲,卻舒服的閉上眼睛。道,“誰說我同意接受採訪了。不過目前正是需要民主軍加大輿論造勢的時候。這樣就記者拒之門外不好。這些人雖然不能直接幫到你什麼,但想要給你身上潑些髒水卻是很容易的!”
狐狸在李莫額頭上按摩的手不由停了下來,遲疑的問。“老闆,那你準備讓誰去接受採訪?”
整個帕拉民主軍,有資格代表民主軍也就那麼兩三個人。侯賽因可以,名義上的司令森裡也可以。但這些人目前都不在總部。所以肯定是無法接受採訪了。而民主軍作爲一個新晉的勢力,裡面像這種外務方面的人才還真缺少。其他人面對這種採訪,還不知會鬧出啥笑話來。
“你,你去接待一下兩位記者。看看她們到底要知道什麼!”李莫語氣平淡的吩咐道。
“我?老闆,您讓我去接受採訪?那樣會不會暴露?我可是西方人。”狐狸詫異的問道。她話裡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一個西方人出現在民主軍中,還代表民主軍接受採訪。可想地位不低。如果曝光出去,怕不是又得引起一番猜忌。民主軍是不是和西方勢力有關係?那樣對民主軍可是一個壞消息。
畢竟索馬里國內對國外勢力,特別是西方勢力是非常警惕的。美國在93以特種部隊爲主在摩加迪沙執行‘恢復希望行動’,試圖抓捕當時索馬里最大武裝領導人艾迪德失敗後。更是讓索馬里所有勢力首領感到不安。因爲美國可以試圖抓捕艾迪德,就能有第二次的‘恢復希望行動’抓捕其他人。
而03年,莫爾揹着李莫和美中情局索馬里負責人海登合作,被星辰組織暗地裡宣揚出去後,莫爾就遭到索馬里其他勢力的抵制和譴責。也正是因爲此,使得民主軍內部不少官兵對莫爾失望。直到莫爾下臺被軟禁。
可以說,在索馬里,和國外勢力緊密合作的不是沒有。但大家都是偷偷摸摸的。或者是因爲種種歷史原因而保持的關係。但這種關係可不是國外勢力支持索馬里國內某武裝勢力。而是大家之間有一絲‘親戚’關係。畢竟索馬里在獨立前,可是英國和意大利的殖民地。本地不少部落都曾和這兩個國家有過合作。
而帕拉民主軍,要是和國外勢力有關係。還是那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就由不得別人遐想猜忌。甚至還會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挑撥民主軍和索馬里人民之間矛盾。讓民主軍在索馬里舉步維艱。
所以狐狸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她不相信李莫不清楚其中的利害。
“狐狸,你說國外的勢力要是知道民主軍裡有一個西方女人出現,會有什麼想法?”李莫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問出另一個問題。
“國外勢力?我覺得他們肯定有兩種猜測。第一種這只是一個巧合,我只是被民主軍意外招募進來的。畢竟誰也不能說索馬里地方勢力不能招收外國人;第二種也就是猜測我到底是不是民主軍背後存在的外國勢力派來的人。而持這種想法的人,又得考慮我曝光出來的原因。因爲一般來說,民主軍背後要是有國外勢力支持的話,目前肯定是要捂得實實的。怎麼會主動曝光出來。想到這裡的人大多會將思路移到第一種猜測上去。而另一些想要刨根究底的人,則是猜測我這樣到底是不是故弄玄虛。擾亂別人的注意力?依舊猜測民主軍背後有西方勢力支持,這樣這些國外的勢力在對待民主軍問題上,就得小心謹慎。至少在找出民主軍背後的勢力前,不會對民主軍做出實質性的行動!”狐狸本就是心思聰穎的女人,李莫稍微提示一下,她就能分析的條理清晰。
“啪啪!”李莫鼓掌讚道,“不愧是我的女人和智囊。看來接受採訪這件事交給你來辦是正確的。”
李莫的誇獎讓狐狸微微得意,嫵媚的白了李莫一眼,才扭動着腰肢瞪着高跟鞋出去了。
民主軍總部一樓的接待室裡,安曉和克拉拉兩人正坐在沙發上四周好奇的打量着。
一個黑人士兵端進來兩杯茶,待兩女接過並說了聲謝謝後,這名士兵才笑笑走了出去。
安曉看着手裡的綠茶,眼神裡閃過一抹異樣。在非洲,喝茶的人不是沒有,特別是在北非地區。不過這裡喝茶和華夏的喝茶習慣,或者說茶文化完全不同。譬如這裡喝茶的人,都愛在茶裡放白糖或薄荷葉等等。她雖然對茶文化了解的不深,但因爲家裡人愛喝茶的原因。聽多了也就對茶有些瞭解。輕輕的抿了一口,不似本地茶那種甜膩的味道。反而是一種‘香’的味道。
“安,你還有心思喝茶?難道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克拉拉看到安曉喝了一口茶然後半眯着眼睛似乎回味無窮的模樣,不由瞪大美目驚訝的問道。仔細聽,卻能發現她語氣中的惴惴,完全不似來之前那種信誓旦旦很自信的模樣。
安曉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克拉拉不停四周亂看的眼珠子,輕笑一聲道,“克拉拉,你害怕?”
“害怕?不……我只是好奇,有些好奇!”克拉拉反應很劇烈,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不是害怕。她怎麼能承認害怕呢?她可是跆拳道高手!
“安,你不覺得這裡很詭異嗎?”克拉拉小心翼翼的瞅了一眼空蕩蕩的門外,低聲說,“這裡太安靜了。除了大門外兩個士兵,這裡簡直不像一個軍閥的總部。”
安曉無語的翻翻白眼,道,“那你認爲一個總部該是什麼模樣?”
克拉拉似乎沒聽出安曉語氣中的打趣意味,還一般正經的沉思一會兒。纔回答道,“一個神秘勢力的總部,應該建立在大山深處。四周佈滿森嚴的哨崗。一隊隊身材高大,相貌兇猛的士兵們,裸露的上身掛滿了子彈帶,扛着一管加特林,瞪着兇狠嗜血的眼睛,警惕的注視着每一隻從面前爬過的昆蟲……”
又是一個被美國大片殘害的人!安曉心中無奈的嘆道。就在她將克拉拉從幻想中拉回現實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
來了一個女人?安曉和克拉拉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顯露這個意思。身爲女人,她們對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太熟悉了。
一個穿着淺綠色軍裝,黑色短裙的女人走了進來。一頭紫色的長髮隨意的紮在腦後,在軍裝的襯托下,顯得英姿颯爽。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的嬌軀,加上俏麗的容顏。讓安曉和克拉拉在見到來人時都不禁萌生驚豔的感覺。特別是那雙顯藍色的眼睛,宛若秋水,泛着迷人的光芒。
克拉拉看到這雙眼睛心中不禁一愣。她覺得這雙眼睛好熟悉。裡面似乎透着春情。就如同剛剛經歷了……一樣。身爲過來人,克拉拉曾經也在鏡子前,多次欣賞過自己在和男友纏綿後嬌豔迷人的神情。
“歡迎兩位記者來到帕拉民主軍,我是安麗?艾斯皮爾,你們可以稱呼我安麗中校或者安麗都可以。”狐狸大方的走到兩人的對面坐下來,笑着介紹道。
安曉和克拉拉聞言瞪大美目,小嘴張開成一個圓形。她們不是驚訝狐狸的美麗,而是驚訝於狐狸的身份。一名中校!
在非洲,除了少數國家外,其他大部分國家軍隊中的軍銜都是非常低的。在這裡,看重的不是軍銜的高低,而是實力的強大與否。許多國家的武裝勢力領導人,都是中級軍官。而真正被國家授予將軍軍銜的軍官,很少。就是有,也在各種武裝衝突或者政變中不停的改變身份,最後消失掉。
“安麗……中校,您好。我是華夏新華社記者安曉,這位是紐約時報記者克拉拉。我們來此是希望能對帕拉民主軍做一個專訪,希望您能同意。”安曉心中在猜測這裡爲什麼出現一個西方女性,還是一箇中校軍官。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自我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