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一條黑色的警犬正對着一堆垃圾堆後面不安的叫着。並且用力的將牽着自己的主人往那邊拽。
“在這邊,這裡。”一個武警看到地上的三個人,臉色就變了。連忙回過頭,,對着身後正在搜索的同伴大聲的喊叫。
幾個武警拿着強光手電,圍在三個‘屍體’周圍。他們現在要保護好現場,等待專家來檢驗和分析。
此刻,李莫和張三石已經從垃圾場撤離,提着兩個箱子進入了居民區。在靠近垃圾場這邊的樓頂上,站滿了看熱鬧的市民。而李莫就混在人羣裡。
當李莫和張三石發現周圍的路口全部被封鎖了以後,就知道暫時不能提着東西離開這塊範圍了。好在現在是天黑,一些小巷裡也沒有路燈,李莫兩人在一條小巷裡,敲開一個下水道的鐵蓋,將已經做好了防水處理的兩個皮箱全部放進下水道里,並用買來的一根鋼絲繫好,綁在鐵蓋上。鋼絲繩很細,系在鐵蓋上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且小巷的行人肯定比大街道上要少得多,發現的機率更小,除非是市政公司來檢查。
站在樓頂的李莫,看着幾條警犬四處嗅着氣味,直到一條黑色的警犬發現了江偉幾人。李莫心中覺得有些慶幸,自己藏東西的地方可謂臭氣烘天,這種普通的警犬根本就不可能尋找的到。
垃圾場邊的路上,已經停滿了各種警車,甚至在其中,還有幾輛軍車。在發現目標後,首先一羣身穿迷彩服的武警特警手持95突擊步槍快速趕往現場。
市公安局長林於強現在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作爲一個在公安戰線上工作了近三十年的人,林於強知道在上海這種大都市裡發生槍戰引起的後果是什麼。首先肯定會被一些敵視華夏的西方媒體做負面報道,打擊上海甚至是華夏的形象。第二是中央肯定要關注,至於關注什麼,那就是大佬們自己知道了。
而作爲負責整個城市安全的林於強首當其衝,站在風雨浪尖之上。風雨不僅來自市民的指責,還有政敵的攻擊。
原本正在家裡睡覺的林於強被電話吵醒,已經五十歲的他精力不似以前了,因爲以前留下的職業病,現在每天晚上他都很難睡着,只有靠吃安眠藥促使自己睡覺。
“誰啊?這麼晚還打電話。”電話不僅林於強聽見了,他的老伴也被吵醒;半夜裡被電話吵醒誰心裡都不舒服,所以老伴的抱怨林於強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笑了笑就起牀去接電話。
林於強也有手機,但是每次回家林於強都會將手機關掉,並告訴局裡主要的領導,如果有急事可以打他家裡的電話。現在家裡電話響了,而且還是凌晨兩點,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喂,我是林於強。”穿着睡衣的林於強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話直接說。
“局長,我是高壬。”電話裡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林於強不用他介紹就知道是誰了,高壬正事自己的心腹市局辦公室主任。
“出了什麼事?”聽到高壬焦急的語氣,林於強有種不祥的預感,但是幾十年的官場沉浮,已經讓他練就了一副處事不驚的習慣。
“局長,就在剛纔兩點左右,黃浦江邊發生了激烈的槍戰,雙方還使用了手雷。現在局裡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已經打來電話詢問。”高壬不愧是局裡的大管家,做事怎樣不說,說話卻極富條理,簡短的幾句話就將重要的內容全說出來。
對於坐在他們這些位置的人來說,江邊發生的槍戰不重要,因爲既然是江邊,肯定就不會涉及到普通羣衆,就不會帶來惡劣的影響。高壬最後一句纔是最重要的,市委市政府領導打來電話詢問?做爲一個直轄市,每個市委市政府的領導都很忙的,怎麼會這麼快就打來電話詢問?肯定不會是關心林於強,其中的意味自熱不言而喻。
林於強沒有磨蹭,穿好了衣服就出了家門。他現在是市局局長,卻不是政法委書記,所以就不是市委常委,也就沒有資格住在市委大院。而是住在局裡的分配的房子。
下了樓的林於強就看到自己的專車正停在門口。
沒有和平時一樣同司機小王親熱的聊幾句,坐在後座的林於強疲憊的揉了揉的額頭;今天的事情要怎樣處理纔不會引來政敵的攻擊?至於槍戰雙方的兇手,林於強不用想就知道其中肯定有金龍幫和青龍幫之一,甚至是全部。
給普通市民一個交代很好解決,隨便抓幾個有關的人就可以了,但是自己的政敵和市委中對自己不滿的領導,可都一個個是老狐狸,不會就這麼輕易的被糊弄過去。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安然的度過這次危機?甚至能不能從這裡得到好處?
來到現場,林於強才知道這裡不僅有市局的警力,還有附近兩個分局的部分警察;以及武警特警。甚至還有穿着邊防的巡防部隊官兵。
看到林於強從黑色奧迪A8中出來,早就不停觀望的一個三四十歲,面闊耳方的男子連忙迎上去。
林於強沒有和高壬羅嗦,就讓他帶自己去現場看看。現在他貴爲局長,不需要親自去偵察檢測,他來這裡也只是做出一個姿態。首先去的地方是金龍幫和青龍幫交戰的地方,一羣警察和武警部隊官兵拉了一條範圍很大的警戒線。幾個法醫和偵查員正一邊用照相機拍着照片,一邊仔細尋找現場遺留的武器和其他證據。
在一個開闊的地方,地上放了一排屍體,每個屍體上都蓋好了白布。
“局長,在這裡是第一次槍戰交戰的現場,我們在這裡一共發現了十五具屍體,全部是30-40歲的男性。根據現場屍體的辨認,我們初步得出交戰的雙方是金龍幫和青龍幫火拼。但是我們還發現其中有三人的身份不明,並且也無法在全國的戶籍網絡中查出他們的身份。懷疑其是從境外偷渡來的人員,最有可能是日本人。”
高壬一邊解說着現在所得出的所有情況,一邊偷偷看着自己頂頭上司的臉色。他知道這次事情的影響可能會導致一些不利的結果,而作爲他的心腹肯定要隨時掌握其中的任何情報。
林於強沒有說話,眼神盯着地上的屍體看着,心中不知在思考什麼。
這時一個警員來到高壬的身邊,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高壬面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警員先離開。當那警員走後,高壬的臉色就變了。
“局長,剛纔又發現了兩具屍體和一個昏迷的男子。只是……”高壬不知道後面該怎麼說,支吾了半天臉色都有些漲紅了。
“說吧,只是什麼?”林於強輕微的皺了皺濃眉,心裡對高壬的表現有些不滿意了。
“局長,只是那個倖存的人說他是日本人,並吵着說要向日本在上海的領事館請求庇護。”
現在不僅是黑幫槍戰,還涉及到境外勢力。
林於強的眉頭更皺了。
……
從樓頂上看了一會兒的李莫,就被上來的警察趕下去。因爲等會還會有市領導來,而這棟樓的樓頂則是附近最高的地方,警察們肯定要在這裡派出人員守衛,以防可能停留在附近的兇手在上面阻擊領導。
李莫下了樓後,就給已經離開這塊區域的張三石打了個電話,讓他隨時注意這裡,只要等警察撤離了後,就立刻找個機會將東西拿走。
警察雖然封鎖了路口,但不是軍管。而且封鎖的區域太大,也不可能每一處都設立檢查站。在一些主要路口,警察們只是對行駛的車輛攔截檢查,像李莫這樣空手的行人則不會去關注。
輕鬆的通過警察的封鎖,李莫回頭看了一眼。心中嘆道,這不知道是自己第幾次逃離警察的包圍。其實李莫知道最主要的是自己現在的年齡帶來的好處。警察不會將這麼一個大案的罪犯目標放在一個臉上還帶着稚氣的孩子上。除非是有目擊證人等直接證據。
打了一個車,李莫回到寧浦的幸福小區內。
整個小區內除了偶爾巡視的保衛,幾乎就沒有任何人。雖然門口的保衛對李莫這麼晚回來感到奇怪,卻不知道就是眼前這個年輕人剛纔參與了會震驚整個上海的槍戰。
李莫身上有配好的鑰匙,悄無聲息的沒有打擾任何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牀上沒有人,李莫知道李嫣然定是去了她妹妹的房間。痛快的洗了個澡,感覺殺人後身體上的異味全被沖洗的乾乾淨淨,李莫就直接睡了,對於那些仍然因爲自己還在忙碌的警察們,李莫只有心中說一句抱歉了。
第二天早晨,回到房間的李嫣然看到了牀上的李莫,知道自己男人出去幹了什麼她,爲此擔心了一個晚上。
壞東西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李嫣然嘴裡輕聲嘀咕道,輕輕的幫李莫蓋好打掉的被子,李嫣然在李莫臉上親了一口才出了房間。
李莫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洗刷過後,就在冰箱裡拿出一袋牛奶喝完。
這個時候李嫣然和母親金桂芬正好回來,手裡還拿着一些菜。
“伯母,李姐。”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李莫對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兩人打了個招呼。
“啊!”李嫣然驚叫了一句,發現李莫後,才拍着自己飽滿的胸脯嗔怒道,“你這個壞東西,想嚇死我啊。”說完還走過來準備實行家法。
苦笑一聲,自己好心打了個招呼,卻引來一頭母獅子。李莫抓住伸過來的小手,將李嫣然拉進自己的懷裡。
“李姐,饒了我吧。我道歉。”
“快放開我,媽還在那看着呢。”扒在李莫懷裡的李嫣然大羞,一邊掙扎一邊低聲呵斥道。
“伯母看見了也沒什麼。”李莫絲毫不爲所動,伯母也不是外人,兩人也不是要做什麼難堪的事,只是抱着有什麼關係。
“你這樣子抱着我,我很難受。”李嫣然無奈,只得找了一個藉口。
李莫看了一下懷裡的李嫣然,發現她的腿正跪在地上,心疼的將她放開。
“昨天夜裡凌晨兩點,本市黃浦江邊發生了一起惡劣的黑幫火拼事件。本臺記者從辦案警察處瞭解到,這次黑幫在火拼中使用了自制的手槍……警方宣稱已經抓獲了涉案人員。本臺記者小風報道。”
看完上海新聞中播出的內容,李莫眼裡露出一絲嘲弄。特別是節目最後播放的一些警察拷着幾個蒙着頭的‘涉案人員’,更是輕笑出聲。
李嫣然看完新聞,就感覺這件事和身邊的男人有關,轉過頭就發現了李莫臉上的嘲笑,嘴裡擔心的說,“小莫,昨天晚上那麼危險,你怎麼還要去?”
“放心,我現在不是安全回來了?下午我們就去買機器,然後就回家,好不好?”李莫拉着李嫣然的手,安慰着說。
“嗯!也不知道我們離開這麼多天,廠裡怎麼樣。”李嫣然被李莫成功的轉移了視線,想起模具廠,有些擔心的說。
“沒事的,要是有事,我姐和韓兵肯定會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