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天裡,蘇莫若也弄清楚了差點兒受辱的特種女兵跟被制住反應卻最強烈的特種男兵的關係,他們,竟然是未婚夫妻。
特種女兵的家世,更讓她咋舌,名字叫徐金媛,竟然是X省軍區總司令的孫女兒,顯赫的家世,如果在這次本身國家以爲的絕對安全演練中出現生命危險,恐怕,結果可想而知。
而她,也慶幸,趕來的很是時間。
特種男兵家世一般,叫羅成,有一個省政法委書記的爺爺,市委書記的父親,自己則是部隊裡一名比較優秀的特種兵,是這次演練小組所帶對的這個小組組長,跟女兵的關係,也是因爲羅家跟徐家是世交,羅成的爺爺曾經在抗日戰爭的時候替徐家老爺子當過子彈,差點兒因此喪命,雖然後來救回來了,身體卻還是因此而落下了病根,不得不轉業進入省政委,經過徐老爺子的運轉,成爲了省政法委書記,羅成本身優秀,所以,徐家才樂意成全這對戀人。
兩個人的關係在部隊裡本身也是個秘密,並沒有人知道,進入特種部隊,羅成是因爲本身喜歡,而徐金媛一是因爲追隨男友,而是本身也很崇拜家裡老爺子,從小耳濡目染,老爺子時常說起曾經參與各項戰爭,扛着槍殺敵時候的場景,很是嚮往,所以,纔會加入特種兵,而她本身的功夫只能算是一般,主要是因爲頭腦靈活,是這次這個行動小組的軍師。
因爲在這樣的場合,兩個人也認爲是否隱瞞關係並沒有什麼特別必要的了,大家得知兩人的關係,雖然也驚訝,但是在這種時候,驚訝也不過一會兒,就消弭無聲,剩下的時間,便是一個個人警惕的觀察着周圍的情況,這種時候,他們必須注意,這得避免他們腦袋隨時有可能搬家的危險。
三天的時間,雖然大家的傷勢大多嚴重,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特種兵來說,三天時間的修養也足夠了,除非是傷在腿部不能行走的幾個特種兵,其他的人,都扛着槍,全神貫注準備迎戰。
“蘇同志,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因爲蘇莫若救了大家,羅成作爲小組組長,對於蘇莫若是存了萬分的感激之意,更何況,未婚妻如果不是因爲蘇莫若的突然出現,恐怕也是會慘遭毒手,很瞭解未婚妻的性子,如果真的遭到了那樣的羞辱,恐怕後面也不會苟活於世了,所以,他對蘇莫若,存在了萬份的感激,這個時候,自然一切唯蘇莫若馬首是瞻。
對於羅成的話,蘇莫若早已經有了準備,這三天,不光是在保護着他們的安全,她同樣也將周圍的地形進行了一個瞭解,如果可以,她很想要將他們給送到她最開始遇到的那批人那裡去。
但那裡是入口,他們想要在這次軍演中獲得勝利就必須從出口出去,如果從入口出去,那就是逃兵,那就是給國家蒙羞的逃兵,根本是不被國家所允許的。
周圍叢林茂密,最近兩批人都已經讓她解決,但是保不準後面就會有人繼續過來,畢竟,前面消失了兩撥人,一直沒有回去,就算他們沒有死,也指不定會惹人懷疑。
她沒有弄死那兩批人,只是給他們聞了一種特別的藥物,身體好點兒的三四天就會醒,不好的可能睡過一週十天也都有可能,這個地方,必須儘早離開。
“我讓你們做的推車,都弄好了嗎?”因爲傷到了腿部的傷員根本無法行走,所以蘇莫若昨天晚上就吩咐了羅成讓人編制一些推車來使用。
羅成聽着,連忙點頭,轉頭對着身後的幾個戰友道:“你們把昨晚上弄好的推車擡上來讓蘇同志看看吧。”
看着擡上來的推車,上面隱隱有一些血跡,變得比較大,上面足夠躺下受傷的四個傷員,一個晚上做出來的東西,大家恐怕也是要考慮到結實的問題,所以,耗費的心力肯定是很多的。
將視線從推車上移開,看向擡着推車上來的幾個特種兵,之後又掃向另外幾個站在羅成身後的特種兵,“大家都辛苦了,不過我相信,大家的辛苦不會白費,我們大家一起努力,走出這片森林,你們,也好回家跟親人團聚。”
蘇莫若這話一出,下面的人頓時鼻頭一酸,一個個看着蘇莫若的目光,就充滿了渴盼跟熱切,甚至一些眸子已經變得霧濛濛的了。
“我知道大家肯定都很累很餓,很想要休息,但是大家也必須打起精神,想要走出這個地方,我們就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你們跟着我,我們先去接一批隊友。”這裡已經過了幾天了,如果她帶着這些人越走越遠,後面還需要重新回來接最開始的那一批人,耗費的時間,恐怕會耽擱很多重傷特種兵的治療。
大家聽着蘇莫若說竟然還要去接一批戰友,一個個的心裡就充滿了激動。
進入這個地方,大家看着身邊一個個同伴倒下,就算最開始不明白,但是慢慢的,也明白了,那是外國人的預謀,準備讓他們全軍覆沒,好丟盡國人的臉。
原本他們以爲,能夠存活下來的戰友一定很少了,卻沒想到,蘇莫若讓大家行動的第一句話就是讓大家去接另外一批戰友,能夠讓蘇莫若以批次來形容的,人數就絕對不會少。
羅成激動得面色通紅,連忙點頭,隨後轉身就對着大家吩咐道:“大家趕緊,速度快點兒,將受傷的幾個都擡上推車,我們速度快點兒過去跟另外一批戰友匯合,也可以減少我們彼此所遇到的致命危險。”
人多力量大,如今,他們最需要的,就是聯合更多的人一起,從而保障他們彼此的安全。
對於羅成的這個話,蘇莫若並沒有開口說什麼,畢竟,羅成始終是這個組的隊長,她只是幫了他們,不需要處處都替他們做決定。
一行人一路上到達目的地,沒有遇上任何危險,很快,卻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看到的一幕,卻讓他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幸好大家一路上因爲蘇莫若的提醒,並沒有放鬆過半分,所以,當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也沒有被那些人所發現。
羅成面色焦急,跟着蘇莫若一樣的躲在茂密的草叢裡,雙眼卻直直的看向前方一處。
徐金媛這些天也算是受盡了磨難,家世優越,加入特種兵不對後,雖然每天的聯繫很辛苦,軍事演練也曾參加過一次,但是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真正血腥的一面。
曾經聽着家裡爺爺說起,也只是心裡覺得刺激,從來沒有想過,她自己在面對這一幕的時候,會是一個怎樣的心態。
這幾天算是真正體會到了當年爺爺打仗時候的苦,心裡也更加珍惜起了這些戰友。
如今見戰友被圍在正中間,稍微有異動就會被包圍着他們的外國特種兵手中的槍子兒打成窟窿,心就忍不住陣陣發緊,雙目緊緊盯着場中央,貝齒緊要薄脣,緊張的神態,連脣上被咬出了血來,都未曾察覺,一隻手不自覺握緊了手槍,另外一隻手,卻是狠狠的抓住身邊的一株草,手背上青筋直冒,可見她此刻的心情爲何。
“別擔心,他們會沒事的。”看着徐金媛那緊張的模樣,蘇莫若聲音極低的安慰着徐金媛,對於這個女人,她是佩服的,家世如此優越,性格卻很平和,並沒有官家千金身上獨具的傲氣或者傲慢。
對於官家小姐身上的傲慢傲氣這些,並不是蘇莫若個人對於這些有身份的千金小姐們有什麼意見,而是很多例子都證明了這個現象。
如果前幾天的事情,她沒有來得及出現,恐怕,徐金媛就必死無疑了。
所以當她看着徐金媛爲場內的華國特種兵們擔憂的時候,蘇莫若就忍不住笑聲安慰了一句。
徐金媛有些詫異的擡頭看向蘇莫若,這三天裡面,雖然相處的時間不算多,但是徐金媛卻很敏感的感覺出來了,蘇莫若是一個絕對冷傲的女子,輕易不讓人接觸得了的人,竟然會主動安慰自己,心裡不禁升起一股暖意。
“沒想到你們大中華的特種兵如此窩囊,竟然龜縮在這個地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們是準備做逃兵呢。”一個膚色黝黑的特種兵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用着撇腳中文對着場中央被包圍的華國特種兵笑話道,一雙眼睛裡的譏諷,分外明顯。
而已經落入了這些人的手裡,一羣人也沒有準備活下去,所以根本毫無忌憚。
其中一個年紀大概三十多歲的華國特種兵用着流利的中文回道:“我們是不是當逃兵這個不需要你們言論,我相信自有公論在,而你們這羣被逼小人,纔是真正應該被諷刺的對象……”
這話一出,一羣包圍着華國特種兵的其他各國特種兵面色就變了。
最後一句話,是戳到了他們的傷口了。
事實本身就是如此,這次的聯合國際軍演,本身就是一個預謀,而他們不知道,就直接傻兮兮的鑽了進來,能夠提出這個計劃,自然他們也是計劃周密的,所以,最終的結果他們也就是任人宰割了份兒了。
“怎麼,讓我說對了,所以你們不好意思了?”最開始說話的華國特種兵見這些人的神色,不由得面上閃過一抹快意。
“他們怎麼可能知道不好意思呢。”另外一個華國特種兵幫腔道,一張的嘲諷毫不掩飾,眼裡是視死如歸的神色。
“砰——”
槍聲突然炸響在衆人的耳間。
說話的兩個華國特種兵滿臉驚駭的倒下,臨死之前,那雙眼睛裡寫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跟迷茫。
沒有爲國家戰死,沒有死在他國特種兵的手裡,最終,竟然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這樣的結果,讓一輩子當兵,想着爲國捐軀換榮譽的他們來講,是何等的憋屈,簡直就是死不瞑目。
“……求求你們,放了我吧。”當兩個人倒下後,華國特種兵一羣人裡出現了很短一瞬間的騷動,隨即就出現了一個面色參拜,渾身抖如篩糠的男人,爬開人羣走到另外幾國特種兵爲首的頭子面前,雙腿一軟直接跪下,不停的磕頭,嘴裡也不閒着,求着饒。
“他——”徐金媛哪裡見過這樣暗黑的一面,簡直不敢相信,在這個時候,他們的隊友,竟然會鬧內訌,而兩個忠心爲國的特種兵,就這麼被她的兩顆子彈給解決了生命,截斷了他們的滿腔熱血,讓他們想要爲國盡忠的想法也給消散了。
旁邊羅成連忙伸手捂住徐金媛因爲震驚而即將發出聲音的嘴,眼裡滿是擔憂。
對於自己人打死自己人,從而像他國特種兵求饒的一幕,同樣心裡滿是痛恨,甚至有股衝動就這麼殺出去,就算是丟了命,也要將那個將國家榮譽跟臉面直接踏在地面上的特種兵給擊斃了。
可是最終,看了一眼蘇莫若那冷凝卻根本沒有任何舉動的模樣,還是沉默了下來。
蘇莫若既然都沒有發話,他最好就還是沉默着得好。
心中,有種感覺迫使着他去努力相信蘇莫若,相信她的每一個決定跟舉動。
而蘇莫若眼裡的冷凝不是沒有來意的,實在是太震驚,從而沒能讓她快速反應過來,救下兩個特種兵,現在的時間,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可以控制的三秒時間。
看着地面上躺着,雙眼瞪着,明顯死不瞑目的特種兵,握着手中的槍微微緊了緊。
過了好一會兒,纔對着身邊的羅成道:“我不管你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你們都給我好好的掩藏好身形,絕對不能將自己的蹤跡暴露在敵人的眼前,一會兒我行動了,你們就迅速給我往後面幾百米撤離……否則,死的,就是你們全部人,我,也不會救你們。”
對於不服從軍令的人,那就是死路一條。
這不是蘇莫若心狠,而是隻能這樣,才能夠起到威懾性作用,才能夠讓他們重視她所下的這個命令。
否則,一會兒還要兼顧他們這邊這麼多人,她又不是神仙,肯定是不可能的。
羅成似乎明白了蘇莫若即將要做什麼,眼裡閃過一抹激動,旋即點了點頭,不再言語。
旁邊的徐金媛被未婚夫捂着嘴,但是眼裡還是露出的狂喜跟擔憂等複雜神色,蘇莫若就算再厲害,但是場中那麼多敵人,她一個人,能夠對付得過來嗎?
想着就將目光投射向未婚夫。
看到徐金媛的目光,羅成緩緩將捂着她嘴巴的手放下來,搖了搖頭,聲音極低,“我們不能給她添亂子。”
對於未婚妻眼裡露出的極度不滿,這個時候,他也沒時間好好給其解釋,只能保持沉默,誤會就誤會吧,只要不擔擱到蘇莫若的行動,不讓她受到生命的威脅,一切就是最好的。
場中央,有一個華國特種兵反應過來,擡手就準備給殺了隊友的叛徒一槍,卻反被敵方的特種兵一槍打中手臂,一個不穩,手中的槍就落了下去。
另外幾個特種兵想要行動,卻見到不約而同對準了他們的槍支,最終只能全部去圍着受傷的特種兵,檢查他的傷況。
“你小子挺識相。”爲首的一個M國特種兵滿臉譏諷看着跪在他們面前求饒的華國特種兵,眼裡是掩飾不住的譏諷,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夠用的。
而求饒的華國特種兵剛纔自然也聽到了那聲槍聲,但是卻一直沒有回頭去看,此刻更是沒有膽量擡起頭來,只能悶着點頭,嘴裡說着驚喜的話語,“求求你放過我吧,我加入你們,我知道我們這次演練的一些作戰計劃,我可以全部都告訴你們,只求你們饒過我吧,我家裡尚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哇哇待哺幼兒,我求求你們了……”說着又不停的在地面上使勁兒的磕起頭來。
不遠處徐金媛看得眉頭緊皺,但是眼裡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一絲同情。
“這種人,不值得同情。”蘇莫若背對着徐金媛,卻似乎看到了徐金媛的眼神似的,聲音清清冷冷給了這麼一句。
聽着這話,徐金媛也迅速收起了眼裡的不忍跟憐憫,她記得爺爺曾經說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戰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還有那什麼八十歲老母啥哇哇待哺幼兒,簡直就是謊言一片,編的倒是順口得很……
找準時機,蘇莫若手中不知道何時就多了一枚煙霧彈,手一擡,就迅速朝着中央扔了出去。
瞬間,衆人眼前就被大霧濃煙所掩蓋。
蘇莫如的身形更如狸貓一般迅速閃出老遠,憑着剛纔的判斷跟計算,準確無誤的走到了被包圍着的華國特種兵堆裡,聲音極低卻清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跟我走,趕緊。”因爲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相信過了一會兒,那些外國的特種兵們就會惱羞成怒,從而亂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