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初春的早上,天氣還是有些寒冷,特別是在溫柔鄉里剛剛出來的男人,對被窩那是一種依依不捨的眷戀。
日本三井置業的理事長龜田昨天就放縱了一夜,回想起昨夜的瘋狂,龜田心裡不由得胯下一陣的興奮:支那女人真的挺不錯,她們的叫聲就像富士山的百靈鳥,婉轉而清脆……
就是價碼有些貴了,不過桃園書館(就是妓院)的服務還是不錯的,有這樣一回經歷,真叫人一生難忘啊。龜田心裡想着:出來一次不容易啊!隨着我國的人越來越多地來到支那東北,支那人越來越仇視我們,已經出現幾次襲擊日本僑民的事件,治安太糟糕了!自己這一次不也帶着一隻黑色軍犬嗎,有了這隻軍犬防住三四個支那大漢還是綽綽有餘的,即使防不住,我懷裡的手槍也不是吃素的。龜田邊走邊想,不一會兒走到了大茶壺的房間:咣咣咣,敲了幾下門,沒人回答;“咣咣咣”,又是幾下。這回裡面傳來了:大清早兒的是作死呀還是奔喪啊,打擾爺爺的好覺,你是不想活了。說完“吱呀”一聲門開了,門裡走出來一位身高一米七五,尖嘴猴腮的中年人。龜田這個氣呀:八嘎,你地死啦死啦地!中年人一看外面站着的身高一米六左右的龜田,心裡一驚,馬上滿臉笑意,擡頭哈腰,顯得龜田比他高大:龜田先生,您休息好了,你找我什麼地幹活?龜田嘴裡哼的一聲:大茶壺,我的神犬地哪裡,你地明白?
大茶壺:明白,明白;我昨天將它和書館其他的狗關在了一起,我這就把它給你牽過來。
龜田一聽:八嘎,你地良心大大地壞了,伸手就給大茶壺一大嘴巴;大茶壺被龜田打得轉了三百六十度,捂着臉心裡合計:我他媽好心給你那條破狗找幾個伴兒,你他娘地還打我,老子找機會弄死你…噢,不,弄死你那條什麼破神犬,大茶壺暗暗地發誓。
龜田說:我地神犬是由富士山腳下地山神犬和你們支那的藏獒結合而生地,地位和血液是高貴地,你地將它和普通地狗放在一起,是何居心,你地良心大大地壞了壞了地。
大茶壺聽了心裡一樂:感情神犬還是個雜種。可是他嘴上沒說,趕緊道歉:對不起,龜田先生,對不起,小的看走眼了,您的神犬真的很不錯,就像您一樣相貌堂堂,威武不凡,很有氣勢。小的這就將它給您帶過來,讓它和您一起上路吧!
龜田聽着這話有點不對勁,不過他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呦西,你地快快地。
大茶壺麻溜地將神犬牽給了龜田,龜田用手摸了摸神犬的腦袋說:你地血液是高貴地,你地幸福目標也是應該更加高貴地。神犬好像明白他的意思“汪汪”叫了兩聲算作回答。龜田哈哈大笑,挺起胸走向了桃園書館的大門。大茶壺翻了翻白眼跟在後面送龜田出大門。
初春的寒風有點凜冽,小北風從桃園書館的大門口向着龜田撲面而來,穿透他的衣服,掠過他的肚皮,消散在清新的空氣中。龜田的肚子咕嚕咕嚕地叫了幾聲,感覺有些腹脹,心理恨道:八嘎,我地、我地腹瀉地要。他覺得牽狗有些麻煩,於是將狗拴在了桃園書館門口的拴馬樁上對着大茶壺說:“你地看着。”然後開始向院後的茅廁狂奔。
那時的茅廁簡陋得可以:挖一個四方或圓柱形深坑做糞坑,用四根或幾根結實的木柱,前兩根長一些,後兩根短一些,深埋在糞坑的周圍,將四根柱子用橫樑連起來,搭幾根小的橫樑或木板,鋪上一層或幾層茅草,外框釘上木板或釘上小的橫杆,搭一些茅草不跑光,坑上搭兩塊厚木板做落足點,再掛一個草編門就可以了。當然桃園書館的茅廁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僅結實,糞坑又長又深,頂棚高而且坑上的茅廁都是單間,門前掛着個布簾。不像一些簡陋茅廁象大通鋪一樣,一大便互相裸露圓圓的臀部,互相攀比。
龜田的小短腿倒得飛快,掀簾,立足,扒褲,下蹲,用力,動作乾淨利落,速度無法比擬。
但他還是沒有注意到:在他剛剛進去的剎那,他所在的茅廁上空二十米處出現了詭異的漩渦型時空門,一名十二、三歲的男孩從時空門走出。
王長虎在時空飛行中深深地自責着,師傅的死給了他巨大的打擊。他想恢復二十五歲的身體,可辦不到,身體被銀絲緊緊地裹住在時空亂流中緩緩飛行,他想運功崩斷銀絲,可功力就只有他十二、三歲水平,這時的功力也就能踹折幾層薄木板;至於輕功飛上牆頭,攀爬樓層還可以。在房子之間飛來飛去,卻辦不到。高空降速由於內力不強作用也不大。
時空飛行是孤寂的,王長虎思來想去就越覺得對不起師傅,這種思緒越糾纏對日本人的恨也就越強烈,最後發展到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飲其血的地步。
終於,時空飛行結束了,在他面前出現了一個圓圓的通道,空氣變得清新,但夾雜着絲絲糞味。王長虎身吸了一口氣:如果有來生再報效祖國吧!毫不猶豫地向洞口走去,身後的通道隨着他的步伐變得越來越短,走到洞口向下一看,頓時吸了一口涼氣,二十多米高,得找一個落腳點,眼睛一瞄,相中了龜田的茅廁,縱身一跳,心裡合計:希望那個茅棚頂部足夠結實吧!
在王長虎縱身一跳的剎那,時空隧道完全消散,銀燕令漂浮在空中,王長虎順手一操,將銀燕令操入手中,急速下墜。王長虎提起全部內力想減速,可作用不大,只好將內力運在雙腳向着茅棚落去。
龜田很享受,正在哼着北海道之歌,聞着茅廁的臭味,想象着今日的工作。
“膨”一聲,茅廁一陣搖晃,棚頂的茅草碎木紛紛落下;龜田大怒:八嘎,支那人太不像話了,我地大便地都不得安寧;他大吼一聲:八格牙魯……
王長虎踹破棚頂忽見一人,心頭大驚:有人!就要讓一下。可八格牙魯讓他改變了主意。說時遲,那時快,“砰”的一聲雙腳印在了龜田的後背,龜田還想說什麼,可還沒等說出來,血就先噴了出來;龜田:啊,啊地想要站起來,王長虎沒給他機會,雙腳在他後背又是重重一跺,左腳在龜田的後腦啪啪啪啪來了四下,龜田徹底暈了過去,腦袋着地,屁股撅起老高。
這也就是王長虎現在力量小,加上龜田個子矮,脖子和腦袋分的不明顯,才產生這個效果,要是其他人,就不是暈過去那麼簡單。
燕子門的人一般是不會走空的(賊不走空),王長虎也不例外,他將龜田翻了過來,全身上下搜了一遍,搜出了一把“王八擼子”和幾十顆子彈,一把帶套的匕首,還有兩封大洋(大約是一百枚),零散的大洋有十幾枚,日本憲兵隊的特別通行證一個,東西較多,沒用的全丟到糞坑裡,有用的放在一邊,扒下龜田的上衣將銀燕令和東西一包,腰上一系,剩下的就是如何處理這個日本鬼子,關鍵的就是王長虎自己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上身還裸着那,他得找一個人瞭解一下。
殺了鬼子,不好,自己還沒有落腳點,這戶人家不知是好是壞,萬一是好人豈不害了人家;挑斷手筋腳筋,和殺了沒啥區別。
春天地氣越來越重,糞的味道也越來越濃,桃園書館的人已經有人起早了,聽着漸漸喧鬧人聲,王長虎心想:不管了,挑起茅廁一塊蹲板,先在龜田的臉上啪啪地踩了幾腳,然後將他掀入糞坑。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王長虎悄悄地掀起布簾四下打量了一下,後院人還不多,茅廁的前面是一座半圈子樓,看不到具體情況,突然,一個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人向着茅廁走來。
大茶壺邊走邊核計:這個龜田也太能了,去茅廁也能上出感情來,快吃早飯了,我很餓呀!馬上把他叫出來,送走算了…
他走到茅廁前面開始叫喚:龜田先生,龜田先生,你在哪了…
這時龜田的茅廁布簾掀起小小的縫隙,伸出一隻手,手指向他勾了勾,大茶壺馬上點頭哈腰地走了過去,走到布簾前,那隻手將他拉進茅廁裡,只聽叮咣,噼裡啪啦,王長虎穿着大茶壺的一套衣服走了出來,他沒有殺了大茶壺,因爲他自認爲,大茶壺在記住他之前已經暈倒了。
王長虎沒有停留,去向了前院,轉身看了一眼半圈樓的全貌,半圈樓一共三層,橫向分成八個部分,一樓分成八個大廳,八個大廳的門口上面分別寫着瀟湘書館、洪媛書館、桃園書館、惜緣書館、翠路書館、含香書館、逍怡書館、玉瀾書館;看了看從大茶壺身上扒下來的衣服胸口上繡着桃園兩個字,王長虎仔細打量着桃園書館佈局:屬於桃園書館的屋子有二十幾個,二樓有十幾個房間門口沒有掛燈,三樓有十幾個房間,每個房間門口都掛着一盞紗燈,紗燈的質量也不盡相同,中間的一家門燈小巧而精緻,其他的越往兩邊燈的質量就越低。王長虎打定主意向廳裡走去,廳裡已經有了人,有往外走的嫖客,也有送完嫖客的妓女,不少人和王長虎打招呼:“大茶壺,哎你怎麼變年輕啦,還俊了?”對着旁邊送客的妓女說:“你們這兒的大茶壺換了?”妓女看了王長虎一眼回答道:“沒呀,你是誰家的小哥,長的可真俊,來叫姐姐摸一下。”說完手就向王長虎的褲襠摸來。王長虎身子一閃,恰好讓了過去,緊走幾步上了樓梯。
後面的妓女還喊那:小哥我的房間在二樓,你別走啊,我免費做你生意,一會兒我送完客,就去找你!
王長虎看到這些場景,就將這裡是幹什麼的猜個八九不離十,可是他沒有停頓,直接到了三樓中間門燈最精巧那個屋子,推一下門,裡面劃上了。這種門有點古老,插門用的是木門閂,只要用小刀輕輕地向一側扒拉,門閂就會從外側被打開。
這難不倒燕子門的人,王長虎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掏出沒收的匕首輕輕地開始工作,門閂比較短,不到一分鐘,門開了。
王長虎悄悄地走了進去,再悄悄地掩上門,一進門對着的就是一張木牀,這個牀樣式很古老,有點像紅樓夢裡林黛玉用過的那種牀頭帶雕刻的純木牀,他立刻俯下身子,心裡暗想:有塊布蒙面就好了。天已經大亮,王長虎非常小心,他決定先找一塊布蒙臉,屋裡傳來兩個人均勻呼吸的聲音,這是睡覺時的呼吸聲,均勻而綿長,王中虎判斷。他悄悄地爬,爬向了那隻牀前,透過蚊帳,看見牀上躺着一個小女孩,大約十二、三歲,臉龐透露着疲憊,正在熟睡。
王長虎向左轉向裡屋爬去,又是一道門,門沒有關,他悄悄進去反身將門閂插上,開始觀察裡屋:裡屋的傢俱也不多,一件大衣櫃,一個梳妝檯,還有個牀,牀下還有個柳編衣箱。爲了蒙臉王長虎毫不猶豫的爬向了大衣櫃,悄悄地打開衣櫃,開始翻他所愛的黑布,左一條紅肚兜,右一條粉肚兜,顏色鮮豔,五顏六色,就是沒有黑色。
突然,二樓沸騰了起來,只聽一名女子在喊:“小哥你在那,快出來,快到俺這來,讓俺好好地疼你!
這時,很多門打開了,不少女子在走廊裡嘰嘰喳喳:“那了小哥,那了小哥,在那呢?翠紅你說的小哥在那呢?”
翠紅說:“剛纔還在呢,我叫他在二樓等我,現在沒了。”
有的妓女說:“是不是出去了?”
“沒有啊,我在門口沒見他出去呀。”翠紅答道。
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叫什麼,叫什麼,大早起來嚎喪那!
衆女一看老鴇子來了,一起打個招呼:“媽媽早。”
老鴇子問:“怎麼回事?”
妓女們七嘴八舌就開始:“翠紅遇見一個想好的,丟了正找呢。”“翠紅看上了一位小哥,給弄丟了……
老鴇子問:“翠紅怎麼回事?“
翠紅說:“剛纔我送客的時候,看見一位小哥穿着大茶壺的衣服上樓了,我就想留客,可是這麼長時間,我沒找到他。”
老鴇子環顧一週問:“你們也沒見到嗎?”
衆女搖搖頭。
老鴇子這時臉色突變:回身就往三樓跑,邊跑邊喊:起牀啦,姑娘們,起牀啦…
王長虎心裡一驚:怎麼辦?挾持人質對話,騙走對方!
他迅速地打開裡屋門閂,掏出沒收的“王八擼子”打開槍機,腳底一點“嗖”地鑽進了牀裡,掀開被子貓了進去。裡面的女子身子一涼頓時睜眼,張嘴剛想喊,王長虎的擼子就塞進了她的嘴裡,女子眼淚刷地流了出來。王長虎說了一句:“照我說的做,我不會傷害你。”女子狠命地點點頭。王長虎匍匐在女子的背後蓋上了被子。一手掐着女子的脖子,一手持槍穿過女子的腋下,槍口點在了女子的胸口。
女子身子一挺,非常緊張。王長虎一看:不好!要讓他放鬆下來,否者會漏餡。王長虎在她耳邊小聲的說:“別緊張,放鬆一下。”
女子誤會了王長虎:這麼快就來了,你想來,也不要用槍啊!女子本來就穿的肚兜,上身不敢動,雙手一掐褲腰“嗖”地底褲褪到了腳後跟,屁股向後一頂,嚇了王長虎一大跳:“你要幹什麼?”女子沒好氣的說了一句:“你不是要放鬆嗎”?說完,屁股又是一頂,這一下頂的王長虎冷汗直冒,而且下身有了明顯的反應。
王長虎用槍點了一下女子:“別動!”女子身子一僵。王長虎接着說:“我是讓你精神上放鬆,不是肉體上放鬆,你明白嗎?女子想了想答道:“我只會在肉體上讓你放鬆。”
王長虎又說:“我只是讓你不要太害怕。”女子覈計:“這不廢話嗎,你拿槍逼着我,還叫我不害怕。”王長虎也覺得這事不可能,於是他換了一個話題:“一會兒來人,你別多說話,說什麼我告訴你,如果我不能說了,我會用槍口點着你,一下接着說,兩下強烈反對。我們練一下。”
說着王長虎說:“問你怎麼了”回答,我病了,接下一句重不重,王長虎用槍點了女子胸口一下,重。用不用請大夫。點了兩下——不用。
剛說完,老鴇子走了進來就象哭喪是的:“寶貝兒啊,我的寶貝兒,你可不要出事呀!媽來看你了。”
王長虎槍急點兩下,女子受不了:“啊”的一聲,接着說了句:“不用了。”
老鴇子一聽聲音不對,走向女子牀頭問了句:“女兒呀,你到底怎麼了?”
槍點一下,“我病了”。老鴇子又問:“用不用看大夫”。槍點兩下,“不用了。”
老鴇子說:“什麼病呀?”槍點了一下,“受風了,有點發燒,見不得風。”
對付了很長時間,老鴇子走了,邊走還邊核計:以我的閱歷有點不象發高燒,到有點象發騷。
老鴇子終於走了,累的牀上兩位滿頭大汗,後來老鴇子提問太快,王長虎持槍點的都麻木了,女子也怪,你越點她她越頂屁股,最後終於將王長虎頂的靠牆了。
女子不敢回頭,只等王長虎發問。
王長虎說:“那啥,今年是什麼年?”
女子答道:“民國十八年。”
王長虎一算:是一九二九年。“你這地方是那”又問;
奉天,今年易幟了改名叫瀋陽,奉天省改叫遼寧省。
“你多大了?”
“我今年十八。”
“你在這幹什麼?”
“我天天接客。”
手槍又點了兩下。
女子一聲大叫,渾身抽搐了起來,沒聲了。
王長虎嚇得一跳,這,這反應也太大了吧!
女子休息了一會兒羞羞說道:“我要梳頭換衣服。”
王長虎心裡覈計:反正我得看着你,你幹啥我看着。
女子忽然低頭含羞的說道:“我叫王婷玉。”直接開始梳起頭來,王長虎在她後面站着擺弄着槍,王婷玉悄悄地通過鏡子偷偷地瞄向王長虎——這個後生很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