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五十三 再拒
漆黑的夜晚，高高的天台上，莫靈馨正焦急地左顧右盼。
她的身後，突然有人道：“找我什麼事？”
她欣喜地扭過頭：“你來了！”
林季新正以“骷髏王”的身份站在她後面。
見莫靈馨一臉笑容，林季新也無聲地微笑：“來了。”
莫靈馨這時也冷靜下來：“上次給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上次的事……哦，你是說合作？”林季新道。
“嗯，合作。”
迎着莫靈馨期待的目光，他搖頭：“沒興趣！”
莫靈馨急了：“這對你也有好處……”
“好處就是沒人找我麻煩，對吧！”他盯着莫靈馨，聲音不疾不徐，“爲了免得被政府找麻煩，所以，我需要把努力得來的大部分好處分出來，你說的那麼多，其實就是這意思，沒錯吧？”
對莫靈馨來說，這還是第一次聽林季新帶着指責的味道和她說話，她呆了片刻，這才道：“你不能這麼想，和國家合作有合作的好處，起碼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做你的生意？”
“爲了‘正大光明’就把利潤分一大半，是你你會做？”
莫靈馨急道：“可畢竟是國家……”
“打住！”他冷笑，“國家怎麼了？我對它沒有需求！在我看來，所謂的合作其實就是以國家的名義搶我的錢財，你別急着否認，真正的合作應該是雙方共同付出共同收穫，眼前卻是有個叫‘國家’的傢伙要空口收我七層‘保護費’，難不成你也覺得，披上國家的外袍，搶劫就成正義了？”
莫靈馨本來就不是善於雄辯的人，更何況，她自己也有良心和底限，實在做不出強詞奪理的事。
她只能微弱地堅持道：“可你清楚，你拒絕意味着什麼嗎？”
“怎麼會不清楚？”他輕笑，“新人類管制中心裡，這樣的不聽話的新人類還少嗎？”
莫靈馨身子一震：“你也加入‘反人類聯盟’了？”
“還沒！”
他搖頭，看見莫靈馨表情微鬆，又淡然加了句：“急什麼？按人類現在做法，所有新人類，包括你，總有一天都會是其中一員。”
莫靈馨咬着脣不說話了。
他問道：“沒其它事了？沒事的話……”
“等一下！”莫靈馨趕緊打斷他，“還有件事。”
“什麼事？”
“有關梅月茹的。”莫靈馨遲疑了下。
“梅月茹怎麼了？”
莫靈馨道：“有個人現在正在追求她。”
她小心地看着他那張骷髏臉，見他驀然扭頭，不由得心裡一緊，忙道：“我們已經在設法勸阻，不過對方身份不一般，做起來有難度，希望你再給我們點時間。”
他冷哼一聲：“不用了，我自己搞定。還真是有人不知死活呢！”
聽到這句話，莫靈馨只覺得心頭髮緊，她最不想看到的事還是發生了，連忙勸阻：“你別衝動。”
他搖頭：“衝動？不，不！既然有人試探我的底線，沒點表示不是太讓他們失望！”
莫靈馨不說話了。
他和梅月茹的關係對高層那些人來說不算秘密，張家復所在的張家要是有心也不難打聽到，可在毫無溝通的情況下，張家復做出這樣的事，和挑釁沒有區別。
沉默了一會後，莫靈馨才試探道：“那你能不能不要殺人？”
“看你面子？”
莫靈馨用力點頭：“嗯，看我面子！”
“好！”
莫靈馨笑靨如花。
片刻後她又道：“這次事情結束，你乾脆把梅月茹帶走吧。”
深吸了一口氣，她接着道：“她和你的關係不算秘密，別人要動你腦筋，她就是絕佳靶子，既然合作談不攏，她的安全就會成大問題，你還是早做準備的好。”
他點點頭：“知道了。”
兩人又說了陣話後，他道：“我還有事情，先走了。”
“好的，路上當心。”
“你也是。”
說完這句，他縱身跳下高樓，人在空中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目送他遠去，莫靈馨拿起手機：“周局長，是我！”
“說得怎麼樣？骷髏王同意了嗎？”
“沒有！我話說得很清楚了，他也很清楚，可就是堅決不同意。”
“算啦，”周墨辰嘆了口氣，“以骷髏王的性子，確實也不會同意這種條款的。”
“那就這樣嗎？”莫靈馨急了，“這是把骷髏王往對面逼啊！”
周墨辰又嘆了口氣：“我再幫他爭取看看，不過以現在的環境，難說得緊。”
莫靈馨也沉默下來。
她很清楚，現在的環境下，人類幾乎把所以新人類都視作仇寇，之前的合作都是周墨辰和那些少數對新人類有着更清醒認識的高層花盡心力才爭取來的，既然談崩了，基本也就是一刀兩斷，下次見面，是敵是友都難說清楚，這是是她之前要讓他把梅月茹帶走的原因。
電話那頭，周墨辰振作了下精神，笑道：“也別太擔心，現在異空間人在各地的入侵很頻繁，強度也越來越大，各國政府對此十分頭痛，漸漸也有了‘要更倚重新人類’的說法，高層也在重新考慮對待新人類的態度，說不定會有好消息呢。”
“希望如此吧！”莫靈馨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