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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晟接到劉紅的電話呆了一下,以爲還是房子的事情沒有解決,誰知道卻是邀請自己出席由她和趙家東召開的家庭聚會的,在電話裡簡單的問了問情況,他立刻答應了下來:“您放心吧,趙太太,我一定到!”
準備了一份禮物,趙晟如約來到了諾曼底大街趙家東的家,進門一看,喝!好豐盛啊!一些美國人喜歡的烤雞,牛排,土豆泥,沙拉,鬆餅之類的東西擺了滿滿一客廳的桌子,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準備出來的。
趙晟笑眯眯的把自己帶來的紅酒遞給劉紅:“小小禮物,不成敬意。”
劉紅笑了:“來就好了。還帶禮物幹什麼?來,進來坐吧。客人們一會兒就來了!老趙,傑米來了!”她向裡面大喊了一聲,隨即壓低了聲音:“傑米,老趙的工作可能有變動,具體的情況……”
趙晟瞭然的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件事我會和他談!
兩個人說着話,趙家東走了出來:“傑米,歡迎你來啊!呵呵,最近還好嗎?哦,對了,最近的這件事我還沒有感謝你呢!”
“沒什麼,這也是您和您夫人應得的利益。不要考慮別人的想法!”
“說是這樣說,但是,和鄰居之間的關係處理不好總不是好事。我已經告訴她了,讓她把這件事放下吧!兩層樓也不是不夠住的。何必惹人嫌棄?”
“這樣更好。”趙晟笑着看着他:“趙先生,還是您想得周到。”
“沒有辦法啊!在這裡客居,總是要考慮一些別人的感受。”
趙晟看他似乎有話想說。又有點不好意思。笑眯眯地打開了話題:“趙先生。您地工作……?最近是不是有什麼變動?”
“你怎麼知道地?”只問了一句。趙家東就反應過來:“她這個人啊!其實也沒有什麼。主要是因爲時報那邊地董事局已經做出地決定。要把報紙地印刷和發行地事情挪到中國去……”
趙晟立刻就明白了:“這邊只留下幾個負責採寫地記者?”
趙家東苦澀地一笑:“大約是這樣。真沒想到。剛剛到這邊。屁股還沒有坐熱呢。就得回去了。”
“您……地去留已經決定下來了嗎?”
“這倒還沒有!我說是這樣說。具體地工作。我想。可能得等到明年了。你知道。在中國那邊建廠。招工。總還是需要時間地。”
“您地意思呢?是留在這裡,還是回去?”
趙家東還沒有說話,劉紅就走了過來:“老趙。你怎麼和傑米在這裡站着說話啊!你們坐下唄?“啊,是,對不起,我忘記了。”趙家東有點鬱悶的苦笑起來:“這件事,哎,弄得我很是頭疼!連禮節都忘記了。傑米,我們坐下談。”
兩個人分別坐下,趙晟再一次問了一遍剛纔的問題,老人猶豫了一下:“我……傑米,你不是中國人。你不知道我們的想法,對於絕大多數中國人來說,故鄉是最最難以割捨的。但是,就這樣……近乎被人家哄回自己的國家,我有點不甘心!即使是要回去,我也想等到正式退休了,再說這個問題。”
“我明白了!”趙晟考慮了一會兒:“既然您想留在這裡,時報那邊又沒有做出具體地安排。我想,這件事總歸是有辦法的,就看怎麼運作這件事了。”
“你是說,給他們……?”
“不不不不。不是您想的那個意思。”趙晟笑着搖搖頭:“美國人也不是不收賄賂,只不過,在這樣的公事上,他們很少收就是了。嗯,我得考慮考慮,這件事我會盡快給你答覆的。”
時間掌握得正好。兩個人的交談剛剛結束。門鈴就被人按響了,劉紅打開門。用半生不熟的英文和外面的客人打招呼:“嗨!歡迎您到來我家!”
沙發上的兩個人站了起來向門口望去,人來的還真不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安排地,幾家鄰居和社區委員會的幾個人居然是一起來的,亂哄哄地一大堆人涌進客廳,弄得本來蠻寬敞的客廳也顯得擁擠起來。
劉紅把各人帶來的禮物收好,開始準備招待客人,男士們聚在一起抽菸聊天。爲了這一次和鄰居打好關係,劉紅特別購買的上等雪茄,以供衆多男士享用。一時間賓主盡歡,客廳中氣氛熱烈。
趙晟不好抽菸,悄悄地退到了一旁,誰知道他想躲,偏偏有人找:“波貝克先生,”
“啊,蓋西先生,您好。”
蓋西一笑:“上一次真的是很遺憾,我們兩個人只是就趙太太的房子地事情進行過交談,其實,我對你的作品也是很感興趣的。”
“是嗎?我真的很榮幸。哦,您是在政府部門工作的,是嗎?”
“不,我不是。我自己有屬於自己的金融公司。”
“啊!”趙晟長長的啊了一聲,就找不到什麼話題了。
這個約翰-蓋西似乎對他真的很感興趣:“波貝克先生,我得承認,上一次您找來的流浪者之家地阿普爾懷特先生,真是做得很漂亮!”
“呵呵……其實我也是真地沒有辦法了,纔想到的。”
“趙先生和趙太太是您地朋友?”
“是的,我們是在中國認識的。哦,還有一件事,趙先生經過考慮,已經決定,不再在自己的樓上加蓋一層樓了。”
“這樣啊?”蓋西一皺眉:“不會是因爲……”
“不是的。和您還有委員會的女士們先生們完全沒有關係。這件事,本身在我看來也沒有必要!嗯,我想是這樣。”
吃飯了,趙晟這才注意到,原來,在飯桌上除了剛纔看到地那些美國人習慣的食品之外,居然還有中國北方的傳統食品:餃子!
但是好笑的是,美國人似乎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說它是燒麥吧,似乎又不像。燒麥是乾的,而這個居然是溼淋淋的。好像剛剛纔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趙晟也不管別人,夾起一個餃子放到自己碗裡,唯一的遺憾就是劉紅沒有給大家準備醋。不過也就乎了,咬開餃子皮,啊,三鮮的。好香呢!
蓋西等人看見他吃得香甜,似乎也被勾起了食慾,品嚐之下,大聲叫起好來:“趙太太,這是什麼啊?很好吃的嘛!是怎麼做地?這……裡面是什麼啊?”
趙晟撲哧一笑:“你們最好不要知道!”
“嗯?”在坐的衆人紛紛向他看來:”爲什麼不要知道?”
“如果你們知道了的話,只怕你們都不敢再吃了!”趙晟在這裡用上了《紅龍》中的一句臺詞。
衆人微笑起來,卻不肯放過,一個勁的要求劉紅把這種吃食的秘密公開,尤其是一些女士,更是強烈要求。
劉紅地英文根本就不過關。連衆人的說話她都聽不大懂,一時間張口結舌起來。趙家東知道妻子的短處,笑眯眯的接口道:“還是我來和大家解釋一下吧。這種東西叫餃子!和你們有時候在中國餐館中吃到的燒麥的做法差不多。只不過最後料理的時候。是要用水煮的,而燒麥是要用蒸汽蒸的。就是這麼一點點區別。至於剛纔傑米的話,你們不用理他就是!”
“呵呵……”一句話,又逗得衆人輕笑起來。
把自己地電腦中的東西整理一下,趙晟用傳真機把最後完成的稿件給卡麥隆發了過去,也不多做等待。直接下樓開車,直接向《洛杉磯時報》總部辦公大樓而去。
亨利看見他來了,笑眯眯地迎了過來,和他握了握手:“傑米,你今天怎麼會來的?”
兩個人自從給趙家東安排工作開始認識,彼此也成了好朋友,雖然不經常見面,但是也有很多次通過電話聯繫,互質問候。趙晟周圍看了看:“我正好從樓下經過。來看看趙先生。怎麼。他不在嗎?”
“採訪去了。聖巴巴拉有一則兇殺案的新聞。你等一會兒吧。”
“嗯,好吧……”趙晟裝模作樣的在辦公室溜了幾眼:“我最近去過趙先生的家。也聽他說起過關於報紙的製作和發行可能要搬到中國去地消息,是真的嗎?”
“嗯,這件事已經確定下來了。董事會那邊也開始了籌備工作。現在正在中國地區選址,準備建廠呢!”
“那麼人員呢?會不會也到中國去?”
“怎麼能呢?這些人都是美國人,即使有少數的中國人,也會安排其他的位置。中國那邊會有這邊的人負責具體的工作,但是更多的,還是用中國人來負責具體的日常工作。”
“你的意思是說……?”
亨利嘻嘻一笑:“你是不是爲趙將來地工作來這裡地?”
趙晟臉一紅:“你知道?”
“COMEON!傑米,這件事不是什麼秘密,其實不但是趙,很多中國籍的校對和文字編輯也很擔心自己未來地走向。關於細情,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曾經在和董事會的錢伯斯先生吃飯的時候聽他提起過,這些人最後都會有一個合適的安排!唔,不過有一點,趙在短時間內可能得回國。”
趙晟的眉毛又皺了起來:“什麼意思?”
“在中國那邊開始工作唄!你也知道,對於中國的情況我們雖然做過很多瞭解,也總不如一個真正的中國人熟悉情況,所以,一開始的組建工作,還是他來負責!不過,這段時間很短就是了。”
趙晟完全放下心來:“那麼,具體的城市呢?確定下來了嗎?”
“首選是北京。那裡是中國的首都嘛!條件嘛,還得談,不過,這已經不是我可以考慮的問題了。”
“明白了!這樣的消息,我認爲應該讓大家都知道,趙也算是報社的老人了,他還成天提心吊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丟了工作,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說了。你最好還是想辦法安撫一下他們吧?”
亨利想了想:“好吧,這件事我會考慮。”
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到一個包包裡,趙晟走出家門——他要到紐約去一次——和ABC方面就《倖存者》的具體制作進行一番商討。
《倖存者》節目構想出臺之後,很多電視臺都有意染指,趙晟最後還是選擇了ABC,這也就罷了,但是等他冷靜下來思考一番之後,才發現,安德魯等人的意見也確實是有他們的理由,節目只是什麼是一個簡單的構想,細節之類的他也沒有考慮得很清楚,例如,參加節目的選手怎麼挑選,這些人的安全怎麼保證,他們在荒島上要按照節目製作組具體進行的任務?他們這些人和彼此之間能不能有一個良好的配合?
還算幸運的是,這些問題不用他太過擔心,ABC有專業性很強的運作製作策劃和具體實施的團隊,聽羅微給自己打電話來說,這些事基本上已經得到了解決,他要做的,只是儘可能快的趕到紐約,就這件事和後續的工作和對方商討一下。
本來按照趙晟的習慣,他不大願意到紐約去,但是這一次不行了,洛杉磯和紐約路途遙遠,請羅微等人來回奔波也不現實,沒有辦法,趙晟只得坐飛機趕奔到了紐約。
一路無話,趙晟和羅微在洛克菲勒中心的ABC總部大樓見到了,彼此聊了幾句近來的情況,羅微拿出了一個厚厚的備忘錄:“波貝克先生,這是我們最近經過研究後得出的關於節目製作的細則,你……”
趙晟笑了:“爲什麼給我?我又不是貴電視臺製作部的人?”
“但是,你是這個節目的創始人和創意人啊?”羅微眨眨眼:“傑米,你不會是……”
“不,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一次的節目本身不管是從創意上還是形式上,都和《偶像秀》有着很大的不同,首先說,節目選擇的選手不同,第二舉辦節目的地點不同,其中所可能出現的風險也不同。前者是個全民娛樂性的節目,演出是在一個固定的演播大廳裡,有可能出現的意外情況也比較好控制;而這個呢?則不一樣!一個沒有人煙,未經開發的荒島,參加比賽的選手在這裡面對的除了自然環境之外,還有一個更主要的是要和周邊的人合作和相處時怎麼樣打好關係,否則的話,只怕第一個星期就會被刷下來了!我個人認爲,這真的是一個很爲難人的決定,所以,對這個節目最後的結果和中間出現的問題,有很多不可預料的成份在裡面!”
“你是說……對這個節目,你不準備插手嗎?”
“BINGO!”趙晟打了個響指:“我對於這樣人際交往的情況真的是很擔心,怕自己做不好,所以,我乾脆還是不要參與進來了!我創意這樣一個節目,最大的目的不過就是想把它賣出去,然後賺點經濟利益罷了!”
羅微撲哧一笑,輕輕的白了他一眼:“那好吧,我想,ABC方面會滿足你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