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芸看了杜敏一眼，纔有點不自然的說道：“當時薛楠從躍天拿走了資料，還有拿走了和敏姐一起的錢，該是沒有留下什麼證據吧？見宣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她繼續補了一句道，就是說，薛楠其實從法律的角度來說，並沒有犯法吧？”
我和杜敏還有辛凌已經知道了孫芸的意思。杜敏點了點頭，表示孫芸的說法是對的。
辛凌也說道：“否則敏姐當時就可以去法院告薛楠了，我想除了敏姐當時心情很糟糕低落以爲，沒有證據和他鑽了法律的空子，也是原因之一。”
“哦？那又說明什麼呢？就算不能告他，那我們現在不是正在和他對手麼？你們說的這個迪森公司的業務很大，如果薛楠沒有拿到的話，那還不是一樣出了氣。”
孫芸點了點頭道：“是出了一口氣，而且在商業競爭的角度來說，我們躍天以後就會比南天厲害許多，將佔據更多的市場，不過也僅此而已。薛楠就算沒有得到迪森公司明年的廣告，南天公司也並不一定就會倒閉破產。而薛楠和我們競爭，打的就是讓躍天得不到這個業務而破壞的主意，因爲當時我們躍天的財物狀況並不好，敏姐去銀行貸款都貸不到，要是再沒有新的業務，才真的可能會破產呢。還好後來我們大家相遇。”
“而薛楠雖然有從銀行貸款，可是他的南天一直還算經營正常，就算他現在欠着銀行的錢，只要還能經營的下去，銀行也不會催着他還款。如果這次他在迪森的廣告上輸給我們，南天廣告也許會有一點困難，但是直接倒破產的可能性還是小了一點。而我們的目標可不僅僅是把他的迪森業務搶走這麼簡單。還要徹底讓那個人渣身敗名裂，滾出廣告業纔是。”
宣聽了孫芸好長的一段解釋，終於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說薛楠還有可能繼續的混下去，這讓對杜敏已經有一定感情的文宣來說，可是十分氣憤的一件事情。
“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宣問孫芸。
孫芸面露難色說道：“要讓南天廣告完蛋，不外乎就兩種可能，一種是薛楠自己完蛋，比如他犯法被抓起來，那麼南天是他的私人公司，沒有了老闆自然就要倒閉。不過薛楠當時從躍天離開的時候弄了那麼多的東西，都沒有留下什麼可以對他不利的證據，所以現在用這個辦法還是沒有效果，因爲我想薛楠自己也是如此想的，他該是一個很精明的人，絕對不會留下什麼把柄給我們，他可不是什麼一般的人，他知道敏姐恨着他，一定會想辦法討回自己的公道，所以他一定會十分小心的，而他在迪森公司的那兩個總監身上下了大量的功夫，說起來也不算什麼犯法的事情，所以這條路目前看來是走不通的。”
“這樣呀，那真是可惜了，便宜了這個壞蛋了，那另外一種可能呢？”宣有點失望，不過記起孫芸說有兩種可能，既然這第一種不行，那就想知道第二種。
“第二種就是讓公司完蛋咯。”辛凌馬上替孫芸回答道。她畢竟是學經濟和商業的，對這些公司在財務上的問題還是知道許多，而且今天晚上都是其他人在說話，她已經憋了許久，現在有個機會發表自己的意思，哪裡還忍得住。
“讓公司完蛋？”宣繼續扮演一個合格的求知者。
“反正就是這種原因，讓南天廣告沒有辦法繼續營運下去。辛凌給文宣解釋道，有許多的可能，最常見的，就是資金流斷裂。就好像前一段時間，躍天不是流動資金沒了，敏姐不是也沒辦法麼，而且就算是想去銀行貸款也不一定能弄來。公司的流動資金沒了，連員工的工資都發不出，那自然就要完蛋，我可不覺得南天的職員會肯和薛楠同甘共苦下去。”
要讓薛楠徹底完蛋，當然不僅僅是把迪森的廣告單子拿下而已。現在既然孫芸說起了這個話題，那大家也就繼續說了下去。
“還有一個就是員工離職了。要是南天這次沒有拿下迪森，然後骨幹員工大量的離職，就會導致南天在以後根本沒有辦法繼續接下廣告的生意，那公司自然就要完蛋。”辛凌繼續說出自己的意見。
“這個辦法不好，畢竟這麼多的職員要同時離職還是有一定的難度的，就算是迪森的案子沒有接到，薛楠也可以避開我們，專門弄點很小規模的廣告業務做做，不說發展，起碼短期內支撐公司活下去還是有很大可能的。”杜敏也開始考慮起來，不過她馬上說出了自己的意見。她在廣告業內最久，懂的最多，她現在說這樣不可行，那麼大家自然就把這個辦法給否決了。
“還是要從資金上想辦法，這纔是最爲根本的東西。”杜敏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自己的意見。看來過去一年裡流動資金的壓力直到現在還是給她很大的陰影。從杜敏最後選擇輕生，就可以看出資金的壓力給人多大的摧殘，她也想讓薛楠嚐嚐這種令人無法承受的壓力。
“沒錯。”孫芸顯然很同意杜敏的想法。“薛楠可不是一個完全沒能力的人，只有資金纔是最爲難的問題。否則他沒有接到迪森的廣告業務也不會給他致命的打擊的，他能從迪森那裡混到關係，一樣還可以從別的公司那裡混到關係，到時候只要還有一點小小的業務他就能繼續的過去下，南天廣告還會繼續的開下去，這可對我們的計劃很不利呢。而只有資金纔是別人都無法幫他的因素。就好像你們說的那兩個迪森公司的總監一樣，他們拿了薛楠的好處，當然可以在廣告公司的招標選擇上偏向南天，可要是南天的流動資金不足，那兩個人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可是雖然薛楠已經向銀行貸款了，可是他的南天公司現在還算是正常的營運呢，怎麼可能會斷裂呢？”文宣總算是弄明白了大家的意思，這個時候她問出了關鍵的一點，那就是該怎麼辦才能讓南天廣告的資金流斷了。
“必須要想辦法讓南天繼續從銀行貸款。只有他背上更多的貸款負債，而他的南天公司在可見的未來業務量又沒有可能增加的時候，那他自然就沒有辦法向銀行還錢，到時候銀行一上門催債，他不破產也得破產。”孫芸不愧是學商業的，馬上決了關鍵性的東西來。
大家在腦中一想，覺得這確實是唯一合適的辦法，如果沒有還款壓力，薛楠還可以繼續這麼混下去，而要是到時候他沒有將迪森公司的廣告業務競爭下來，那麼他沒有將公司擴大發展的可能，銀行就可能評估到他的公司已經沒有能力還款了。
“那就說明需要兩個方面來咯？一個是我們是贏得這次迪森公司的業務，另外還要想辦法讓南天廣告繼續貸款擴大規模，最後他不堪重負只能破產。”我總結了一下大家的辦法，這是兩個方面進行的事情，但是在相互之間又有一定的聯繫。
“如果要讓南天廣告繼續貸款擴大規模，那麼就必須在這次的競爭上花費更大的努力，要在迪森公司和南天公司面前擺出一副高規格的廣告企劃來，要給南天的人一種如果還是現在這副規模和實力，就很可能會失去這個天大的業務，而最後還要一定贏的業務，否則我們躍天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爲了薛楠做了嫁衣而已。”
“好吧，公司內部設計的事情還是杜總你來吧。”我還沒說完就被辛凌打斷道，“怎麼在家裡你還是杜總杜總的叫啊，這樣也顯得太生分了吧？”
杜敏也露出了微笑。我有點不好意思的道：“嘿嘿，那我也和她們一樣叫你敏姐？”
杜敏臉上有了一點的紅暈，說道：“隨便你了，稱呼我杜敏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