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尤其要注意一些意外的事情,比如有什麼熟人找上門來,或者是什麼政府的人員找上門來,反正明天我們公司內部先好好的檢查一遍,不要在各個方面給別人找到什麼把柄了。”
商量完畢,在辛凌等人呼喝着送香吻的笑鬧聲中,杜敏逃也似的趕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原本還想留在公司裡看看,會有什麼人找上門來,可是等了一個上午也沒有什麼動靜,中午吃過了飯,我覺得這麼在這裡坐等,還是有些被動,反正公司裡這麼多職員,就算是年輕男人都是二三十個,倒也不怕一些小混混來這裡搗亂,而且躍天廣告的大樓處於市中心,治安一向很好,我也不太相信有人敢在這裡玩什麼花樣。所以,我下午一上班,就給杜敏說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公司。
我自己開着車,往城南開去,因爲那個四海公司還是最爲重要的,我想今天再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
半個小時候後,我到了城南,我老遠的就停下了車,然後徒步走了過去,在白天看來,這裡的建築更是顯得有些破舊,一副時代變遷的跡象,不過因爲這裡有許多小公司租賃爲辦公場所,所以白天還是人來人往,一副活力十足的樣子。
我慢慢走到了四海所在的那棟樓,從這裡看去,三樓的窗戶是開着的,也許現在四海公司裡還有人在。我直接上了樓。到了三樓的門口,我發現四海公司的大門是虛掩的。
這讓人有點奇怪,因爲一路上來,只要是有正常經營的公司,門都是開着的,而四海公司這樣掩着門是什麼意思,我還真有點不太明白,難道這是討債行業的慣例。
我側耳一聽,樓上樓下都沒有什麼動靜,此時樓梯裡並沒有人,而且門裡面也沒有傳出什麼大的聲音來。我把心一橫,覺得乾脆進去看看。
慢慢推開了門,等到門打開可以走進一個人的寬度的時候,我停了下來,從門縫裡看了進去,裡面擺着一張大茶几,然後是一圈的沙發,沙發是黑色皮質的,不過看起來很舊,而且還有一些被菸蒂燙出的孔洞,倒是很契合這四海討債公司的氣質。
我按捺住心裡的笑意,看清楚了沙發上並沒有人,而客廳並不大,我已經看了個遍,空無一人,而這套房應該是二居室的,其中一個房間的房門是開的,也許人就在裡面。
不如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這兩天已經是薛楠和這些人發動的最好時機,那麼我也完全可以不用再繼續躲在暗處,既然他們使出這些手段,那我也不怕和他們玩這些。
輕輕推開了門,我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一進客廳,就聞到了濃烈的煙味,這個討債公司的辦公處,其實就像是一個團伙的堂口一般,我眼睛環視一週,並沒有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客廳裡就是一個茶几,然後是一圈用來待客的沙發,在右邊還有一張辦公桌,不過桌上卻是空空如也,連張紙都沒有。
我朝着開着門的那個房間走去,停在了門邊,聽了一會,裡面沒有人說話,再次仔細一聽,裡面傳來了細微幾乎不可聞的呼吸聲,這呼吸聲綿長有規律,應該是有人在睡覺。
我探頭往裡一看,果然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靠在老闆椅上睡覺。
這個青年理了個幾乎貼着頭皮的寸頭,身體有些微胖,給人以一種魁梧的感覺,不過睡相還真是不敢令人恭維,他的嘴張的老大,嘴角都已經是溼漉漉的一片。
這個青年是昨晚後來來的兩人其中之一,我估計應該是那兩個老闆的手下馬仔之一,這會這裡就他一個人在睡覺,說明其他人都已經出去辦事了,就留下他在這裡看家。
我現在有幾個選擇,最穩妥保守的,就是不叫醒這個青年,直接看看這兩個房間裡有什麼資料,弄走了事,可是我也知道這樣基本沒有什麼用,因爲這樣的討債公司就是一羣混混,哪裡會想會計事務所一樣的留有那麼多財務資料,再說我對他們過去有過什麼業務和客戶,是怎麼樣行事的,也不感興趣,只是想知道這一次薛楠到底給了他們什麼任務,他們想怎麼對付我們躍天。
那麼再就是要把眼前熟睡的小子叫起來了,當然只是假裝來這裡做生意的人,這個小子也不會說什麼的,毫無意義。我想了一想,還是走了過去,繞到了老闆椅的背後,一掌劈向了他後脖頸位置。
這小子甚至連冷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就直接從睡夢中暈了過去,算是從一個夢境直接跨越到另外一個夢境中去。
在這裡是他熟悉的環境,他會有更強的心理優勢,所以我決定將他帶離這裡,到一個他不太熟悉的地方去,那樣他就會更加驚慌,也許我再加點威脅,他就把什麼都說出來了。這個小子還真是不輕,要不是我的體能比常人高出許多,也許還真拖不動他。
我架起胖青年,直接拖出這個四海公司所在的套房,然後順着樓梯往上走,幸好這個時候樓梯裡並沒有人通行,否則給人看見,我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很快到了頂層五樓,還有一個樓梯通往樓頂,上了樓頂,我把出口的小門一帶上,整個樓房的天台就只剩下我和那個還處於昏迷中的青年。
這裡附近都是五六層的舊樓房,所以我在這天台上做的事不虞被人看見。最近的時間緊迫,我也不想在拖延時間,於是這個胖青年也就沒有了昏迷到自然醒的待遇。
我把他拖到了天台邊上,然後給了他兩個耳光。青年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用手揉了揉眼睛,還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然後他才發覺自己並不是在房間的椅子上睡覺,而是整個人平躺在地上,而且是在外面的地上,因爲此時陽光正照在他的臉上,讓他無法目視,不得不用手遮住了眼睛。
他這才撐起身子坐在地上,可是臉上卻還是一片糊塗的表情,道:“啊?哥們,這是咋回事?你是哪位,我怎麼會在這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