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許宗懿已經親自爲文夙熬好了粥。
如今他用百家鼎,以及四方陶罐裡面的水源,所熬煮出來的米粥非同尋常。
哪怕文夙在修身境,但依舊感覺得到極大的滋養。
聖品精元米本質雖然不強,但水質乃是由春生之雨,夏榮之水,真源姬水共融,還混入許宗懿的精血,經過多日的轉化,這些水本身就有極大的價值,再加上百家鼎被喚醒了,對於熬煮米糧,草藥有極大的增益,提升。
如果不是前些時日爲了修復姜言的本源,將天清真水的力量消耗一空,所熬煮出來的米粥會更不一樣。
雖然只是喝了幾碗,但卻讓文夙覺得精神飽滿,渾身上下氣血奔騰,感到非常舒服。
前些時日,姜言幾乎每天就是吃着這樣的粥飯才重塑好先天本源,爲自己改命。
“走吧,我已經讓人備好馬車了。”文夙做足準備,昨日已經通知在禮教中的人,避免出現什麼差錯。
“心蝶跟正道呢?也喊他們一起吧。”許宗懿笑了笑。
“放心,我已經讓人通知他們了。”文夙自然瞭解他,這些早在昨日就已經安排好了。
兩人在曉風別院準備好,衆人上了文王府的馬車,一路朝着禮教所在的方向行去。
自從真源姬水覺醒之後,聚集在洛邑城中的人就越來越多了。
不少人都想要日日飲用真源姬水,大周皇朝並沒有限制他人去打水。
真源姬水,所需要的,是衆生信仰。
像這種級別的泉眼,到達一定的程度,所需要的都是衆生的願力。
因爲這一條真源姬水,象徵着大周皇朝的國運。
國運的興衰,需要靠整個皇朝的民來信仰。
如果真源姬水能夠讓皇朝的民變得越來越強大,這些民就會越尊崇它。
彼此之間,都是互相的。
這些尊崇,這些信仰,以及衆生對它的守護,會讓它變得越來越強。
唯有如此,七大泉眼才能夠在冥冥之中,茁壯成長。
來自真源姬水,最爲本源的精華,不會全部融入到姬水當中,只有一部分會被稀釋在整條古河牀當中。
畢竟要養着大周皇朝諸多民,本源精華太過珍貴了,那些都是留給大周皇族中的天之驕。
“經過農家許氏幾位前輩的指點,如今七大泉眼都被安置在非常安全的地方,無時不刻都會釋放絲絲縷縷本源之力,融入到姬水當中,養育萬民。”文夙看着一路上,人來人往,不少人氣色紅潤,歡欣鼓舞,都在談論着關於真源姬水給他們帶來的好處。
“難怪四族中的那些老祖,不惜一切代價都想要毀掉真源姬水,如今他們的計劃失敗,只怕大周皇朝還能夠穩固一段時間了。”許宗懿話並沒有什麼避諱。
“這些都只是表面上的,幽天看得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遠,也許到時候人古中最黑暗的時期降臨,是有其他原因也不定。”文夙心裡有一種非常微妙的感覺,只是她也不清楚。
“嗯,這些都不是我們該擔憂的,眼下還是強大自身吧。”在一旁的許正道最近也非常拼命的修煉,出了農家許氏,許宗懿三番兩次出事,讓他感到極大的危機感。
一直以來在太行山實在太安逸了,如果真的天下大亂,會發生什麼根本不是自己能夠想象的。
眼下還是盛世,況且如此,更遑論亂世?
“的確如此。”許心蝶在一旁,此番前往洛邑城,她獲益匪淺。
文王府的馬車,很快就來到禮教。
文夙帶着衆人下馬車。
禮教所在之地,乃是在大周皇城向左。
有七座大殿,分別是天祭殿,法紀殿,社稷殿,宗禮殿,萬靈殿,樂舞殿。
六殿圍繞着中央一座大殿,名爲易。
這是禮教教主所在之處,尋常人都不得進入,相當於農家許氏的聖農殿,若非大事發生,各殿都是各就其位,各司其職。
“整個禮教,藏書最豐富的地方,就在易殿當中。”文夙向來知道,許宗懿最想要什麼,故而鄭重提醒。
“哈哈,能夠進大周皇室書庫我已經心滿意足了,貪多嚼不爛,禮教易殿的藏書,等我以後再來學習。”許宗懿哈哈一笑,雖然他也很想進去,不過這些時日所發生的事情着實太多了,他連那一塊頭骨蓋都沒有時間研究,也就不貪心了。
“法紀殿仲路,見過郡主。”有一名男,身材高大魁梧,面相憨厚,三十來歲左右,實力不凡,來自法紀殿。
他,乃是法紀殿副殿主孔政大弟。
當年孔政走投無路,想進禮教卻沒有人願意收他。
乃是文王府出面,一封舉薦信,才讓他得以進入禮教。
如今文夙想要帶農家許氏的人來走一走,他身爲法紀殿副殿主,有諸多事情要做,便讓自己的大弟親自來接待。
“有勞執事。”文夙拱手。
“禮教很大,你們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仲路性情憨直豪爽,開門見山。
“既然是你法紀殿的人,那就去法紀殿看看,可否方便?”許宗懿笑了笑:“想必這也是你最熟悉的地方。”
“也罷,今日我法紀殿有弟在試練,故而副殿主不能夠前來,你們若願意前往最好不過。”仲路哈哈一笑,在前引路。
“嗯,我也想看看,這大周皇朝的法紀殿,跟我農家許氏的冬法院,有何區別,只是我一直不太明白,既然有法紀殿了,爲何還要設秋官司寇一職。”在一旁的許正道也很好奇。
“秋官司寇,所面對的乃是王侯身份以下的人,法紀殿上罰天,下打匪寇,爲主乃是直面王孫貴胄,使得天犯法,與庶民同罪。”仲路字字鏗鏘,內心剛正不阿。
“原來如此。”許正道比較少關注大周皇朝,故而對這些並不是太瞭解。
每一座大殿,都有諸多偏殿環繞,鱗次櫛比,佔地極廣。
禮教整體的建築風格,沒有像其他地方那般金碧輝煌,看起來古樸滄桑,大氣磅礴,建築風格極簡,幾筆勾勒。
法紀殿整體色調更是偏冷,棱棱角角,如同斧刻刀削,給人帶來極強的視覺衝擊,心靈震撼。
法紀殿周圍,諸多偏殿環繞,同時也暗藏諸多空間。
仲路帶着許宗懿等人,來到一處建築所在,明鏡殿。
此刻,正有一些實力在凝神境,修身境的弟,正在排着隊。
殿前,有一座灰色石雕,其頭顱似虎似龍,眉眼凌厲,震懾人心。
這石雕來源古老,氣息滄桑。
不少法紀殿**歲的孩上前,直視石雕雙眼,被硬生生逼退,有些存在還會大口咳血,都意味着試煉失敗。
“這是?”許心蝶有些不解。
“這石雕乃龍狴犴。”一旁許正道對此並不陌生。
“這試練意義何在?”許宗懿問。
仲路帶着許宗懿等人,一處高臺上,居高臨下,可預覽全景,看了半個時辰結果能夠通過試練的人,竟無一人。
“意義重大,龍乃天的象徵,萬獸至尊,龍象徵王孫貴胄,狴犴自有威嚴,若法紀殿弟內心氣勢不足,面對王孫貴胄,如何能夠正法紀?”仲路言語鄭重。
“這倒是,面對王孫貴胄,如果內心沒有極大的底氣,就很容易徇私枉法。”許正道深以爲然,秋官司寇,震懾一些沒有皇族身份地位的人有用。
但如果面對大周皇族,或者是諸王侯霸主的話,難免底氣不足。
“除了對人心氣的試練,還有其他方面嗎?”許心蝶問。
“這是自然,能夠面對王侯威嚴是遠遠不夠,還要能夠直面黑白是非善惡,能夠做到心中無愧,這等試練更多是拷問一個人的本心。”仲路笑了笑。
“原來如此,一旦能夠通過試練,法紀殿會給予什麼?”許正道笑問。
“想要通過龍狴犴的試練,不是一件容易之事,所能夠得到的造化多端,就連我們也無法把握。”仲路心中感嘆,每一年能夠通過狴犴試練之人,寥寥無幾,他倒是想多出幾個人,爲法紀殿補充新鮮血液。
“我看着石雕狴犴更像是一件法器。”許宗懿隱隱之間,有所感知。
仲路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宗懿公竟然如此好眼色,的確如此,只不過此物自古流傳下來,由歷朝歷代大司寇所掌管,早已通靈,不同尋常,不能夠以尋常法器看待。”
許宗懿大概能夠理解,就類似於愚劍,百家鼎,更多是一種象徵意義。
狴犴法印。
不像百家鼎,愚劍沉寂多年。
法紀殿執掌,日夜溫養,實力有增無減,非常強大。
“看來今年只有武王府的這個能夠通過了。”仲路看着衆多法紀殿的弟,節節敗退,竟是沒有一個人能夠承受得住試練,心中堪憂。
“自從副殿主上位以來,試練的要求就提高許多,自然沒那麼容易通過了。”在一旁,文夙多少了解一些狀況,孔政如今爲狴犴法印的執掌者。
能不能通過狴犴法印的試練,跟他要求有很大的關係。
所以也是這一日,他爲什麼不能夠親自來接待的主要原因。
“自然,如果法紀殿之人,持身不正,那以後大周皇族的權貴觸犯律法,還有誰能夠管束得住?”仲路一言一語,都很認真。
“噗!”就在他話音剛落,那一名來自武王府在修身境的少年,吐出一大口血,臉色蒼白,他神色震怒:“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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