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柯嘴角抽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擺個什麼表情。陸之霖倒是反應極快的拉着他遁向聲源處。
“唔——你...混..混蛋。”本來氣惱的聲音因着這一聲呻/吟無端添了幾分曖/昧。
“靠!你就..就不能慢點,老子...老子要疼死了。”
顧小柯:“......”
伏在上面奮力耕耘的人背對着他們,衣服完整的穿在身上,看不清這人長什麼樣子,不過——顧小柯的視線落在那人身下被侵佔着的人的臉上,嘖嘖嘖——這痛並快樂着的享受表情,還真是口是心非啊,只是這人怎麼看着這麼眼熟?這麼想着顧小柯不由靠近了些想要看清楚那人的樣子。
陸之霖見自家小貓竟然對別人家的男人表現出不一般的興趣,當即不高興了。別的男人的躶體有什麼好看的?將人拉在自己懷裡擡手捂上顧小柯的雙眼,這才舒服了些。
“誰!”方纔還沉浸在極致歡愉裡的男人突然暴起,右手飛快拿起一旁的衣服蓋在身下人身上遮住那滿身曖昧的痕跡,左手一揮中央連地的桌子拔地而起直直向着顧小柯二人的方向飛去。
“砰!”迎面擊來的桌子隨着陸之霖手裡冒出的雷電應聲而裂碎成幾塊落在地上,而顧小柯也隨着那人的轉身看清他的樣子。
怎麼會是他....
季叔叔!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上次見他的時候他不是變成喪屍了嗎?難道喪屍還可以逆生長變成人?這念頭一冒出來就被顧小柯掐滅,飛快在季修梵身上打量了一邊,尤其是那雙因爲興奮變得血紅的眸子,喪屍隱藏自己的特徵達到接近於人的方法還有一種——七階喪屍,喪屍進化到七階就可以靈活控制體內的屍毒,可以說只要它們想,隱藏在人羣裡,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想到這裡顧小柯下意識繃緊了神經,好像只要對方稍有動作就要離弦飛出,在這方面,將他護在懷裡的陸之霖如出一轍。
而此時包裹好身下人的白景,擡頭正好看到顧小柯的臉,蓄勢待發的精神力的攻勢戛然而止,季修梵臉上帶着些不可置信的神色,看着顧小柯癡癡的開口:“小柯...”
按理說喪屍應該不能保留人類的情感,即使後期進化到七階恢復了人類的記憶也不會恢復屬於人類的感情,打個比方,你看了動物世界會對產生歸屬感嗎?能進化到七階必定是飲過人血食過人肉的,說到底早就成了另一個物種,即使有人類的記憶也不過是披着人皮的喪屍罷了,可是眼前的這隻...喪屍...季叔...好像是個另類,顧小柯的視線不由飄向被季叔攬在懷裡的人身上。
等等...等等...,這人是...白景?!(д≡д
感覺到懷裡人的僵硬,陸之霖順着小貓的視線看過去,待看清那人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詫異,脣角上揚,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真是意外的驚喜啊。
“季叔叔。”確定了眼前喪屍的身份,顧小柯的聲音異常冷靜和堅定,現在他和之霖加起來也未必是季叔的對手,硬來顯然不樂觀,對於這個大他十幾歲的繼父,其實他曾經一度是尊敬的,直到後來他看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加掩飾,那時候他還年少不懂事,除了心裡越來越厭惡面上不動聲色疏遠,其他毫無辦法,現在想來當初確實極端了些,雖然不知道現在季叔和白景爲什麼在這裡,但是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監獄固然是好,但對於喪屍而言毫無用處,如果可以,和平處理達成共識皆大歡喜自然是好。
而此時季修梵卻沒顧得上顧小柯的示好,雙眼血紅緊緊盯着抱着顧小柯的陸之霖,濃郁的殺意像是下一刻就會化爲實質向陸之霖射去。
“死。”季修梵擡手指着陸之霖,嘴裡緩緩吐出一個字,語氣平淡的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不錯,而不是判定一個人的生死,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精神力化爲利箭直衝陸之霖命門。
陸之霖也不是吃素的,早在季修梵有所動作的時候就喚出雷電,蓄勢待發之際,陸之霖感覺眼前一晃變了地方,擡眼看清四周的景緻,陸之霖心下一慌,小柯竟然把他送進了空間!
“小柯!”陸之霖知道小柯在空間外也可以通過精神力察覺空間的一切,散出精神力與顧小柯溝通,嘴裡也忙着大聲呼喊:“顧小柯!讓我出去!”
外面與季修梵對峙的顧小柯不由得菊花一緊,陸之霖很少直接叫他得全名,看來這回是真得生氣了,但是沒辦法,季叔叔肯定不會殺他,可是之霖就不一定了,看樣子還是恨不得致他於死地,不管從哪方面來說,把之霖送進空間都是最好的選擇,可是聽着那人急切的呼喊,心裡還是會產生詭異的心虛,顧小柯乾脆屏蔽了空間的聯繫,擡眼看向對面的人。
“季叔叔,你還記得我?”也許是之霖不在,顧小柯沒了後顧之憂,問的問題單刀直入。
季修梵沒有回答,白景早在回神的時候就掙脫了季修梵的懷抱,後退了幾步,整個人被埋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叫我修梵。”修長的食指點在那雙朝思暮想許久的脣瓣上,季修梵輕啓薄脣,清冷禁慾的聲音迴盪在兩人耳邊:“留在我身邊,永遠。”
“呵——”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顧小柯輕笑出聲,嘴角毫不吝嗇的彎起,精緻的面容更襯得妖灔了些:“也不是不可以。”話音落下,站在陰影裡一直沉默的白景突然擡頭,又若無其事的低下眼瞼,顧小柯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想來也不是開心的樣子。
“不過——”顧小柯擡手指着角落裡的白景,“我的一個朋友心儀他很久了,就把他送給我朋友,怎麼樣?反正你也沒把他當回事兒。”說完,顧小柯擡起眼直直的看着季修梵的眼睛,不錯過他任何一個微弱的表情,剛纔他可是看得清楚,稍有異動,就第一時間把白景抱在懷裡,除了本能還有什麼更好的解釋?當時他眼裡的在意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敢賭一個喵爪,季叔肯定在意白景,而且還是在意的不得了,對付這種渣男怎麼辦?當然是狠虐!
渣男定律之一:得到的有恃無恐,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季修梵條件反射的想說好,但是好字出口的那一刻突然被他硬生生攔下來,嚥下要出口的話反而一時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幹什麼,明明追求了半生的珍寶就在眼前,只要自己點頭,只要一個‘好’字,求之不得的就可以緊緊抓在手心,爲什麼不開口?只要想到自己的寵物躺在別的男人身下,任人爲所欲爲,他的心就像被人緊緊攥着,酸痠痛痛,恨不得殺人來解恨。
“顧小柯你什麼意思?”難道他白景就是一個任人扔來推去的賤貨嗎?甩下這句話,白景憋着滿腹怒火提步飛快離開,季修梵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拉住他,卻被顧小柯的話打斷了動作。
“修梵,你捨不得?做人可不能太貪心,當然,做屍也一樣。”希望那傢伙能走的遠點,到時候季修梵追人的時候,他還能有點時間安撫空間裡的那隻(′д`)…彡…彡
被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看着,不知怎的,季修梵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怔怔的看着那人離開的背影,帶着絲絕然和孤獨,看的人暮然心裡一痛。
“好了,別看了,都走遠了。”顧小柯擡手在季修梵眼前晃盪了幾下,見對方視線終於落在了自己身上,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膀,眼裡透着狡黠,拉着季修梵的手在一旁坐下。
“季叔叔,給我講講這些年的事兒吧,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這裡?而且我感覺沒錯的話,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吧。”顧小柯用了‘這些年’,是的,包括重生前的那段日子,要說這世上有誰能讓他百分百的相信,季修梵就是其中之一,他從來沒有騙過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他,他,是喪屍。
一雙灰白分明的眸子,單純的帶着求知慾看着自己,隱約和當年那張稚嫩的臉龐重合,最初的時候是真的把他當做孩子來疼愛,至於什麼時候竟然產生那樣的情愫,又是爲了什麼,季修梵已經記不起來了,大概是被喪屍咬了之後,多少產生了一些後遺症,本來深刻的記憶慢慢變得模糊,濃郁的感情也開始變得淺薄,不然剛纔他爲什麼要猶豫?
正坐在靈泉內打坐的男人察覺到空氣裡的變動,驟然睜開眼睛,強勢的將躡手躡腳在他身邊打轉的人拉在懷裡,雙手拂過手下的身體,確定懷裡的人沒受任何傷害,心裡寬慰了一些,掌下用力,將人推在自己眼前,帶着懲罰的意味咬上那人粉嫩的脣,舌尖撬開對方的牙關,勢如破竹橫掃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