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是受上天眷顧的,不是嗎?末世前一年,她開始做一些奇怪的夢,後來發現夢裡看見的現實裡竟然真的發生了。能夠預測未來,多麼流弊哄哄的外掛,雖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會夢到,但是有總比沒有強,佩珊也不是個傻的,所謂反常必有妖,她自然不會向人透露,看起來生活好像沒有任何改變,直到....
那天她夢到那個人的妻子癌症去世,那個人啊,從少年時就開始心心念念掛在心裡的人啊,季修梵。
可是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爲你掏心掏肺付出所有,就可以把不喜歡變成喜歡。她所有的愛戀和憧憬都終結在那句“對不起,我只把你當妹妹。”裡。他結婚的那天,她收拾行李去了南方,在火車上她撫着胸口想,有什麼大不了的,總有一天,這裡再也不會痛了。
時間好似真的可以治癒一切,有的人也許你永遠不會忘記,但卻不會影響你現在的生活。後來也談過幾場戀愛,無一例外,匆匆收場。在知道他又成爲一個人的時候,她剛剛結束了一段戀情,看似平靜的生活還是被打亂了,理智和情感的較量中,她選擇了回去,那個人已經成了她的執念,就算,只是回去看看也好,她這樣說服自己。
果然,在他妻子的葬禮上,她看見了他,還是一樣挺拔俊逸溫文爾雅,似乎喪妻之痛並沒有打擊他分毫。身邊跟着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她知道那是他的繼子,然後就是不經意的偶遇,交談,聯絡,看起來一切都向着她的計劃發展,後來陰差陽錯的上了白景的牀,完全在她的計劃之外。
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那個叫顧小柯的孩子意外身亡,那人大受打擊,一蹶不振。她找到他說只要他肯娶她,她就告訴他顧小柯的下落,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人也不錯。其實她並不確定,只是在夢裡恍惚看見過那個孩子,身邊站着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冷漠男子,笑靨如花。聽起來天方夜譚癡人說夢的說辭,那個一向精明的人竟然信了。
有的人,等你真的如願得到了,你會發現,一切都不是自己最初想的那個樣子,兩個人同牀異夢,即使這樣她也不想放過。
末世開始的前一週,她連續做了三天相同的噩夢,夢裡像是生化危機的喪屍大戰,饕餮盛宴,鮮血淋漓。真實讓她每每想起都心顫不已,聽起來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但是她不自覺的就想去相信,不由自主的暗中儲存物資,後來一系列的狂犬病人的出現,讓她下定了決心,說服季修梵去了c省。
末世爆發的時候,她的預知突然消失了,習慣了未雨綢繆的方式,與常人無異的樣子讓她一時之間優越感全無,整個人變得惶恐不安。
在lian城,把他推進屍羣,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還有寶寶,她想活下去,想活下去有錯麼?不過是人類的本能罷了,那也是她用盡半生時光愛過的人啊,她以爲的高於一切的愛情在面臨生命的抉擇上顯得那麼不值一提,過後她也曾被愧疚折磨的惶恐不安,有一就有二,在這世道能安然活下去的人有幾個是乾淨的?做的多了,連那點不安也被時間麻木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重來一次她還會那麼做的。
第一次意識到季修梵喜歡上自己的繼子的時候,不,應該是愛。太明顯了,因爲她虛無縹緲的一句話就肯跟她結婚,書房裡擺滿了顧小柯的照片,因爲她說顧小柯會出現在c省便毫不顧忌的跟她去c省,碰上那個少年的事,就變得毫無理智,除了愛,她想不出別的理由。那時候她是噁心不理解的,經歷了那些事情之後,她還有什麼立場噁心別人?他爲了得到那個孩子處心積慮,她爲了得到他利用他的弱點威脅,爲了活下去把他推進喪屍羣,不過都是打着愛的幌子達到自己的私慾罷了。
大概連上天都是憐憫她的,末世第二個月,她偶然發現自己有了在屍羣裡隱藏氣息的能力,雖然持續的時間不會太長,但是足夠她逃出生天了。
後來跟着那個隊伍進了擎天安全區,知道了白景的身份,帶着兒子入住白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想在白家活的好她自然要表達出自己的價值,隱瞞了自己的異能,謊稱自己是空間異能,就這麼在白家做起來白家少奶奶。
今天若不是自己的異能,怕是凶多吉少了,那幾個男人怎麼會管她死活,哼,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來的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