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了半天班,米子軒總算是下午按時來科裡了,但是對比昨天,科裡的醫生護士對他態度大變,總結起來兩句話,昨天看他那眼神就跟看一坨臭狗屎似的,說不出的嫌棄,今天看他則是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就彷彿米子軒不是個人,而是天外來客——ET!
究其原因還不是他這兩天秀了兩次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手術技術,救了兩條人命,更是了創造縣醫院的一項紀錄——以實習生的身份收到兩面錦旗。
錦旗這東西看起來虛頭巴腦的,一點不實惠,但急診裡這七八號正式醫生中卻有好幾個參加工作兩三年了,也沒人送他們錦旗。
錦旗對比紅包啊、超市的購物卡啊,確實不實惠,但這是莫大的榮譽啊,辦公室裡要是掛上面寫着贈給某某醫生的錦旗,那這醫生說話都硬氣,走路都是虎虎生風的,爲什麼?因爲錦旗代表着患者對他的認可,醫生最需要的不就是患者的認可?
可錦旗這東西也不是那麼好得到的,現在的醫患關係緊張,某些患者跟家屬天天跟防賊似的防着醫生,醫生不出差錯,他們還想找點錯出來,不爲別的,就爲訛醫生跟醫院一筆,就因爲這情況華夏還出現一種新興職業,並且放眼全世界只有華夏纔有,那就是——專業醫鬧。
所以一名醫生要想拿到患者送來的錦旗是相當不容易的,可現在好,一個來醫院全部時間加一塊還不到一天的實習生米子軒卻拿到兩面錦旗,這怎麼能不讓大家各種羨慕嫉妒恨,已經猜測這孫子是不是天外來客了,不然一個衛校出來的實習生怎麼可能會做胸腔閉式引流術,以及在沒有器械、藥品的情況下,就用兩根筆做了快速氣管切開術。
辦公室裡的醫生看米子軒的眼神有羨慕、嫉妒、詫異、不解等等、等等,但米子軒卻全部無視了,歪着身子坐在那哈欠連天無精打采的,他爲什麼這個狀態?還不是他老孃扣了他小一萬塊錢,晚上本想拿着這筆錢去縣裡那小酒吧找個妹紙去酒店開上一間房,暢談下人生理想,順便在爲妹子做一下身體檢查,做更深入的瞭解,現在好,全泡湯了,米子軒自然很鬱悶,自然沒精神。
另外在實習生中還有一隻兔寶寶,他的名字叫做簡世明,這個省醫科大學出身的學霸級人物,此時羨慕嫉妒恨得眼珠子都紅了,在給他裝上倆兔子耳朵,不是兔寶寶是什麼?
簡世明咬牙切齒的看着懶懶散散、坐都沒個坐相的米子軒,是真想弄死這混蛋一百遍啊一百遍。
簡世明是個寧當雞頭不當鳳尾的人,以他的學歷他完全可以去北京、省城、市裡的一些三甲醫院,但那地方是碩士多如狗、博士滿地走,他一個小小的本科生去了可真不夠看,想留院?開什麼什麼國際玩笑,我們醫院招聘醫生的最低學歷是碩士。
於是就來到了縣醫院,在他看來一個二甲醫院以他的學歷以及在學校打下的紮實基礎知識,肯定是大放異彩,各個科室主任哭着喊着求他去他們科。
但誰想半路殺出個米子軒,第一天就弄得他灰頭土臉,當着患者、主任、護士的面把臉丟得一乾二淨,還大放異彩?還各科室主任
哭着喊着抱着他大腿求他去他們科室?快別鬧了,現在都沒人拿正眼看他,全在看米子軒這妖孽。
現在簡世明看米子軒的眼神,就好像米子軒跟他有殺爹之仇、奪妻之恨似的,簡世明恨不得喝米子軒的血,吃他的肉。
但米子軒卻完全拿簡世明那殺人的眼神當空氣,都不屑用鼻孔看他,一臉的嫌棄。
向祁萱穿着潔白的白大衣踩着點進了辦公室,一看到米子軒歪歪斜斜的坐在那就氣不打一處來,俏臉一板道:“米子軒上午你爲什麼不來上班?”
米子軒微微擡頭掃了一眼向祁萱有氣無力道:“啊?啊!懶的來!”晚上跟美女暢談人生理想的美好願望破滅後,米子軒連編瞎話的心思都沒了。
簡單的幾個字差點沒把向祁萱給活活噎死,別人不來還找個理由,編個瞎話,這小子到好,瞎話都懶的編,直接實話實說,瞬間對向祁萱造成了一萬點心理傷害,並且還附帶嘲諷效果,仇恨算是拉得穩得不能在穩了。
向祁萱粉嫩的臉蛋一陣紅一陣白,她捏緊了拳頭怒吼道:“米子軒。”
向祁萱高音飆得實在是太高,震得大家紛紛捂住耳朵,窗上的玻璃似乎都在嗡嗡作響。
米子軒揉着耳朵有氣無力的抱怨道:“大下午喊什麼喊?向老師這裡是醫院,你這麼叫喚把我們嚇壞了到沒事,這要是把留觀的換患者嚇出個好歹來咋辦?就算嚇不到患者,嚇到貓貓狗狗也不好啊!”
郭東鑫一個沒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但在看到向祁萱殺人的目光後立刻收起笑容危襟正坐。
向祁萱此時的心情跟簡世明差不多,都想把米子軒弄死一百遍啊一百遍,她強忍怒氣道:“跟我來。”
郭東鑫向米子軒投來一記你自求多福的眼神,滿臉的幸災樂禍。
米子軒衝他撇撇嘴站起來出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到值班室裡,向祁萱已經坐在鋪着印有縣醫院幾個紅色打字的白色牀單上,天熱得跟下火似的,新的縣醫院還沒建成,所有醫護人員依舊在老醫院工作中,老醫院除了一些病房外醫生、護士辦公室、值班室這些地方可沒有空調,裡邊熱得很,既然是這樣向祁萱自然不會穿太多。
向祁萱下邊就穿了一條短褲,她這一坐下白大衣下滑立刻露出兩條又白又長的美腿,此時這兩條美腿還優雅的疊在一起,很是誘人。
米子軒一進來一雙賊眼自然放到了這兩條美腿上,心裡琢磨着這麼漂亮的腿摸上一把會是什麼感覺那?要是盤在自己腰上……嘿嘿!他突然發現有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帶教老師也不是什麼壞事,最少還能過過眼癮。
向祁萱很快就發現米子軒的一雙賊眼在自己腿上轉來轉去,她沒來由的感覺那眼神就彷彿是男人炙熱的大手在自己的腿上摸來摸去,向祁萱立刻感到身體更燥熱了,絕美的俏臉上立刻浮現出兩朵紅雲,下意識的就拉住白大衣的下襬把腿蓋上。
沒了風景看,米子軒立刻又成了那副無精打采的懶散模樣。
向祁萱實在很難把米子軒當作自己的學生,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富有侵略性,他的所作所爲也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實習生。
就在這時米子軒一屁股坐到向祁萱的身邊跟她肩並肩懶洋洋的道:“向老師你找我幹嘛啊?要是沒事,我能不能在這睡會?我好睏。”米子軒確實很困,昨天晚上他基本上是一夜都沒睡。
向祁萱鼻息中聞到了男人身上獨有的汗味,這味道說不上好聞,甚至是有些難聞,但不知道爲什麼卻讓向祁萱身體又熱又軟。
向祁萱立刻跟被踩到尾巴的貓般蹦起來羞惱道:“誰讓你坐下的?”
米子軒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鞋也不脫直接躺了上去。
向祁萱又羞又氣,飽滿的胸膛極具起伏,風景誘人得一塌糊塗,但米子軒實在是太累了,眼皮直打架,根本就沒看到這誘人的風景。
向祁萱擺出老師的架子來喊道:“說,你上午幹什麼去了?是不是去賣假藥了?還有你爲什麼會做手術,今天必須跟我說清楚。”
把這些話說出來向祁萱感覺心裡舒服多了,這些疑問讓她多年午睡的習慣在今天都繼續不下去了。
米子軒發出夢語般的聲音:“嗯?哦,啊!”下一秒鼾聲傳來,他竟然睡着了,睡着了,着了,了!
向祁萱捏緊了拳頭再一次飆起了女高音:“米子軒!”
但這次效果不好,米子軒只是翻個身,臉衝牆繼續睡。
向祁萱終於被米子軒氣得失去了一名醫生、一名帶教老師該有的理智,她三步並做兩步來到米子軒身前,揪住他的衣服一邊用力搖晃、一邊喊道:“你給我起來。”
米子軒最討厭別人打擾他睡覺,很煩躁的一身手揪住向祁萱的衣服一用力,就把她拖到了牀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米子軒,還以爲是在上一世跟他春風一度的女人鬧騰,下意識的就把向祁萱抱在懷來,一條大腿死死的壓着她的腿,迷迷糊糊的道:“別鬧。”
向祁萱就感覺耳邊傳來“轟”的一聲驚雷,隨即大腦就一片空白,更讓她不知所措的還在後邊,米子軒竟然把臉貼在她的臉上跟貓似的蹭了幾下,舒服的哼唧幾聲後,另一隻手放到了她的挺翹的臀上,還捏了一下。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不等向祁萱反應過來車志平就進來了,老車同志看到牀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地上,伸出手指着他們兩個人一臉驚悚的表情道:“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