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這一脫衣服又站在岩漿的邊緣霎時間就熱得出了一身的大汗,隨着兩個人脫下衣服又熱成這樣,密密麻麻的紅色石棺到是逐漸安靜下來。
鐵子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些滲人的棺材道:“米大夫那是什麼啊?”
米子軒苦笑道:“總之不是好玩意,趕緊走。”
他話音一落鐵子就要去拿自己衣服,米子軒趕緊道:“別動,就這麼走。”
鐵子立刻“啊”了一聲道:“這麼走?”倆人現在幾乎是赤身裸體的,在有這礦洞下,沒了禦寒的棉衣棉褲,萬一在到一個跟寒冰之地的地方還不得凍死啊?
米子軒點點頭道:“只能這麼走。”他話音一落爆炸聲傳來,米子軒立刻一皺眉急道:“快走,那些混蛋可能要逃出來了。”
K博士這些人拿冰屍沒辦法,只能引爆無人機,槍對冰屍沒什麼太大的作用,可無人機的爆炸卻能把冰屍炸成碎片,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希望逃出來,一旦他們出來的話,他們可不知道要立刻脫下衣服來到岩漿旁把身體烤得滾熱、滾熱的,非得驚動了紅色棺材裡的那玩意,大家誰也別想活。
倆人立刻撒丫子就跑,米子軒這個鬱悶,媽蛋的自己怎麼就淪落到了裸奔的地步?
米子軒兩個人剛過石橋灰頭土臉的K博士、刀子等人就跑出來了,剛還有七八個人,這會只有四五個人了,顯然那些人被冰屍留下了。
事情果然如米子軒所料,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脫掉衣服,於是剛進來一上石橋,無數的紅色棺材板便四處亂飛,慘叫聲隨即響起。
這滲人的慘叫聲米子軒跟鐵子自然也都聽到了,倆個人是心裡直發毛,對視一眼鐵子訕訕道:“米大夫他們會不會死?”
米子軒一口吐沫吐到地上罵罵咧咧道:“這羣混蛋死了纔好,走,快到地方了。”
米子軒知道蛇骨婆留下的東西十分可怕,但現在來也來了,必須得把那東西毀掉,因爲他重生的原因這東西被發現竟然提前了100多年,雖說K博士這些混蛋估計都死得不能在死了,但天知道會不會還有人知道這事把那玩意放出來,一旦這東西出來,以米子軒現在的實力可應付不了,他要死,他的親人、朋友也要死,這是他絕對接受不了的,所以現在必須冒險一搏,毀掉那東西。
一出溶洞氣溫果然開始降低,凍得倆人是瑟瑟發抖,但好在礦燈還在,到是不用摸黑前行了,越往前走就越感覺鬼氣森森的,鐵子緊張得心都快從胸腔中蹦出來了。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就在兩個人快要被凍僵的時候終於是出了這條鬼氣森森的甬道,一出去兩個人便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但很快又是出了一身的白毛汗,他們終於來到了蛇骨婆的埋骨之地。
這裡依舊是個巨大的溶洞,一條黑色的石路出現在他們面前,石路越往前走就越窄,並且還是上坡,很是陡峭,在石路的盡頭有一個大大的平臺,上邊放着一口慘綠色的特大號石棺,棺材上密佈着灰塵,但依舊可以讓人看清石棺上雕刻的圖案,這些圖案是蛇骨婆死後下葬的場景,無數穿着獸皮的人跟着前邊高舉着慘綠色石棺壯碩男子進入黑黑的甬道中,當進入蛇冢後,每來到一個地方就有大批的人被殺死殉葬。
看到這些殉葬的圖案米子軒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手段實在是太殘忍了,蛇冢大殿蓄養的屍蠍,是把幾千人在死之前灌下屍蠍的蟲卵,這些人是被屍蠍在他們體內吃了他們的五臟六腑致死的,這種死法太殘忍也太痛苦。
屍煞是把一個個壯碩的男子捆在甬道兩邊的凹陷處,給他們灌下大量的無鱗蛇幼蛇,他們的身體就是這些幼蛇的食物,同樣也是守護墓葬的工具。
怪蛇那裡則更加殘忍,幾千名年輕女孩被砍下頭顱,然後身體被塗滿了黏液,屍身反覆生長,日日成爲怪蛇的食物。
至於那些冰屍則是直接被在活着的時候就掏出五臟六腑捆在甬道兩邊,等待關閉蛇冢後,氣溫開始下降,他們的屍體便被冰封在冰層中。
紅色的石棺內的東西是一些壯碩男子被拔掉皮的屍體,這些人死前同樣被灌了一些不知名的液體,讓他們的屍體敏銳的察覺到入口處的溫度變化。
但這些還不是讓米子軒兩個人出了一身白毛汗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站在慘綠色石棺旁邊的那個人,他穿着髒兮兮的棉襖、棉褲,不是失蹤的邱子福又能是誰?
但是他已經不是邱子福了,而是一個怪物,他的臉上有一道道的黑線,仔細一看會發現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黑線,而是一條條細小的黑蛇,這些黑蛇不斷在他臉部的皮膚、肌肉裡鑽進鑽出,有些甚至從他的耳朵、嘴裡鑽出來,這樣的一張臉能把膽小的人活活嚇死。
看到邱子福這幅慘狀鐵子立刻悲鳴一聲道:“邱叔!”說完就要跑過去。
米子軒一把拉住他急道:“不能過去,他……他……已經不是邱子福了。”
這些日子米子軒可以說是跟邱子福患難與共,這個平時看起來窩窩囊囊、膽小如鼠的男人,在最關鍵的時候站了出來,要跟米子軒去跟刀子匯合,保住其他人的命,他其實很清楚這次去十有八九回不來了,也在也見不到自己的婆娘、孩子、老父、老母,他應該跟其他人一樣爲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父母低頭沉默不語,等着其他人去冒險、去送死,把活下去的機會留給他。
這確實很自私,但是卻可以理解,一個男人是家裡的頂樑柱,沒了他,這個家就會天塌地陷,邱子福選擇不去,沒人會怪他。
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米子軒一直搞不懂他這樣一個窩窩囊囊的男人爲什麼會在這樣的生死關頭幹出如此爺們的事來。
他真的搞不懂,可看到現在的他,米子軒卻突然明白他爲什麼會下來。
連米子軒這個剛認識他的人都看出邱子福是個窩窩囊囊的男人,其他人怎麼會看不出來?他的孩子肯定也看出來了,估計沒少埋怨他窩囊,想想他臨行之前跟同鄉說的話吧,他讓老黑轉告自己的孩子,說他邱子福窩囊了一輩子,但是這次沒窩囊,幹了爺們該乾的事。
其實邱子福下來玩命,並不是有多高的覺悟,也不是什麼捨己爲人,他就是想用實際行動告送自己的孩子,你爹我不是個窩囊廢,他其實只不過想用自己的死去重新塑造自己在孩子心裡的形象而已,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一直認爲自己的父親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就爲了扭轉孩子對自己的印象邱子福就跑來送死,這在其他人看來是很傻的事,但是當你真的成爲孩子心目中那個窩窩囊囊的父親時,你就會知道這滋味有多難受。
那個父親不希望自己在孩子的心裡是高大的、是偉岸的、是頂天立地的?只要是父親都想這樣,但卻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例如邱子福,他脾氣就這樣,老實而窩囊。
一個男人被自己老婆瞧不起也就算了,連自己的孩子都瞧不起他,這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簡直就是沒辦法接受的事,也是最煎熬、最痛苦的事。
所以邱子福來了,他不想窩窩囊囊的過一輩子,更不想到死自己的孩子都認爲他是個廢物、是個窩囊廢,他來了,他用自己的死證明了自己不是個窩囊廢,他想讓自己的孩子認爲自己是個英雄,哪怕爲此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
想明白這些米子軒的眼眶紅了,他理解又不理解邱子福的行爲,理解的是他身爲一個父親的心情,不理解的是就爲了那莫須有的形象,便搭上自己的命。
就在這時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邱子福竟然說話了,他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狂吼道:“米大夫你們快走,快……”最後一個“走”字還不等出口,他就痛苦的慘叫起來,那聲音讓米子軒跟鐵子一顆心就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緊一般,是那麼的難受,是那麼的痛苦,米子軒甚至想給邱子福一個痛快,不讓他造這樣的罪。
被米子軒拽着的鐵子早已淚流滿面,他哭喊道:“邱叔,邱叔,你……你……”說到這已經是泣不成聲。
邱子福整個人癱在地上靠着慘綠色的石棺穿着粗氣,他虛弱的笑道:“米、米大夫,如果、如果你要是能、能活着出去,幫我、幫我告訴我家娃,他、他老子是個英雄,哈!”
說到這邱子福猛的站起來,一把推住慘綠色的石棺,嘴裡發出一聲怒吼,想要把石棺推下去,下邊就是滾滾岩漿,顯然邱子福也知道棺材裡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要毀了他。
巨大的石棺很沉重,按理說邱子福都這樣了那裡推得動?但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真的推動了,巨大的石棺竟然被他推得半邊懸空。
但就在這時候異變聲,清脆的槍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