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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覺得意外,我才更意外……”蘇徹笑着,他本來一跳己經跳進陽臺裡了,現在是直接翻了進來。
臥室很寬敞,當然不是李拓年一個人,他的小情還在牀上抖擻着身體。其實小情這樣纔算是正常反應,李拓年這樣的警覺還真是……
李拓年把槍收回好,走過去拍拍小情道:“你先出去。”
“嗯……”被窩裡傳來低低的一聲,然後很快的一個全/裸的小男生鑽了出來,然後以最快的迅速開門出去。
蘇徹不禁笑了起來,果然是李拓年養的人,懂事聽話。當然小情這個樣子,李拓年全身也沒整齊到哪裡去,身上就一件真絲睡衣,還沒穿太齊整,腰間帶子也沒繫上。現在這樣雖然不至於說是該露的全露了,也是一點不剩的全露完了。
“我沒太打擾吧。”蘇徹很有幾分歉意的說着。
李拓年把睡衣帶子繫好了,打開燈,微笑着道:“還好,請坐……”
蘇徹也沒客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要準備茶水嗎?”李拓年問着,卻沒有去倒茶的意思。
“不用了。”蘇徹一臉善解人意的表情的說着。
李拓年也沒給自己再加件衣服,白色真絲睡衣是貼身穿的,帶子是繫好了,但也只是比沒穿好一點點。蘇徹不自覺得看了過去,雖然他半夜到來,看着有點那啥啥的意思,不過也只是蘇徹的作息,他己經很習慣於晚上出門辦事了。
但是沒想到,這回夜探,竟然是……白天見李拓年時,蘇徹雖然覺得李拓年長的不錯,但是以年齡來說蘇徹覺得就有點大了,蘇徹就是再沒節操也沒想過把這麼老的肉吃到嘴裡去。但沒想到衣服脫光了會……
“蘇先生這麼着急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嗎?”李拓年溫和的問着,大半夜的從窗戶跳進來,再聯想蘇徹的職業,李拓年還真有點怕。
“也沒什麼重要事情。”蘇徹笑着,很是輕鬆的道:“本來想着是跟李先生聊聊,不過現在嗎……”
“聊聊?”李拓年驚訝。
蘇徹笑着道:“那我就直接一點,就像你試探穆斐一樣,我真覺得有必要來見見你。不過現在見到你了,我又改主意了,有一件想跟你商量一下。”
“請說。”李拓年問着,還是想不起來蘇徹能跟他商量什麼。
蘇徹卻是站起身,直走向李拓年,腳都碰到李拓年了這才站定。李拓年仍然一臉溫和的看向他,並沒有顯得多震驚。
蘇徹突然伸出右手來,摸向李拓年的長髮,甚至於抓起一綹來,用鼻尖嗅了嗅,曖昧的笑道:“我可以向你保證,我肯定比你的小情讓你舒服……”
“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李拓年雖然仍然是微笑着,但是真的驚訝了,沒想到蘇徹會對他……
“要拒絕嗎?”蘇徹笑着,卻是己經欺身上去,都不用手抓了,改成直接趴上去嗅。
“你的年齡對於我來說稍嫌大了些。”李拓年多少有點遺憾的說着,他對於青年沒性趣,他有性趣的是少年。
蘇徹笑了起來,道:“那更好,我本來也覺得你的年齡太大了,正好負負得正。”說話間,蘇徹己經趴到李拓年肩上嗅了起來。
李拓年並沒有推開他,只是道:“我從不在人下。”
蘇徹皺了一下眉頭,後面是處開發起來也是個麻煩,隨即無所謂的笑着道:“第一次,我會注意的。”
李拓年眉頭皺了起來,本來就覺得蘇徹年齡大了,現在反過來還要壓他,李拓年就真的不怎麼樂意了。
只是李拓年的不樂意還沒表達完,蘇徹己經行動了。蘇徹沒情人好久了,以前的時候老是殺人追找刺激,對於這方面也無所謂,但是最近又跟着穆斐,蘇徹覺得自己精力有點過剩,現在恰巧又遇上一個尤物,蘇徹都覺得不那啥啥了,都對不起自己。
李拓年這些年來雖然在青幫是裝孫子,但不表示隨便什麼人都能把那啥啥了,問題是蘇徹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以武力值爲說,李拓年真跟蘇徹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李拓年就是再善於用腦,面對精蟲上腦兼理智可怕的蘇徹也是沒辦法。就是想再拔槍,也都沒機會了。
睡衣被脫下來,直接變成捆綁的道具,當然蘇徹也是撒眼臥室,蘇徹這時候是從來不缺情趣……
早上的第一束光射向臥室了,蘇徹也覺得自己終於滿足了,把己經昏睡的李拓年抱回了牀上,穿好衣服要翻窗出去的時候,蘇徹卻是在牀前停了一下,笑着道:“我會再來找你的。”
蘇徹回家是走的正門,天己經亮了,回自己家再翻牆,被人看到了反而不好。蘇徹進家門的時候,談敏和蘇煜正跑完步回來,蘇煜一看到蘇徹臉色就變了。
蘇徹笑着道:“我早起去做晨練了。”反正他身上也是一身黑色運動服,說是去晨練還是能說過去的。
蘇煜瞪他一眼,跟談敏進去了,蘇徹有點莫名,但也跟着進了屋。穆斐正從樓上下來,看一眼蘇徹不自覺得皺起眉來,道:“你也好歹洗個澡。”身上那麼重的味道,還有那嘴脣,光怕別人不知道昨天晚上激烈。
“呃……很明顯嗎?”蘇徹自己也愣了一下。
“你還是先去洗澡吧。”穆斐說着。
等蘇徹洗好澡了來,穆斐己經吃完早餐,卻是在樓下等着蘇徹。今天談敏跟蘇煜要出門,家裡就剩下他們兩個,大廳裡說話也就方便。
沒一會蘇徹從廚房裡出來,手裡還端着杯牛奶。
穆斐直進正題道:“昨天你去找李拓年了?”雖然蘇徹的對象很多,但穆斐直覺認爲昨晚的是李拓年。
倒不是說他們兩個多相襯,但是從某方面說,兩人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點的相同點。以蘇徹的沒節操,要是李拓年也隨意一點,滾牀單是理所當然的。
與愛不愛無關,更沒有所謂的一見鍾情,以穆斐對於蘇徹的瞭解,這純粹是一種挑戰。蘇徹向來把愛與性能分開,他想找人愛的時候會找小丘那樣純情派,但是找牀伴卻更傾向於李拓年這樣的,雖然年齡有點大了,但是性格合蘇徹的胃口,長相也符合蘇徹的審美。做爲無操節男,上上牀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很美味。”蘇徹有幾分回味的說着。
穆斐有點無語的看向他,道:“你自己小心一點。”
蘇徹只是笑,越是危險也就越有挑戰的價值,其實蘇徹滿期待哪天兩人做完之後,自己或者李拓年拔槍互殺。
“不過……”穆斐有點欲言又止,主要是看蘇徹這樣子昨天晚上誰上誰下很明顯,但是李拓年在下面,總又覺得……
“你覺得他能打過我?”蘇徹笑了起來,說實話李拓年要真是有這個本事,他真不介意在下面,但事實是李拓年真沒打過他。
“強的?”
蘇徹笑了起來,道:“難道他還會把我告上法庭,或者說跟青幫告狀,讓青幫出面收拾我!”
“……”
蘇徹連給穆斐當了兩個月的保鏢,蘇徹覺得有點不耐煩了,他選的本職是殺手,並不是當保鏢。雖然晚上的時候可以發泄一下精力,但是蘇徹還是覺得他要開始接其他活了。跟穆斐說一聲,穆斐也沒攔着他。
一開始讓蘇徹當保鏢本來就是對凌澈的一個威攝,大意是就算是沒有哈里斯,還有蘇徹站在我這邊。只是這個保鏢不可以一直當下去,雖然穆斐知道有期限,只要到凌坤死,勝負定下來就好了,但是兩年時間對於蘇徹來說,真是太久了。
蘇徹也沒走遠,他接單大部分也只接LA的,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跟李拓年的那啥啥太和諧了。穆斐那天之後再沒問過兩人之間的糾葛,就穆斐所知的,上一世裡蘇徹是把自己愛上的人全部殺光光了的。
以蘇徹的平均戀愛週期,起殺機要一兩年之後,那時候凌夜在青幫也己得權,用不到李拓年,殺了也算是免了凌夜一個隱瞞,對穆斐沒任何壞處;要是沒殺,真的能相愛相守,雖然這個想法讓穆斐很冷,但對於蘇徹也未必是件壞事。
不過李拓年那天給穆斐說了那話之後,穆斐也開始不管自己是否壓力大,開始經常給凌夜打電話。既然李拓年覺得自己能讓凌夜心亂,那自己也該有讓凌夜安心的能力。就像是李拓年說的,這不止是爲了凌夜,也是爲了自己,凌夜真輸了,自己的結果是不敢想像的。
“李拓年跟你說這些了嗎?”凌夜有點驚訝的問着,他一直以爲李拓年並不希望有第三者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沒想到他會找到穆斐說這些。自己的不安己經明顯到這種程度了嗎!
“我想,他是真的很擔心你吧。”穆斐笑着說着,又道:“我總覺得不管眼前怎麼樣,你以後總是最得意的那一個。”
“到現在你也這麼認爲嗎?”凌夜有幾分嘆氣。
“當然。”穆斐非常肯定的說着。
凌夜沉默,穆斐也跟着沉默,他猜不出來凌夜在想什麼,從某方面來說凌夜是相當大男子主義的,不管自己事業遇上多大的難,他從來不會訴這個苦。估計現下只是在感動自己的話,畢竟這個時候還在支持他的,除了不知道是何用心的李拓年,也只有自己了。
“對了,你跟穆伯父還有聯絡嗎?”凌夜突然問着。
穆斐驚了一下,迅速問:“有,發生什麼事了嗎?”跟穆遠打的電話少了,不過一直用電子郵件,照穆遠自己說的,他現在過的還好,沒被欺負也沒被虐待,一直在莊園裡住着。
凌夜頓了一下才道:“昨天我收了薩蘭的電話,他說他跟哈里斯徹底翻臉了。”
62薩蘭的要求
薩蘭和哈里斯翻臉穆斐早就知道,只看財新聞就能明白,然後再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全部,這幾乎是公開的,尤其是現在蘇徹這麼靈通的消息。但現在的問題,薩蘭特意打電話給凌夜說這件事,那他想做什麼?
凌夜又道:“他說,他想跟你聊聊。”
“跟我?”穆斐還是有點不明白。
“電話裡他是這樣說的。”凌夜只是說着,其實他自己也很莫名。
穆斐一時間沒接話,按理說以他跟薩蘭的關係,薩蘭有事找他直接打電話給他就好了,非要讓凌夜轉一話,那就表示薩蘭要與他的話與凌夜有關係。穆斐多少有點想不出來會爲了什麼事,根據現在傳出來的消息,穆斐就是想腦補也腦補不出來多合理的原因。薩蘭就是有點精神病,但是想想他的家族,穆斐從來沒有看輕過薩蘭。
“不然我先與他先談談?”凌夜說着,薩蘭特意打電話給他了,那保證是牽扯到自己的。
穆斐想了一下道:“不用了,既然他讓你傳話了,那就約個時間,我們三人見個面。”
“也好。”凌夜說着,又道:“時間地點定了之後我打電話給我。”
“嗯。”
兩天不到,凌夜那邊電話過來,薩蘭挑的地方,凌夜和穆斐是準時到的。薩蘭己經在了,這回卻不是一個人,身邊跟着管家保鏢,連約的地方都跟薩蘭很相襯,這樣看起來是有點貴族的樣子了。
“坐……”薩蘭向兩人招呼。
穆斐擡頭看到薩蘭一瞬間不自覺得怔了一下,人還是那個人,模樣沒變化,但是那個氣場完全不同。現在薩蘭的氣勢更像是哈里斯,身上原本的一些圓滑謙和之類的己經沒了,就連原本穆斐對於薩蘭的那種抽風精神病的感覺都完全沒了,完全是正常的攻擊力十足的大貴族。
沒叫茶水,甚至於連基本的禮貌招呼都沒有,薩蘭很直接的道:“醫生說我活不了太久了。”
凌夜和穆斐當即怔那了,主要是薩蘭說這話的時候很有一種,我要是活不了,大家都得給我賠葬的感覺。當然這話要是出自哈里斯之口,穆斐真的相信,哈里斯會找一堆人賠葬,至於薩蘭攻擊力相對的弱了很多。
“所以我想臨死之前做點事情。”薩蘭很是認真的說着。
凌夜和穆斐不自覺得面面相覷,尤其是凌夜,心裡更沒底,他還記得上回薩蘭找他,讓他跟穆斐分手的事情,薩蘭不會又是舊事重提吧。而且薩蘭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一句我不同意就能拒絕了的。
薩蘭這時卻是看向凌夜,道:“你跟你哥鬥法,現在是完全處於下風吧,弄不好你父親一過世,你就得跟着去了。”
凌夜沒吭聲,只是等着薩蘭的下文。
“我可以幫你。”薩蘭繼續說着,卻是看向穆斐道:“不過我需要你提供幫助。”
“我?提供幫助?”穆斐重複着這兩個關健字,心裡隱隱有個想法,但又總覺得太狗血。
正想着要怎麼問的時候,只聽凌夜道:“我很感激薩蘭先生能如此提出來伸手幫忙,但是說實在我實在想不出要怎麼樣才能償還了這個人情,所以薩蘭有什麼要求就請明言,只要我是能辦到,定當盡力。”
“不用你做什麼。”薩蘭說着,凌夜話說的很輕巧,只是想把穆斐撇開。但薩蘭是什麼人,更何況他是心急如焚,也是懶得饒這個彎,只是直向穆斐道:“他幫你還人情就好了。”
凌夜再想說什麼,穆斐卻是悄悄的在下面拉住他的手,截住話頭道:“薩蘭先生請明言,能做到的我定當盡力。”
雖然說薩蘭對他有過意思,但是薩蘭真正的心思是在穆遠身上,現在都要死了,總不可能再想着要他這個替身。
“我一直深愛着穆遠,這個心意從來沒有改變過,我本來想着哈里斯既然也是喜歡他的,只要能好好照顧他,我也無所謂了。”薩蘭說着,突然間語氣陰沉起來,道:“但是他不是,他現在明顯是嫌棄穆遠老了想拋棄他,更可恨的是,就是嫌棄了他也不願意放手,他是想把穆遠困死。”
“……”
“反正我都死了,我不想再遺憾下去。”薩蘭有些低喃的說着,又道:“我把穆遠救出來,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穆斐倒沒顯得多驚訝,剛纔他己經猜到了,當即一臉感激的看向薩蘭,道:“您能有這個心思,我非常感激,我也替我父親謝謝你。”
“我需要你的幫助。”薩蘭說着。
穆斐心裡己猜出七八分了,但仍然問:“薩蘭先生需要我做什麼?”
“把穆遠帶出來。”薩蘭說着,這麼多年哈里斯對於穆遠都是看護的嚴,除了穆斐外,幾乎沒讓外人近於身。
“……”
薩蘭又道:“只要把他帶出來就好了,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
穆斐把卻是低頭沉思着,一時間也沒接話。
薩蘭看出穆斐的疑惑,當即道:“我說過只要你做了這件事,我會大力支持凌夜。當然你要是信不過我,我可以先幫凌夜你再做事。”
穆斐仍然低頭沉默,好一會才擡頭看向薩蘭,道:“您誤會了,我不是怕您失信,只是……這件事,我不能做。”穆斐聲音很輕,但是最後一句話卻是說的很堅決。
薩蘭臉色難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的看向穆斐,他真沒想到穆斐會拒絕。
穆斐卻是緩緩的道:“我與父親再相見時,哈里斯跟我說第一句話就是,要我自己小心,我父親有哪裡……他就殺我全家。”
薩蘭怔了一下。
穆斐又道:“對於您,您能想到我父親堅難的處境,我真的是萬分感激,以前有哪裡冒犯了,我真的是萬分抱歉。但是……這種程度的爭鬥真的不是我該介入的,我除了父親之外,家裡還有母親和養父,我就是再爲父親擔心,也不可能置他們安危於不顧。就是孝道,我能賠上去的就是我自己的命,也不能把我母親和養父的命一起賭上。”
“……”
穆斐回頭看一眼凌夜,萬分無奈的道:“我與凌夜相愛多年,他現在這樣的境況我也是很焦心,但是……我真的沒辦法爲了救他要把母親和養父的命賠上。”
凌夜反手把穆斐的手握緊,道:“我明白的。”把穆斐牽扯其中凌夜己經萬分不願意了,更不用說還把蘇煜和談敏牽扯在內。
穆斐勉強露出一個笑臉,卻還是輕嘆了口氣,這些年來他不是沒起過把穆遠從哈里斯那裡帶出來的想法,但這只是一個想法,真去實行了,賭上的就是談敏和蘇煜的命。爹是親的,娘更是親的,更不用說蘇煜從來都是視他如親生。
“你還是覺得我不如哈里斯。”薩蘭很直接的指出。
穆斐搖搖頭,苦笑着道:“就像我剛纔說的那樣,您與哈里斯這個階層的爭鬥,真的不該是我能介入的。殺一兩個人,對於哈里斯來說,甚至於不需要心理準備。我這邊把父親帶出來,哈里斯覺得不對,他立即派人殺我父母,我想就是您也是顧不及。”也不是顧不住,那時候就是沒心思顧了。
薩蘭沉默一會,道:“那我要是能保證你母親和養父的安全呢?”
穆斐想了一下,還是搖搖頭道:“我想薩蘭先生也是知道的,我那個弟弟蘇徹己經惹了無數麻煩,這些年來我父母生活就沒安寧過,我實在不想再把他們二老扯入更復雜的爭鬥中。”
薩蘭臉色有幾分怒了,道:“既然那樣,那我也明言,你要是不做,我也殺你全家。”
穆斐萬分無語的看向薩蘭,道:“您這話……”
“我一直以爲你挺孝順的。”薩蘭很是失望的說着,至少穆斐一直以來的表現很孝順。
穆斐苦笑着道:“穆遠是你父親我自然孝順,但是生我養我的母親,教育我養大的養父也是我的親人,我更該好好孝順他們。這次薩蘭先生要是讓我賭命,我推辭那是我不孝,但是現在用我另外兩位至親的命去換我父親的命……我真的沒辦法。我想您也知道,哈里斯先生那話不是嚇唬人的,他真會那麼做。”
薩蘭一時間沒接話,雖然他跟哈里斯說了同樣的話,穆斐也不會理會他。哈里斯是能做出來這種事的人,薩蘭還真做不出來,這也是哈里斯和薩蘭本質上的區別。
薩蘭沉默着,穆斐卻是己經起身了,凌夜自然也跟着起來,穆斐道:“我和凌夜先回去,不打擾您了。”
說着穆斐拉着凌夜很堅決的走了,不是穆斐不給薩蘭面子,而是真沒什麼可以談的,再說下去只會越說越糟,早點離開纔是上策。
不說上一世對於穆斐的影響,但是看哈里斯和薩蘭兩個人,穆斐都覺得薩蘭是完全沒有勝算。就算是他現在快要死了,打算臨死前一博,估摸着最後勝的還是哈里斯。要是兩人情況反過來,穆斐也許會認真考慮薩蘭的建議,但現在完全是送死的,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這趟過來是凌夜開的車,穆斐自然也是坐他的車回去,上了車,凌夜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下午還有事情嗎?”
“沒有,怎麼了?”穆斐連忙問着,凌夜特意問他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凌夜看的出來穆斐的緊張,當即笑了起來,道:“下午我也有空,我們很久沒見面了……”
63薩蘭的結局
到了凌夜家裡,兩人幾乎啥都沒說是直接往牀上撲,只是完事了凌夜也沒走。穆斐雖然還在閉目養神,但也知道凌夜這是有話要說。其實穆斐也是,薩蘭的事情兩人是要議議。
凌夜一根菸抽完了,低頭親向穆斐,又道:“你要小心點。”雖然薩蘭的攻擊性不如哈里斯,但是命不久矣,會做出什麼事情真不好說。
“我知道。”穆斐說着,說真的要是薩蘭的攻擊性強一點,有一點勝算,雖然賭不賭還要再考慮,但是穆斐對於薩蘭的做法還會很期待,但現在……也不是說薩蘭多弱,做爲一個家族守成的型的繼續人,薩蘭也說不上失職,但是對手要是哈里斯那種那就不夠看了。
凌夜仍然顯得很擔心,穆斐跟薩蘭說的時候只是擔心蘇煜和談敏被牽扯在內。只要穆斐沒有參與,哈里斯就是再神經病也不可能把他們兩個牽扯在內,但是哈里斯會不會遷怒於穆斐就真的不好說了。
穆斐擡頭看向凌夜,有幾分安慰的道:“哈里斯雖然精神方面也有點問題,但只要沒對他造成實質性的損害,就是遷怒估計也不會遷怒到我。”
薩蘭想要的是把穆遠拐走,但是以薩蘭的實力以及哈里斯的防備,就是哈里斯現在不喜歡了,薩蘭估計也得手不了。只要不得手,那凡事都好說。
也不是說穆斐很希望薩蘭失敗,而是實在是看不到薩蘭成功的可能性。看吧小說閱讀網只是短暫性的把穆遠拐走了,然後又被哈里斯再搶回去,折騰着穆遠擔驚受怕不說。哈里斯會不會再嫌棄穆遠那就更不好說了,真是嫌棄了,穆遠以後的日子更難爲。
雖然薩蘭今天的話說的很誠肯,但是穆斐從本質上並不認爲薩蘭和哈里斯有多大的本質區別。穆遠跟男人還是女人在一起,是不是再找他人,穆斐都無所謂,但關健時那個人得值得託付。就薩蘭那樣的,對穆遠好不好先不說,搶過去之後估計也要死了,穆斐不覺得有多大意義。
穆斐還是那樣想法,與其這樣還真不如在哈里斯身邊,哈里斯到底有變態的實力,穆遠跟着他,是不會得到幸福,但也不會過的更不幸。
凌夜只是親吻着他,道:“對不起,我什麼都爲你做不了。”
穆斐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着搖搖頭,道:“我們都是平常人,哪裡能跟變態比。”以前膽大如蘇徹都曾勸過他,有些事情真的只能想想,比不過並不是誰的錯。
“我有點擔心薩蘭用你的名義把穆伯父騙出去。”凌夜說着,聽薩蘭那個話,估摸着是要用拐的方式,穆斐沒同意,但是薩蘭也可以用騙的。
穆斐想了一下道:“我會想辦法提醒他的,應該不會。”現在就是穆斐想打電話給穆遠也得經過管家轉接,更不用說薩蘭這個“情敵”了。
第二天穆斐就給穆遠打了一個電話,管家接的,穆斐都聽到穆遠的聲音了,管家卻是道:“穆公子稍等,一會穆先生給您打過去。”
穆斐雖然有點不悅,但也沒說什麼,只能放下電話。本以爲要好一會,沒想到一會功夫穆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喂,小斐……”
穆斐稍稍怔了一下,主要是穆遠這個聲音聽着實在很那啥啥,估摸着剛纔電話打過去的時候,哈里斯還在牀上……英國這個時間點,哈里斯現在還真是……
“爸爸,是我。”穆斐整理一下情緒說着,又笑着道:“最近怎麼樣?”
“呃,挺好的。”穆遠聲音不自覺得壓低了,其實也說不上多好,倒不是說生活上哪裡不如意了。而是哈里斯好像磕藥似的,處於常期發/情狀態,有時候穆遠甚至於下不了牀。對於這種事情穆遠差不多都是當義務在做,但是他現在真不年輕,這樣下去還真有點受不了了。穆遠都有點想說,哈里斯那麼多年輕小情人,怎麼不去找他們啊!
穆斐剛要再問,就聽那邊傳來開門聲,隨着腳步聲近了,只聽哈里斯道:“小斐的電話?”
“是的。”穆遠回答的時候有點緊張,雖然哈里斯沒有明確下命令,但是事實上,他們父子不管是見面還是通話的時間明顯受到限制了。
“給我。”哈里斯直接說着。
穆遠看看哈里斯很是捨不得手裡的電話,哈里斯卻是顯得有點不耐煩了,沉着臉看着穆遠。穆遠立即把電話遞了上去,有時候就是一種本能反應,哈里斯叫他怎麼樣他就只能怎麼樣。
哈里斯臉色這纔有點緩合,卻是在牀邊坐了下來,一邊拿着電話,另一隻手卻是摸向穆遠,道:“小斐有什麼事嗎?”
穆斐卻是猶豫了一下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問問我爸最近過的怎麼樣。”
“挺好,沒什麼好擔心的。”哈里斯說着,停了一下卻是道:“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穆斐心裡驚了一下,哈里斯這話……
就在穆斐發怔的時候,哈里斯笑了,但那個語氣穆斐聽着就覺得一陣陣發冷,只聽他道:“你倒是個聰明孩子。”就是拒絕薩蘭的理由也能找那麼好,讓薩蘭就是想反駁他都難。
“您……知道了?”穆斐驚悚的問着,上午的事情下午哈里斯就能得到消息,他還能說什麼……
哈里斯只是冷笑,薩蘭的身體情況他也知道,本以爲薩蘭找上穆斐是打他主意的。本來以哈里斯的意思是不想管了,跟薩蘭也算是認識一場,臨死之前這點小心願,哈里斯真無所謂了。但沒想到薩蘭打的竟然還是穆遠的主意,這實在讓哈里斯震怒。
穆斐卻是驚出一身冷汗來,看的出來要是上午的時候自己說錯一句話,自己生命也許沒危險,但是蘇煜和談敏就……
哈里斯換了個姿勢,摸着穆遠的手更是沒個節制,哈里斯正接着穆斐的電話,穆遠即捨不得離遠怕聽不見,又被哈里斯摸得有點想出聲,現下只得硬生生的忍住,沒一會臉又袖了起來。
哈里斯看在眼裡不由的笑了,連帶着對穆斐說話也客氣起來,又道:“好好在家當你的好孩子,什麼事都不要管,自然也沒有什麼事會連累到你。”
“是。”穆斐低低應了一聲。
哈里斯隨即把電話掛斷了,穆遠一臉的失望,有心想說他想跟穆斐說兩句,卻是不敢開口。最近一段時間打進來的電話就是穆斐的,也要讓管家轉接,再者哈里斯現在天天跟他一起,穆遠就是想找個空檔自己打過去都不容易。
就在穆遠心裡稍有不滿的時候,哈里斯卻是己經親了下來,穆遠下意識的往被子裡縮,哈里斯的手卻是己經撈住穆遠的腰。就在剛纔兩人才那啥啥過,穆遠還是一身光光的,哈里斯抱起來也就異常的順手。
只是哈里斯只是抱在手裡的時候,穆遠己經不安的扭動起來,嘴裡小聲道:“我……我真的不行了……”
哈里斯卻是笑得更歡樂,說起來他也是很久沒這麼寵過穆遠了,現在回味着還真覺得不錯。
哈里斯掛了電話,穆斐有點坐不住了,雖然時間很不合適,但穆斐也是忍不住打電話給凌夜,主要是哈里斯那話說的實在讓人害怕。沒想到穆斐說完,凌夜倒是顯得挺鎮定的,道:“這不更好嗎,哈里斯這種人是說話算話的。”
穆斐沒吭聲,他也知道哈里斯這種人說話是算話的,別說現在的局面是哈里斯穩贏,就是輸了也不會小心眼到遷怒他。
但穆斐就覺得有點氣憤,雖然薩蘭一說穆斐就沒抱什麼希望,但是總是能給哈里斯找些不痛快的,但沒想到……穆斐真是有點想不通,都說天理循環,因果報應,哈里斯這種人怎麼就沒報應呢,要是一個雷劈下來把他劈癱那就更好了。
“你也不用擔心了,總有一天,我讓你把伯父從那裡接出來。”凌夜輕聲說着。
穆斐笑着道:“嗯。”
雖然以才能來說,凌夜未必會輸給哈里斯,但是以家族來說,凌家是怎麼樣也不可能追上哈里斯家的,這樣的起點決定了很多東西。凌夜做不到,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穆斐不會去要求,凌夜能有這個心就算是難得了。
不管穆斐心裡多麼希望哈里斯倒黴,但實事上,穆斐卻是更老實,連電子郵件都不敢給穆遠多發,更不用說打電話了。只是經常看財產新聞,然後讓蘇徹打聽着消息。
一個月沒到,蘇徹那邊消息過來:“薩蘭掛了,現在當家人是薩蘭的侄子。”
完全不意外的消息,穆斐只是感嘆這個時間真是短,哈里斯還真是狠。
蘇徹卻是又道:“你也不用多想了,其實事情的真相是,從很早以前哈里斯就開始介入薩蘭家的家族爭鬥。薩蘭也是有兒子的,只是哈里斯支持的是他的侄子。要是沒生病,薩蘭能一直當家也許沒什麼。但是他這一病,自己兒子又小,他要是不替自己的兒子賭一把,他死了之後,結果會更慘。”
“原來如此。”穆斐不由的說着,那就怪不得薩蘭上午才找他,下午哈里斯就能得到消息了,只是一個穆遠,果然沒有這個價值,男人爭的永遠都是先天下再美人。
“不過,這樣一來,整個歐洲再無人能跟哈里斯並肩。”蘇徹有點感嘆的說着,雖然他對於權勢並不熱心,但是能達到那種高度的,蘇徹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嘆,這就是強人!
“……”
64遺產
薩蘭掛了對於穆斐沒多大影響,只是偶爾的時候會想起來有過這麼一個抽風貴族出現過,至於穆遠,估計連薩蘭是誰都不認識,更不用說知道他對自己的感情了。這也就是哈里斯想要的,他不想穆遠知道的,穆遠就繼續當個無知着,連感知都完全控掉着。
蘇徹跟在穆斐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什麼事都沒發生,蘇徹便想着解除合同,穆斐也同意了。按照上一世的情況,這個時間凌夜在青幫開始擡頭,雖然對於凌澈造成多大的危脅還說不上,但是估摸着也沒時間找穆斐的麻煩。
蘇徹臨走的時候還笑着道:“要不要幫你警告一下凌澈?”
“算了。”穆斐嘆口氣,看向蘇徹的時候忍不住道:“你做事之前也多少爲爸媽想想。”
蘇徹只是笑,道:“真有人敢動我父母,我滅他九族。”
穆斐不自覺得瞪蘇徹一眼,要是真出什麼事了,就是滅了十族又能怎麼樣。
穆斐鬱悶的是另外一件事,楚生快要繼承家業了,本來穆斐想着把穆遠託付給楚生的,結果楚生是一點時間都抽不出來。穆遠給的那張卡穆斐一直放着,其實有點做點投資,不過穆斐沒打算自己用,那是給穆遠留着的。雖然穆遠現在跟着哈里斯是不缺錢,但是哈里斯絕不是能靠住的人,留錢在身邊總是有點用處。
“我挺好的。”穆遠說着,停了一下又小聲道:“小斐,你最近沒假期嗎?”
穆斐停了一下才道:“最近課業有點忙。”去見穆遠的時間倒是有,問題是哈里斯讓他過去嗎?那天打電話的時候,哈里斯那個時間段還在穆遠房間裡,估摸着薩蘭很刺激了一下哈里斯,哈里斯心思又轉回穆遠身上。
“噢……”穆遠很是失望。
“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就有一個長假。”穆斐笑着說着,等再過一段時間,薩蘭的事情過去,估計哈里斯的心思又轉到漂亮小男生身上。要是再沒其他人去肖想穆遠,估摸着哈里斯也不會把他當回事了。
“好,那我等我你過來。”穆遠高興的說着,隨即把聲音壓低了,卻有點得意的道:“這段時間我又存了好多錢了。”
“呃……”穆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於穆遠這樣的心態,穆斐很高興,但也有點擔心別惹怒了哈里斯,想了一下道:“爸,錢我有的,你不用操心。最近你過的怎麼樣?”
“很好啊。”穆遠高興的說着,確實很好,哈里斯終於不再對着他發/情了,雖然有時候還會一起吃飯,但哈里斯的性致終於轉到其他美少年的身上了。
“噢……”穆斐只是應着,哈里斯的心思果然己經轉開了,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
哈里斯的心思從穆遠身上轉開了,穆斐就想着去看看穆遠,安全起間穆斐還是想着尋個原由,這樣好通過申請。只是穆斐正想着,卻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您好,請問是穆斐先生嗎?”
“是我,您是?”穆斐有點驚訝的問着,完全陌生的聲音,實在想不出來是誰。
“我是己故薩蘭先生的律師。”對方自我介紹着。
“啊?”
“穆先生現在應該在LA吧,要是方便的話,可以見一面嗎?”律師說着。
穆斐想了一下才問:“請問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在薩蘭先生的遺囑中有一份是關於您的。”律師說着。
“我的?”穆斐更驚訝了,這是怎麼回事,薩蘭怎麼會留遺產給他。
律師道:“是您的,關於穆遠先生的。”
穆斐心裡有點明白,弄不好薩蘭留遺產給穆遠了,然後託自己打理。不過再想想哈里斯,穆斐猶豫一下才道:“我隨時都有時間。”
“那要是方便的話……”
約好的時間地點,穆斐按點去了,雖然哈里斯知道了一定會生事,但是問題是薩蘭都死了,薩蘭家的錢權哈里斯也分的差不多了。就連穆遠,哈里斯現在都沒心思了,估摸着也不會再上這個心,而且穆斐還真有點好奇,薩蘭會給穆遠留什麼遺產。要是情書之類的東西,穆斐就決定私下銷燬了。
進了包廂,己經有人在了,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副精英的打扮,手裡還的着一個廂子。
“我是薩蘭先生生前的律師威廉,這是我的證件。”威廉說着卻是己經把自己證件全部拿了出來。
穆斐看了看,身份絕對沒問題。
只聽威廉道:“雖然我見過您的照片,但要是可以的話,能讓我看一下你的證件嗎?”
這是正常程序,穆斐來的時候也是帶齊全的,威廉仔細查看一番又還給穆斐。隨即打開秘碼箱,拿出一打資料道:“這是薩蘭留給您的,請您過目。”
穆斐疑惑的接過來,股票?基金?大筆錢財……雖然考慮到薩蘭生前的身份很有可能,但是薩蘭會留錢給他,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這是薩蘭先生的一部分私人投資,並沒有什麼人知道。”威廉解釋着,停了一下又道:“薩蘭先生指定由您來繼承,不過也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穆斐問着,厚厚的資料只是翻了兩頁,他就不再看了。
“就是這個錢只能用來照顧穆遠先生,當然您的生活費也沒問題。”威廉說着,又道:“當然你也可以私自動用一部分,不過有限制,大額用錢必須要得到穆遠先生的允許。”
“噢……”穆斐有點明白,不過還真是沒想到,薩蘭能有這個心。隨口又問:“那這些總共價值多少。”
威廉報了個數,穆斐愣了一下,這些個貴族果然不是正常人,就是薩蘭那樣的身價,這樣的數目也顯得有些大了。
“本來這個遺囑宣讀的時候穆遠先生也要在場的。”威廉有點遺憾的說着。
穆斐沒吭聲,要是這個遺囑必須要求穆遠也在場,那薩蘭絕對是沒事耍他玩的,穆遠怎麼可能能在場。不過這樣的一份遺囑都準備好了,看來薩蘭在動手前也是非常明白自己的勝算的。只是這樣一個結果,到死的時候薩蘭也是不能瞑目。
其實穆斐也有點懷疑,要是哈里斯早就開始插手薩蘭家的家族紛爭,薩蘭這回突然間得病,到底只是天災還是**就真的不好說了。
實際的繼承過程很簡單,穆斐甚至於只是簽了幾個名字,提着密碼箱出包廂門的時候,穆斐多少有點發怔,手提鉅款,還真是沒有真實感。
出了門穆斐沒有急着走,站着想了好一會,直到自己心裡的決定做下來了,這纔給凌夜拔了一個電話:“有時間嗎?”
“怎麼了?”凌夜忙問,他現在最怕的就是穆斐出什麼事。
“有好事。”穆斐說着,不管怎麼樣,憑空得到這麼多錢,這都是好事一件。
“噢……”凌夜放下心來,好事總比壞事強。
“能見一面嗎?”穆斐問着。
“現在嗎?”凌夜問着,停了一下又道:“一個小時之後,我家見。”
“好。”
穆斐直接過去的,同時也打電話叫來家政收拾好飯,雖然並不是飯點,但是兩人有機會一起吃飯的時候還真是少,能一起吃就一起吃點。家政收拾的時候,穆斐這才仔細看看那些卷宗,雖然律師報了一個數,但是具體有什麼,穆斐還是想知道知道。
穆斐正看着,大門開了,有車子開進來。穆斐只是看一眼是凌夜的車子也就沒動。沒一會凌夜匆匆忙忙的進來,先是捧住穆斐的臉親了一下。
穆斐只是笑着,卻是拍開他的手禁止他下一步動作,只是道:“過來看看這些。”
“這是什麼?”凌夜驚訝的問着,看起來這很像是穆斐所說的好事。
“薩蘭留給我的遺產,讓我照顧我爸的。”穆斐笑着說着。
凌夜驚訝了,這實在是……
“我也很驚訝。”穆斐深有同感的說着,又道:“不過這些東西倒是真值錢。”
凌夜看了兩眼,要真是薩蘭留的遺產,那確實是值錢。薩蘭那種身價的人,要是真留遺產了那不可能是一點點。
“對了,你餓不餓?”穆斐想起了餐廳裡的一桌子飯菜。
“還好。”凌夜說着,這個時間點確實說不上餓,不過能陪穆斐吃吃飯還是樂意的。
穆斐笑着道:“那陪我吃一點。”
凌夜笑着跟着穆斐去了餐廳,穆斐也不怎麼餓,只是吃了兩口,凌夜更省了,只是動了兩下筷子。桌子穆斐自然不會去收拾,只是等凌夜走了,叫家政來收拾。
吃完了凌夜自然想把穆斐把臥室裡帶,其實他也不介意在廳裡……只是穆斐卻完全沒有那個意思,只是又回到客廳沙發上,繼續翻着卷宗。大概翻完了,穆斐卻是嘆口氣道:“不過這麼一大筆錢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處理。”
凌夜想了一下道:“你要是不自己管理的話,不如託給可靠的投資公司。”再者本來就是投票基金之類的多,只是這樣的放着不動,每月到帳的錢都不會少。
穆斐想了一下,卻是突然間把卷宗裝好,連同箱子一起交給凌夜,凌夜倒是顯得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穆斐的意思。
穆斐笑着道:“你剛纔不是說了嗎,我是覺得,如其交給投資公司,不如直接投資給你。”
凌夜愣住了,只是怔怔的看着穆斐。
穆斐卻是笑着道:“雖然遺囑上面有限制,大的錢款必須要經過我爸同意,但是說服我爸很容易。再者,那麼多錢放我這,我要麼存銀行要麼託給投資公司,並沒有哪裡迫切需要這筆錢。倒是你……就當我是放高利貸的,現在借錢給你,以後等你有了,再加倍還給我就是了。”
凌夜仍然是怔怔的看着穆斐,實在是……當然一直來他和穆斐的感情是真的好,但是穆斐是極理智的人,不管他們感情好成什麼樣,穆斐都沒具體細問過他到底是什麼情況。一直以來凌夜的感覺,穆斐是個分的很清的人,凌夜很相信,就是兩人感情再好,要是自己哪天掛了,穆斐傷心也是會傷心,但不用多久穆斐就能振作起來開始新的生活。
“看着我幹什麼,我只是投資而己,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穆斐笑着說着。
65疑惑
那一夜凌夜很溫柔,就是做完了也是一直抱着穆斐不鬆手。穆斐一開始說繼承了這麼筆財產的時候,凌夜真沒想過要用這筆錢,但是穆斐那樣誠心誠意的給他了,凌夜也沒有再拒絕,他現在確實是太需要錢。
穆斐也只是任由凌作抱着,這筆錢給凌夜也說不上是衝動,他只是覺得這要處置最好。這筆錢就穆斐來說算是很大一筆財產,但是跟哈里斯的財產比那完全一根毛毛都不算。雖然說現在哈里斯心思又沒在穆遠身上了,但是以哈里斯的眼線,自己要是用了這筆錢,哈里斯鐵定會知道,到時候保證是一場大風波,不但是自己還一定牽扯到穆遠。
薩蘭的遺產就好比天下掉下來的大餡餅,手裡有錢是好事,但是錢不能用那就跟廢紙差不多,現在凌夜又是極需用錢。把錢給了凌夜,幫到凌夜不說,就是哈里斯知道了問起來,穆斐也有他的一番說辭。自己的情人命都快沒了,哪裡還會介意錢的來由,當時想着只要能幫到凌夜就可以了。哈里斯雖然很霸道,但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這個理由己經足夠了。
再者說能活到什麼時候還不知道,真要是24歲就死了,那麼多廢紙在手上真的是浪費,至於穆遠,只看他給自己的那張卡也知道,穆遠絕對不是缺錢的人。反過來說現在這麼多錢拿給凌夜起家,凌夜總不可能再懷疑他是臥底了吧,拿錢買命也是划算。
至於遺產的正主穆遠,他連薩蘭是誰都不知道,再加上又有一個哈里斯在身邊,穆斐真覺得自己還是要不提起比較好。當然要是以後有機會離開哈里斯了,穆斐一定跟穆遠重點說說。不管薩蘭是一種怎麼樣的心理,臨死的時候能想起來留一筆遺產,穆斐心裡對於薩蘭真有幾分敬重。
“你就那麼信的過我?”凌夜突然說着,雖然哈里斯這個後臺不一定靠的住,但是薩蘭現在留下來的可是真金白銀。不說其他的,這麼一大筆錢,穆斐這輩子就是躺着過也可以過的舒舒服服了。
穆斐只是笑着道:“難道你以後還會虧了我?”凌夜在權上不會輕易放手,但是在錢上是絕對大方,兩人要真是能這麼平安的過下去,凌夜能回報給他的錢絕對不止是翻倍而己。說這是投資,其實比投資還要賺。
凌夜只是把穆斐抱緊,他怎麼可能會虧了穆斐,從最初開始,穆斐對他都是感情上的極其相信,現在更是真金白銀的拿出來,他都覺得自己要是對不起穆斐,他都該被雷劈。
“你啊,也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了。”穆斐說着,笑着又道:“而且薩蘭的留下的這筆遺產,估摸着也沒什麼人會知道,只要你不說,我估計也沒人知道是我給你的。只要凌澈不知道,他想尋我的麻煩藉口總沒那麼好找。”
提到凌澈,凌夜眉頭皺了起來,問:“他還有找你麻煩嗎?”
“蘇徹一直跟我走的近,凌澈向來惜命。看吧小說閱讀網”穆斐說着,凌澈確實是很少衝動,最少他不會冒着被蘇徹追殺的危險來找他麻煩。雖然這是凌澈的優點,但穆斐真的挺喜歡的,絕對理智的人有時候比瘋子還好對付。
凌夜沒吭聲,但臉色卻是一點不見好轉,穆斐擡頭看看凌夜的臉色,不自覺得道:“你跟凌澈的關係一直都這麼的……”雖然兩兄弟不是一個媽生的,但是關係糟糕到這種程度還真是讓人……
“他從小就看我不順眼。”凌夜說着,其實初進凌家大院的時候,凌夜當時年齡小,抱的想法還是很天真的。但是凌澈沒有一點那個意思,雖然沒打過他也沒罵過他,但是那種骨子裡的敵意能明顯感覺到,也可能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穆斐沒接話,也可能是因爲穆斐的生活環境實在太好,蘇煜這個父親太稱職了,連蘇徹那樣的人都能知道父母兄弟,穆斐對於這樣的兄弟關係還真是有點理解不能。
凌夜卻是無意在這個話題上再說下去,其實現在離天亮還挺早的,低頭再次親向穆斐,穆斐卻是真覺得有點累了,道:“別了,我累了。”
凌夜有點捨不得,但也沒勉強,只是道:“以後每天晚上我都要抱着你。”
穆斐卻是看向凌夜,突然道:“就是以後你能保證有時間嗎?”
凌夜笑了起來,道:“抱你的時間總是有的。”
穆斐心裡卻是有點沒由來的擔心,仔細回想起來,重生之後兩人剛在一起的時候,凌夜每天打來的電話,還有那股控制慾,要是再加強的話……
“現在天還早,真的不再來一次了嗎……”凌夜笑着說着。
“喂……”
接下來的日子凌夜更忙了,以前凌夜是大部分時間陪着凌坤,現在則是經常出門,一走一個星期都是常有的事情。穆斐算算時間,凌夜在青幫是要次擡頭,雖然不至於馬上超越凌澈,但是也開始有迴轉。
只是穆斐有點疑惑的是,這樣看起來凌夜好像用的自己給的那筆錢纔開始有反轉餘地。問題是上一世裡,凌夜的錢哪裡來的?細節性的問題不同了,還是凌夜還有一筆資金?
穆斐更傾向於後者,當然對於現在的凌夜來說,多少錢都不算多,但是一直以來凌夜的氣場並沒有怎麼樣服輸。現在是給凌澈服軟了,穆斐總覺得凌夜還有後招。不過不管怎麼樣,這筆錢應該是雪中送炭。
凌夜忙的時候,穆斐去了趟倫敦,也沒遇上哈里斯。據穆遠說,哈里斯又開始喜歡洛了,最近一段時間都是帶着洛四處遊走,己經很久沒回過莊園。穆遠的生活卻是沒什麼改變,看到穆斐的時候也是歡歡喜喜的,要不是穆斐主動問起哈里斯,穆遠提都不會提起這個人。
穆斐住了一個星期,雖然哈里斯不在,但穆斐也沒敢多住,臨走的時候穆遠又拿張卡塞給穆斐。穆斐也沒拒絕,薩蘭的遺產他給凌夜了,但是穆遠一直存的錢,穆斐卻是給穆遠留着的。雖然哈里斯有給穆遠養老的意思,但是穆斐還是覺得楚生更能靠的住,人就這樣託給他了,養老的錢穆斐卻是要提前準備好。
“其實,你多住幾天也沒什麼,哈里斯又不在。”穆遠送穆斐出門的時候很是捨不得。
“學校有事情。”穆斐說着,襯着哈里斯不在,穆斐向管家審請過,讓穆遠送他去機場,結果被管家拒絕。看來哈里斯就是不在了,他以前說過的話還是有效的。停了一下又道:“對了,爸爸,你跟楚生還有聯絡的吧。”
“生日的時候有打過電話。”穆遠說着,笑着又道:“還有送禮物來,很好很體貼的一個孩子。”
穆斐笑了起來,道:“那是當然,楚生那可是人人都誇的。”要是楚生不夠好,穆斐也不會想到把穆遠託給他。
“不過他好像也挺忙的。”穆遠說着。
“閒的時候多聯絡就好了。”穆斐只是說着,只要現在兩人能熟識了,以後就好辦了。
飛機上穆斐都一直很高興,就目前來說,所有的事情都還在他預期當中。不會死的可能性提高,就是後來真的死了,只要穆遠有個依靠,自己也可以瞑目了。
只是出了門穆斐就看到代鵬,隨即手機響了起來,是凌夜的:“我讓代鵬去接你。”
“接到哪裡去?”穆斐笑着問了一句,他不太相信只是把他送回家。
“XX俱樂部。”凌夜笑着說着,停了一下又道:“我正在那邊談生意,能抽出一點時間來。”
穆斐只是笑,道:“知道了。”
代鵬開車送到地方,自然也是領路人,進了電梯代鵬恭敬的道:“凌先生現在還有點事情,己經爲您安排了房間,您是先吃飯還是先休息?”
“先吃飯,準備好池子,我要泡個澡。”穆斐說着,估摸着凌夜忙完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長途飛機坐起來先休息於說。
“是。”代鵬應着。
代鵬爲穆斐推開房間門,即道:“穆先生稍等。”
穆斐徑自進了房間,飛機上睡了一會,困倒是不困,不過長途飛行累是肯定的。穆斐剛坐下,那邊傳來敲門聲,隨即服務生推着餐車進來了,等服務生擺好了,穆斐過去看看,都是自己喜歡吃的菜,看來凌夜是有吩咐過的。
等到穆斐吃完,那邊服務生過來吩咐的時候,代鵬也在旁邊道:“池子己經準備好了,請穆先生過去。”
“嗯。”
也不知道是溫度的關係還是真的累了,泡完從池子裡出來的時候,穆斐就有點昏昏欲睡了。躺到牀上等按摩師的時候穆斐還特意洗了一把臉,但是按摩師一上手,穆斐還是沒擋住睏意睡了過去。
迷迷乎乎中,穆斐覺得有人走過來先是親了親,然後沒一會又過來抱他,後來都沒抱走,直到在按摩牀上就開始了。開始時動作還算溫柔,但是後來就真的狂野了。先在按摩牀上做了一遍,然後抱回房間又細細再次開始,雖然困成那樣子,穆斐還是不自覺得迎合着。
等到穆斐再醒來時,只覺得自己的腰好像要斷掉似的,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凌夜這是瘋了嗎,穆斐心裡有幾分不悅,只是心裡卻有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穆斐強忍着從牀上爬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己經打理的很乾淨了,這也算是凌夜的習慣,做完了他就有事要走,也會收拾好,從來不會亂成一團扔到。自己的衣服也好好的衣架上掛好,內衣之類要換洗的也有新的在牀頭放好。
三兩下把衣服穿好,穆斐迅速打開房門,只見代鵬還在門口着着。看到穆斐開門不禁愣了一下,迅速道:“凌先生有事剛走,您有什麼吩咐嗎?”
穆斐卻仍然顯得很迷茫,明明一切看着都好好的,但他總覺得有哪裡覺得不對。難道因爲自己剛纔睡着,凌夜才顯得那麼的……
“穆先生?”代鵬看看穆斐的臉色試探性的問着。
“我沒什麼。”穆斐說着轉身回了房間,又道:“我要再睡一會再回去。”
“是。”代鵬應着。
關好房門,穆斐卻是迅速翻出來凌夜的電話,按電話號碼的時候,穆斐覺得自己的手都是顫抖的,沒一會電話那邊傳來凌夜笑着的聲音:“喂……”
66信任危機
“你在哪呢?”穆斐有點驚慌的問着。
“我剛出俱樂部,馬上去機場。”凌夜有點抱歉的說着,本來是他把穆斐叫來的,結果他又有事先走。
“你……”穆斐突然間不知道要怎麼問,一切都非常的正常,凌夜要是真急了,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做也沒什麼,雖然凌夜很長一段時間沒這麼狂野過。
“等一下我打給你,我有電話進來。”凌夜迅速說着。
“好。”穆斐只是應着,聽凌夜的聲音好像很急。
凌夜迅速把李拓年的電話接進來,李拓年溫和的聲音傳過來:“上機了嗎?”
“正要路上。”凌夜說着,這趟這個遠門是李拓年牽的線,李拓年雖然父親去世的早,但以前的一些老關係還是會買李拓年的幾分薄面,凌夜這趟去就是拉攏這幫人。以身份來說人,都是青幫的元老級人物,就是凌坤見了也得叫聲叔。
“千萬不要晚了。”李拓年囑咐着。
“嗯。”凌夜應着,做爲後生小輩時間觀念凌夜是有的。雖然對於李拓年這回牽的線,凌夜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只是他身邊能指望上的在青幫有發言權的長老真不多,能拉攏就先拉攏了。
穆斐掛了電話,凌夜這樣的語氣讓他有點點的安心,但更多的卻是茫然。身體明明很疲倦了,卻是沒有多少睡意,雖然凌夜沒說兩句,不過他心情是高興的,難道真的是自己過於敏感了?
穆斐想了一下,卻是打開門對代鵬道:“麻煩你進來,我問你點事情。”
“是。”代鵬應着也轉身進來。
進了門代鵬仍然是規規矩矩的站着,穆斐卻是看着他,雖然最初開始的時候穆斐是懷疑過代鵬,但是這些年下來了,他還是一直在凌夜身邊,深得凌夜信任。到底哪裡出了問題,還真的只是自己太過於敏感了。
“是凌夜把我從池子裡抱回來的?”穆斐很直接的問着。
“是啊。”代鵬回答着,神情顯得有點莫名。
“那一直跟我在一起的也是凌夜了?”穆斐繼續問着,卻是一直看着代鵬。
代鵬被看的更莫名了,道:“當然。”
“你很確定嗎?”
“是的。”代鵬肯定的回答着,卻顯得有點驚訝的看着代鵬。
穆斐沒再問下去,只是道:“看來我真是睡糊塗了,我還要再睡一會,還要麻煩你守一會。”
“職責所在。”代鵬說着。
“出去吧。”穆斐說着。
“是。”
門很快的再次關好,穆斐卻仍然在沙發上坐着,倒不是說穆斐沒再懷疑。只是代鵬現在的神情沒有一點點的異常,不管有沒有什麼,都不可能問出什麼了。要是代鵬真有問題,自己問的太多反而會更麻煩。
定定心神,穆斐讓自己努力回想着。幾乎是夢境一般,冷靜下來之後,穆斐甚至於有點覺得自己過於敏感了。除了直覺之外也沒有任何事實證明這不是凌夜,就是約他來的凌夜,反應都是非常的正常。再者穆斐自己也不是萬人迷,以前雖然有薩蘭打過他的主意,但薩蘭死都死了。
穆斐能想起來做這種事情的人只有凌澈一個,但是凌澈卻是凌夜小心防備的對象。凌夜也在俱樂部,而且是剛剛離開,凌澈能在眼皮子底下辦這種事情?穆斐迅速搖搖頭,凌夜應該還不至於如此無能。
至於凌夜把他賣了,穆斐就是不相信凌夜的人書,也相信凌夜的智商。把他賣了,對凌夜有什麼好處,誰又會出大價錢買他。
難道真的是自己多疑了,其實想印證也很簡單,再給凌夜打一個電話,話問的直接點。聽到凌夜的親口回答總是能放下心來的,但是真的要問嗎?穆斐心裡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也不是不信任,也不是……穆斐不禁苦笑,信任,是他跟凌夜永遠的問題。
穆斐又睡了一覺,睡到自己實在不想睡了,這才從牀上爬起來,天己經亮了。收拾好出門,代鵬仍然是在門外守着,穆斐並不意外,只是吩咐道:“送我回家。”
兩人出了俱樂部,上了車,穆斐卻是把手機拿了來,拔給蘇徹道:“有時間嗎?”
“不會還讓我當保鏢吧。”蘇徹直接道,當保鏢實在太無聊。
穆斐頓了一下道:“我這回不出錢請你,只希望你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幫我的忙。”
“要殺誰,凌澈還是凌夜?”蘇徹打起精神了。
穆斐不自覺嘆口氣道:“見面談。”
“好。”
掛上電話穆斐不自覺得看一眼前面的代鵬,仍然是穩穩定定的開着自己的車,面部表情連個眉毛都沒動過。就他這個表現,穆斐真的是找不出一絲的破綻來。難道真的是自己感覺錯了……
代鵬照例把穆斐送到蘇家前面那個路口處,只是還在車裡穆斐就看到蘇徹朝自己招手了,穆斐微笑,蘇徹能來的這麼急時真的太好了。
穆斐沒用代鵬幫着開車門,自己就下來了,向蘇徹笑着道:“你回來的倒是挺快。”
“你話說的那麼嚴重,我怎麼能不趕緊。”蘇徹笑着,停了一下又道:“兄弟情我肯定會顧的。”
穆斐只是笑,道:“果然沒錯,不管什麼時候你總是最能靠的住的一個。”
穆斐下車了,代鵬自然開車回去,只是代鵬要發動車子的時候,穆斐卻是突然問他:“凌夜去哪了,你知道嗎?”
代鵬搖搖頭,道:“凌先生出門前只是吩咐我跟着穆先生。”
“凌夜沒回來前你都要跟着我嗎?”穆斐問着。
“倒沒有這樣吩咐。”代鵬說着,停了一下又道:“不過穆先生有任何吩咐,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噢……”穆斐應了一聲,笑着道:“估計是用不着,有蘇徹在,他什麼事都能幫上忙。”
代鵬只是看一眼蘇徹,蘇徹的大名他自然是聽說過的。
“你去忙吧。”穆斐只是說着。
代鵬發動車子走人,直到車子看不見了,蘇徹這才笑着道:“你要是覺得他有問題,我可以免費幫你做了他。”
穆斐搖搖頭,倒不是反對蘇徹殺人,而是現在殺代鵬己經晚了。相反的,要是真跟自己想的那樣,代鵬真死了,自己反而會有大麻煩。
穆斐按的門鈴,保姆來的開的門,談敏跟蘇煜出去了,家裡沒人在。兩人直接在大廳就坐下來了,蘇徹直接問:“怎麼了?”
“也沒什麼。”穆斐輕嘆口氣,其實他自己也有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停了一下苦笑道:“感覺非常不好。”
“說來聽聽。”蘇徹說着。
穆斐只是嘆了口氣,看向蘇徹道:“我想麻煩你幫我留意青幫的動向。”
“沒問題。”蘇徹應着,又是看向穆斐道:“不過話我也說明白了,你要是隻是打聽消息,我一定給你打聽的清清楚楚。但你要是打算自己介入,就別叫上我了。”
從一開始,蘇徹對於自己的定位都很清楚,他只是一個殺手,要是穆斐說,把凌夜或者凌澈做了,他就當接單挑戰刺激。但是對於權力蘇徹並不感興趣,對於這樣的爭鬥更無意介入。
“我知道,你只要提供消息給我就好了,別人的話我信不過。”穆斐說着,蘇徹這話早在幾年前就說過。
蘇徹卻是笑了,道:“連凌夜都信不過了嗎?”
“有時候我覺得我從來沒有信任過他。”穆斐苦笑的說着,上一世這一世都算上,兩人在一起快十年了,穆斐卻真的想不出自己在哪裡信任過他。
“那你還跟他在一起?”蘇徹有點不可思議的說着。
“我喜歡他。”穆斐說着,他是很喜歡凌夜,他希望凌夜能贏,他希望自己跟凌夜在這一世能有一個好結果。但這也只是希望,就跟上一世一樣,他不可能爲了凌夜賭上命,這是穆斐的底線。
蘇徹有幾分不可思議的看向穆斐,道:“我覺得你的感情理念也有問題。”
“比你強些。”穆斐很中肯的說着。
“……”
“對了,你跟李拓年還在一起嗎?”穆斐問着,他一直覺得李拓年在凌夜的事業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但到底是什麼地位穆斐完全沒有底。
“還一起睡。”蘇徹說着,他跟李拓年的關係還真是再單純不過的睡覺關係,連說話的時候都很少。
“你……”穆斐有點不知道要如何問,李拓年長相倒是頂級的,主要那個年齡……實在沒想到蘇徹口味還能這麼雜。
蘇徹卻是看出來穆斐的意思的,道:“要是青幫的事情,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考慮我。”幫派鬥爭也可以說是一種遊戲,不管是穆斐也好,還是李拓年也好,去玩了也就得遵守遊戲規則。其實別說李拓年就是穆斐,要只是因爲跟凌夜談過一場戀愛,凌澈怎麼着穆斐了,蘇徹絕對不饒他;但要是穆斐介入青幫的爭鬥了,凌澈把穆斐殺了,那就是理所當然的。
穆斐卻是道:“而且我只是關心現在局勢,也不是想介入,其實就是想介入,凌夜也不會允許。”
蘇徹一副無所謂的表情道:“你覺得自己做的對就可以了。”
穆斐不禁苦笑,道:“你能告訴我怎麼做纔是對的嗎……”
67推測
凌夜再回LA差不多是一個月之後,這一個月裡頭凌夜就打過一個電話,回來之後也沒跟穆斐聯絡。穆斐知道凌夜回來的消息,還是蘇徹帶來的消息,同時蘇徹還帶了聽起來比較能讓人高興的消息,青幫裡凌夜又有話語權了,凌夜現在的主要工作己經不是牀前的孝子,而是青幫能管事的二少爺。
“凌夜說服了青幫幾個隱居長老的支持,是李拓年搭的線。”蘇徹向穆斐說着最新的消息,其實像這種消息,以凌夜跟穆斐的情人關係,穆斐完全能從凌夜那裡知道。但看穆斐現在的神情,自己說之前明顯是不知道的。
“噢”穆斐應了一聲,又問:“那現在凌夜在青幫有跟凌澈叫板的實力了?”
“應該沒有。”蘇徹說着,又道:“就目前來說,凌澈還是雷打不動的下任青幫繼承人,就是現在凌坤改口想擁立凌夜,也得費一番功夫。”
“那要是凌坤真改口了呢?”穆斐問着,上一世裡凌夜最後能贏就是因爲凌坤的支持,就目前來說,這一世裡凌夜會贏也肯定是因爲這個。
蘇徹想了一下道:“五五開。”凌澈看着是再正統不過的繼承人,有種身份上的優勢,但是無論誰小看他了,保證死的很難看。
穆斐沒說話,卻是突然問蘇徹:“你一般多久找李拓年一次?”
“啊?”蘇徹有點沒反應過來,卻還是回答了:“就算是忙的時候,一個星期裡頭總是能抽出時間來。怎麼了?”
穆斐頓了一下才道:“我連凌夜回來都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聯絡過來我。”其實這樣的時候也有,以前凌夜忙的時候,穆斐也根本就不會在意。但現在……也不知道是真的想太多了,還是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
蘇徹卻是不禁搖搖頭,幾分很不可思議的道:“難道你還懷疑他外面又有人了?”穆斐不會到這種程度了吧,這也太搞了。懷疑情人出軌,吃醋之類的,蘇徹覺得那是書裡寫的,現實生活中不太可能會發生。
“我還沒那麼無聊。”穆斐說着。
“那你這是……”蘇徹對於穆斐真的有點想不通了,既然一開始就沒介入青幫的事,那現在操這個心做什麼,還說那麼怨婦的話。要不是穆斐當着自己的面親口說出來,蘇徹都有點不太相信穆斐能說出這樣的話。
穆斐卻是沒理會蘇徹這話,只是徑自對蘇徹道:“我要是有生命危險了,你會幫我的對吧。”
“這是當然。”蘇徹說着,這是肯定的啊,他跟穆斐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感情做不得假的。
“這就夠了。”穆斐不由的說着,最後能靠的住還是自己的兄弟,也許他該跟楚生說一聲,他需要幫助。
“你能不能說說到底怎麼了?”蘇徹不由的問着。
穆斐想了一下道:“現在只是懷疑階段沒有任何證劇,我在做一點準備,等我理出頭緒了再細細跟你說。”
“也好。”蘇徹只是說着,有時候他真覺得穆斐有點爲凌夜走火入魔了。
消息說完蘇徹就閃人回自己房間,穆斐繼續在屋裡坐着,現在他是一直住家中。穆斐己經算不出來自己還有多少時間,能多陪父母總是好事,還有穆遠,他該再去趟倫敦,自己的時間也許己經到頭了。
那天俱樂部的事情,其實也很容易分析,一共就三種可能性:第一,那天晚上就是凌夜,穆斐自己想多了,這是相當的阿Q精神,很不符合穆斐性格的一種天真樂觀。
第二,就是凌夜把他賣了,雖然穆斐也想不出來到底誰會買自己,凌夜能把他賣上什麼價碼,但是確實是凌夜約他的,代鵬也是凌夜的心腹,他做的最合理。
第三,就是另外的人設計他,考慮到仇家問題,穆斐能想到就是凌澈。雖然凌澈一直對他的身體有想法,但是就以凌澈平常的行事來說,這絕對不是一般意義的那啥啥,凌澈肯定還有後招。而且除了代鵬之外,還得有一個更強大更能控制的人支配着當時的局面,至少不能讓凌夜起疑,時間差打的非常巧妙。有這麼一個內鬼,就是結果真如上一世那樣,也有得凌夜折騰。
穆斐並沒什麼潔癖,雖然一直以爲都沒跟凌夜以外的人做過,但是他絕對不會爲了這種事情影響到自己的情緒,盡而影響到判斷力。噁心是有點,但也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怎麼着也沒命要緊。現在眼前的重點問題是,不管是第二條還是第三條,接下來自己要怎麼辦。
就穆斐的判斷,他認爲第三種可能性最接近真相,當天從俱樂部出來,穆斐己經有個頭緒,先找的就是蘇徹。在穆斐的潛意識裡,要是真有一個強人能把凌夜擺佈的話,那就是李拓年。雖然李拓年的目的性還有待考查,證劇之類的更沒有,但是這種事情,得像警察一樣找什麼證劇,穆斐覺得那時候自己的墳頭都該長草了。
要是蘇徹跟李拓年沒有那重關係,穆斐會考慮買兇讓蘇徹殺了他,但是現下……雖然蘇徹喜歡殺情人,但那也是他覺得感情到了一定程度之後。現在正在性頭上,讓他殺很不現實,同時因爲這個想法會不會跟蘇徹翻臉穆斐也拿不準。就穆斐來說,不管什麼時候,他都不想跟自己的兄弟翻臉。
現在蘇徹話都說明白了,殺了完全沒有障礙,穆斐現在想的就是如何殺。買兇?偷偷摸摸的動手機率倒是很高,但是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凌夜的反應先不說,青幫的反應會怎麼樣。其實穆斐覺得最理想的,就是跟凌夜合計一下。
凌夜……穆斐忍不住跟自己點了根菸,不管從哪方面想,凌夜出賣他的可能性都極低。但這也是一種可能性,雖然穆斐現在的想法是按照着第三種可能性來的,但是穆斐並沒有完全忽略。
上回兩人通話的時候穆斐跟凌夜說過,代鵬有問題,當時凌夜的反應是沉默,好一會他才說了一句:“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的。”
那個語氣聽起來好像很體貼他,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穆斐很難往體貼這方面想,回想起上一世的凌夜,那真是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理智冷靜的。明明知道他偷拿情報給凌夜,平常的時候還是照常跟他睡覺,笑着跟他一起吃飯。直到他最後全勝了,那個翻臉無情,真是讓穆斐見識到什麼叫大人物。
穆斐感嘆歸感嘆,但並沒有怪他,自己背叛在先,總不能指望着捅人家一刀之後,人家再寬宏大量的原諒你。自己做了初一,凌夜做了十五,兩人是互不相欠。
不管自己是不是重生過的,就像蘇徹一樣,該變態還是會變態,人的本性不可能改變,凌夜更是如此。這種事情發生了,對於凌夜來說估計就不是狗咬一口的事情。而且凌澈的後招到底是什麼,穆斐也完全不知道。不過有一條可以肯定,真是凌澈做了,他會拿這件事打擊凌夜,不止是精神上的打擊,也許在青幫的問題上,他也會耍花招。
狗咬這一回,從精神打擊變成實質性的打擊的時候,穆斐並不覺得凌夜會站在他這邊。很早以前他就知道,當凌夜到了一定境界的時候,愛情什麼都算不上;同樣的,在凌夜追求權勢的過程中,愛情更是什麼都不是。
煙快燒到手了,穆斐才反應過來,迅速捻滅了。蘇徹說他感情理念有點問題,穆斐也覺得自己是有點問題。但是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他只喜歡了一個凌夜這是實事,或者說他骨子裡欣賞的是這種男人。
原本想着,再來這一世,自己不負他了,凌夜應該也不會負他吧。但這也只是一個希望,他永遠不會懷疑凌夜移情,但是他不能肯定到愛情跟事情衝突的時候,凌夜會選他。他可以傾自己所能的喜歡凌夜,但是他不會爲了凌夜賭上命。
把手機拿出來,穆斐好一會才把凌夜的號碼調出來,好一會那邊才傳來凌夜的聲音:“喂……”
“是我,我知道你回來了,能見一面嗎?我很想你。”穆斐淡淡的說着,蘇徹剛剛纔說的,這消息應該錯不了。
凌夜停了一下,有點沒想到穆斐竟然知道了,隨即小聲道:“最近不太方便。”現在他正被殺手軍團眷顧着,他怕把麻煩引給穆斐。
穆斐道:“有點事情想跟你商量。”
“我這邊真的有點麻煩,不然你把蘇徹叫上吧。”凌夜說着,有蘇徹跟着,比較能保證穆斐的安全,自己要是顧不過來,蘇徹總是會優先考慮穆斐。
穆斐愣了,道:“你最近被暗殺?”不然不會叫上蘇徹,兩人向來見面就是滾牀單,叫上蘇徹這麼一個大燈泡實在不合情理。
“還好吧。”凌夜苦笑着道。
“我知道了,蘇徹就在家裡,你說時間地點。”穆斐說着。
凌夜約的時間是三天後的下午,地點仍然是俱樂部。看着好像不太安全,但是被暗殺的時候這種人多的地方反而有好處。蘇徹現在是天天跟穆斐泡在一起,雖然很無聊,但是穆斐都說了關係到他的性命,蘇徹就是無聊也忍了。蘇徹估摸着也不用太久就有分曉,凌坤病這麼久也差不多了。
穆斐開的車,兩個人是提前過去的,這也是蘇徹的意思。先過去看看場子,而且蘇徹也是殺手做久了,認識的人也多,接單的人要是認識的還可以敘敘舊。
蘇徹說的時候是當笑話說的,穆斐聽着是相當無語,主要是蘇徹真能幹出這樣的事。那邊進了大廳,那邊負責人就過來引路,打開包廂門的時候,蘇徹先探頭看了一下,這纔跟着進來。負責人只是道:“請兩位稍等。”
“謝謝。”穆斐說着。
蘇徹看了一圈,還叫了點東西喝,最後才坐了下來。兩人本來就是早到了,凌夜沒過來很正常,蘇徹卻是看一眼穆斐道:“說真的,你也不是混這一行的料。”太感性了,不夠決斷。這是一條道走到黑的,就蘇徹來說,哪怕只是靈光一閃覺得哪裡不對了,蘇徹本能反應就是把可疑對象殺掉。因爲你不殺人,下一秒人家就殺你了。
“我知道。”穆斐說着,停一下又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入這一行。”就是上一世裡,穆斐想的也只是沾青幫的光發展律師這個本職,當黑社會,他從來沒想過。
“那你跟凌夜……”蘇徹不知道怎麼說了。
“我說了,我喜歡他。”穆斐說着,雖然他看着沒什麼多愛人的表現,但這確實是他的愛情,他也希望這一世能有一個好結果。就是以後愛的不是凌夜了,他也會一直這樣的狀態,這就是他的愛情模式,不會因爲哪個人而改變。
蘇徹不說話了,只是專心喝飲料。
只是蘇徹兩杯飲料喝完,廁所都上過一次之後,離約的時間凌夜己經遲到一個小時。蘇徹沒說話,只是叫服務生進來開始點菜,現在己經是晚餐時間。蘇徹倒是一點不急,這種時候凌夜遲到再正常不過,至於耐心,做爲一個殺手,有耐性那是必須的。
兩個人一直坐着到天黑,飯都吃完了,凌夜連個電話都沒有。倒是蘇徹的電話響了起來,那邊很簡短一句,電話就掛了。
蘇徹把電話收好,隨即起身穿外套一副外出的打算,穆斐並不意外,只是等着蘇徹發話。
蘇徹一邊扣外衣釦子一邊道:“不用等了,剛纔的消息,兩個小時前,凌夜的司機代鵬死了。”
68質疑
穆斐的心一點點往下沉,就像剛纔蘇徹說他的,他不是幹這一行的料。能感覺到事情的變故,也能瞬間斷判,只是做不了決定。
蘇徹把衣服穿好,抖了抖精神這纔去開門,只是手剛碰到門把上,穆斐突然道:“等等……”
蘇徹動作停住了,回頭看向穆斐。
穆斐卻是向他打了個眼色,顯意他坐下來。
蘇徹有點驚訝,也在原位子坐了下來,穆斐卻突然起身過來在蘇徹身邊坐了下來。本來就是長沙發,位子多的是,穆斐卻是緊挨着蘇徹。
“代鵬是怎麼死的?”穆斐問着。
“凌夜來的時候遇刺,槍戰的時候,代鵬被殺。”蘇徹說着,這樣的死法很常見,代鵬這樣的明顯兼着保鏢。
“果然如此。”穆斐有點苦笑的說着,其實前天跟凌夜通話的時候,凌夜說自己最近被殺手軍團眷顧,穆斐都覺得對象可能不是凌夜,當然能把凌夜順道做掉就更好,但是主要的目標可能是代鵬。
這樣的想法在腦子裡閃過,只是行動還是慢了。代鵬死了,他現在就是長着八張嘴也解釋不清了。不,應該說,本來該聽他解釋的人就是殺代鵬的人,至於他以爲該相信的人,代鵬死不死根本也不重要。
蘇徹沒接話,只是把手機拿出來,調出楚生的號碼拔了過來,拔通之後完全沒有廢話,直接道:“我是蘇徹,不管你有什麼事,都先回LA一趟,穆斐有大麻煩,需要楚家的幫助,不然就要給他收屍了。”
說完這話蘇徹就把電話掛了,現在己經不是能敘舊的時候,楚生早過來一會,對於穆斐的處境就能好一分。現在楚生己經不是楚家那個見不得人的大公子了,他是楚家實際當家,這個地位是質的提升。
蘇徹把手機裝好,正想問穆斐有什麼打算,穆斐卻突然抓住他的手。兩人本來就是並肩坐下的,穆斐又挨他挨的近,蘇徹大衣剛纔又穿好了。穆斐突然間這一抓,兩人相握住,正好被蘇徹的大衣下襬蓋住。
蘇徹心裡稍稍一愣,臉上卻是沒什麼反應。穆斐卻是苦笑着道:“你剛纔說要給我收屍了,你這話是爲了讓楚生快點來,還是真覺得要給我收屍了。”
“在回答這個問題前,你要是先考慮自己跟青幫比,你算什麼。青幫殺你要是跟殺個小狗小貓一樣,人家覺得你活着可能是個妨礙,殺你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蘇徹只是說着,這話聽着很沒道理,殺人又不是殺狗。但青幫裡面的都是什麼人,殺人還是殺狗又有多大區別。
更重要的是凌坤對於穆斐和凌夜這種關係一點都不喜歡,就是穆遠還得寵,哈里斯給穆斐撐腰的時候,凌坤都是那種態度,更不用說現在穆遠都失寵了。對於現在的穆斐,青幫就是殺了,誰又能拿他們怎麼樣。沒有任何的顧忌,又不是走正道的,人命壓根就不當是回事。
穆斐沒說話,卻是認同這個道理。
蘇徹卻是問:“我現在能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嗎?”他雖然一直在打聽消息,但是聽到都是一些皮毛,真正青幫核心消息他並不知道。畢竟他只是個殺手,又不是消息販子。
都這時候了穆斐瞞着也沒意思,雖然說的時候的自己也有點反胃,但穆斐還是原原本本的說了。
“你確定不是凌夜?”蘇徹不由的問了一句。
穆斐看他一眼道:“我又不是你,情人一大堆,跟我有**關係的只是凌夜一個。”雖然都是那檔子事,但是其中微妙的差異是存在的。
“呃……這倒是。”蘇徹說着,卻是道:“不過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現在才……你的反應也太慢了。”
“凌夜剛剛回來,還是你帶來的消息。”穆斐只是說着,這個時間差實在很完美。
蘇徹也無話可說了。
兩人沉默了好一會,穆斐道:“我還要呆一會,你先走吧。”
“你確定我先走沒問題?”蘇徹忍不住問着。
穆斐點點頭。
蘇徹也不羅嗦,直接起身,只是不開門,而是翻窗,二十幾樓,蘇徹己經翻出去了。
穆斐一個人在包廂裡坐了好一會,還是把手機拿了出來,拔通凌夜的號碼。好一會才接通了,穆斐道:“喂,我找凌夜……”
“是我。”凌夜的聲音傳了過來,雖然沒有顯得多熱情,但聽起卻與平常無異。
“我還以爲你不會再接我電話了。”穆斐說着,雖然拔號碼了,但是穆斐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凌夜沒吭聲。
穆斐卻是道:“我們在一起也將近七年了,不管怎麼樣,我想見你一面。”
凌夜仍然是沉默着,穆斐都以爲凌夜要掛電話的時候,凌夜突然道:“好。”
“那我等你。”穆斐說着。
穆斐說了等他,也就沒出門,只是在包廂裡坐着。弄不好這是他跟凌夜最後一次這樣坐着面對面說話,至於出去……蘇徹都是翻窗走的,穆斐相信既使沒有槍指着他的頭,外面的人也不會太客氣。
剛纔蘇徹要的酒還在,穆斐給自己倒了一杯,即使到了這種程度,穆斐心情還很平靜。也可能因爲己經死過一回了,心態上很淡定。
穆斐的酒量並不是很好,兩杯下去就覺得有點暈,穆斐也沒難爲自己,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本來穆斐想的就是躺着休息一下,沒想到竟然真的睡着了,直到推門聲響起,穆斐警覺的擡頭。
是凌夜。
包廂裡的燈光很溫和,但一瞬間穆斐卻是覺得有點晃眼,凌夜看起來沒什麼不一樣,就連看他的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當然就是上一世裡,翻臉的前一夜,凌夜也是很溫柔的抱他,說到對於情緒收放自如,穆斐真覺得能比的上凌夜的沒幾個。
“睡着了?”凌夜輕聲說着,卻是走了過去。
穆斐從沙發上起來,凌夜在他身邊坐了下來。穆斐很直接的道:“剛纔蘇徹己經告訴我,代鵬死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凌夜沉默,好一會才道:“你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有,我今天約你本來就有事情。”穆斐說着,又道:“上次我從倫敦回來,你讓代鵬去接,我們本來約好的俱樂部見面,你應該是有事提前走了,後來……有人抱了我。”
凌夜仍然沒什麼反應,就連基本的情緒波動都沒有,仍然是直直的看着穆斐。穆斐並不意外,只是淡道:“不管信不信,這確實是我唯一知道的……”
“剛纔你跟蘇徹透什麼話了?”凌夜突然問問着,又道:“不是你們說的那些話,我從監控上看到了,蘇徹再坐下來的時候,你在他身邊坐着的,然後你抓住了他的手。手在蘇徹大衣衣襬下面,監控上看了好多遍也看不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打算跟蘇徹傳遞什麼消息。”
穆斐稍稍怔了一下,蘇徹說代鵬死了,穆斐也立即意識到這包廂肯定在監視狀態下的。只是否沒想到這樣的一個小動作會被馬上發現,倒不是做多隱密,而現在這種狀態,按理說現在凌夜是沒時間花在他身上。
“能不能告訴我,你剛纔跟蘇徹在打什麼啞迷。”凌夜繼續問着,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自然有着別人看不懂的暗號。
穆斐繼續沉默,己經抓到,就糊弄不過去了。
凌夜也不說話,兩個人是比着沉默。不知道坐了多久,穆斐都有點坐不住的時候,凌夜卻是突然間動了。兩人本來就是挨着坐的,凌夜一個轉身抓住穆斐的雙肩就把他按倒在沙發上,太過於突然,穆斐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等穆斐意識過來的時候,凌夜己經壓在他身上,雙手掐着他的胳膊。
隔着厚衣服,穆斐都能感覺到肉疼,凌夜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量把他禁錮住。凌夜的神情也是完全變了,好像被什麼東西附知似的,臉孔扭曲着,瞪着穆斐的神情好像要把他生吞活剝直接下肚。
“說,你剛纔跟蘇徹說什麼了。”凌夜低聲吼着,本來只是掐着穆斐的胳膊現在己轉向穆斐的脖子。倒是沒掐下去,但那樣的姿勢,穆斐相信凌夜真的會一把掐死他。
“也沒說什麼,你知道的蘇徹並不是青幫的人,他也無意參於幫派爭鬥,更不是消息販子。”穆斐緩緩解釋着,又道:“其實青幫的事情,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也從來什麼都沒說過。”
穆斐聲音很柔和,凌夜倒是怔了一下,似乎有點反應過來了,他當然知道穆斐不知道青幫的事情。說穆斐傳遞信息給蘇徹,其實也是個藉口,只是壓在凌夜心底無法發泄出來的太多,讓他完全失態。
凌夜神態慢慢平復,只是仍然沒從穆斐身上起來,兩人仍然保持着上下的姿勢。穆斐輕聲問:“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外面聽說了什麼,但是我剛纔說的就是我所知的全部,相信什麼你自己可以自己選擇。”
凌夜臉色沒變,只是身體卻是微微有些顫抖,牙咬的死緊,好一會纔開口,聲音很輕,但是聽到穆斐耳朵裡卻不自覺得打了個冷顫:“你讓我相信,那你要先告訴我,你跟凌澈到底在一起多久了?”
穆斐只是看着凌夜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是他不會辯解,只是他覺得他沒有辯解的必要。有些東西靠的就是信任,他絕對相信凌澈能拿出鐵證來證明兩人的□,現在的問題是,凌夜信了。
“回答不出來嗎……”凌夜的聲音仍然很輕,又道:“其實我真的不怪你,我跟凌澈對比,你選他很正常。”
穆斐輕輕嘆口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嘆息什麼,世界上的事情都是公平的。自己都從來沒有信任過凌夜,怎麼還能指望凌夜信任他。
“不辯解嗎?”凌夜說着。
穆斐擡眼看向他,很是無奈的道:“我要是選的凌澈,爲什麼要把薩蘭留下的遺產拿給你用,那是真金白銀的東西,庸俗點說,沒什麼比這個更能證明了。”其實穆斐也有點想不明白,這樣的鐵證在,爲什麼凌夜看不到,腦子突然進水了嗎?
只是話音落,穆斐突然間覺得掐住自己的手緊了一下,雖然不至於到窒息的狀態,穆斐覺得自己的呼吸有點困難了。
凌夜的神色卻是顯得怒了,道:“我也正想問你,他真的只是因爲穆遠的關係給你留下的這筆遺產嗎?”
(未完持續)
69各人心思
穆斐怔了一下,雖然這樣的話語聽着很讓人抽凌夜兩個耳光,但是也就是太過了,穆斐反而覺得不可思議。薩蘭留遺產給他是外人看着是挺可疑的,但是細想起來這其中扯牽到哈里斯,自己要是圖薩蘭的錢惹上他,那絕對會噁心到哈里斯,不管哈里斯對穆遠還喜歡不喜歡,覬覦他的所有物就是不可原諒的罪。
這也爲什麼穆斐跟薩蘭相處時不用擔心薩蘭會對他做什麼的主要原因,而且凌夜這麼久以來,從來沒有說過要注意薩蘭。就是自己把遺產拿給凌夜的時候他都沒什麼反應,凌夜的反射弧看起來也沒長成這樣。
“你想說我給你的賣身錢?”穆斐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着,又道:“你還真是看的起我,能值這樣的價碼,那樣一筆錢買鴨子不知道能買多少個。”
“那這樣的一筆鉅款,你也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凌夜說着,神情雖然沒緩合,但也冷靜下來,掐着穆斐脖子的手也有點放開。
“用你的腦子思考一下。”穆斐說着,語氣不但不恐慌甚至於覺得有點不耐煩,又道:“我不想跟你說相信不相信的話,我只是希望你能用腦子分析一下。就算是你覺得那筆是我賣身錢,那你先告訴我勾引薩蘭拿到這筆錢是爲了什麼,總不會以爲我聖母到賣身去補貼你的那種好好情人吧。當然你要是覺得我是圖了薩蘭的錢,那我爲什麼要跟你糾纏,論身家你以爲你有什麼資本跟薩蘭比。”
“……”
穆斐停了一下又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懷疑這筆錢來路不明的證劇是什麼,不要告訴我說你是靠感覺!”
凌夜停了一下,冷聲道:“前幾年你說你去歐洲玩,其實你是去陪薩蘭的吧。”
“我是跟過法國的時候遇上了薩蘭不錯,但是當時哈里斯的管家是跟我一起的,你總不會認爲哈里斯會想看到我跟薩蘭有關係吧。”穆斐面無表情的說着,心理更驚訝,那趟去歐洲他是遇上薩蘭了,但是呆的就是薩蘭的地頭,當時哈里斯的管家還跟着。這樣的人員配置要是對方還能拿到確切的證劇……也有可能是自己早被盯上,就在薩蘭的地頭上,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拍上幾張照片還是很容易的。
凌夜沉默,似乎在想着什麼,穆斐卻是慢慢掙扎着要做起來。凌夜也是配着合穆斐的動作從穆斐身上下來。
穆斐整理一下衣服,看向凌夜認真的道:“我跟你在一起七年,我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麼還是懷疑了什麼,還是隻是在找藉口。我現在也是懶得管是怎麼回事,但是你要是想找這麼一個完全不是藉口的藉口弄死我,你真的要考慮一下後果了。我跟楚生是多年兄弟,他不可能看着我因爲這種不明不白的理由去死的。”
“……”
“更重要的是,你有殺我的必要嗎?我沒有對於青幫做過有任何實際傷害的事情,只是談了一場戀愛而己,不喜歡了你可以分手,我絕對不會纏着你。就是再痛苦再悲傷,我也不想因爲愛了一個人把命賠上。”穆斐神色異常認真的說着,看向凌夜又道:“你要是覺得我現在呆着礙眼了,我可以馬上離開LA,永遠不回來都可……”
穆斐的話沒說完不自覺得打住了,凌夜己經直接拔槍指着穆斐的頭,穆斐神情驀然一緊,卻是看向凌夜,聲音不自覺得大了,厲聲道:“穆遠是我父親,他跟了哈里斯30年,你這樣殺了我,你真以爲沒人會追究嗎!”
凌夜神色有些動容,但是槍卻是沒有放下去道:“我是從來沒有透露過任何青幫的事情給你,但是凌澈呢,你敢說你沒從那裡拿到什麼消息嗎?”
聽到這話穆斐笑了,道:“凌澈嗎?既然你認爲我是從他哪裡拿來的消息,你讓他來找我好了,雖然是親兄弟,這種事情也不好代勞吧。”
凌夜臉色再次難看起來,左手握的死緊,他根本就聽不得穆斐嘴裡說出凌澈兩個字。
穆斐神情看起來很是誠肯認真,又道:“不管是楚生也好,還是哈里斯也好,真要究追起我的死因來,你這個直接動手的都是他們的主要目標。既然我是從凌澈那裡得到的情報,那你就讓他來找我。這樣就是他殺了我,也與你不會有多大關係,自然不會牽連到你。”
頓了一下凌夜卻是把槍放下來,似乎在沉思着什麼,穆斐也沒吭聲,卻是直盯着凌夜。即使凌夜再怎麼樣的收斂情緒,當心裡有決定的時候也會有瞬間的不同。剛纔槍指到頭上,凌夜是沒有殺意,凌夜進門開始就沒有要殺他的打算。但是現在不殺,並不表示在凌夜選擇的時候會選擇他,愛情在凌夜的生命中佔多少比重,穆斐很清楚。
兩個人不知道站了多久,從蘇徹說了電話的內容,穆斐的大腦就開始高速運轉了,甚至於可以說從那天的事件之後,穆斐都沒讓自己有絲毫的放鬆,現在更是不會。
凌夜……
一閃而過的鬆動,穆斐心念一動,只是還有來的及反應,凌夜己經擡手劈向他的脖子,穆斐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無知覺。
凌夜擡手抱住倒下來的穆斐,抱着出了門,門口就有守衛跟了,凌夜把穆斐交給左邊那個,道:“帶走。”
左邊那個接過人,飛一般的走了。
凌夜站了一下這纔跟着離開,跟着的幾個保鏢也是跟上走了,只是出了俱樂部的門,還沒等他上車,那邊凌澈的車子很巧的開了過來。
凌夜不自覺得站住了,即使車子快到門口了,凌澈的車子也開的很快,最後在凌夜前面停了下來。
凌澈顯得有些急燥的從車上下來,瞪向凌夜道:“穆斐人呢?”在監控裡,只能看到凌夜最後把穆斐打暈抱走了,但帶哪裡去了就不得而知。
凌夜卻是沒什麼反應,只是道:“與其去想穆斐人在哪裡,不如想想如何跟父親解釋,爲什麼穆斐能從你那裡拿到消息。”
這話是凌澈說的,穆斐跟他上牀之後,趁他睡着查看電腦,拿到青幫重要消息。本來是局外人的穆斐現在是被牽扯到青幫的幫務之中,但同時也是凌澈無能的證明,自己什麼身份的人,能讓枕邊人摸到這麼重要的東西。穆斐剛纔那一席確實是說的漂亮,也很清楚的知道話是說給誰聽的。
凌澈反倒是笑了起來,道:“這個我自然會解釋,那樣消魂的小妖精讓我迷了心神,也算是……倒是你,要是還沒有反醒過來,你說父親會怎麼辦?”
“你信不信,只是看監視器這一會功夫,父親應該接到楚生或者哈里斯電話了。”凌夜只是說着,哈里斯就是信不過,楚生還是能信的過的。只是凌坤開始猶豫,那什麼事情都可以再重頭議。就是凌坤現在病重,判斷力不如以前了,也不想因爲穆斐這個在看他看來無足輕重的人結這樣的仇家。
凌澈臉色有點難看,突然間他覺得現在的進展真不如他想像的那樣的好,頓了一下神情恢復過來,道:“確實就如穆斐所說的,是我說他從我這裡偷了情報,讓我來找他。現在我來了,你把人交給我就好了。”
凌夜冷冷的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議,甚至於覺得好笑的,看向凌澈道:“我真的覺得,你該到醫院去好好醫醫腦子。”
凌澈臉色驀然陰了下來,凌夜卻是完全沒有理會他,直接上了車,保鏢們自然也是跟着上去。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等凌夜進家門的時候,凌坤剛剛掛了楚生的電話。雖然楚家的地頭在N市,也沒多少生意來往。但都是是華人,有些場合遇上了還是會打聲招呼的,屬於那種井水不犯河水,也許還有可能會合作的類型。
但現下楚生的這個電話,讓凌坤非常惱火,內容方面就算了,更多的因爲楚生的電話不是直接打給他的。而是蘇徹翻窗進來,右手拿着槍,左手拿着手機,然後一臉溫和的笑着:“凌老先生好,您應該是認識我的,不過我覺得還是有必要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蘇徹,穆斐的弟弟,現在我的另一個哥哥楚生想跟您說兩句。”
等到凌坤的保鏢推門進來的時候,蘇徹的槍己經指到凌坤頭上,電話放到他耳朵邊上。凌坤一張老臉氣的通袖,多少年來他沒受過這種侮辱!!
“爸,該吃藥了……”凌夜推門進來,前段時間一直侍侯在牀邊,父子感情雖然不是突飛猛進,但確實很不錯,至少現在在凌坤心裡,在孝道方面自己比凌澈強些。
凌坤依然陰着一張臉,倚着枕頭坐在牀上。
凌夜顯得有點驚訝,剛想問,凌坤卻是突然道:“穆斐呢,殺了他了嗎?”
凌夜面露難色,還沒等辯解,凌坤就怒道:“不捨得嗎,沒出息的東西,爲了這麼一個人跟你兄長都要翻臉了!”
凌夜把頭低了下來,有些吞吞吐吐的道:“我倒不是捨不得穆斐,只是……”
凌夜話沒說完,凌坤卻是明白話裡的意思。剛纔楚生電話很簡短,但意思卻是很明顯:“我不知道我這個弟弟哪裡惹了凌坤先生不快,但是您要是覺得您馬上就要過世了,借自己的手殺了穆斐然後就沒人追究了,那您就錯了。我弟弟要是死的不明不白,凌家跟楚家那就是不死不休。”
再配合蘇徹拿電話來的那個架式,威脅的意思相當明顯。倒不是說凌坤怕這個,這條道上走了這麼多年,他怕什麼。關健的問題是值不值,穆斐能帶來的妨礙,跟惹上這麼一個仇家到底哪個麻煩更小一些。
“你把穆斐弄哪裡去的?”凌坤不耐煩的問着,監控他也看了,但是最後穆斐哪去了卻是不知道。
凌夜仍舊低頭道:“當時動手的時候有點猶豫,想着可能還要考量一下,又怕他跑遠了找不到人,我就先把他關起來了,地方您放心,絕對保密。”
“嗯。”凌坤應了一聲,對於凌夜的處理還是滿意,雖然關起來不是長久之計,但是真是殺了,也許還會更麻煩。
“爸,把穆斐交給我,我有妥善的處理方案。”凌澈推門進來說着。
70前因後果
凌夜擡頭看一眼凌澈,隨即把頭低了下來,繼續在牀邊站着沒說話。
凌坤神色不悅的看向凌澈道:“妥善的處理方案?你想怎麼處理,就在剛纔楚家的現任當家打來電話了,現在殺了穆斐,跟楚家就是不死不休。”
“楚生現在雖然是楚家的當家,但能當家多久並不好說,這個威脅的時效並不長。”凌澈說着,又道:“而且穆斐偷了青幫的消息,又不是隨便亂冤枉他的。”
凌坤臉色更是難看,凌澈這話說的實在有點不靠譜了。楚生不是正出是事實,但是己經坐上這個位子,讓他再下來,估計就沒那麼容易。再者只看蘇徹那個架式就知道,真要是折騰開了,凌家也保證討不到什麼便宜。至於所謂的偷消息,別人能不能信先不說,凌坤本身都不是很在意的。
“把穆斐交給我,他敢背叛我就必須承擔這個後果。”凌澈說着。
凌坤臉色卻更顯得不悅,道:“這件事我己經交給你弟弟料理,你就別操心了,好好打理幫會的事情,一點都不得大意。”
他真是有點想不明白了,那個穆斐到底有哪裡好了值得讓凌澈這麼掛念。什麼是小情,難聽一點說那就是小貓小狗,自己養的貓狗出去惹了事,一頓打死是應該的,但是這個主人本身也該反省一下爲什麼連個貓狗都管教不好。
到現在了凌澈還在說什麼承擔後,其實最該承擔後果的就是凌澈,爲什麼養的貓狗會給幫裡帶來麻煩。
凌夜聽到這話,貌似很隨意的轉身去倒水。水端過來,凌坤就對凌夜道:“我吃了藥要睡了,你先出去吧。穆斐的事情……也就是件家事,還是幫裡的事等着你呢。”
聽到這話凌澈臉色更難看,但也不得不聽,就是凌坤病成這樣了,在青幫說話還是一言九鼎,不到嚥氣那一刻都不會放權。只是要退出院門的時候,凌澈卻不自覺得看一眼凌夜,他跟穆斐是假的,但是凌夜跟穆斐是真的,他就真的那麼一點點不在乎,還能如此的理智平靜?
凌夜侍侯着凌坤把藥吃了,凌坤不自覺得嘆口氣道:“以前還真不覺得你大哥在情字上怎麼樣了。”
凌澈一直都是男女通吃,對於凌坤來說,只沒帶一個亂七八糟過來吵着要結婚,這都是可以忍受的事情。但是現在一個穆斐……先摸走了情報不說,就是不是重要的,但也是凌澈失誤了。結果凌澈倒現在了還沒有個反省的樣子,還要爭着搶着要處理,他這是真處理呢,還是想着要偏袒穆斐呢?
凌夜只是笑笑道:“大哥那麼多情人,不用多久就轉回心思了。”
凌夜說的很淡定,凌坤卻是忍不住看向他,問:“你覺得這事該怎麼處置好?”
凌夜卻很是猶豫,停了一下才道:“我覺得大哥的話也有幾分道理,楚生……也不是十分顧忌的。”
凌坤沉思了,不用十分顧忌,其實還是有所顧忌,值得嗎?
凌夜停一下又道:“不過穆斐跟他父親感情是真好,就是不知道現在穆遠還能不能在哈里斯面前說上話,我覺得的吧,可以先等等哈里斯的反應。楚家也就算了,離的那麼遠,楚生就是想怎麼樣也有點難,但是哈里斯……”
凌坤不自覺得輕嘆了口氣,就像剛纔監控裡面穆斐自己說的,穆遠跟哈里斯30年了,就是失寵了應該還是能說上話的。就是再怎麼冷血,一個人跟着自己30幾年,感情總是有的。當時他下令讓凌夜去殺了穆斐的決定,看來還真是衝動,凌夜沒動手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況穆斐是在凌澈那裡摸走的情報,真讓凌夜動手殺了穆斐,那這個黑鍋凌夜就是替凌澈扛的,凌夜雖然孝順但也不會做這種虧本的事。
“我要睡會,你也先回房間休息吧。”凌坤說着,有些事情他真的要再仔細考量考量。
“是。”凌夜應着退出房間。
這事的起因很簡單,先是凌澈負責的一樁生意突然間出現了紕漏,引起的後果也不大,只是查的時候卻發現有內奸。雖然引起的只是小事,但內奸卻是大事,迅速嚴查。最後凌澈的結論就是內奸是穆斐,兩人情人關係己經很久了,這回消息走漏是兩人那啥啥之後,穆斐趁他睡着開了電腦拿走了資料。
當時凌澈說的時候,凌坤就是勃然大怒,穆斐偷資料是其一,但是穆斐本身就不是青幫的人,沒有所謂的背叛之說。倒是凌澈竟然能被這樣的小情人摸到重要資料,是該自我反省一下。即使損失不嚴重,警鐘也是要敲的。
凌坤對於穆斐起殺心,當然也不止是因爲偷資料,不是青幫的人自然不能以青幫的家法來罰他,都不是主僕關係自然沒有背叛之說。只是穆斐一直都是凌夜的情人,這些年凌坤覺得有點看不過眼,但考慮到凌夜還沒到適婚年齡,反正身邊總是斷不了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眼了。
但是現在跟凌澈又扯上關係,凌坤也就動怒了,跟小兒子有關係就算了,還跟大兒子有一腿,這是任何一個家長都無法忍受的事情。自己時日又不多,凌澈、凌夜兩兄弟關係又不是那麼和睦,自己死後會不會翻臉真不好說,現在穆斐又鬧出這種事情,只會讓兩兄弟矛盾更激化。
既然判定是禍水,那唯一的方法就是殺了,徹底絕了這兩兄弟的想頭。雖然不一定能對他們兩兄弟的感情起到促進作用,但至少不會再惡化,更不會出現自己死後兩兄弟爲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的丟人場面。
凌夜也差不多到了適婚年齡,病了這麼長時間一直都是凌夜在身邊照顧着,都說久病牀前無孝子,但凌夜還真是個孝子。家業是大兒子的,凌坤也得爲小兒子盤算一點,凌坤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給凌夜找個合適的老婆。
所謂合適的老婆就是家庭合適,背景合適,當然以後凌夜能走的遠遠的,去繼承岳父家的財產那就更完美。這樣不但保證以後凌夜的經濟,就是凌澈真是想整治一下這個弟弟也不見容易。
合適人選凌坤一直在挑,這兩天也有點眉目,本來就想着跟凌夜提這個事情,現在先把凌夜身邊的人清清也是應該的,現在處決了穆斐也算爲凌夜以後鋪路。
不過凌坤也沒直接吩咐人把穆斐做了,而是把凌夜叫過來,先把前後事情說明白了再動手。在凌坤的理念裡,孝順的孩子都重情,穆斐跟他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突然間啥都不說把穆斐就這麼殺了怕招凌夜怨恨。
反正證劇是很齊全的,倒不怕凌夜不信,只是把所有證劇拿出來,幾年前親吻的照片,還有一些那啥啥畫面。凌夜雖然顯得很震驚,好一會都沒什麼反應,但是反應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原來大哥也喜歡穆斐啊。”
話語說的很平淡,也有點意外,但並不是想像中的嫉妒發怒之類的,當是凌澈和凌坤都愣住了。
凌夜卻是淡淡的道:“穆斐是還跟我在一起,但是……前不久他不是拿筆錢給我投資嗎,那就是薩蘭留他的遺產。”
凌夜說的是事實,但是那樣隨意的語氣,很容易讓人往其他地方想。凌夜前不久得到一筆錢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怎麼來的卻是都不清楚,沒想到是……
尤其是凌坤,他又不知道薩蘭喜歡的是穆遠,現在無親無故的人家留遺產給穆斐,這其中關係絕對單純不了。
至於一直都防着凌夜的凌澈,其實他手上還有穆斐跟薩蘭在一起的照片,本來想着找時間刺激凌夜的,沒想到有這樣的大暴料,只憑這個遺產說穆斐跟薩蘭沒一腿都說不過去。凌夜還真是……凌澈一時間都不知道要如何形容他了。
只是凌坤震驚之後就有幾分高興,雖然凌夜跟穆斐還是有一腿的,不然不會拿真金白銀讓凌夜幫忙投資。但是這樣態度明顯說明了,凌夜並不是因爲喜歡穆斐而跟他在一起的,弄不好就是因爲這筆錢才能忍他這麼久的。
雖然這樣說來凌夜的人書很不咋滴,但是知道從對方手裡騙錢,跟凌澈這樣被騙的比,不管是情商還是智商,還是實際利益都是比凌澈強些。兩個兒子沒全栽到穆斐手裡,這讓凌坤有點高興。
“雖然穆斐不是青幫的人,但是偷了青幫的情報,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我都沒意見。”凌夜很淡然的表態。
“這樣的一個禍害絕對不能留着。”穆坤恨恨的說着,雖然情節不如自己想的嚴重,但是穆斐也着實討厭的很,勾搭一個又一個。
凌夜仍然沒說話,凌澈便道:“那我去吧,到底是我的人,偷了我的情報。”
凌坤卻是看一眼凌澈轉頭對凌夜道:“你去吧,俐落一點。”
凌夜臉上顯得意外,卻是點頭道:“是。”
凌夜剛從凌坤屋裡出來,擡頭就見傭人引着李拓年進來。雖然李拓年不管青幫的任何事務,但是凌坤現在病成這樣,他有時候也會過來看看。
“李先生。”凌夜恭敬的叫人,這是凌家大廳,什麼話都不能說的地方,自己恭敬的叫人就對了。
李拓年仍然溫和笑着,很隨意的道:“我過來看看你父親。”
“李先生有心了。”凌夜說着,又道:“不過真不巧,剛睡下。”
“睡了啊……”李拓年臉上稍稍有點失望,卻是沒再往裡面走,轉身就要回去。
凌夜跟着送到門口,李拓年又道:“最近事多,你還要多操心了。”
凌澈把自己跟穆斐的事捅出來,青幫高層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李拓年己經知道了。這也是他來的用意,他想看看凌夜。
凌夜仍然是一臉淡定的道:“讓李先生擔憂了,不過也沒什麼大事。”
李拓年只是看着凌夜,心裡卻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他現在己經看不出凌夜到底是真淡定還是假定了。就像他突然間也弄不清,凌夜對穆斐到底算什麼,很重要嗎,真有那麼重要嗎?也許凌夜的真實想法己經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凌坤覺得不重要了。
目光李拓年上車,直到車子走了很遠,凌夜這才轉身回去。忙碌了大半夜,凌夜叫傭人收拾了晚餐,只是傭人端過來的時候,凌夜卻突然間怔了一下。現在的天氣雖然說不上冷,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好天氣,因爲事情太急,凌夜能找到的安全地方也很有限,也不知道現在穆斐吃上飯了沒有。
代鵬的死雖然不是凌夜動的手,只是凌澈派殺手動手的時候,他推波助瀾了一把。穆斐那天提醒他之後,凌夜就很留心了,雖然對於凌澈急着滅口的原因凌夜也不太清楚,但是是臥底的,那就去死好了。替主子檔槍,光榮就義,既除了身邊的眼線,又沒很傷到兄弟和氣。
凌坤雖然病成這樣,醫院都說最多不過半年命了,但是凌坤仍然是青幫的老大。凌夜侍侯凌坤那麼久,對於凌坤的心思性格摸的再清楚不過。凌坤現在心裡想的就兩件事,一是青幫能好,二是他們兄弟能好。
當時凌夜過去看到照片和錄相的時候,他不是不震驚,也不是沒反應,是他沒有辦法反應。對於凌坤來說,穆斐偷了青幫不重要的情報他也許還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有個人能讓他的兩個兒子失和,這是凌坤現在絕對無法忍耐的事情。
自己要是跳起來跟凌澈爭,跟凌坤吵,說自己跟穆斐的感情怎麼樣怎麼樣,只會更加激怒凌坤,那穆斐是必死無疑。不管楚生也好,哈里斯也好,就是在一直跟在穆斐身邊的蘇徹都救不了穆斐。LA就是青幫的地頭,幾分鐘內解決掉一個平頭百姓真不是難事。
他反應的越淡定越是不當穆斐是回事,凌坤的氣也就消了幾分。凌夜把薩蘭的事情也拿出來說,因爲他不說,凌澈就要說了,自己突然間有了這麼一筆錢,凌澈是十二萬分的警覺。而且凌澈對於穆斐花的功夫比想像中的多,穆斐跟薩蘭的一些照片他都能握手裡,估計也是想揪準時間拿出來用。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局,一個針對凌夜的局,不過能讓凌澈覺得,穆斐對於凌夜能產生非常非常大的影響,除了凌澈自己的感覺外,應該還有很讓凌澈相信的人提供了肯定了信息。不然以凌澈現在在凌坤跟前的地位,走這樣把自己都拉下水的棋局並不符合凌澈的性格。
佈局整體來說也不錯,穆斐拿到的只是不重要的小情報,凌澈一時大意了也是能說的過去的。重點是讓凌坤知道了穆斐和凌澈的關係,凌澈對於凌坤的性格也摸的清楚,知道凌坤容不下這樣的事情。穆斐又沒有任何靠山,殺了也不多大妨礙,更省心。
估摸着在凌澈的設想中,凌夜要是看到錄相照片直接發飆那就更完美了,這樣凌夜在凌坤眼裡就完全的一無事處了。凌坤震怒中讓凌澈去殺了穆斐,至於凌夜想攔,他也得有那個本事攔才行。
凌夜卻是更淡定了,不管說了穆斐什麼,凌夜都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其實人都有一種逆反心理,凌夜越是這樣無所謂,凌坤也就覺得凌夜對穆斐無所謂,對他更相信。反倒是凌澈自己主動提起自己去處理,更顯得他跟穆斐的感情深些。凌坤甚至於懷疑凌澈是不是想借着自己處理的時候,偏袒了穆斐。一旦懷疑了,那就讓看着無關的凌夜去,這樣更好。
就目前現在的局面看,事是凌澈挑起來的,被指責的也是凌澈,凌澈一心想弄死的穆斐現在又被他藏起來了,凌坤也己經發話,這事由他來辦理。只說眼下的實際情況,凌澈是惹了一身麻煩,卻沒落到任何好處。
讓凌夜現在給凌澈總結,凌澈只算錯了兩個地方,第一是太小看他了,看到那種東西是很震怒不錯,但還不足以影響他的判斷力。就是凌澈跟穆斐那啥啥了讓他氣炸肺了,他的控制力還是在的。
跟穆斐演雙簧前的幾分鐘,穆斐有句話說的很好,把薩蘭的遺產,真金白銀的拿出來給他,再懷疑有二心那就真是二到頭了。就比如一對結婚的時候,老公把所有的財產都劃到妻子名下,掙的錢也是一把上交,然後老婆還疑他外面有人,那純粹是閒了自己作事。
凌澈錯的第二個地方是高估凌坤了,凌坤看着是很精神,也是死不放權,但是說到底凌坤也只有半年命,年齡也到那個歲數了。一個將死的老人在思維上也好,還是各方面他己經不是盛年的時候,都說老糊塗老糊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老了不一定全糊塗,但也不會把事情往復雜裡折騰的,只會把事情簡單化。他認爲穆斐讓兩兄弟失和了,解決辦法也就很簡單,殺了他。直接**消滅,保證再掀不起風浪。
然後穆斐在包廂裡把那話說出來之後,凌坤盤算的也很簡單,這樣殺了穆斐之後會不會惹上仇家,這樣到底合算嗎?這要是放到以前的凌坤身上,馬上就會有結論,而不是贊同凌夜的先關着就好。
只要凌坤這樣猶豫着,凌夜就能讓挑起這件事的凌澈不管做什麼都是錯的,這幾年凌夜侍侯在牀邊上,凌坤又是將死之人,信他的時候比凌澈還要多。
“二少爺,有位蘇徹先生在門外說要見您。”傭人走過來小聲說着。
“蘇徹嗎?請他到客廳來。”凌夜說着,蘇徹來找他並不奇怪,只是從正門進來就有點想不透,一個超級變態殺人狂就是再囂張那也只是一個人而己,蘇徹應該沒有自大到認爲全世界的人都該怕他。
凌夜速度解吃完晚餐進客廳的時候,蘇徹正進屋門,不是傭人引着進來的,是保鏢們拿槍指着他的頭頂着進來的。就是蘇徹現在盛名在外,這樣的架式凌夜多少有點驚訝。
“我可是從正門遞貼子求見的,被這樣的對待還真是……這待客之道……”蘇徹很是感嘆的說着。
凌夜向保鏢們揮揮手,保鏢自然把槍收了,但也沒退出屋子,只是退到旁邊。就在剛纔這位蘇徹先生才翻窗進來,雖然沒做什麼事,但這事本身太震憾。
“請坐……”凌夜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