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柴醫生，我爺爺這個情況，能動手術嗎？”
這是曹書傑想到唯一的辦法，也是他認爲見效最快的辦法。
可柴興磊告訴他：“曹主任，曹老先生這裡出血量很少，咱們還是採取保守治療的方式，讓他自己慢慢消化就行。”
柴興磊說：“這個階段可能需要幾天時間，這段時間我們會一直密切觀察，以我20多年的從醫經驗，曹老先生這個情況真沒必要做手術。”
聽到柴興磊這麼講，曹書傑剛懸起來的心又放鬆下來。
這個時候曹書傑選擇相信柴興磊的經驗，就像柴興磊剛纔給他說的那樣，他爺爺現在這個情況不宜來回移動。
“那就再觀察幾天，這段時間麻煩柴醫生多多費心。”曹書傑說完後，習慣性去掏包。
手伸進去卻摸空了，他這纔想起來這次出門帶的現金並不多，現在身上只有幾百塊錢的現金。
“柴醫生，我剛從深城回來，過來的匆忙，也沒帶什麼東西，改天我請你吃飯。”曹書傑是這樣說的。
柴興磊聽到曹書傑邀請他吃飯，他心裡確實很高興。
都是凡人，誰不想認識幾個有錢的？
萬一以後有點什麼事，就憑今天的這份緣分，曹書傑多少回幫他一把。
曹書傑從柴興磊的辦公室出來，來到他父親這邊。
曹建國看到兒子過來，趕緊過來問他：“書傑，醫生怎麼說？”
曹書傑笑着說：“柴醫生說沒事兒，我爺爺得靜養幾天。”
說到這裡，曹書傑指指自己的腦袋：“柴醫生說我爺爺這裡有點淤血，得靠自己吸收。”
聽到兒子說老父親腦袋裡有血，曹建國嚇得不輕。
等聽兒子說完後，他心裡又放鬆下來，擡手一巴掌輕輕的拍在兒子後背上：“你就不能利索的說完一句話？”
曹書傑知道他父親現在的心理壓力很大，也不反抗。
不過知道了情況後，曹書傑心裡就沒那麼緊張。
可他也不是完全把希望放在柴興磊醫生說的自愈上。
如果有可能，曹書傑還是想給他爺爺找個專家瞧瞧。
他心裡已經在盤算着找誰好？
他自己本身並不認識醫學這一塊的大拿，但是他知道有些人認識。
比如向玉恆或者關國泰這樣的人，曹書傑都不用猜就知道他們肯定認識一些專家，心裡還在琢磨不知道找他們幫忙，人家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如果他們真的願意打聲招呼，曹書傑覺得宜陵市裡或者泉城三甲醫院的專家肯定會搶着過來幫他爺爺看病。
想到這裡，曹書傑真想着立刻給二人打電話，詢問他們能不能幫個忙。
可再一看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再打擾他們也不太好，曹書傑又放棄了現在打電話的心思。
他琢磨着明天再打電話問一聲也不遲，大不了以後有什麼事兒再幫回去。
爲了他爺爺能早點兒醒過來，曹書傑覺得欠個人情也無所謂。
……
從爸爸那裡知道老爺爺沒事兒後，萌萌也安靜下來。
她這會兒知道餓了，還嚷嚷着叫爸爸去給她買吃的。
“爸爸，我餓了。”萌萌捂着小肚子，很委屈的喊道。
曹書傑他們從深城帶回來不少零食和水果，曹書傑琢磨着這個點買飯是真不好買，但是他們買的這些零食和水果正好派上用場。
曹書傑都沒下樓，他給在下邊等着的司機宋寶明打了個電話，讓他把東西給送上。
看到一堆吃的，再看看送東西上來的宋寶明，曹書彬和曹書新兄弟倆立馬就猜到這人應該是他們堂弟的司機。
心裡頗多感慨，但也沒客氣，拿過來就開始吃。
他們從安邑市回來，一路沒停，直接來到醫院裡，到現在也沒吃東西。
吃完東西后，曹書傑主動提起讓他父親、大爺和兩個堂哥先回家休息的事兒。
但是兩個堂哥說什麼也不肯，還說他們想留下來陪一會兒，兄弟仨倒班。
誰也說不好，晚上會不會有突發情況。
最終曹書傑還是讓他老婆、閨女和父親、大爺先回去，計劃着明天再過來倒班。
按照柴興磊醫生的說法，他爺爺現在這個情況，短時間內是回不了家，這樣的話就要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爸爸，我不走，我要老爺爺和我說話。”萌萌死活不想走。
但是這是醫院，讓她在這邊，那是添亂，曹書傑說什麼也不可能讓他閨女留下來。
到時候他是照顧爺爺？還是照顧萌萌？
“萌萌，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和媽媽一塊兒過來，到時候老爺爺就醒啦。”曹書傑笑呵呵的哄他閨女。
萌萌還真信了：“爸爸，伱不能騙人啊。”
“爸爸保證不騙你，爸爸騙你是小狗。”曹書傑指天發毒誓。
在萌萌看來，騙人的是小狗，這已經是很厲害的誓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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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知道成人的世界特別複雜，80%都是欺騙和謊言。
違背了承諾會變小狗這種事壓根就沒發生過。
曹書傑說謊都說的沒有一絲壓力。
讓宋寶明送他們回去，還叮囑宋寶明明天一早再開車過來。
到時候萬一有點什麼事兒，有個車也方便呀。
“書傑，我和大哥也開車來的，有什麼事兒開我那輛也行。”二哥曹書新這樣說的。
曹書傑也沒爭論。
……
卻說宋寶明開車把曹建國他們送回曹家莊後，先開着車回了自己家。
到家時，他老婆田紅娥都沒想到他會這個點兒回來。
“老宋，你咋回來這麼晚？”田紅娥問他。
在說話的時候，田紅娥也一直捂着嘴巴打哈欠。
宋寶明把今天發生的事兒給他老婆講了一遍。
等他說完後，還沒坐下喝口水的工夫，就被他老婆又攆起來往外推。
“老宋，你這是沒長腦子吧，你老闆對你那麼好，這個時候你老闆隨時可能用車用人，你不在那邊守着，回來幹什麼？就差睡這一覺嗎？”田洪娥說他。
宋寶明被他老婆說的啞口無言。
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仔細一想，他老婆說的真對。
把曹書傑買給他的東西放家裡，宋寶明顧不上疲憊，又拿着車鑰匙往外走：“我先去縣醫院了，你早點休息吧，忙完這幾天我再回來。”
“路上注意安全，別開太快了。”田紅娥叮囑他。
瞧着那輛GL8又消失在漆黑的夜裡，田紅娥嘆了口氣。
她何嘗不知道她男人現在很累，可是累也不行。
她男人的老闆現在正是需要用車、用人的時候，這個時候她男人在那邊守着，不一定真能幫上忙，但是心意盡到了。
田洪娥雖然學歷不高，接受的文化教育程度也不高，可是有些通俗的大道理，她心裡都門清，她也明白有時候心意比行動更重要。
……
且說曹書傑和他兩個堂哥正聊着天兒，突然看到宋寶明去而復返，他還納悶：“老宋，你是不是落下東西了？”
“老闆，我把東西放家又回來了，我等會兒就在下點守着，您需要用車就給我打個電話。”
宋寶明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可他這番話卻讓曹書傑聽到心裡去了。
“宋師傅，你回去休息就行。”曹書傑還想勸他。
可宋寶明已經轉身準備下樓：“老闆沒事，我能扛得住，等會兒我在車裡眯一會兒就行。”
說完後，宋寶明下樓梯了。
嗒嗒、嗒嗒的聲音傳來，越來越小。
大哥曹書彬還說：“書傑，你這個司機是真不錯。”
說實話，曹書傑也沒想到宋寶明會去而復返。
他知道宋寶明不是那種耍心眼的人，正因爲這樣，他對宋寶明的印象才更深。
曹書傑可不知道宋寶明有個對人情世故很熟的老婆。
但是曹書傑心裡落下了這麼一個印象，宋寶明這個人值得用。
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曹書傑和他兩位堂哥就在醫院裡倒班睡的覺。
爺爺曹正虎還在觀察，沒有甦醒的痕跡。
這個時候哪怕已經聽柴星雷醫生說過，他爺爺的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可曹書傑還是不放心，他看看時間，早上6點多，這時候，年齡稍大點的人基本都起牀了。
曹書傑琢磨着向玉恆和關國泰他們這時候應該也起來忙着洗漱，也沒好意思現在就打擾他們。
曹書新起得比曹書傑還早，曹書傑準備去洗漱時，曹書新已經提着早飯從樓下上來。
“書傑，洗漱完快點過來吃飯。”曹書新喊他。
“哥，你怎麼起這麼早。”曹書傑問他，他以爲自己起的已經很早。
曹書新笑着說：“以前我自己出去收破爛的時候，起的比這還早，基本上三四點就出門轉悠去，去的晚了，別人把好東西都搶走了。”
聽到二哥這麼講，曹書傑心裡感慨，各行各業都夠卷的。
吃完早飯後，曹書傑看着時間，先給向玉恆發了條信息出去。
相比較泉城的關國泰，曹書傑覺得他和向玉恆更熟一點，關係也更親近一點。
如果向玉恆這邊找不到更好的專家，曹書傑琢磨着再給關國泰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