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姬眼眸含笑,看着韓非道:“我與先生打個賭吧!若先生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幫助先生免費殺掉姬無夜。”
韓非心中警惕,但是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退路,只能問道,“敢問夫人想要韓非答應什麼?”趙姬直接道,“當有一天秦國滅掉了韓國,我希望先生能夠在秦國出仕。”
紅蓮和張良聞言卻是大驚失色,紅蓮忍不住道,“你說什麼?秦國要滅掉韓國!”
張良的臉色也是陰沉不定。
韓非卻沒有任何的意外,苦笑道,“夫人,七國當真無法和平相處嗎?”
趙姬神色嚴肅道,“先生曾說七國的天下,你要?我知道先生推崇法家,想要依法治國,這在韓國難如登天,在天下推行基本不可能,但如果有一天秦國統一了天下,先生的理想並非不可能。”
韓非目露沉思,這些他又何嘗不知呢?只是,韓非嘆口氣,韓國到底是我的家,我的國,我又怎麼忍心看他被秦國吞併呢?
趙姬卻笑道,“先生還看不透嗎?不管是秦國還是韓國,這天底下從來沒有一成不變的,人心複雜,七國從來不可能和平相處,有人就有戰爭,只有當天下統一,百姓才能迎來和平。”
趙姬見韓非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再次加大砝碼道,“若是韓國王宮被破,我可以赦免韓王,把他貶爲庶人,不會要他性命,以先生的大才,在秦國出仕,成爲宰相也並非不可能,到時候又可以光大門楣。”
趙姬又看一下神色不定的張良道,“我對張公子也很是欣賞,也很希望張公子能夠在我秦國出仕,爲天下百姓共謀福利。”
張良沒有說話,只是對趙姬拱了拱手,接受了趙姬的好意。
這一世,因爲有秦王和趙姬的出現,秦國雖然依然被人稱爲暴秦,但是在秦國待過許多年的韓非知道,秦國的百姓要比其餘六國的百姓幸福得多,因爲秦王推行的種種制度,百姓田裡的糧食多得吃不完,生下來的孩子每年都可以領到國家發放的獎勵,雖然制度有些嚴苛,但是秦國的百姓不用服勞役。
據說,秦王在一個月前頒發詔令,小孩子可以免費讀書,而秦國實行的科舉制度,更是許多有識之士的晉身之階,秦國的制度在韓非眼中幾乎完美,若是有一天秦國統一了七國,使得天下百姓都如秦國百姓一般安居樂業,那也不是不可以……
韓非當即拱手道,“韓非答應了。”
趙姬臉上這才露出笑容。
等韓非一行人離開後,趙姬就換來了衛莊和蓋聶,讓他們晚上去刺殺姬無夜。
鬼谷縱橫聯手,這世上恐怕沒有他們殺不掉的人。
衛莊卻有些擔憂道,“夫人,我自己去就可以,讓師哥留下來,萬一...”
趙姬笑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全?”
衛莊認真的點頭,“您不要忘了八玲瓏還在新政城裡,等待着伺機而動。”
趙姬點點頭道,“你放心,這個我自有安排。姬無夜畢竟被稱爲韓國百年來最強戰將,你若是一個人去,我有些不放心。”
衛莊神色驕傲,高冷道,“我一個人可以。”
趙姬卻笑着拍了拍衛莊的肩膀,柔聲道,“我是擔心你的安全。”
衛莊感受到了趙姬對自己的關心,微微垂首,不再說話。
對趙姬,衛莊的感情始終是不同的,既有對長輩的尊敬,又有類似於對於母親的依戀,畢竟在他人生最艱難的時候,是趙姬帶走了他,並給了他生的希望。
雖然原著中就算沒有趙姬,衛莊最後也會拜入鬼谷門下,但那樣成長的代價太深太重,也造成了原著中衛莊的冷漠。
晚上凌晨,衛莊和蓋聶聯手行動,山莊裡只剩下趙姬、雪女和嬴政三人。
影密衛和羅網都隱藏在森林深處,衛莊和蓋聶離開不久,就有八道幽靈一般的影子潛入了山莊,本來漆黑一片的山莊,在他們潛入的那一刻,好似活了一樣,燈火通明。
趙姬的聲音也悠悠傳來,“各位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擅自闖進來,可是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八玲瓏對視一眼,心中暗叫,糟糕。
山莊的正門徐徐打開,趙姬衣着整齊的走出來,身後一左一右跟着雪女和嬴政。
趙姬在八人臉上掃過,而後目光落在了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笑道,“成蟜,你果然是八玲瓏之一。”
成蟜見趙姬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也懶得隱藏,直接摘掉了臉上的口罩,看着趙姬冷笑道,“趙姬,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好好的一國之後不在宮裡呆着,竟然敢跑到韓國來,今日就留下你的性命吧!”
嬴政聞言頓時大怒道,“成蟜,你大膽!竟然敢對我的母后不敬!”
成蟜望向嬴政的眼神透着嫉妒,恨聲道,“嬴政,你和你的母親都該死!若非你和你的母親,父王也不會對我們母子不聞不問,卻把你們母子當成了寶貝,若是沒有你們母子的存在,大秦帝國將來就是我的。”
嬴政冷笑道,“你做夢,就憑你也配!”
成蟜惱怒,“嬴政你少自以爲是,只要我登上了秦國王位,我自認不比任何人差。而且...”成蟜的目光中帶着不削,“你可別忘了你母親的出身,可比我的母親低多了。”
嬴政對趙姬格外尊重,容不得別人說趙姬半句壞話,聽到成蟜的話,嬴政一雙眼睛頓時變得凌厲起來,順勢拔出了腰間的佩劍,刀光粼粼,在月光下閃爍着滲人的寒芒,劍鋒直指成蟜,“收回你的話,否則殺了你!”
嬴政氣勢逼人,特別是那雙眼睛,如狼似虎,透着一股子霸氣,相比嬴政來說,成蟜整個人就顯得陰險許多,渾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氣,聽了嬴政的話,成蟜也順勢拔出了劍,“你以爲我怕你不成!”
成蟜一邊與嬴政對峙,一邊對身邊其餘人道,“諸君助我殺了他們母子,到時候榮華富貴,唾手可得!”
八玲瓏紛紛亮出武器。
“長安君,可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老子最喜歡真金白銀!”
八玲瓏中有一個小孩子,奶聲奶氣道,“我最不喜歡殺人,你們這些大人最討厭了!”
可這小孩子一邊說卻一邊亮出了自己的武器,眼眸中也充滿了濃重的殺機。
還有一個長相妖嬈的女人,嬌笑道,“我最討厭長得比我漂亮的女子,沒想到秦國太后年紀那麼大了,容貌卻如同二八少女,真是讓我好生忌妒!”
隨後她的目光又落在雪女的身上,“這位妹妹也長得傾國傾城,真是讓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八玲瓏中,有一個彎腰駝背的老婦人,身上繚繞着青色,那是毒煙,“我老婆子最近剛研製出一種毒藥,能夠讓秦國太后爲我老婆在試藥,真是莫大的榮幸。”
趙姬面對秦國頂尖的殺手集團八玲瓏,趙姬臉上沒有一絲懼意,反而道,“各位這麼有把握能夠殺了我嗎?難道不知道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嗎?”
成蟜臉上卻露出一個詭異之色,聽了趙姬的話,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大笑道,“趙姬,你是在說影密衛和羅網嗎?如果沒有萬全之策,我們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呢。”
成蟜的話一出,山腰處就傳來了打鬥聲。
成蟜大笑道,“有血衣侯在,影密衛和羅網的人根本來不及救你。”
趙姬聞言,卻也不在意,緩緩說道,“沒想到血衣侯也出動了,看來他們是放棄了姬無夜。”
韓國的夜幕組織看似是以姬無夜爲首,血衣侯是夜幕四凶將,但是以血衣侯的高貴和驕傲,又怎麼可能會聽命於姬無夜呢?
以血衣侯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趙姬派鬼谷縱橫的衛莊和蓋聶今天晚上去刺殺姬無夜,可是血衣侯卻沒有選擇去保護姬無夜,而是選擇來圍殺趙姬和嬴政,可見他們是把姬無夜當成了誘餌,想要分散趙姬身邊的實力,趁機殺了趙姬和嬴政。
成蟜也不否認,而是得意大笑道,“趙姬,我看今日還有誰來救你們母子?”
趙姬沒有理會成蟜,而是轉身問嬴政和雪女,“怕嗎?”
雪女搖頭道,“弟子定會保師傅無恙。”
雪女被趙姬救,爲其弟子,雖然年紀還小,但是隨着長大,明白這個世界生存的道理之後,雪女又怎會不知,被趙姬收留是她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
若非趙姬收留,她就會淪落爲風塵女子,這一生的命運都不由人,下場悽慘,是趙姬改變了她的命運,把她養育長大,教她讀書寫字,傳授她武功,趙姬在雪女的心中是堪比父母的存在,她絕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趙姬。
嬴政更是對趙姬道,“母親,一會兒我攔住他們,你帶着師妹先走!”
嬴政說着就跨出一步,擋在了趙姬前面。
成蟜見此,不屑冷哼道,“今日你們誰都別想走。”
趙姬笑着搖搖頭道,“成蟜,看來你還是不夠了解我。”成蟜沉默不語。
趙姬笑道,“你若是瞭解我,就應該知道,我趙姬可不是手無縛雞的女子。”
成蟜不屑道,“我知道秦國太后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可是你今天要面對的是秦國頂尖殺手集團,我不信你今天可以活着。”
趙姬不置可否道,“那就試試。”
成蟜大手一揮,“上!”
嬴政當即和成蟜混戰在一起,八玲瓏之一的離舞姑娘和雪女立刻迎戰在一塊,其餘六人紛紛把趙姬圍在中間。
嬴政和雪女見了心中着急,想要去救趙姬,可惜離舞和成蟜攔住二人。
嬴政手中的劍,名叫天問,是排行榜第一的明劍。
嬴政修習的功法秘籍,都是趙姬傳授給他的,成蟜根本不是嬴政的對手。
可是成蟜今天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趙姬母子死,所以他拼了命的攔住嬴政,不一會兒身上就受了傷。
雪女使用的武器是一把玉簫,由趙姬親自教導的雪女,功力不在嬴政之下,離舞身爲八玲瓏之一,自然也不是個簡單角色,雖然不是雪女的對手,但暫時攔住雪女不成問題。
其餘六人一涌而上,刀、劍、毒藥一起攻向趙姬的要害之處。
趙姬卻站在中間,一動不動,好像是被這種場面給嚇傻了,其餘六人眼見趙姬就要死在他們手下,臉上頓時露出興奮之色。
殺了秦國的王后,這傳出去,八玲瓏的名聲恐怕要響徹整個七國。
但是不管是刀,還是毒藥,在距離趙姬三步內,就無法再進一步,六人頓時面色大變,紛紛後退,可是已經晚了。
趙姬渾身氣勢爆發,渾厚的內力像是一座山峰,被她全部釋放出來,那六人就像是被炮彈打中一般,身體直接倒飛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口吐鮮血。
成蟜和離舞見趙姬功力如此深厚,眼中頓時露出驚駭之色,成蟜更是不敢置信地大叫道,“趙姬,你...這怎麼可能?”
嬴政和雪女很少見趙姬出手,他們雖然猜測趙姬武功不凡,但卻沒有想到趙姬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按剛纔趙姬表現出來的實力看,趙姬體內的功力十分深厚,簡直深不可測。
成蟜和離舞被趙姬所爲,而分了心,被趙姬和雪女趁機抓住破綻,二人頓時落敗。
看着躺在地上的八人,趙姬冷冷道,“殺了吧!”
嬴政和雪女頓時拱手道,“是。”
八玲瓏見趙姬眼睛都不眨的就要殺了他們,雖然作爲殺手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就這麼死了,他們也心有不甘,有人頓時忍不住求饒道,“夫人饒命!還請夫人饒我們一命!”
“夫人我們錯了,若夫人願意,我八玲瓏從此願意聽夫人的差遣。”
“不錯,夫人要是願意,我八玲瓏願意爲夫人做牛做馬。”
趙姬挑了挑眉,沉思片刻,羅網已經在訓練六劍奴了,六劍奴的實力可怕,影密衛必須要有與他對抗的實力,雙方纔能互相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