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這家公司……我唐瀟瀟要定了!
洗漱一番過後,唐瀟瀟坐着輪椅,在薛小涵的推動下,來到了唐朝實業的對外會議室,剛到門口,卻聽見裡面已經響起了那些合作商們激烈的爭吵聲,周秘書坐在正對着門口的位置,面無表情的聽着合作商們的控訴。
“唐董。”周秘書趕緊站起身,微微的向唐瀟瀟行了一禮。
“嗯,坐吧。”唐瀟瀟衝她點了點頭,目光掃視了一眼在場的幾個合作商代表。
“唐小姐,您單方面撕毀我們的合作協議,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不要以爲你們唐家勢大,就可以如此欺辱我們這些合作商!”爲首的一個合作商代表,首先站起身,先聲奪人的大叫道。
又一個合作商義憤填膺的點了點頭,“就是啊,唐小姐,如果您只是年紀輕,被人蠱惑做了什麼錯誤的判斷,我們還是可以原諒你的,當然……我們需要在利益上的一定彌補。”
“就是啊,唐小姐,我們可是唐朝實業老牌的合作商,如果您這麼一意孤行,怕是不太好吧?要知道,我們在場的這麼多人,代表着的可不僅僅是幾家企業,還有那麼多家族在幕後,請唐小姐三思啊。”
看着他們義正言辭的模樣,唐瀟瀟忽然覺得好笑,高揚着下巴,強勢而威嚴,猶如一位女王般坐在首位,眼神睥睨着衆人,淡淡的嗓音縈繞在會議室裡,“各位,——是在威脅我唐瀟瀟嗎?”
衆人默不作聲,但是眼神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真拿我當傻子嗎?以爲家父在美國住院,我們唐朝實業、我們歷陽唐家就羣龍無首,可以任你們拿捏了?”唐瀟瀟嗤笑一聲,每一句話彷彿都是一把刀,死死地紮在他們的胸口,戳住他們的死穴。
薛小涵很是時候的將會議室的燈關了,把電腦打開,將唐朝實業的股市波動情況用投影儀的方式展現給衆多合作商們觀看,“我們唐朝實業的股票已經於昨天下午跌至谷底,隨即又迅速回漲,現在雖然略有所上下浮動,卻始終以一種良好的勢頭回升着……股市已經穩定了下來,股民們恢復了對唐朝實業的信心。”
唐瀟瀟冷笑,“當我們唐朝實業出現意外的時候,各位可是第一個哭着喊着要解除合作,說我們唐朝實業違約的。既然解了約,現在看見我們唐朝實業找到了新的合作伙伴,股市逐漸穩定,你們又擺出這樣一副臉孔,說我們唐朝實業違約,要求繼續履行合同……各位是不是開始玩臉皮了?真以爲我唐瀟瀟有那麼好欺負,可以任憑你們拿捏?”
衆人臉色略顯窘迫,一個女強人模樣的合作商吭了半天,終於朗聲道,“唐小姐,趨利避害也是商人的本能,你又不是我們樑家的兒媳婦,憑什麼要求我們跟你們共患難?”
好嘛,來講和的居然也要擺出這幅臉孔,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這個女人是樑家的媳婦,也是樑振軒的親媽,當初的樑振軒見到唐瀟瀟可是滿臉的討好之色。
“是啊,樑夫人……你的寶貝兒子樑振軒,又不是我們唐家的養子,憑什麼我被你們落井下石一次了,還要給你們機會繼續合作?”唐瀟瀟針鋒相對的譏諷道。
一句“你兒子又不是我們唐家的養子”,徹底激怒了樑夫人,幾乎是拍案而起,“唐瀟瀟,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麼,不知道樑夫人您那句‘樑家兒媳婦’又是什麼意思?”唐瀟瀟毫不示弱。
樑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卻無話可說,是她理虧在先。
“好了,唐小姐……我們今天來可不是要聽你鬥嘴皮子的。”衛家的代表人——衛陵鴻輕哼一聲,“算起來,你跟小漠那孩子也是舊交,你還要喚我一聲衛伯伯……”
“那麼,就不知道,當初衛伯伯逼着我們唐朝實業解約的時候,是不是記得我這個外甥女?”唐瀟瀟淺笑。
衛陵鴻張了張嘴,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夠了!唐瀟瀟,我只問你一句話,你當真不念及我們這些舊交?”脾氣最爲暴躁的胡家林瞪着眼,色厲內荏的威脅道,“我妹妹可是京城林家的兒媳婦,聽說你跟君寒那小子是老朋友,君寒那小子可要叫我一聲舅舅的……”
唐瀟瀟依舊從容鎮定,“私交歸私交,商業上的事情還是親兄弟明算賬的好,這個可是足下幾位用實際行動教會我的……如果林君寒因爲這件事親而跟我絕交,我也無話可說。”
任憑這些人的脣槍舌劍,威逼利誘各種手段都用上了,唐瀟瀟舉手投足間滿是揮斥方遒的傲然,輕言淺語中就將他們頂了回去,即便是坐在輪椅上成爲了別人眼中的“弱勢羣體”,可是她的氣度和威嚴卻讓任何人不敢小覷,眼底的不怒自威已經頗有了幾分味道。
“唐瀟瀟,算你狠!”衛陵鴻氣得差點掀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之着唐瀟瀟的鼻子怒聲道,“不用你得意,我就不信你們唐家能這麼輕而易舉的過關?!”
唐瀟瀟抿嘴淺笑,“那就不勞駕衛先生關心了……反倒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上次東方公主號的事情還沒完呢,希望到時候不要禍及到你們衛家的姻親纔好。”
說到姻親的時候,唐瀟瀟特意瞄了一眼樑夫人,讓樑夫人心頭一跳。
“告訴你們衛家背後的人,我唐瀟瀟差點死在東方公主號上,這事……就算是那個家族不計較,我唐瀟瀟也絕對不會這麼算了的,識趣的最好棄卒保帥。”
樑夫人的心徹底沉了下來,衛陵鴻的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所謂棄卒保帥,就是讓衛家身後的那個家族放棄衛家,免得惹禍上身。
“還有這位胡先生,不要妄說是你在這裡了,就算是令妹林夫人在這裡……她也無權干涉我唐瀟瀟的決定!”唐瀟瀟緩緩的用手把自己的輪椅挪動到了門口,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唐瀟瀟恩怨分明,敢對我落井下石的人,從來都沒有合作的可能性。”
望着這羣氣勢洶洶而來、又氣勢洶洶而去的合作商們,唐瀟瀟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羣出身豪門的商人們,他們已經習慣了高傲的姿態,還真的以爲我們唐家日薄西山,以爲唐家馬上就要不行了,跑來講和居然也擺出這麼高傲的德行。
如果爸爸沒有傳出重病不起的消息,如果唐朝實業沒有經歷這番波折,如果自己還是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唐家大小姐,他們又怎麼敢對自己如此姿態?
靠在門口,望着唐瀟瀟神情裡的深沉,鬱凌夜無奈的搖了搖頭,肯定的道,“你做得對。對於不可靠的夥伴,沒有繼續合作下去的必要……跟這羣已經腐朽了的豪門相比,那些新興的富豪們雖然粗俗了些,但是至少會可靠一點。”
“我不是在爲他們而惱怒,是在想他們還有什麼後手要來對付我。”唐瀟瀟轉過了身子,臉上揚起明媚的笑容,上下打量了幾眼鬱凌夜,“換成是你,你會怎麼做?”
“很簡單,讓你沒了合作伙伴,不就好了嘛?”鬱凌夜莞爾,那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蛋上難得的漾動着俏皮的笑容,“換成是我,會直接去找那些富豪們,威逼利誘……逼得他們暫停合作。不過嘛,以他們的高傲和智商,就算是勉強想到了這一點,怕也不屑於去找那些富豪們,就算是勉強找了,也會適得其反,所以你不需要擔心。”
唐瀟瀟翻了翻白眼,“幸虧這次不是要和你交手,否則的話……我肯定虧死了。”
鬱凌夜爽朗的笑了出來,“要不然,我們過幾招試試?”
“可以啊。”唐瀟瀟笑得賊兮兮的,晃動了一下手上的那份資料,“這是我花了大價錢搶過來的一家國外機械研究製造企業,有沒有興趣合作?”
鬱凌夜眼前一亮,“搞軍工?”
“是,國際軍火商,這個稱呼……會不會很帥氣?”唐瀟瀟笑得越發燦爛。
汗……這麼興師動衆的搞軍火,你居然只是爲了國際軍火商的這個帥氣稱呼,果然很讓人無語。
“我要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鬱凌夜挑了挑眉梢,毫不客氣。
“喂!鬱凌夜,你不要太過分!”唐瀟瀟瞪着鬱凌夜,宛若一直炸了毛的小貓咪,“我出錢出人出公司,你只是出一個渠道和一點資源,就要走50,的股份,太狠了點吧!”
“可是,你要知道,僅僅是這個渠道和資源……就足夠讓很多人瘋狂的了。”鬱凌夜狡黠一笑,“我在軍中的影響力會給這次合作帶來很大的利益,要走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很正常。”
“給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唐瀟瀟氣哼哼的磨牙。
“不行!我要百分之四十五!”
“百分之三十五!”
“百分之四十!”
“成交!”唐瀟瀟笑眯眯的望着鬱凌夜,眨巴眨巴眼睛,“鬱凌夜,這是我跟你的合作,不是跟鬱家的合作,而且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可是你自己親口同意的哦。”
鬱凌夜又好氣又好笑,這隻小母狐狸!
唐瀟瀟抿嘴偷樂,她是明白的,如果不是鬱凌夜故意放水,從利益的角度出發,自己也頂多能夠拿到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對於一家軍工企業來講,如果沒有軍方背景在後面作支撐,那無異於是在癡人說夢。
這一次和鬱凌夜相見,行爲上所發生的變化,唐瀟瀟可以很明顯的感受得到,不過和以前的鬱凌夜相比,這樣真實而活生生的鬱凌夜更加讓她覺得親近自然……以前的鬱凌夜,完全就是個戴着面具、掙扎在感情和現實之間的可憐蟲。
這樣的鬱凌夜,她願意去一點點的走近,願意同樣用坦誠來對他……所以纔有了這一次的合作。
鬱凌夜的陡然出現,以他在社會上的強大影響力引起了前所未有的轟動,甚至他彎腰蹲身拉住唐瀟瀟手的那張照片,成了本年度最熱門的一張照片,或是羨慕嫉妒恨的,或是驚歎一對金童玉女的,或是感慨戀人不離不棄的……總之一句話,因爲鬱凌夜的出現,股民們對唐朝實業的信心一點點的回升,再加上唐瀟瀟強制有效的措施以及大量資金的注入,徹底讓唐朝實業度過了這次的難關,甚至因禍得福,聲名再次上了一個嶄新的臺階!
以前不知道唐瀟瀟的,也因爲這次的唐朝實業危機事件,認識起了這位唐大美女,在得知她居然同時還是一位導演和成功投資人的時候,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甚至她導演的電影和電視劇還重新火了一把。
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唐朝實業經歷了有史以來最富傳奇性的波折變動,先是總裁陳喜河交通身亡,帶給唐朝實業以前所未有的危機,甚至在合作商們的推波助瀾下,唐朝實業瀕臨着倒閉破產,但是一個年僅21歲的年輕總裁兼任董事長奇蹟般出現,力挽狂瀾,硬生生的用自己的手腕和實際行動,挽救了瀕臨破滅的唐朝實業,讓唐朝實業的股票恢復到了一個正常的水平。
那個女孩子,硬生生的坐在輪椅上傳造了一個奇蹟!
就在股市穩定後的一個下午,唐朝實業再次召開記者發佈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宣佈退出股市!
這樣一個經典的經濟學、金融學案例,已經被哈佛等幾所著名的國際高校寫進了教材裡,唐瀟瀟的這個名字也被記錄進了哈佛高校的教材,成爲經濟學家們不斷觀察研究的對象:以人格魅力穩定人心、鉅額投資外加明星營銷策略,化危機爲機會,將集團重新整合,剔除冗餘和詬病,甚至趁機退市,以穩定集權模式相當嚴重的董事會,穩定自己手上的權力……
這一步步、一招招,走得相當精妙,尤其是鬱凌夜的突然聲援和穩定後的理智退市,這絕對是兩大殺器狠招!
退市,是唐瀟瀟的一塊心病,如果公司沒有上市的話,這次也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危機,也就不會被有心人利用走到那種境地……股市,只不過是金融家和政(河蟹)府手上的玩具。
不過,外界怎麼樣評價這位年僅21歲的美女當家人,唐瀟瀟已經不在乎了,因爲她此刻正暢快的在法庭裡聆聽着雙方律師的辯訴,——曹淑婷涉嫌故意殺人罪,已經開始二審,也是終審判決了。
一審的時候,唐瀟瀟沒時間來參加,也懶得理會,因爲她敢肯定,證據“確鑿”,法院宣判過後,曹淑婷一定會上訴的,按照華夏的法律,只可以上訴一次,二審也就是終審判決,只有在終審判決時做手腳……那纔是致命的殺手鐗。
“我沒有殺過陳喜河!就算是你們有那些所謂的修車工具,你們也沒有資格判決是我殺了人!”曹淑婷憤憤不平的拍桌子怒道,“我跟陳喜河就算是有關係,可也不能證明我有犯罪動機!”
陳瑜面色鐵青的瞪着曹淑婷,“你還敢狡辯?!如果不是你殺了我爸,還會有誰?肯定是我爸要跟你一拍兩散,你懷恨在心踩在我爸的車子上動了手腳!”
“肅靜!肅靜!”法官敲了敲錘子,“如果雙方再在法庭上喧譁,我們合議庭就要將雙方驅逐出庭了!指控方是否有新的證據,證明曹淑婷的犯罪動機?”
王隊長衝着下面的唐瀟瀟微微一笑,朗聲道,“法官先生,我們指控方有新的人證,可以證明曹淑婷的犯罪動機。我請求讓證人出庭作證。”
法官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喜色,隨即消逝而去,“請指控方的新證人出庭。”
爲了打點這位法官,唐瀟瀟花了可是百萬人民幣,才請到他答應配合這場“雙簧”。
新的證人?曹淑婷面露疑惑之色,跟自己的律師相視一眼,很明顯……兩個人都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完全不知道警方從哪裡挖來的新證人。
下面的觀衆席上一片空寂,只有唐瀟瀟幾個人的身影坐在最後一排的位置。這次的判決引起了整個社會的轟動,無數記者們守在外面,卻被告知不能進入,也不接受對外採訪……只有唐瀟瀟帶着人進來了,陳瑜是獨身一人前來。
在曹淑婷和辯護律師的注視下,一個熟悉的身影磨磨蹭蹭的從通道里走了進來,陽光一點點的打在她的臉上,露出了那張讓曹淑婷萬分詫異而又心如灰死的臉……
“小柔……是你?!”曹淑婷不敢相信的望着來人,幾乎是喊了出來。
來人赫然是曹淑婷的女兒——曹柔!
不過這一次,她不是給曹淑婷當狗腿子,她……是要親手把曹淑婷推向地獄!
曹柔有些心虛猶豫的垂下了腦袋,雙手死死地握住拳頭……明明來之前已經下定決心了,可是爲什麼到了這裡,自己又不忍心了?那畢竟是養育了自己那麼多年的母親啊!生恩沒有養恩大,難道自己真的要把她推向地獄嗎?
想到曹淑婷把自己養大的點滴,曹柔的心,在瞬間迷惘彷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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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到,會利用曹柔,收拾曹淑婷沒?滅哈哈……當初統一戰線的母女二人終於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