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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當天下午酒店內部就傳出一條消息,掌管公司的太子爺突然下令對酒店內部所有物品進行徹底的盤查,一時間所有在崗人員全都忙碌了起來,臨時庫房內還來了好多總公司的財務人員,覈查對帳,盤點存貨。

還不到一天的時間財務人員就盤查出了許多問題,一部分高檔的裝修材料不易而飛,小到一個鍍金水龍頭,大到鉑金壁紙,甚至連剛剛從國外運過來的純手工羊毛地毯都少了好幾條。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人偷了去。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保安部那本出入登記表上。

保安經理頓時慌了神,在一票高層的監督下一頁頁的查看記錄,可是這本子上的東西又怎麼能看的出貓膩。鄧總大怒,直言的警告他,如果還查不出來,那這些丟失的物品就全部由他來負責。

“監守自盜,如果報警的話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鄧總丟下這句話轉身走了。保安經理徹底傻了眼。

鄧總剛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一個小保安坐在自己的會客沙發上,這個人鄧總見過幾次,工作很認真,不會因爲自己是老總就放鬆了檢查工作,而且非常有禮貌,鄧總對他的印象一直都不錯。

裴羽見鄧總進了屋忙起身問了聲好,鄧總點點頭,“有事嗎?”

裴羽把手裡的辭職信放到鄧總面前,“鄧總,這是我的辭職申請,請您籤個字。”這也是鄧總親自定的規矩,不管什麼人辭職都需要他親自批覆。不過一般時候都是由人事經理送過來,他問清原由簽字就可以了。只是不知道今天怎麼會是員工自己拿過來讓他簽字。

那份辭職信和其他的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電腦打印的,只是上面換了簽名而已。鄧總看過後還是問了一句,“爲什麼要辭職,在這裡工作不開心嗎?還是有更好的去處了?”

誰知裴羽卻面露委屈,眼眶一點點的紅了起來。見此鄧總心生疑惑,這老頭一項對手下員工非常親和,處處都會爲員工着想,加上那副慈祥的面孔,背地裡員工都親切的稱他爲彌勒佛。

“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還是被人欺負了?”

裴羽咬了咬嘴脣,心理緊張的不行,這些事都是袁嘉升教他做的,袁嘉升說:“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這麼軟弱不管走到哪裡都會被人欺負,你要學會以德報德,以怨報怨!”

可是項海曾經教過他的卻是:以德報怨,以德報德,不管別人如何對待自己,始終都要以一顆寬宏的心去對待別人。

二人的話不停的在腦海中激鬥,裴羽不知到底應該聽誰的,又或者向鄧總告了狀之後他會不會袒護自己的侄子,然後馬上讓自己從這個酒店消失?

在鄧總的追問下裴羽最終決定把事情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他,反正已經遞了辭職信,不會在有更壞的結果了。

鄧總聽完他的訴說之後大怒之下拍案而起,和善的面孔被氣的通紅,把裴羽嚇的一哆嗦。

半晌後鄧總嘆了口氣說道,“你先回去吧,我會找你們經理談談的。”

“鄧總,那我的辭職信?”

“你想在這裡繼續工作嗎?”

裴羽馬上點了點頭,鄧總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回去吧,好好工作。”

裴羽頓時露出了笑臉,烏雲吹散,心中一片陽光,高高興興的點着頭出了門。在走廊的盡頭袁嘉升正抱着雙臂依在窗臺上,見他帶着笑臉出了門心中瞭然,“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裴羽連連點頭,“鄧總不准我辭職,讓我馬上回去工作。”

袁嘉升伸手點了下他的小鼻子,說道,“記住,以後要是心理在有委屈一定要發泄出來,不要自己承受,不要給任何人得寸進尺的機會!”

“嗯!我懂了!”

二人很快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保安經理則被一通電話叫到了副總經理辦公室。整整一個小時才哭喪個臉出了門。鄧總對他的工作很不滿意,濫用職權,玩忽職守,公私不分,在加上逼迫員工辭職,光是這幾項罪名就夠開他百八十回的了,沒有扣除他的工資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保安經理被開除後,鄧總給自己侄子打了一個電話,在逼問之下那侄子最終全部招了供,這段時間他的確搞私自搞出去了不少值錢的東西,變賣之後還了賭債!鄧總被氣的臉都綠了,在痛罵了他之後當即解除了他的職權。放下電話後鄧總的心理卻慢慢生起了愧疚。

歸根究底這錯還是在自己身上,那侄子要不是丈着自己的權利怎麼會這麼大膽。難得袁先生那麼信任自己,結果自己家的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東西,讓他這張老臉往哪放。

傍晚十分鄧總去了一趟總公司,想要親自向那位還不曾露過面的太子爺認個錯。卻在辦公室外被古誠攔住了去路。

“鄧總,有事嗎?”

“我想見見少爺。”

“少爺今天不在,有什麼事你和我說就好,我一定會轉達的。”

鄧總的臉被憋的通紅,雖然酒店那邊的事可以想辦法瞞過去,可是真那樣做了就太對不起袁家了,也更加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在古誠的堅持下鄧總還是把滿心的愧疚說與了他聽,“他做出這種事,完全是我管教無方,如果少爺要追究責任,我也無話可說,我願意辭去副總經理一職,至於少的那些東西,我也會想辦法把錢補上的。”

古誠認真的聽完了他說的每一句話,上前把滿臉慚愧的鄧總攙扶了起來,“您放心,剛纔那些話我一定會原原本本的轉告少爺,您先回去休息吧。”

“那,麻煩你了。”

誰也不曾想到,第二天古誠就帶着一份文件到了御海大酒店,並馬上召集所有高層開會。會議上古誠拿出一份任免書當衆宣讀。直到會議結束的時候鄧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少爺不但沒有追究他任何責任,反而把他從副總經理直接升做了御海大酒店的總經理,年薪也隨之漲了兩成!

衆人散去後古誠對鄧總說,“少爺讓我給您帶句話。”

“請講!”

“他說他信的過您!”鄧總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想不到這位年輕的少主子竟然如此開明,只可惜一直不曾識得廬山真面目。

這小小的風波已經過去了四天,袁嘉升這幾天卻有點鬱悶,事了之後裴羽對他竟然又恢復到了以前的態度,總是故意躲着他,一下班就飛快的消失了,連個影子都抓不到,讓袁嘉升很有一種被人卸磨殺驢的感覺。

這天晚上在下了夜班之後裴羽又飛快的換下了工作服,趁袁嘉升沒有發現之前迅速的逃離了單位。

其實說起來他並不討厭袁嘉升,相反倒覺得他這個人很滿不錯,他對自己的好和項海的那種好完全不同,那是一種霸道的溫柔,讓人無法抗拒,在加上那晚發生的事,那種讓人情不自禁的感覺也是裴羽從來不曾體會過的。

年幼的他不懂得什麼是愛,什麼是情,只是單純的依靠感覺來判斷自己的想法,看見他的時候會覺得心跳加速,聽見他聲音的時候會覺得臉上發燒,要是不小心被他碰觸到更是會全身發抖。所以裴羽總是躲着他,他甚至爲自己這種異常的反應而感到羞愧。

畢竟這個世界上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是不正常的,會被人恥笑,會被人鄙視,裴羽不想讓自己和袁嘉升成爲別人的笑柄!

胡思亂想了一路,臨進樓棟的時候裴羽才拍拍自己的臉,把那些煩心的事隱藏在起來。

誰知一腳剛踏上樓梯後面就有人捂住了他的口,裴羽大驚之下掙扎不止。那人不顧他的掙扎環住他的身體,半拖半拉的將他拐到樓道里。

“噓!”

裴羽一愣,頓時停止了所有反抗動作,跳到嗓子眼的心臟也被他硬給嚥了回去。

“小東西,跑的還真快。”

“嗚~~~”

袁嘉升嘿嘿一笑,慢慢的鬆開了他的口,“說,爲什麼總是躲着我?”

幽暗的樓道里看不太清楚對方的表情,可是裴羽還是把頭扭到了一邊,心虛的說道,“我哪有躲着你?”

袁嘉升也不追問,雙手支在牆上把裴羽圈在了自己的氣息裡,認真的問道,“怎麼樣,你考慮好了嗎?”

熟悉的男性荷爾蒙讓裴羽的心臟跳的厲害,整整過了半晌才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我......我只想和你做朋友。”

不想袁嘉升竟然沒有生氣,笑着擡起了裴羽的下巴,湊進他耳邊低聲輕喃,“小羽,你這個人真是太不會撒謊了。”說完伸出舌尖,在他耳垂上輕輕舔了一下。

裴羽渾身一抖,一股電流直衝發尖,片刻後裴羽慌亂的推開了他,轉身向樓梯走去,“我,我要回家了。”

袁嘉升壞笑一聲,伸手一撈就將他帶回了懷裡,低頭吻上了白皙的脖頸。那觸感十分美妙,袁嘉升暗自讚賞,不愧是處子之身,所有的地方都散發着乾淨的味道,想人忍不住想玷污他,甚至毀了他。

“放開我,你,你要幹什麼?”

裴羽極力的掙扎起來,袁嘉聖卻不給他任何逃走的機會,緊緊的摟住他的身體,在親吻的間歇壞壞的警告他,“你叫的這麼大聲,是想把整棟樓的人都吵醒嗎?”

裴羽趕緊止了自己的掙扎聲,緊緊的抓住自己的領口,躲避他的熱吻,“袁嘉升,快,嗯~~快住手。”

想不到裴羽的魔力竟然這麼大,袁嘉升發現自己已經停不下手了,而那小子卻不知道,他扭動身體的掙扎剛好撥燎了某些人的禁地,那裡已經漸漸的起了反應。袁嘉升的動作未有絲毫停止的跡象,相反越發的控制不住,一手已經霸道的伸進了裴羽的衣服裡。

“裴羽,記住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