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個男生推門進來時,溫諒正痛苦的接受任毅的口水洗禮,他從沒想到,一個男生能這麼的八婆,能這樣的碎嘴,剛剛開學而已,這傢伙竟然已經知道新生裡所有樣貌在水準以上的女同學的基本資料,令人歎爲觀止。
所以當兩個男生極其囂張的走上講臺時,溫諒及時鬆了一口氣,示意任毅關注臺上的焦點。
其中一個瘦瘦的男生拿着黑板擦拍了拍桌子,這人臉色菜黃,但一張嘴脣卻紅的鮮豔欲滴,看教室裡安靜下來,笑道:“聽說今年三班出了個牛人,叫什麼溫諒的,說起話來很沒教養,敢對紀蘇同學不敬,咱們七班的老大穆山山聽了很生氣,特地請這位同學放學後到小操場敘敘,替他家長教育教育。不知哪位是溫諒同學啊?”
無數道眼光唰的看了過來,任毅嚇得連忙擺手:“不是我……”
溫諒面帶微笑,不急不緩的答道:“我要是不去呢?”
瘦高個還沒說話,另一個四六開分頭的男生高聲道:“不敢去也成,以後見了咱七班的人全部叫聲爺爺,然後繞着道走,懂不懂?”
溫諒兩世爲人,哪裡有心情跟這羣小屁孩在學校裡爭勇鬥狠,正想奚落幾句,任毅爬在桌子上,壓低聲音說:“別去,穆山山很有來頭的,打架下手特黑,千萬別去!”
溫諒詫異的看了任毅一眼,眼中露出溫和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也在瞬間改變了主意,既然重生到了這個年紀,自然要承擔起這個年紀應該有的意氣和輕狂。
“好吧,回去告訴穆山山,我答應了!”
等兩人離開,班裡立刻熱鬧起來,有認識穆山山開始宣傳他以前的戰績,幾番傳遞之後,大家看向溫諒的目光就頗帶了幾分同情。孟珂回頭看了看溫諒,又看了看紀蘇,擔心的說:“穆山山這是爲你出頭哦?”
紀蘇惱怒的將課本翻蓋在桌上,沒好氣的說:“這渾人來攪合什麼,沒有的事也變成有的了!”
“顧文遠不是跟穆山山很熟麼,不如讓他說合一下……”
紀蘇瞪了瞪孟珂,嗔怪道:“管這些閒事做什麼,鬧就讓他們鬧去,反正都不是好人。況且顧文遠跟誰熟不熟,關我什麼事!”
“好好好,你大小姐明月風清,不沾紅塵俗世……不過我看溫諒不像穆山山那樣的壞男生……”
“花癡!”
放學後溫諒收拾好東西,慢騰騰的往小操場走去,有那好事的三五成羣尾隨而至,任毅撓撓腦袋,狠狠的跺下腳,追着人羣去了。
小操場在校園西北角,有一個小籃球場和十臺乒乓球桌子,是青一中五大聖地之一,許多需要肢體接觸的運動一般都是在這裡完成的,吃虧的還不能告訴老師,不然會被鄙視至死,這也算是潛規則。
穆山山帶着七八個人早等在這裡,看見溫諒走近,冷笑道:“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敢來。別以爲這是外面有人罩着,在學校誰也罩不住你!”
不知消息怎麼傳了出去,周圍已經聚了不少的人,有七班的,三班的,一班的,靠,竟然還有高二的老不修也來圍觀,聽了穆山山的話,衆人才知道兩人早有過節,私下裡立刻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行了,我時間很寶貴,沒功夫跟你磨牙。有什麼道道劃下來,單挑還是羣毆,我接着就是了。哦,對了,記得你說過這年頭單挑的都是傻帽,想你也沒膽子。那就一起來吧,還能節約點時間。”
這種赤裸裸的諷刺對穆山山很有效,他猛的握緊了拳頭,在衆目睽睽之下實在丟不起臉來羣毆,獰笑道:“今天老子讓你心服口服,咱們文比,不武鬥,免得說我們人多欺負人少,輸了的人跪下來磕三個響頭。”
肉體上的打擊雖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要從精神上折辱他,這是顧文遠的既定策略,穆山山正堅定不移的執行。
“文比?呵呵,”溫諒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也別說我佔你便宜,咱們就地取材,就跟你比籃球和乒乓球,再隨便挑個人來扳手腕,三打兩勝,輸的人跪地上磕頭叫爺爺。壯漢,你來,跟他扳手腕!”
一個酷似香港演員成奎安的大傻個走了出來,一米八幾的個頭往那裡一矗,溫諒就需要仰視了,衆人一看這傢伙的胳臂都有溫諒的大腿粗了,頓時響起一片噓聲。
這還不叫佔便宜?
那個去三班下戰書的,嘴脣鮮紅的瘦子笑道:“溫諒同學,看你那小胳臂小腿的,還是低頭認輸了吧,給咱們叫聲爺爺不吃虧,知道多少人想叫,爺爺們還懶的搭理呢!”
另一個跟他同去的四六分頭的傢伙立刻接道:“紅猴,你丫又心軟了是不?哥早跟你說過,對這種傻不拉唧的東西,就得狠狠的踩,不服了再踩,踩到他心服口服了,看咱們心情好壞,再決定是不是繼續踩!自以爲有點硬骨頭,就敢梗着脖子較勁,不玩殘了對不起咱們這張臉!”
原來這位個子瘦高,臉色蠟黃,唯有一點紅脣的奇男子外號紅猴,你還別說,真TMD的形象。紅猴還沒接話,穆山山哈哈大笑,指着四六小分頭說:“黑猴,還是你說話痛快,對付某些傢伙,就得這樣辦。”
四六分頭真名叫侯強,長相還過得去,身材壯實,但他皮膚黝黑,所以外號叫了黑猴,跟紅猴相映成趣,是穆山山的死黨。
侯強笑道:“咱們是誰?打的就是這樣的貨!”
幾個人如同說相聲般,將溫諒埋汰的一無是處,表情和言語中全是侮辱性的意味,態度之惡劣令人髮指!旁邊圍觀衆人算是見識到穆山山這一夥人的囂張跋扈,剛進學校的新人,就敢這樣當衆發飆,沒有根基和背景,是絕無可能的。所以看了這些人的做派,立刻打消了某些蠢蠢欲動想見義勇爲的少年心思,所有人都帶點悲哀的眼神盯着溫諒,似乎註定他要被對方狠狠的蹂躪,然後被欺負的體無完膚。
對一個少年來說,受到這樣的羞辱,跟要了他的命差不了多少。
溫諒先冷冷的看了一眼黑猴紅猴,記住這兩人的樣子,以後會有機會告訴這兩個傢伙,出來幫閒,捧哏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穆山山走前幾步,俯到溫諒耳邊,用只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那晚我是怎麼踩你的,今天照樣怎麼踩!懂嗎,小子!”
溫諒無喜無怒,平靜的說:“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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