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文,你的技術退步了,還記得當初我們在酒吧的賭局嗎?你的前‘女’友好像就是因爲那一場賭局離開了你。”
“蠢貨,我說過不要猜測我的心思,嘖嘖,這麼多年,竟然還用以前的資料衡量我,你不知道物質是運動的嗎?喔,我忘了,你一直是唯心主義者。”
“白癡,你以爲盯着我就能看穿我手中的牌嗎?”
趙禕平簡直火力全開,風華好笑地看着場中,固有諸葛亮舌戰羣儒,今有趙禕平睥睨賭場,這傢伙垃圾話不斷,一個個嘴炮轟過去,所有賭王都氣得咬牙切齒。
“這傢伙還蠻有一套的嘛。”風華讚許地點點頭,趙禕平這個人在賭這方面有着令人詫異的天賦和直覺,正如風華在演技方面,只不過短短一個小時左右,趙禕平桌上的籌碼就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加。
“這些人已經失去冷靜。”
秋冰搖頭,趙禕平屬於賭王剋星般的人物,世界有名的賭王沒有誰不認識他,同樣的,這些人也挑戰過趙禕平,結果就是多了一個噩夢一般的回憶。
“趙禕平這個傢伙,每一次都能戳中別人的傷口啊。”
風華彷彿看到一場撕開傷疤的比賽,別人在賭場中都唯恐自己成爲靶子,努力隱藏存在感,趙禕平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赫然成爲場中最爲風‘騷’的人物,看着驕傲自大的孔雀模樣,就連向來以貴族自詡的王青松都想褪下腳上的意大利純手工皮鞋,狠狠地用鞋底‘抽’趙禕平那張還算俊朗的臉,平常趙禕平總是給人一種紈絝子弟的感覺,現在更是將這股子氣質發揮的淋漓盡致,絕對的嘲諷臉。
“叮。”
桌上的小鐘被荷官敲響,男人禮貌地提醒着:“各位先生,現在是休息時間,請回到各自的房間休息。”
荷官說着將手中的號碼牌發了下去,賭場所提供的房間有着全世界的頂級美食、美麗的‘侍’從,當然如果客人需要,也可以提供某些服務。
“七號?”趙禕平挑眉看向自己的號碼:“這是我的幸運數字。”
荷官討好地笑笑:“您喜歡就好。”
趙禕平轉身離開,適才卑躬屈膝的荷官眼中閃過冷芒,幸運數字,呵,希望今天也能帶給你同樣的幸運。
“我們也去休息吧。”
風華站起身準備離開,王青松倏爾開口。
“陳小姐,不好意思,你們與這些代言人的房間是獨立分開的,我們給貴賓們提供了專‘門’的休憩室。”
風華凝眉,卻發現周圍人一副習以爲常的模樣,看來這個規矩並不是專程針對自己。
只是怎麼感覺,哪裡不對勁呢,風華搖搖頭,想要將這種感覺甩出腦海,但那股特殊的感覺卻愈演愈烈。
“好吧。”風華從王青松的話語中挑不出什麼問題,只能聳聳肩權當答應。
“冰冰,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勁?”
秋冰眸光微閃,而後搖頭:“沒有,應該是你太多心了吧。”
風華眨眨眼:“是嗎?”但是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好像有什麼事情即將發生一般。
“不用神經過敏,參與賭局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當着他們的面,王青松不敢耍什麼‘花’招,否則會被整個圈子抵制,除非他想要用整個傑米諾家族換你的命。”
聽到秋冰這樣一說,風華也覺得自己會不會太緊張了。
“好吧,應該是我想多了。”
兩個人來到專屬的休憩室,不得不說這裡很不錯,無論是裝潢還是服務都屬於一流水平,只是這些‘侍’從有些討厭。
風華看着努力想要靠近秋冰的‘女’‘性’服務員,眉頭微皺。
“不好意思,請你離理我們遠一點。”
正在搔首‘弄’姿的‘女’人猛地一愣,她本以爲風華是秋冰的qing人這一類,在國外這種事很常見,開放的男人甚至會邀請兩個人一起玩,這位‘侍’從自認爲長相不俗,起碼賭場中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看到她都會瞪大眼睛,她本以爲今天會服‘侍’一個大腹便便的老頭,畢竟這個賭局的規格決定前來參加的人都是世界級的大亨,這些大亨別的相差迥異,但年齡卻出奇的統一,大多都是四五十的中年偏向老年,白手起家艱苦一輩子,到了這個年齡必須好好享受一番。
她已經做好了被享用的準備,雖然噁心了一點,但小費絕對不會少。
誰想到進‘門’的竟然是這樣一位長相出衆的大帥哥,一雙狐狸眼簡直‘迷’死個人,美中不足的就是身邊已經有了一個長相和身材都比自己出衆的‘女’人。
“有什麼關係嘛,大家一起玩玩?”
‘女’‘侍’從大概以爲風華與她是同行,甚至還想要捉住‘女’孩的手,風華冷冷地看了過去,那目光仿若鋒銳刀尖,讓她不禁愣住。
‘侍’從打量着風華,這才發現這個‘女’孩有着尋常所沒有的貴氣,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她自認爲也算見多識廣,卻沒想到被這目光鎮的說不出話。
自己好像惹到了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女’‘侍’從低下頭卑躬屈膝地道歉。
“實在對不起,是我服務的失職。”
‘女’人走了出去,姿態不再妖嬈,反倒多了幾分悲涼,從這樣的房間被人趕出去,丟了工作事小,更有可能遭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等等。”風華叫住她,‘女’人轉身,眼中一片驚慌失措,看起來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對不起,請你們不要告訴經理。”
說話的時候目光看的人是秋冰,這個‘女’人無疑很知道自己的真正魅力,她仰起頭,用西方人特有的深邃輪廓面對着秋冰,用一種臣服的姿態,無疑能最大滿足男人的征服‘欲’,如果是普通的男人恐怕已經開口原諒她了。
“很抱歉,在我面前秀演技,你還不夠資格。”
風華‘露’出冷笑:“你們這裡並不是風月場所,擺出這樣的姿態是爲什麼那?”
‘女’人面‘色’一變,卻很快恢復正常,低下頭卑微地看着‘花’紋繁複的地毯:“尊貴的客人,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求求您不要告訴經理,拜託……”
“你們的目的是爲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吧,單獨的房間,故意拖延時間轉移注意力的卓越把戲,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風華上前輕輕挑起‘女’人下頜,面容冰冷卻帶了奇異的妖冶:“說說看,讓我看看你的演技怎麼樣?”
沒有開口,‘女’人沉默以對,面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而尷尬。
“糟了,趙禕平有危險。”
風華恍然意識到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趙禕平,自己的身份是陳家千金,無論如何王青松也不敢在這裡對自己下手,而趙禕平不同,雖然有趙家做後盾,但在這些人看來他不過是一個賭王,算不上平等的身份,何況有趙禕平在這裡,他們的代理人能獲勝的概率太小太小,當人錢財猶如殺人父母,就算王青松做的有些明顯,恐怕那些人也不會爲他出頭。
此時此刻在賭王們的單獨休憩室七號房間,趙禕平看了看時間,推開‘門’走了出去,‘門’外卻恰有一個人經過,正巧被‘門’板撞到。
“你這個人是怎麼走路的,有沒有長眼睛。”
叫囂聲傳入耳中,趙禕平擡頭,正對上一雙‘陰’狠的眸子。
“既然這麼不注意,那我送你上黃泉路,讓你知道有的路能走,有的路不能走。”
不知道什麼東西被揚手灑了出來,趙禕平想要偏頭,卻被死死地抱住了胳膊。
“趙禕平!”風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手中握着刀子的男人猛地一驚,動作不由自主地加快,一刀狠狠滑過趙禕平的胳膊。
趙禕平因爲雙眼無法視物正在拼命掙扎,猛地收到這樣的傷害,自然慘叫一聲,手持利刃的男人只覺哪裡不對,但聽到這慘叫後心中一喜急忙逃走,連看也沒有再看一眼,轉眼間風華來到趙禕平身旁,看着男人滿臉石灰的模樣氣得渾身打顫,沒想到王青松竟然真的下流到在自己場子都能做出這種毀名聲的事,看來他是下定決心要把自己折在這裡。
“怎麼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風華沒有期去追,那個人一看就是賭場的人,對路徑熟悉的仿若自家後‘花’園,完全沒有遲疑地就逃走了。
“你覺得呢?”趙禕平‘露’出苦笑,捂着自己被劃傷的胳膊。
“唉,都是我連累了你。”
風華長嘆一聲,心中滿是愧疚,趙禕平撲哧一笑:“行了,到時候陪我一套西裝就好。”
“啊?”
風華瞪大眼,卻只見趙禕平移開捂着胳膊的那隻手,袖子被劃破,內裡沒有一滴血流出,只有被化成兩半的硬紙板。
“之前秋冰看着我的時候,我就知道肯定要出問題,與其等着這些蠢貨想別的辦法,不如將計就計。”
趙禕平笑容中多了幾分狡猾:“反正你的賭術不比我差,上場後好好加油。”
風華笑得不行,怪不得趙禕平之前在場中這樣拉仇恨,這絕對是報復的節奏啊,可以想象秋冰作爲趙禕平的代替者,只要一上場就會受到猛烈的攻擊。
反正也看不到秋冰震怒的雙眼,趙禕平自然毫無壓力:“快點用水幫我洗洗,眼睛裡都是東西。”
風華點點頭,接了點水想要把趙禕平面頰白‘色’的東西擦乾淨。
“嘶,好疼。”這一聲慘叫絕對切切實實,風華愣住不敢再動,秋冰冷笑一聲:“這是石灰,如果想要真的失明,那就用水洗好了。”
果然心思歹毒啊,話說這一套不是武俠劇中經常用的嘛,是不是拿錯劇本了……
“你剛纔怎麼不說?”趙禕平忍不住開口咒罵:“該死的,疼死我了。”
“是嗎?大概剛纔沒注意吧。”秋冰‘脣’角帶着若隱若現的笑容。
“算了,反正下一場就‘交’給你了。”趙禕平氣憤過後說出了這樣的話語,絲毫沒有掩飾眼中的幸災樂禍,自己開嘲諷拉拉怪就是爲了今天這一刻,上場後盡情享受火力吧。
“我希望賭場能給我們一個解釋。”風華目光中帶着火焰般的憤怒,王青松面頰的笑容一點一點變淡,沒有想到風華竟然會當着這麼多的人斥責他,對他而言已經幾十年沒有發生過這種事,尤其此時此刻趙禕平胳膊上纏着繃帶,眼中血絲通紅,看起來有幾分可怖。
“陳小姐,根據錄像來看,這是一個意外。”王青松解釋着:“趙先生不小心撞到了過路的人,對方心思狹隘拔刀報復,這也是意外,不過我們賭場願意負責,希望這一千萬的美金能爲趙先生壓壓驚。”
好一句輕巧的壓壓驚,要知道今天的賭局涉及金額可不是千萬級的數量啊,趙禕平在場上能爲風華帶來至少百億美金的收益,現在一千萬就想要息事寧人?
風華冷笑:“錢不是重點,我只是想要詢問幾個問題。”
王青松點點頭,示意風華詢問,畢竟從錄像來看這件事也只能歸結於意外,就算風華恐怕也說不出來什麼吧。
“賭場的這一層是全封閉式,這個人爲何會進入,他又是怎麼湊巧地帶了一把匕首並且沒有被發現呢?”
王青松皺着眉,沒想到短短時間內風華竟然會問出這樣犀利的問題。
“並且,既然你們在走廊中有監控,能夠看到這個男人刺傷趙禕平,爲何沒有及時將他捉住,竟然放任兇手在賭場逃竄?”
“這……附近的監控恰巧出了點問題,我們也很希望能嚴懲兇徒,只可惜有心無力,現在我已經讓手下的人前去搜捕。”
風華似笑非笑地點點頭:“那真是夠湊巧的,各位先生和‘女’士,這就是賭場的態度,趙先生被劃傷後賭場不但沒有任何作爲,反倒想要用一千萬美金當封口費,我們來到這裡難道缺這一千萬?”
風華居高臨下地看着王青松,話語越發咄咄‘逼’人:“當然,或許在王青松看來我們並不是什麼有分量的人,監控失靈這樣湊巧的藉口都能出現,華夏有一句話叫做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想王先生的目的應該很容易被能被猜到吧。”
風華指向趙禕平,男人艱難地指了指自己的胳膊,示意人證兩全。
“趙先生是賭王之王,我想這一點應該無可否認,或許他的存在妨礙了某些人的利益……”
王青松面‘色’大變,到了他們現在這種身價,信譽決定一切,如果賭場中這些來賓一起發怒,就算是他也承受不了這麼多人的怒火,要知道這些賓客的每一個的分量都令人驚歎,傑米諾家族固然強大,卻也衆怒難犯。
“我一向很公平,衆位應該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除了這一次的意外,往常賭場從未發生過這種事,況且如果趙先生繼續在場上,受損的也不是我個人,剛纔是我太魯莽了,我願意出五億美元換取趙先生的原諒。”
此言一出衆人陷入沉思,風華不禁感慨王青松果然是梟雄一樣的人物,真是好手段。
先是隱晦地點名趙禕平的存在妨礙着除了風華所有人以外的利益,另一方面將價格提高到天價希望風華能就此打住。
果然,適才還義憤填膺的衆人就像集體失憶一般閉了嘴。
風華看向周圍,伸手接過王青松手中的支票,而後淡淡開口。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多說,只是我想要提醒各位,大家都是來這裡找樂子,這些錢對我們來說並不算太多,只是如果以後哪位玩家成了王老闆的絆腳石,說不定就會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到時候刺殺的未必是代言人,說不定……呵呵。”風華目光在周圍人的身上繞了一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而後落座。
這些人除了那些天生的貴族和王子以外,大多數都是從白手起家,天生具有成功人士的多疑心態,順着風華話語想下去,今天是趙禕平阻礙了大家的利益,王青松恰好出手將他清除,如果不是這兩個人的及時趕到,現在的趙禕平很有可能只是一具屍體,今天是趙禕平,每天會不會是自己呢。
正如當初那位德國牧師的詩作:當納粹來抓共產主義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我不是共產主義者;當他們囚禁社會民主主義者的時候,我沒有說話,我不是社會民主主義者;當他們來抓工會會員的時候,我沒有說話,我不是工會會員;當他們來抓猶太人的時候,我沒有說話,我不是猶太人;當他們來抓我的時候,已經沒有人能替我說話了。
今天沒有人再願意出頭,改天輪到自己的時候,是否也會遇到這樣的局面呢?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地認爲自己的命比五億美元值錢多了,到時候王青松如果用這樣一張薄薄的支票來買自己的命,那又是怎樣的場景呢?
所有人看向王青松的目光都變了,變得忌憚而戒備,風華微微一笑,趙禕平目光略顯得意,劃到紙板上的一刀換來了五億美元,世界上還有比這個更好賺的錢嗎?
秋冰出言打破這一片寂靜:“我來代替趙禕平。”
衆人默然不語,從剛纔風華的話語之後,他們對這個賭場的看法已經改變了,王青松心中苦笑,知道這一次自己算是輸了,偏偏五億美元‘交’出去,他還連個屁都不能放,只能暗恨風華等人來到太及時。
“既然如此,秋先生請吧。”
或許唯一一件好事就是秋冰坐到了賭桌上,適才趙禕平狂拉仇恨,恐怕秋冰一上場就會被針對,哼,陳風華,吃了我的五億美元,我讓你連本帶利的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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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被問到完結的具體時間,應該這個月月底之前吧,後面會不定時更新番外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