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今天的妝容是蕭燃傾力打造的,兩位來自東西方的化妝師爭論了許久才終於給女孩定了妝,出來的效果當然也不同凡響。
因爲是丫鬟,自然不能妝容太盛,女孩臉上看似略施粉黛,但去並不顯得小家子氣,反倒猶若青山氤氳下的竹子,寸寸拔高的都是不屈風骨,衆人看到女孩後腦海中只有一個詞。
清新脫俗。
丫鬟都如此高雅,作爲小姐自然亞歷山大。
衆人將目光投向柳瓊,女孩愣了愣,而後對比着自己豔俗誇張的妝容,眼中不禁射出惱恨的光澤,這都是以前走臺留下的習慣,因爲模特要登臺走秀,在耀眼的閃光燈中將一身衣物展示的淋漓盡致,自然妝容就要符合舞臺的高貴冷豔,極盡誇張的藝術感,這一次化妝師按照柳瓊要求畫出的妝容有些浮誇,若是往常比對着柳瓊的容貌自然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但此刻對比風華的妝容,令人不禁覺得大倒胃口,俗不可耐。
“你是故意的吧。”
柳瓊經過女孩時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風華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柳瓊,自己這算是躺槍嗎?
張繼然面對風華和陸域時還算客氣,但對待其他人時就沒有那麼好的耐心了,當柳瓊提出想要重新上妝的要求時,這位脾氣暴躁的張導狠狠地出言斥責。
“你以爲作爲演員只要在鏡頭前擺兩個POSE就結束了嗎?亦或者像你以前的工作那般走個臺,你的每一個細微表情以及肢體動作都會被大屏幕記錄,成倍地放大在觀衆眼前,真正的演員在每一場戲之前都要考慮到妝容的問題,你竟然要求重新上妝,這是耽誤大家的時間!”
張繼然找柳瓊到劇組,就是因爲對方知名度不錯,氣質也尚可,當一個花瓶是綽綽有餘,卻沒想到地方竟然連上妝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張魔頭耐心告罄,已經準備重新找一個好用的花瓶了,畢竟女性演員的化妝時間太長了。
柳瓊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而後狠狠咬着牙關,想要轉身又捨不得這個機會,要留下來卻也沒有道歉的膽量,而後她狠狠看向風華,聲音低沉。
“我只是一個新人,如果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比她做的更好。”
張繼然似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脣角掛了冷笑,將風華召喚到身邊,拍了拍女孩肩膀,肚子上的肥肉一顫一顫。
“不少人都以爲華鳳是從魅力之星出道,看來很多人都忘了,當年曾經有個轟動過一時的最牛龍套啊。”
張繼然這句話似是開啓了不少人塵封的記憶,幾乎所有人只要一說到華鳳的輝煌履歷,就不可避免地提到魅力之星,提到鄒雪兒的《純愛》,提到《最後一支舞》亦或者《牝雞司晨》,但事實上在那之前,這個女孩曾經在劇組中擔任過龍套,那纔是她真正的熒幕處女秀,但卻被大家選擇性遺忘。
這個女孩的起點太高太高,走的也太穩,如果旁人的演藝圈之路是一條拋物線或者三角函數,有起有落,能輕易分辨出高山和低谷,那風華就是永無止境的一次函數,筆直向上,看不到終點。
事實上張繼然那部電視劇中,風華所飾演的花魁儼然成爲最引人注意的一筆,初次見面貓兒一般魅惑的姿態,最後卻在每天紅葉中逝世,男主的眼淚灼痛了衆人的心,從花魁脣畔溢出的鮮血更是燒紅了衆人的眼,那副場景不知道被多少人做成電腦屏幕。
現在張繼然舊事重提,就是想告訴柳瓊,同樣的起點,作爲演員的柳瓊已然是一個分量不錯的配角,而風華卻是徹徹底底的龍套,後面也是因爲表現好才能加戲,兩相對比之下,無疑是在柳瓊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女人面色鐵青,只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都帶着嘲笑,自己作爲一個接觸過演藝圈的人本應該比當初的華鳳表現的更好,但這拙劣的妝容和態度無不說明着她的愚蠢。
以至於柳瓊剛纔說的話在衆人眼中就像是一個笑話。
“張導,我承認不如華鳳小姐,但是您不能因爲妝容問題就否定我。”柳瓊看向風華。
“我是演員,自然要在演技上見真章。”
張繼然眉頭緊皺,他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主,柳瓊這樣的小角色明顯在他眼中夠不上分量。
“給她一次機會吧。”
卻是風華開口,衆人不禁投來敬佩的目光,適才柳瓊的惡意完全是衝着風華而去,這個女孩竟然如此心胸寬廣,真是令人意外。
“戚,我敢和你打賭,這個傢伙現在還不一定肚子裡存着什麼壞水呢。”寬宏大量,太可笑了。
瑪麗看向蕭燃,也不禁點了點頭。
“不允許你們在背後這樣說華鳳小姐。”
兩人轉身,正對上蕭書凱憤怒的眼:“尤其你竟然還是華鳳小姐的化妝師,難道不能理解她的高風亮節?”
又是一個瘋狂的影迷啊,蕭燃撇了撇嘴沒有開口,風華的斤斤計較豈是你這種凡夫俗子能懂,寬宏大量高風亮節神馬的,咳咳,還是去和華奇兄弟他們說吧。
柳瓊顯然也沒有想到風華竟然會幫她說話,但女孩卻沒有領情,只揚着下巴從風華身畔走過,朝着化妝間而去。
張繼然搖了搖頭,默許了這樣狀況的出現,畢竟風華是她的女主演,更是中意的後輩,自然會給些面子。
“我會打敗你的。”經過風華身旁時,柳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開口,卻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滋味。
“那就試試,我沒有讓張導開除你,是因爲我想讓你明白。”風華壓低聲音,眼中帶着若有似無的嘲笑光澤。
“你不是演員,日後還是去做模特比較好吧。”
這句話的殺傷力不可謂不大,柳瓊差點摔倒在地,蕭燃和瑪麗幸災樂禍地對視一眼,看吧看吧,這纔是風華的本色。
蕭書凱遠遠看着這一切,他聽不到兩人之間的交談,卻能看到柳瓊受到的打擊,此刻不禁冷笑。
“也只有華鳳小姐纔會原諒你了,妄自挑釁的白癡。”
蕭燃朝後看了看,在瑪麗耳畔輕聲開口。
“這人是誰啊,怎麼感覺比鳳凰還狂熱,簡直把華鳳當成神了。”
瑪麗點點頭。
“涉及到信仰神馬的真是可怕,不過……我們應該很早就和他一樣了吧。”
蕭燃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是啊,只要和風華接觸過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對這個女孩產生好感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生領導力?
就這樣一場風波被風華一句話消弭於無形,衆人臉色和緩不少,雖然臨時換角色能吸引眼球,但同樣也會帶來負面新聞,這個劇組中大牌不少,柳瓊這樣的小人物若是被刷下,還不知道外面會傳出什麼醜聞,說不定就會說到劇組中某某耍大牌,畢竟比較起來,風華等人的身份能帶來更有看點的新聞。
現在因爲風華的原因,風波平息,所有工作人員心中對她的印象更上一層樓,張繼然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讓你看笑話了。”
哈德渾不在意地揮手,演藝圈就是一個濃縮版的社會,甚至比之更加複雜,哈德在好萊塢早就見過不少明星之間的勾心鬥角,爲了爭奪新聞用盡方法,更見過那些爲了出名不擇手段的人。
“只是她竟然想要踩着我親愛的東方美人上位,那就要有相應的本事。”
柳瓊話說的很滿,不是妄自尊大就是對自己有幾分信心,在演藝圈混的都不是傻瓜,兩位導演寧願相信這個柳瓊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但她不可能比華鳳更好。”張繼然攤手,哈德贊同地頷首。
在旁邊的工作人員也露出同樣的表情。
那些自身羣演卻總覺得有些怪異,明明是一個出道不滿一年的新人,竟然能得到這樣高的讚譽,難道大家都忘了,那個女孩纔不滿十八歲嗎?就算被柳瓊挑下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吧,畢竟柳瓊年齡上就比她大不少。
若是他們的念頭被劇組中工作人員知道,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嘲諷。
那些沒有見過華鳳小姐演戲的人,是永遠不會知道這個天地的廣闊。
柳瓊再一次上妝,這次她顯然很謹慎地選擇了妝容,風華微微挑眉,看來劇組的化妝師水平挺好。
柳瓊本身輪廓就很有立體感,玲瓏的身材就算在戲服中也顯得洶涌澎湃,尤其他們所處的年代並不是封建社會,因此柳瓊的衣物更偏現代化多一點,按照那時候大家閨秀的打扮,參雜了外來的西方元素,的確很能體現身材。
柳瓊臉上的妝容也不錯,明豔動人卻沒有之前的俗不可耐,加上她本身走臺那麼多年練出來的氣質,看人時總是帶了點高高在上的味道,飾演一個眼高於頂的小姐倒也算本色出演。
“我不會輸。”
柳瓊看向風華,眼中的高高在上愈加濃烈,畢竟有天然的身高優勢,只要看向風華時身子微微前傾,就能輕易製造出盛氣凌人的壓迫感。
風華輕笑,轉身離開,柳瓊頓時有種一拳頭打進棉花的感覺,這是蔑視,是絕對的蔑視,可惡,一定要讓這個女人付出代價。
柳瓊眼前一亮,對了,過會一幕戲正是秦梅被小姐責罰的場景,呵,華鳳,如果利用劇情讓你吃虧,你大概也說不出什麼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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