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另一端
相對於韓子禾這邊兒的熱鬧，楚錚和沈亮和那裡也不差什麼。
現在他倆在紹文的介紹和帶領下，正在黑拳場溜達。
咳咳，說是巡視也可以。
“楚先生，沈先生怎麼樣？”爲方便，紹文和楚錚以及沈亮和約定，他們互相以姓爲頭，稱呼對方爲先生。
他這次帶楚錚和沈亮和來這裡，也是因爲之前引薦二人給鄒家當家人成功了。
不過，也正因爲雙方都有合作的意向，所以纔會把這處黑拳場作爲試探對方觸角的第一站。
“說真的，這裡玩玩兒還可以，要說經營，我們不摻合。”沈亮和看着拳場上的招式，眼睛放光，但是該表明的態度，他一點兒都不含糊。
紹文也不以爲意，引他倆沿着螺旋梯道向上緩緩而行，邊走邊說道：“這裡，本來也不是讓你們插手的地方，不過是聽聽你們的建議。”
“鄒老爺子這是想試探什麼？”楚錚雙眸來回巡視着場地，漫不經心的問。
“你知道，最近各方勢力的臥底太多了，鄒老爺子身邊兒幾乎處處是這些人交手較量的戰場。
剛開始，他因爲好奇，還能多加容忍，可是時間一長，大概是乏味了，所以不耐煩這幫人在他跟前兒折騰。
故而，想着給他們提供一個解決問題的地方……而這裡，多合適啊！”
紹文聽着周遭喧囂紛鬧的雜聲，笑道：“這裡是多好的地方啊，不但能夠解決問題，還可以交換消息呢！比那武俠小說裡面的茶樓勾欄，也不差什麼。”
楚錚隨他走到場內製高點，雙眸俯視着下方，勾起嘴角道：“不好管理啊！”
沈亮和走在最後，上來之後，他來回望望周遭，緊接着上前勾着紹文肩膀，問他道：“小紹啊，你跟咱說實話，鄒老先生是不是猜到我們的身份了？”
“他對誰都保持最基本的猜疑，有猜對的，也有猜錯的，端看你們願意讓他猜對還是猜錯了。”
“……”好吧，當他沒問。
沈亮和多少心裡有點兒底了，便放開紹文，走到楚錚身邊，用胳膊肘碰碰楚錚，小聲道：“你有沒有興趣到那場裡走一遭？”
“我不去，你也別想！”楚錚翻他一眼。
沈亮和：“……”
“不要用一副控訴我‘無理取鬧’的表情看着我，你這樣泫然欲滴的德性，讓我的拳頭感到有些癢，說不得下一刻，我讓你變成咱們國寶呢！”
楚錚雖然目不轉睛，但也知道沈亮和現在的樣子，沒辦法，作爲摯友，他已經太瞭解對方了。
準確拿捏身邊搭檔的情緒和反應，是他的必修課，也是他的特長之一呢！
“給我個理由，就原諒你！”
楚錚很想跟沈亮和說不用他原諒他，可一個側眼注意到紹文忍笑忍得很艱辛的樣子，他登時不打算按照他們猜到的“情節”走了。
不走套路，才顯英雄本色！
“就你那兩下子，雖然看起來花團錦簇，但實際上痕跡很重，在明眼人眼裡，都不用查證，就能知道你來自哪裡。”
楚錚這麼解釋，沈亮和也不以爲意，他揮揮手道：“這也不一定，我就說自己是僱傭兵出身，以前在華夏部隊當過兵，這不就解釋通我這一身兵樣了！”
“你不要小看任何人的猜疑心，你知道，很多時候是不需要證據的！”
楚錚這麼說，作爲好久沒出這種級別難度的任務的沈亮和，也只能聽他安排了。
好在他不是個掌控欲特別強的人，所以對於楚錚反駁的話，他也能聽進去。
倒是紹文見沈亮和好像挺遺憾的，便好心告訴他：“咱們這裡也有面具出售，若是辦理會員，自然享受信息保密服務。”
“保密？”楚錚雙眸幽幽，看向他嗤笑，“大數據的秘密，仔細想想就清楚啦，你們就別蒙老沈這樣單純的人了。”
“怎麼個意思？”被人菜鳥照顧，沈亮和不樂意。
他拉住楚錚胳膊，一定要讓他說清楚。
楚錚甩甩手，讓沈亮和和他保持一定距離，這才道：“老沈，你也是任務堆裡趟過來的，還看不清這些？”
雖然嘴上這樣說話，但他還是順着話給沈亮和解釋了幾句：“無論對方怎麼保密，都會有能人破解秘密，所謂保密，不過是不讓大衆知曉而已，況且……監守自盜，這麼個成語你莫不是沒聽過？”
紹文的嘴角迅速抖了抖，面對這麼個直言不諱的前輩，他能說什麼！
“哦！”沈亮和眼皮擡起來，無語的看着底下你來我往的對決，悻悻的嘆口氣，“只能遠觀啊！”
“有讓你觀的就不錯了，你想什麼呢！”楚錚哂笑道。
沈亮和好似回憶一般，眸光很是迷離：“想當初，我初出茅廬，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扮演黑拳場的拳手呢！”
“呦呵！沒想到，我現在還能看到你啊！”
紹文聽着楚錚這麼欠揍的話，嘴角繼續顫抖。
他生怕一個不注意，沈亮和就衝過去要和楚錚對決！
好在沈亮和沒和楚錚計較。
沈亮和：呵呵，真準備計較，他能把自己計較到精神病院去，好麼！
對於沈亮和的“識大體”，楚錚也不怎麼在意。
雖然現在倆人“相依爲命”（這是沈亮和的原話），但他不準備珍惜這個傢伙。
沈亮和不知道他三番兩次“調戲”楚錚的舉動，讓楚錚放飛自我到沒事兒可能順手坑戰友了。
他還自我感覺特好的說：“老楚，要不你下場吧？玩玩啊！我記得你會好幾套功夫呢！拿一套出來，震震他們，看看能不能引來有心人！”
楚錚溫言，送他倆字——“呵呵”。
沈亮和：“……”
這根本沒法談話了，好不好！
還能不能好好說話啊！
呵呵？呵呵！呵呵你個頭啊！
楚錚沒看沈亮和那張讓他氣得快要五顏六色的臉，一雙眸子不緊不慢不緩不急的觀察着周遭。
等到沈亮和問他問的煩了，這才說：“你是不是傻啊！”
紹文：“……”
他好像第一次認識楚錚般的看着他。
他深以爲，楚錚這傢伙一張口就是挑釁，至今都沒讓戰友套他麻袋，根本是戰友愛保護他！
沈亮和：“……”
一開口就懟他，他就不要面子？！
楚錚斜睨他：“你要是願意多動動腦子想想，就應該清楚，鄒老先生讓咱倆參股，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試探麼！”沈亮和不以爲意。
他不在乎，可楚錚在乎：“你應該想想咱們和他的關係。”
“借力？”
本來是很有把握很自信的話，說出來，怎麼聽都有股心虛和不怎麼確定的味道。
“就是借力！”楚錚挑眉看他。
沈亮和很想撫額，若是能順便送楚錚一套無影腳，那可就更好了！
“鄒家，無論是當家人，還是他們的骨幹人員，我們既需要坦誠也需要防備，其中拿捏程度，我想你不會不明白。”
楚錚這麼說着，低頭掏出一隻手掌大小的圓盤，嘆口氣：“這裡的監聽設備挺齊全啊！我這已經調製到趨近完美的屏蔽儀，也只能幫咱們到這兒了！”
沈亮和抻脖子看向楚錚手中那個已經明顯出現亂碼的圓盤，嘖嘖道：“這真可惜啊！老楚，可是你多次修改出來的心血呢！”
“算啦！”楚錚嘆了口氣，握住圓盤的手掌輕輕合上，緊接着一使勁，在沈亮和看清楚他手面上繃緊的骨骼和凸顯的青筋之後，他的手放鬆了。
待到手掌重新展開，沈亮和和紹文不由倒抽一口涼氣——楚錚手裡的那隻小圓盤，竟然頃刻間，化爲了粉末！
簡直不可思議！
“老楚，你是人麼！”
沈亮和舉雙手保證，他說這句話來，完全是想誇讚楚錚！
可惜，這話一說出來，就是給友盡的機會增添無數可能！
紹文也顧不得對楚錚的表現感到驚豔了，他現在深刻的感受到，楚錚和沈亮和可以搭檔到現在，完全是同味相投緣故！
說真的，要是他和這倆人搭檔，他們仨遲早要揮手解散！
而且解散時間根本不會太晚！
紹文心裡腹誹，面上還要盡職盡責，畢竟他現在幹這份工作。
既然屏蔽儀已經報廢，那麼就不可能像之前那樣想說什麼說什麼了。
因此，紹文建議乾脆到包廂裡休息。
“OK！”注意到楚錚是給他的眼色，沈亮和知道，楚錚這是告訴、或者說是警告，告訴/警告他，即使到了包廂，也不要啥都往外吐露。
這他能不知道？
認爲被小看的沈亮和，心裡運了口氣，衝楚錚點點頭，露出兩排大白牙表示他的心情現在很燦爛（纔怪！）。
楚錚不介意沈亮和心理活動這般豐富。
對於他而言，談正事，纔是關鍵啊！
坐到包廂裡，紹文將服務生叫過來安排吃喝，自己則輕車熟路一般的打開了包廂一側的、幾乎佔據了整面牆的顯示屏。
這裡，可以實時播放外面幾處拳場的畫面。
顧客在這裡可以選擇十數個場地同時多角度出現在眼前，也可以專一的看某一個拳場。
紹文跟楚錚和沈亮和說：“這五個拳場的拳手很有意思，你們可以看看。”
說罷，他倚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晃悠。
楚錚和沈亮和沒人關注他，豆漿注意力放到拳場種了。
半晌之後，沈亮和的表情漸漸嚴肅起來。
倒是楚錚，面色表情始終如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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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文在一旁也認真的觀察他倆，注意到楚錚的不一般，他不由道：“楚先生之前心裡已經有數了？”
“沒有！驚喜是你給我們倆的！”楚錚面色淡淡，看他一眼後，開口道。
紹文：“……”
楚錚不想聊天，他真就能一開口，就將聊天的可能給撅了。
沈亮和光顧着自己心裡琢磨呢，所以，他也沒注意到紹文這會兒單方面的尬聊呢！
他揉了揉頭，道：“這十數個人，來頭麼……看樣子不小呢！”
“只可惜……我原本以爲，它們派出來的人員，應該金髮碧眼纔是！”沈亮和撇撇嘴，好像很遺憾。
“這樣纔有隱蔽作用啊！”紹文笑了笑道。
楚錚也道：“你仔細看看，這幾個人應該是做過整容。”
“這幫情報人員也準備像娛樂圈看齊了？”楚錚不說的話，沈亮和真沒看出來；不過楚錚說了，他自然也注意到細節了。
“這幾個人可真敬業啊！”發現處不同了，沈亮和只想給對方豎大拇指。
可不是敬業麼！好好兒的，不說將臉型都給做了微調，就連身體骨骼也過了各方面的調整。
不過……
“修改的，即使特別完美，也和原裝的大不相同啊！”沈亮和感慨道。
“其實沒必要！”要是可能的話，沈亮和都想拎起他們脖領子耳提面命，告訴他們歐式臉龐和身材，其實挺有市場。
尤其是，黑髮黑眼的男子擁有那樣的臉龐和身材，應該更有魅力！
“這叫聰明反被聰明誤不？”沈亮和此時的眼睛已經可以堪比鈦合金材質了。
對此，楚錚但笑不語。
可不就是讓自己那小聰明給涮了麼！
他現在看這些人啊，別管他們招式怎樣激烈、狠辣，在他看來都是漏洞啊！
“老楚，你眼力很不錯！”
沈亮和雖然能欣賞出那些人手上功夫的特別之處，但是，讓他指出漏洞……那完全是難爲他啦。
當然，楚錚也沒想難爲他：“你不認爲這些人就好像一幫行走中的骷髏？就連動作都不能達到應有的流暢。”
說到這兒，他看向沈亮和，眸光閃閃道：“若是我上場，完全能在試探成功之後的五招之內，迅速KO掉對方。”
“你能怎麼做？”沈亮和雖然沒有說楚錚想的真輕巧，但是多少還是不太信他，畢竟他拿話怎麼聽怎麼是在吹噓，怎麼咂摸怎麼是誇大其詞呢！
“你以爲沒事兒削削骨，還能和正常人完全一樣？”說到正事時，楚錚表情迅速豐富起來，“就算是正常人，你要是能盯住對方關節和穴位，也能儘快速度將其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