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9章 +怎麼交流纔好
韓子禾坐在一間辦公室裡，漫不經心的翹着二郎腿，雙眸滴溜溜地巡視着裡面的環境，丁點焦急感都看不出來。
“禾禾，我們一直這樣等啊？”展羽等的不耐煩了，自從注意到韓子禾被人帶到這裡，它就找機會也跟進來了，結果在這裡靜靜坐半晌，也不見個人來，太過分啦，簡直沒有待客之道。
韓子禾察覺展羽的情緒，聳聳肩：“要不是你本事大，將參與考覈的人員都給引到一起，恐怕我們不會有這機會這麼早就出來，這可是好事呢，你急什麼呢？”
她看起來穩如泰山，但是展羽可沒有她這份養性的本事，當然啦，一隻鷹要是也那麼能沉住氣，那可真就了不起啦！
當然，很顯然，展羽還真沒有強到這份上。
不過，韓子禾好像榜樣一樣，情緒、以及表現都在它面前呢，自然對它也會有所影響，所以，它那漸漸急躁起來的心情，也因此而緩緩平復下來，說話語調也比之前淡定很多：“好吧！”
它嘆口氣，好像接受了韓子禾的態度：“那麼，你可以告訴我，咱倆這是在等誰了麼？”
“我要是你，一定不這麼肆無忌憚說話，畢竟誰知道這裡有無攝像頭呢！”韓子禾眼底笑意一閃而過，雖然嘴裡說着嚇唬展羽的話，但是韓子禾在進到這裡之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檢查了一遍。
“我可不是那麼好騙呢！”展羽心裡面撇撇嘴，哼哼着說道，“之前我可是給你順到不少小型儀器，你也不含糊，迅速改裝了幾件哈？要是我猜測正確呢，你應該已經組裝成一個簡單探測器吧，要是這裡真有相關問題，你能不提醒我？就讓我堂而皇之說出人話？怎麼可能！”
大概是知道韓子禾應該不可能不管它的緣故，展羽說起話來，也是越來越放開啦。
韓子禾倒是不認爲它和她這麼“頂嘴”不對，它到底不是湛湛他們那幫小孩子，需要從小打磨教養，展羽已經具備成型的觀點和行爲方式，只要它的行爲方式在她容忍的底線之上，只要它沒二心，那麼，韓子禾自認爲她的包容性和寬容限度還是挺高的。
“好吧，算你聰明！但是，你要知道，咱們既然已經等候這麼久了，應該已經臨近對方出現的時候，我要是你的話，從此刻起，一定不再言語，畢竟，咱們說出的環境太陌生了，還是謹慎一些纔好。”
“好，只是，你應該在我閉嘴前告訴我我問你的問題纔對。”展羽用翅膀捂住喙之前，仍然把自己的要求說出來。
韓子禾對這隻好奇心極其旺盛的鷹實在是沒轍，只能回答它說：“我等的人你肯定是不認識的。”
還不錯，韓子禾還記得展羽之前問的啥，真不容易啊！
“呵呵。”雖然知道此刻不應該說話，但展羽還是在心裡冷笑的同時，給韓子禾送了一對白眼以表示對她話裡敷衍的不滿。
韓子禾：“……”
她做啥要受這隻的氣呢？
“我師父，你又不認識啊！”和一隻鷹比瞪眼睛，韓子禾覺得，她肯定甘拜下風啊，所以乾脆別硬頂着了，據實已告吧！
“那你師父跟前，我要不要說人話呢？”展羽很重視韓子禾，所以也在拿捏對待韓子禾身邊人的態度。
韓子禾讓它問的一怔，這樣的問題她可真沒想過。
不過，韓子禾考慮問題角度不太一樣，她倒是沒有從自己這方面考慮和師父的關係，而是從展羽的安全問題看得。
雖然她肯定信任自己師父，但是，啥叫秘密呢？秘密就是將知曉事實真相的人數控制在極少的數量上。
很多時候，秘密，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泄漏可能。
這和跟師父有無隔閡無關，畢竟要較真呢，她需要瞞她師父的地方多着呢，比若部隊這邊的事情，她肯定不能和她師父多言！
甚至，她和楚錚的很多事情，也不可能傻白甜直接跟她師父說吧？
人和人之間，真正的坦誠布公的話，恐怕纔要糟糕！
更遑論，這事關展羽呢！
展羽可以說話甚至和人交流，這本身，具有特殊性，是不容易也不應該被模擬山寨的。
而她之所以知曉這個應該稱之爲秘密的秘密，也是因緣巧合，雖然她將展羽帶到身邊，但這不意味着她有權利隨意事關將它安全的秘密說給旁人聽，哪怕展羽它不介意，也是不能的。
“我想，你應該有一個自己評判的標準，畢竟你還具備動物特有的直覺，不是麼？所以，若是你不確定暴露你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安全的話，那麼，就算在楚錚跟前你也不要表露半分，只要讓你自己看起來很機靈，很有靈性就足夠啦！”韓子禾輕聲地囑咐道。
展羽：“……”
它真不知道韓子禾竟然這樣心細！
“果然沒有看錯人啊！”展羽意識到韓子禾對它的用心之後，立刻昂頭挺胸，極其得意的表示自己眼光實在很好。
韓子禾：“……”
呵呵，她現在才知道，這隻蒼鷹竟然這麼容易滿足呢！
“那……咱們乾脆用密碼交流吧！”展羽這句話，就是用它原先那個世界通用的電報密碼打出來的。
嗯，是用它那兩隻爪子，一蹦一跳相互配合着，好像在打拍子一樣踩出來的。
韓子禾見到，無話可說啦。
雖然她知道它經受過各種專業特訓，但是，這麼看着它做出只有經過嚴格訓練才能掌握這類技能的特殊人員的動作，韓子禾一時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怎麼總感覺自己好像正在看動畫呢？
太不真實了！
這也就是韓子禾接受度還算高，所以沒有驚訝之極，只是胸膛中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得節奏快要和這隻蒼鷹打出來的拍子逐漸一致啦。
“這套密碼我知道，這裡也有人用，我想你要是這樣大大咧咧涌出來，難保不會讓人隨手破解啊！”韓子禾想了想，到底搖了搖頭，沒有立刻同意。
“……”展羽原本因爲自己想到好法子交流而得意的雙眸，登時呆滯的定住啦！
“那可怎麼纔好？！”展羽好像跳腳一樣，兩隻爪子使勁來回踩跳，看起來氣呼呼，好像要暴走一樣呢！
見它這樣，正要說話的韓子禾，扭頭看看辦公室門外，嘴角上挑了幾分。
這之後，她才道：“法子當然有，只要你能記得住。”
“我記性可好咧！”展羽沒說話，只是用翅膀拍拍胸口，保證道。
韓子禾點點頭。
展羽沒有注意到她笑眯眯的眼眸，是不是閃過判斷和深思。
甚至，因爲想知道韓子禾能給它出啥好主意，展羽甚至都沒有注意到韓子禾那微微聳動的耳朵尖兒。
“只要將密碼修改一下，就可以成爲獨一無二的、不會被人輕易解讀的交流暗號了。”韓子禾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對於已經多少知道韓子禾行事風格的展羽來說，它很清楚這其中的工作量不少！
嗯，“工作量”針對的是它。
“好吧！”雖然很討厭背各樣需要資料，但是作爲“自由價更高”的追求者，展羽還是妥協、還是認同了。
“你將你知道的所有密碼，從簡到難以及從少到多的方法排列，然後糅合好，再然後，將行列，用單雙號來區分……這樣做好後，將它們按照從行到列、再從列到行的方法，將單雙號顛倒，這樣做完之後，再按照呈現的註解來解碼就OK啦！”韓子禾輕快道。
她說起來倒是簡單，但問題是聽她這麼說，已經讓展羽的一雙圓眸開始出現蚊香圈了！
這工作量也忒大啦！
而且……
“我就算能搞定，那你能記住啊？”展羽不信她能有這麼好的記憶力和推導能力！
韓子禾聳聳肩，告訴它：“你只要告訴我你掌握的密碼，我現在就能給你導出咱倆可以用以交流的密碼本呢！”
展羽的喙都因此張大了：“……”
雖然，聽起來，好像不可置信，但不知怎麼地，它竟然還真有信服的衝動呢！
“當然，現在麼，給你些許時間，你立刻想想這裡可能不存在的密碼本，告訴我，咱們暫時用以交流。”韓子禾加快語速道。
展羽用翅膀撓撓頭，有點懵。
說起臨機反應能力，它原也不差啊，怎麼到在韓子禾面前表演時，就這樣掉鏈子？！
韓子禾見它沒有反應，好像知道它應該是沒有跟上她的思維速度，立刻道：“那從現在開始，你記住不要做出任何與衆不同的表現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可算是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辦公室大門被推開那一瞬間，展羽好想看到緊隨而來的陽光飄灑進這間敞亮的房間。
一瞬間，它好像……好像忘記該怎麼呼吸了，來人看上去真好像它曾經聽到的飄飄謫仙人！
韓子禾剛挑起一雙墨眉，她眼角的餘光，就已經注意到展羽那副傻兮兮的樣子，登時，原本假期來的那一股氣勢啊，就那麼“咻”一聲，告退了！
韓子禾：“……”
大概她現在能做出來的表情，可能，也只哭笑不得啦！
“師父好大氣派，竟然，讓一隻鷹看呆住啦！”在林白衣踏足辦公室的剎那，韓子禾那慵懶之極的語調就想起來了，等到林白衣走近，韓子禾的餘音還打趣一般繞樑跑呢！
“乖徒弟，一見到師父就這樣打趣，真的好？”林白衣對韓子禾這個小徒弟，也是沒轍，打從收她做徒弟的那日起，到現在，他好像就沒有向她發脾氣過！
尤其是現在，明顯心虛啊！他更不可能做出強詞奪理的架勢來。
韓子禾努努嘴，對她師父面上的討好視而不見，只道：“師父，您老人家，坑起徒弟來，也不手軟啊！”
“……”林白衣被徒弟這麼一懟，登時噎住了。
只能扭頭看那隻一直朝他風險熱情視線的呆鷹來緩解自己的尷尬了。
“喲！這、這可是一隻潛質很不錯的鷹仔啊！”林白衣本來就是隨意看看，還原打算沒話找話，給自己臺階下！只是真沒想到竟然無意之中還能看到這麼一隻丰神俊朗，好加訓練之後，就是一隻讓人見之即垂涎的雄鷹！
“不錯不錯！乖徒弟的眼光已經快要趕超爲師啦！”林白衣語調輕快道。
韓子禾：“……”
噗哧一聲笑了。
她對自己師父這樣自戀到極其自信的做派，只能舉起手指說佩服啊！
“師父！”雖然，自己破功先笑，可韓子禾沒打算讓她師父矇混過關呢，不管怎麼說，她師父都得給她一個交代吧？
最起碼，不能讓她迷迷糊糊，啥都不清楚吧？
再退一步，也應該將事情原委說清楚吧？
“不是爲師不告訴你啊！”林白衣撓撓頭，苦笑。
自己慣出來的徒弟，自己怎麼不清楚她的想法呢？
只是，他這話，還真不能輕易說出口！
“乖徒弟，咱們憑良心說話啊！要不是爲師這麼強勢介入，你也不會這麼快就從那裡出來！至少，也應該在裡面跟他們那幫人再摻合些時日！”林白衣哄道，“你不知道爲師跟他們周旋了多久才爭取到單獨把你弄出來的機會呢！”
韓子禾聞言呵呵一聲，用“您當這是哄孩子呢！”的眸光看向她師父：“您就算不幫忙，我也有了辦法從裡面脫身！”
這話說的那叫一自信啊！
林白衣點頭，道：“這話啊，爲師還真信！不過，你所謂的脫身之策，應該就是掀牌局吧？”
韓子禾：“……”
當師父的合着就是牛啊！
連自己徒弟怎麼想的都知道啊！
林白衣見自己這小徒弟撇撇嘴，沒有立刻就懟回來，便知道自己順口一說，就成功蒙到正解上了，心裡登時美啊！
面上一臉和煦，心裡卻已經是任由縮小版自己在心裡笑得一邊打滾一邊捶地啦！
林白衣：這叫啥？
這可是現場版“薑還是老的辣”！
韓子禾不清楚她師父此刻正跟心裡怎麼二呢，她更關心的是，這次選拔考覈，原因爲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