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兩章合一章啦）
“楚錚！楚錚！”顏文姿趁她爸爸沒注意，找一個機會便溜走了。
她找了條小路，抄近路趕到楚錚前方，將他攔住。
“你聽我說！”顏文姿咬着下脣，眼中閃過愧疚、不甘、擔心、期盼、忐忑、試探等亂紛紛的情緒。
“顏小姐要是沒事兒的話，請讓開。”楚錚雖然說讓顏文姿讓開，可他面對顏文姿張開的雙臂的阻攔，卻是腳步未頓片刻，腳尖兒一轉，繞開她，徑直向前走去。
“你等等我！”顏文姿見狀，眼眶一紅，再度拔步追上去，“你就不能聽我說一句半句麼！”
“顏小姐，請注意給令尊保持自尊心和羞恥心，謝謝。”楚錚冷淡的聲音撲面而來，顏文姿的淚珠兒瞬間就凝結出來了。
“你就這麼討厭我？！”顏文姿不甘心的在楚錚前面倒着走，一雙可以稱得上有特色的漂亮大眼睛緊緊地盯住楚錚不放，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到一些動搖，或者是情緒，什麼情緒都可以的。
“顏小姐，請你保持最基本的自尊心羞恥心和道德心，謝謝。”楚錚再次重複這句話！
“你以爲你用這些詞語就能傷害到我？”顏文姿雖然面上保持淡然，但是聲音裡透露出的哽咽之音，已經把她出賣。
楚錚沒理她，腳步一轉向旁邊走去。
“你聽我說，我不是嚇唬你！那處試驗場不是好去的！你要是說句軟話的話，我保證讓我爸爸收回命令！”顏文姿迫切的看向楚錚，期冀他能如她所願，略略低下頭顱，不要那麼倔強。
“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楚錚終於給顏文姿一個眼神兒，不過，他眼眸裡的審視和嘲笑，卻像千鈞巨石一般把她壓得喘不過氣來。
楚錚卻在她額頭泌出一層冷汗快要頂不住的時候，冷笑開口言道：“顏小姐，既然你已經不是一名合格的軍人了，就請你保持最基本的自尊心羞恥心和道德心吧！”
“……”饒是對楚錚有強烈感覺的顏文姿，這會兒也差點兒破功罵人了！
你是機器麼！不停的重複這種話，幼不幼稚！
被楚錚會心N次擊的顏文姿，有點兒要頂不住他這種迷之冷笑了。
“楚錚！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可以說是惱羞成怒的顏文姿，感覺自己的雙腳好像突然就紮根在地上，都也不能動，哪怕她用盡全身力氣，也不能從腳下之地挪動分毫。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楚錚從她身邊兒擦肩而過，愈走愈遠，頓時，只能咆哮着，咆哮着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獨自心傷。
“小姿，該回去了。”顏少將不知何時找了過來，他的文書遠遠地站在樹旁靜待。
此時，顏文姿已經無力地蹲下，將頭埋在雙膝之間，渾身顫抖着，顫抖着低泣。
“小姿，我們該回去了。”顏少將似乎沒有看到女兒的悲傷，好像眼前的女兒還是曾經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蹲在地上玩耍。
他將手撫到顏文姿的頭上，輕輕地拍拍她，溫柔的喚她：“好孩子，我們該回去了。”
“爸爸！我不想的！”顏文姿猛地擡起頭，淚眼摩挲的看向她的父親，“我不想的！”
她哽咽着不停地搖頭，使勁兒晃動着腦袋：“我不想傷害他，真的！我不想！”
兩行淚在她臉上蜿蜒着落下，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眼眶中一顆接一顆的淚珠兒，不停地、緩緩地滑落，給那兩行淚痕提供了不至於乾涸的水分。
“可是，小姿，你要知道，事已至此，對於接下來的發展，我們大家都很無力啊！”顏少將嘴角的笑容從未落下過，表情依然那般溫柔和善慈祥。
這一刻，顏文姿突然想起相冊中她父親年輕時的樣子，清雅俊美之極。
不知何時，霜意將他的鬢角染上了歲月的顏色，昔日的清雅被日益加深的威嚴所掩蓋，曾經的俊美也在滄桑中漸漸披上薄紗，只能在不經意間窺探到曾經魅力的一角。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讓人豔羨敬佩的父親，卻要親手將她第一次愛上的人送上末路，而她，卻是幫兇！
“小姿，我的孩子，你不要哭了，誰知道你的淚是給那個驕傲的大校的輓歌，還是你父親我送上的悲曲呢！”顏少將看向顏文姿的眼中，閃過一抹轉瞬便消散的歉疚。
“爸爸！我們一定要這樣麼！一定要麼？”顏文姿抽泣着看向顏少將，問他。
對此，顏少將搖搖頭，輕嘆口氣，就好像在安慰自己失戀的女兒一樣，寵溺中帶着無奈，無奈裡帶着黯然：“好孩子，請不要再問這種很傻的問題了……你知道的，已經到現在這般地步，說再多又有何意義呢？不管因爲什麼走到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走下去，堅持着走下去，等待結果出現。”
“……”顏文姿看着她那從頭至尾臉色都沒有便過的父親，忽地便就明瞭，她今天說再多也不會有任何意義和改變了，“您是想說宿命麼？可是，我好不甘心啊！”
“生活在這世上，不甘心的人比比皆是，你和我，不過是這芸芸衆生中的兩粒砂子，有時候行動都不由己，甘不甘心的這種奢侈的事情，就不要糾結了，走吧！”顏少將輕描淡寫的呵笑着，伸手將顏文姿拉起來。
這一回，他是認真的，也不給顏文姿反應的時間、不給她反抗的機會，手勁兒稍稍一出，便將顏文姿很輕鬆的拉了起來。
“走吧！”顏少將嘆口氣，扶起女兒之後，便雙手向後一背，邁步離開。
一直注意他們動靜的文書見狀，快步走過去，扶住看上去搖搖欲墜，很有失魂落魄樣子的顏文姿，帶她一起緊緊跟住顏少將的步伐。
……
“老楚！”鄭源接到楚錚要參與綜合訓練實驗的消息後，就一直坐立不安地亂晃。
好容易找到楚錚的去向，他迎着楚錚，小跑着衝向他，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你是不是傻啊！這種事兒怎麼能硬扛！”
“……”楚錚瞥他一眼，沒吭聲。
“走！跟我去找大隊長去！”鄭源急得一腦門子汗，也顧不得擦，拉住楚錚的胳膊就要把他往行政大樓那裡帶。
可惜，楚錚沒動。
“老楚！給我走！”鄭源見他不配合，又氣又急的衝他揮揮拳頭，“你是不是腦子又不好使啦！要不要我幫你修修啊！”
“跟你走有飯吃？”楚錚無奈地搖搖頭，就像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什麼？”鄭源不可置信的看看楚錚，這一刻深刻領會了皇帝不急……咳咳，那啥急的深刻含義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鄭源很快便晃去腦海裡的正確答案，腦補以爲楚錚和他打什麼暗語呢！便不由得重複問道。
“我是說，我現在！需要到食堂進餐啦！”楚錚瞥他一眼，聳聳肩，再度邁開大步！
“靠之！”鄭源氣得幾乎要破口說出髒話了！
“你缺心眼兒麼？”這種時候還能這麼穩！你這不是自信也不是自負，你這是犯傻啊！
鄭源跟在楚錚身邊兒喋喋不休的說：“這可不是你意氣用事的時候，也不是滿足你那挑戰趣味的時候！兄弟大隊的老五可是差點兒折裡面兒呢！你能不能不要以身犯險！難不成你忘記咱們的任務了！”
“食堂到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吃？”來到食堂，楚錚就好像接下來要冒險的不是他一樣，淡定的看向了鄭源，問道。
“我！”鄭源看他這麼裝範兒，頓時一噎。
有心不管他吧！可又實在放心不下，只能在心裡狠狠給自己倆嘴巴子，罵自己一聲又要犯賤，便不吭聲的跟楚錚身後，那盤子打飯了。
……
回到楚錚的辦公室，鄭源將門反鎖……之後便……跳起腳來了。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一番咆哮之後，鄭源看着面前穩若泰山一樣的楚錚，眼瞧着他眯眼品茶的得瑟樣兒，享受樣兒，登時便感覺到自己好像已經石化，並且他石化了的身體開始漸漸出現裂痕了。
簡而言之，鄭源鄭政委讓楚錚的表現襯得……快要崩潰了。
“聽到了！”楚錚摸摸耳朵，好像是讓鄭源給嘟嘟煩了一樣。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鄭源看着楚錚臉上的表情，就不由的一個大喘氣接着一個大喘氣，強忍着掀桌子的衝動，他問道。
“還能怎麼辦？按照上級命令行事了！”楚錚放下茶缸，看向鄭源，認真的回答。
“……”這回答還不如不回答呢！和不回答又有什麼兩樣兒呢！
鄭源的表情估計是太明顯，以至於楚錚都不好意思無視他，畢竟人家是爲他操心勞力，他不好太冷漠。
因此，他就問鄭源道：“不然，你有什麼好辦法讓我違抗上級命令還不落人口實呢？”
“我們可以想想其他辦法。”鄭源已經暗示自己不要和楚錚這廝生氣成功了，至少可以做到心平氣和的替他操心。
“比若……”楚錚挑眉看向鄭源問道。
“比若，我們可以先將設備之間的聯繫斬斷……”話說一半兒，不等楚錚吐槽，鄭源便住口了，他也知道自己這話過於幼稚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老鄭，可你應該知道，這套設備不聯機開啓的話，根本就開不起來。”楚錚也不是當真不識好歹，所以，他也沒有像鄭源以爲的那樣笑話他。
“要麼拆了它，找專業人士研究攻下；要麼找黑客從內部貢獻下來！”鄭源說着說着就有些激動了，他攥緊雙拳狠狠地砸向桌面，強忍着情緒，低吼道，“總之，我們不能拿自己人的性命往裡面填！”
“沒有用啊老鄭！”楚錚見他這麼認真，也不由得正色起來。
他道：“你以爲之前沒有人這麼做？怎麼可能呢！”
他站起來走到鄭源身旁，拍拍鄭源的肩膀，輕聲道：“之前弄來的設備不是隻這麼一套……可是，到現在就剩了這麼一套，你猜，是爲什麼？”
鄭源聞聲，看向他。
楚錚直視過去，衝鄭源點點頭：“拆開的設備，並不能找到有用的東西，可是安裝卻安裝不回去了……也就是，通俗說的那樣——機器報廢了。
之後，又有人整合了水平高超的黑客，進行攻克……結果也是一樣，只要黑客出手，機器便不能再啓用……就這樣，折騰一番之後，就只剩下這麼一套大傢伙，大家也不敢亂動啦！
更重要的是，據說以機器現在運行模式來看，我們只要無法通關，它就不能進行任意充電，也就是說，假若我們一直都找不到辦法拿下它的話，等機器電量全部都耗掉的話，機器就相當於完全報廢了。”
“……”鄭源聞言，傻乎乎看過去，問楚錚，“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你以爲我這後勤總指揮真就是個擺設？你以爲我到這裡來玩兒來了？”楚錚瞥了鄭源一眼，沒好氣兒道，“本人也是很用功很走心的！”
楚錚的話讓鄭源微微一怔，旋即，便是更加的擔心了：“那可怎麼辦！這都沒有解決辦法啦？”
“誰說沒有！有啊！”楚錚衝鄭源笑起來了。
鄭源一聽，登時雙眸一亮，激動的看向楚錚，忙不迭的問他：“說說看！”
“當然是順利通關啦！”楚錚雙手一攤，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話，同樣是說了等於沒說啊！
鄭源擡拳捶了楚錚一拳，跟他急聲哼道：“這會兒了，你就不能說句正經話？”
“我說的就是正經話！”楚錚此時的表情，相當一本正經。
“我說你！”鄭源剛開口，忽地想起來什麼一樣，湊向楚錚，輕聲問他，“難不成你有把握通關？”
“沒有！”楚錚兩手手心從鄭源一張，撇撇嘴表示，“我也是第一次參與，裡面兒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啊！”
“……”鄭源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看向楚錚的同時，隨手抄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就衝楚錚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