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往回走,許安默有些陌生的感覺,多年不回,再次往家裡走,這種感覺很奇妙,說實話若不是顧疏影,許安默都打算一直不回去了。
車慢慢的往家裡看着,一路上車裡除了小女孩吃東西的苦吃苦吃的聲音,再無其它聲音。
許安默開着看着,忽然有些迷路了,他的方向感本來就不好,之前都是坐客車來回,一個小時的路程,到了終點站直接下,也不需要記路,方便的很。
把車停在路邊,許安默把手機掏出來,開始導航。
顧疏影伸頭看了看他一系列的動作,面色有些古怪,不過忍着沒有笑。
許安默把手機設置成語音模式,再度把車啓動起來。
“你很久沒有回去啦?”又開了一會,顧疏影忍不住笑着問道。
“從高二開始就沒有回去過了。”許安默語氣淡淡的,家裡什麼都沒有了,回去不回去,對他來說壓根沒有什麼區別。
顧疏影嗯了一聲,沒有再多問什麼。
大半個小時候之後,許安默開着車終於到了曾經他住的小鎮上。
小鎮雖然蓋起了不少新樓,但是主體卻沒有什麼變化,不過比之前熱鬧倒是真的。
許安默把車慢慢的往家裡開去,他有些擔心,自己家裡要是住上別人就不好了。
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住上別人他也不好說什麼。不過他也懶得說什麼。
回來看看而已。
很快車子到了自己家的門前,許安默一看,居然發現大門緊緊鎖着。看樣子似乎很久沒有開過的樣子。
應該沒有人來過。
“到了,就是這裡。”許安默指着側面的一棟小院和顧疏影說道。
“就這裡啊。”顧疏影看了看,眼睛裡流露出一種別樣的神采。
開門下車,許安默朝着四周看了看,周圍也是房門緊閉,沒有什麼人煙,看來都沒有什麼人住。
隨着縣城發展,小鎮上的人都喜歡往縣裡跑,這裡人越來越少,倒也不奇怪。
許安默找了半天鑰匙,才找到,不過沒想到試了試,壓根打不開。
“可能換鑰匙了吧。”顧疏影猜測道。
這麼久時間過去,還真是不知道以前的鎖是什麼樣子的,鑰匙能插|進去,但是打不開,也不知道是鎖鏽死的原因,還是鎖換了。
擡頭看了看牆頭,許安默嚇了一跳,拉着他的手臂道:“你不會是打算翻進來吧?”
“這有什麼,”許安默笑道:“裡面沒鎖,把插銷打開,就能從正門進去了。”
“可,這麼高,你怎麼上去啊?”顧疏影看着兩米多高的牆頭,不無擔憂的說道。
許安默沒有說話,搖搖頭,退後兩步,然後朝前衝去,踩着牆體走上兩腳,雙手猛地拉住牆頭,接着身子往上一按,人已經竄了上去。
“苦吃,苦吃。“小姑娘手裡拿着薯條,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許安默飛檐走壁......
“是不是有什麼啊?”見許安默站在牆頭上久久不進去,顧疏影小聲的問了一句。
“沒有,就是雜草太深了。”許安默回了一句,接着很快跳了下去,膝蓋微微一彎,把身體的重量卸去,一點事情沒有。
許安默沒有着急去看門,而是回頭看了看院子,小院子裡滿是荒蕪的雜草,顯得特別凌|亂,不遠處就是被雜草遮掩的主屋門。
顧疏影從外面的大門縫隙裡也看不見許安默拐角的位置,心裡擔心之餘,忍不住出聲道:“弟弟,你開門啊。”
許安默回身把繡的不成樣的插銷硬是給走動兩下,然後把門打了開來。
大鐵門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慢慢的眼前一幕就出現在了顧疏影和小姑娘的眼中。
“這得多少年沒有人住啦。”顧疏影睜大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因爲一個院子裡這般荒蕪,在她看來多少有些奇怪,這樣的情景也只有在電影電視劇裡才能看見了。
“五六年了吧。”許安默淡淡的笑道,從走到又回來,中間發生了不少的事情,這讓他心裡頗有些感慨。
“進去看看吧。”許安默從口袋裡掏出幾個一次性口罩,這是他特意買的,因爲屋子裡要是長期不住人,黴氣會非常的嚴重,對人的身體有害。
許安默和顧疏影很快就把口罩帶上了,不過小姑娘貌似對口罩有些抗拒,顧疏影和她磨蹭了好一會,才把口罩帶上。
看着小姑娘大半張臉都被悶在口罩裡,許安默看的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
小姑娘立馬不滿的瞪他一眼。
“走吧。”許安默率先超前走去,“院子裡可能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大冬天的,注意點,應該沒事。”
顧疏影點點頭,三人很快走到了大門跟前。
許安默伸手把房門前面的雜草踩到腳底,然後看到眼前的門上還掛着一把鎖。
和顧疏影對視一眼,許安默笑道:“這要是還不能打開,就只能把門破壞掉了。”
說着把鑰匙插|進去試了試,裡面的鎖不知道是木門的原因,還是什麼原因,鎖上的鏽並不是很嚴重。
不過饒是這樣也沒有用,鑰匙仍舊打不開房門。
兩次的打不開們,許安默氣的踹了兩腳。
灰白的房門顫了顫,而後歸於平靜。
許安默把兩把鑰匙都從鑰匙環上拿下來,直接扔了。
看着眼前的門,他伸手摸了摸,要踹開估計還真有一定的難度。
“真的要踹開啊?”顧疏影見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忍不住問道。
“踹就踹了,”許安默道:“又不指望以後經常回來,再說裡面也沒有什麼好的東西了。”
說着許安默讓她們退後,然後他也退後幾步,準備藉助衝力直接把房門踹開。
剛要行動的時候,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陣腳步聲,接着有人走了進來。
許安默回頭看着來人,眉頭就皺了起來。
來人是他的二伯。
“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進來的?”
許安默的二伯叫許傳雄,人長得高大威猛,是個壯實的漢子,今年好有五十多了,可看起來仍舊四十多歲的樣子,顯得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