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有什麼危險呢?”魏東不禁問道。目前銷售形勢一片大好,魏氏香酥鴨脖正以燎原之勢在海上市各大高校周邊轟轟烈烈地燃燒着,危險的邊緣?!這個年輕人是不是有些危言聳聽了?
魏萱也不理解,投來關注的目光。
逸辰微微一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目前我們只能說形勢大好,但是不要忘記了,我們除了產品之外,沒有任可優勢可言,而且,現在的產品還存在着隱患。”此話一出,魏東父女二人又是一怔。
逸辰緩緩坐下,雙手把玩着茶杯說道,“凡事要先別人一步,要步步爭先,慢一步,可能就會有巨大的隱患。我現在至少可以舉出三個目前很危險的地方。第一,管理三百多個加盟店實在不是一個小事情,沒有一支精幹強悍的管理隊伍可不行。我們現在有嗎?”魏東一聽,木然地一屁股呆坐在椅子上。這個,目前還真沒有,什麼事情都是逸辰、自己和女兒三個人在分頭辦。魏萱微微點點頭,確實,攤子鋪開了,可是如果沒有管好,攤子越大,越容易砸了自己的腳。
逸辰頓了頓,見兩人沒有作聲,他繼續說道,“第二,我們現在已經鋪開了有很好的終端銷售,可是畢竟是做的運營商,是中間商。簡單說,我們自己要進貨,要進鴨子,同時我們這裡加工,而顧客也不在我們手中,卻是我們分給了三百個分店。所以,顧客和貨源我們兩頭都沒有,這種狀況會嚴重影響公司今後的發展。
目前我們手頭上有充足的資金,又形成了一定的社會影響,現在是很好的時機趁勢整合上游資源,形成我們自己的產業鏈。不然,一旦有實力的大食品公司看到了我們的市場,他們一擠壓我們的貨源,恐怕不管我們願不願意,就得受制於人了。”
魏東點點頭,目前三百家分店,鴨脖子的需求量暴增,現在老店已經是三班人馬24小時不停地生產,才勉強不至於出現斷貨。這已經是極限了。
“第三,有部分遠離城區的高校門面出現了退款情況,雖然只有兩三家,但是卻無一例外是因爲香酥鴨脖沒有得到很好的保存而出現了部分變味兒的情況,顧客投訴反敢而導致了那幾家加盟店的關門。兩三家店關門事小,可是同時我們也失去了那三個高校的顧客。這都說明了一個問題,我們的運輸和倉庫也已經到了極限,亟待解決!”
逸辰說着,又喝了一口茶水,小房間裡香酥鴨脖的香味慢慢地瀰漫開來,周圍靜悄悄的,只能聽到掛在牆上的鐘走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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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楓坐在他的辦公室桌子後面,韓虎立在一旁。就在剛纔,韓虎發現了一個問題,肖萬福珠寶近期突然出現了很多一模一樣的30分的裸鑽。這些鑽石也完全不是岳氏這邊供的貨。因此,他找人去把肖萬福珠寶的老闆娘“請”到了嶽楓這裡。畢竟
,他是大東家,整個“韓門”也只是幫他看場子,他纔是真正的幕後。
“肖老闆,”嶽楓輕輕拿起擺在他桌子上的一袋子裸鑽中的一粒,這些,是韓虎從肖鳳敏店裡找出來的。“看來最近你又有了新貨源嘛。”
肖鳳敏聞言,頓時花容失色。“嶽總,不敢不敢啊!”她俏麗的臉龐因爲緊張而微微泛紅,緊張不安地看了看她身旁的柱子,後者也是眉頭緊鎖,一臉凝重。
“哼哼,”嶽楓鼻子裡輕笑着,將手中的那粒裸鑽對着光線看了看,彷彿自言自語道,“這顆鑽多少錢進的?”
韓虎說道,“8000每個進的貨。”說完,“啪”地一聲,將一個手提袋扔在桌子上,從裡面翻出一個小本子,肖鳳敏看了看沒有作聲,那是自己和鑽石放在一起的帳本。
“嗯,一顆進貨8000塊,因爲是裸鑽,要賣高價還需要有些包裝,加上500塊左右的GIA證書費用,再弄個戒托兒,這樣等級的鑽戒,可以賣到1萬8的樣子,每顆裸鑽純潤大約在一萬左右。呵呵,一百萬,這可是筆不小的收入啊……”
儘管現在已經是深秋季節,可還是有一滴香汗從肖鳳敏細嫩的脖頸滑下,只在她雪白的酥胸前一滑,便消失在衣服裡那高聳的玉、峰之中。嶽楓的聲音不大,可是每個字都像針尖兒一樣扎着她的心。他太懂行了,不可能瞞得了他!!
“說吧,哪兒來的貨源?”嶽楓把手中的裸鑽放回到袋子中,仔細地紮好袋口,頗有耐心地問道。
肖鳳敏心中糾結至極。如果她說了實話,是賭王的女兒陳曉紅那邊的貨,不僅把自己的貨源給暴露了,更重要的是他嶽楓的兒子剛因爲賭王女兒而死掉,這不是往太歲頭上動土嗎?可是如果不說這些的話,她能上哪兒弄這100顆一模一樣的裸鑽呢?!
“老闆娘!”正當肖鳳敏猶豫的時候,柱子喊了句。他的意思也很明白,你可不要照實說惹火了嶽楓啊。
嶽楓看了看,說道,“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說着,直接從桌子上肖鳳敏的手提袋裡拿出她的小手槍,“砰!”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後,硝煙漸漸散去,柱子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胸口一個硬幣大小的小黑點,慢慢倒在地上,背後的牆上一個圓形的彈孔。過了一會倒在地上柱子的傷口才汩汩地流出黑紅色的血來,腿還條件反射般地抽了抽。
肖鳳敏頓時面無血色,就連韓虎也驚呆了。嶽楓搖搖頭,“我最討厭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殺人了。因爲那個打掃的傢伙很懶,我每次都要囑咐他不僅把地毯上的血弄乾淨,還要把彈孔也處理掉。你看,我現在已經很麻煩了,也有點生氣了,所以你最好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他邊說邊不停地晃着手中的槍。韓虎喘着粗氣十分擔心地看着他手裡的槍口一會兒衝着肖鳳敏,一會衝着自己,於是慢慢朝安全的地方移了兩步,才擦了擦汗。
肖鳳敏此時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已經顧不得嗆鼻的硫磺味和自己開始發抖的身體,急忙說道,“孫逸辰!是孫逸辰賣給我的。”
“什麼?”嶽楓難以置信地頭一偏,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見肖鳳敏一臉驚恐的樣子,又回頭看了看韓虎,後者已經滿臉驚奇!
“又是孫逸辰?!”嶽楓一邊說着,一邊用空着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側臉,隨後又呵呵一笑,“這個小子有點兒意思啊!”他走上幾步,蹲在已經癱倒在地的肖鳳敏面前,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拿還微溫的槍筒時不時一會兒槍口指天,一會兒又頂着自己的額頭。肖鳳敏從沒見過哪個人如此瘋顛,頓時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屏着呼息瞪大一雙美目驚懼地看着嶽楓。
嶽楓也這樣看着肖鳳敏,大約有一分鐘。然後頭一偏,看着韓虎,槍口指着肖鳳敏說道,“嗯,我相信她說的是真話。”說完,站起身來,返回到自己的桌子前。一直把心提在嗓子眼兒的韓虎此時狂嚥了一口口水,慢慢走上去小心地避開槍口的方向,然後雙手握住嶽楓拿槍的手,把槍拿了下來,推上保險,依舊放回到手提袋裡,才長長吁了口氣,說道,“嗯,這個孫逸辰總是幹些出人意料的事情。”
嶽楓回頭頗有深意地看了韓虎一眼。然後好像是打岔一般地笑了笑,對肖鳳敏說道,“你們也岳氏大家庭的一部分,告訴我,爲什麼要去進別人的貨呢?因爲他的貨更有利潤空間嗎?”
此時肖鳳敏也是急中生智,馬上說道,“嶽總,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當然不會因爲價格低才進別人的貨啊。”
嶽楓笑,“我在聽。”
肖鳳敏咬咬牙,說道,“主要是因爲現在我們每個月要交給韓門的錢已經提高到30%了!實在是爲了湊足錢交上去纔不得已另找貨源。”
“哦,有這事?”嶽楓回頭看着韓虎說道。韓虎一愣,點點頭,有些心虛地說道,“嗯,這個月通知的。要下個月開始收,要不我再讓他們恢復到原來一樣?”
嶽楓橫了韓虎一眼,嚇得後者連忙閉嘴,然後他又看了看肖鳳敏,斬釘截鐵地說道,“既然是韓少這樣要求了,你們就得照做!韓少這個月說要交30%,就得交30%!”肖鳳敏聞言,雖然嬌軀一顫,但是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頓了頓,嶽楓又說道,“但是下個月嘛,韓少還會調回原來的比例,是嗎韓少?”韓虎有點兒懵,爲什麼一會兒同意我的決定,一會兒又取消了?不過,既然是嶽楓這樣說了,他還能說什麼呢?又是點頭。
嶽楓把肖鳳敏扶起來站好,“唉,我不知道實情,所以錯怪你了。請你不要介意。”肖鳳敏看了看躺在地上已經臉色微微發灰白的柱子的屍體,木然地點點頭。
嶽楓說完,轉過身去,慢慢將手伸向放在桌子上的肖鳳敏的手提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