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主任再次嚴厲的問道:“丁紅星,你把事情說清楚,你到底有沒有毆打汪老師?”
丁紅星道:“孫主任,今天的事情經過是這樣的,早自習的時候,汪老師無故調換我們幾個學生的座位,許小曼同學對此有些意見,跟汪老師起了一些爭執,汪老師居然就打了她一個耳光,就在他想要打第二耳光的時候,我抓住了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暴行。至於他手上的傷,那是因爲他被我制止了暴行之後還想要傷害許小曼同學,我情急之下,控制不住,用力大了點,誰知道他一個成年人就受不了這麼點力氣呢?”
孫主任疑惑的看向了汪捍東:“汪老師,你打了許小曼同學一耳光?”
汪捍東連忙辯解道:“許小曼罵人,不服從我的安排,我只是管教管教她而已。”
田軍早就忍不住了,他指着許小曼的臉對汪捍東道:“你放屁,管教有你這麼管教的嗎?孫主任你看許小曼的臉,都被他打出印子來了!”
孫主任眼神不是很好,他站起來,沒看清許小曼的臉上有沒有印子,丁紅星乾脆把燈打開了,孫主任往前走了兩步,這纔看清,許小曼的左臉真有幾道手指印,雖然已經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指印淡了一些,可還是能看得出來,那幾道指印還有些墳起,顯然下手的人用力不輕。
孫主任的臉色這下有些不好看了,他對汪捍東道:“汪老師,這是你打的?”
汪捍東連忙道:“孫主任,您不知道啊,許小曼不服管教,還罵人,罵得可難聽了,她罵我法西斯,您說說,我可是個**員,她居然罵我法西斯,我一時氣不過,才動了手。”
孫主任又問許小曼道:“許小曼,你說說,你爲什麼罵人?”
許小曼此時已經冷靜了下來,她對孫主任道:“孫主任,今天早上我到校之後,發現汪老師調換了一部分同學的座位,把我的座位調到了最後一排,我認爲汪老師的做法不妥,有打擊報復的嫌疑,所以跟他起了一些爭執,在爭執中,汪老師太過蠻橫無理,所以我情急之下就說他是法西斯,這話確實不該說,可是汪老師就能動手打人嗎?”
孫主任現在已經越來越頭疼,這件事情怎麼這麼複雜?又牽扯到打擊報復的事情了?
孫主任道:“這打擊報復又是怎麼回事?”
許小曼道:“汪老師給我們上的第一堂課寫成語寫錯了一個字,我在課堂上給他指出來了,那一次他就發了很大的脾氣。這一次他調換我的座位,我認爲他就是打擊報復!”
汪捍東急道:“許小曼,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打擊報復了?我身爲班主任調換學生的座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孫主任道:“許小曼,你是不是想多了?汪老師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丁紅星開口了:“我認爲汪老師的做法就是打擊報復,這一次我和許小曼,還有田軍他們幾個人的座位全都被汪老師調到了最後一排,而我們幾個全都是得罪過他的。”
孫主任道:“你們又是怎麼得罪他的?”
汪捍東在旁邊又氣又急,孫主任啊,你不處理毆打老師的學生,卻來問這些不相干的事情幹什麼?不過他又不敢打斷孫主任的話,也只能瞪着丁紅星了。
丁紅星哪會在乎汪捍東的瞪視,他對孫主任道:“孫主任,上一次汪老師搬家,他捨不得請搬運工,就讓我去幫他搬,我那天正好人有點不舒服,所以就拒絕了他,後來他到教室去找範小慶幾個幫他搬,結果櫃子把範小慶的腳砸骨折了。我就是這樣得罪他的。”
田軍道:“那天汪老師到教室去找人搬傢俱,我們幾個沒去,結果這一次位子被調到最後一排的全是我們這幾個,這不是打擊報復是什麼?”
汪捍東鼻子都快氣歪了,你那天怎麼不舒服了?打球打得歡着呢!
可是這話他是不好說出來的,畢竟找學生幫忙搬家不是一件什麼光彩的事情,何況還出了範小慶的事情呢!
孫主任一聽,就知道這事八成是真的,因爲範小慶出事,他也是知道的,範小慶的媽媽到學校來鬧的時候,他也出面安撫過。
對於汪捍東的做法,孫主任很是不齒,不過校長已經打過招呼,有過暗示,這件事情上他不能讓汪捍東吃虧,這就是讓孫主任最頭疼的地方。
想了想之後,孫主任道:“這樣吧,不管事情的起因如何,丁紅星你畢竟把汪老師的手腕給捏腫了,許小曼你也罵了汪老師,田軍你也有不守課堂紀律的行爲,你們三個各自向汪老師道個歉,寫份檢討交給我吧!”
孫主任的做法雖然迴避了汪捍東的問題,可是他對三名學生的處理也不算重,算是手下留情了,這也是因爲他並不喜歡汪捍東,對許小曼還是很同情的。
可是汪捍東和丁紅星卻異口同聲的道:“不行!”
孫主任的眉頭皺了起來,他乜着眼看了汪捍東一眼道:“怎麼不行了?”
汪捍東激動的指着自己的左手手腕道:“孫主任,你看看,這手腕險些就被他捏斷了,就只讓他道個歉,寫份檢討就完了?這樣的學生留在學校也是害羣之馬,依我看,他的錯誤完全夠得上開除了!”
開除?你這也太毒了吧?就這麼點小事,還是你不對在先,你居然要開除一名學生?這可是會毀了他的一生的!
孫主任很不爽,他又看向丁紅星道:“你又怎麼不行了?”
丁紅星道:“孫主任,汪捍東身爲一名語文老師,班主任,完全不稱職。他教學水平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在課堂上講課錯漏百出,寫錯別字是常有的事情,心胸又十分狹窄,學生稍有不順從他就進行打擊報復,對待學生又十分簡單粗暴,今天居然動手打一位嬌弱的女孩子,這根本不像是一位老師應有的行爲,簡直與混混別無二致。所以我認爲他根本不配擔任一位老師,老師是一個神聖的稱號,只有像孫主任您這樣師德高尚的人才配得上,而汪捍東當老師,只能誤人子弟!”
丁紅星那句恭維倒讓孫主任挺受用,不過他的頭更痛了,看樣子他們兩人現在已經是不共戴天了啊!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句:“說得好,不過還要加一條,汪捍東是個流氓,上次在教室門口公然對我耍流氓,好多人都看見了,孫主任您不也是知道的麼?他這種人就不配當老師!”
孫主任擡頭一看,原來是鄧子君來了,他皺眉道:“鄧老師,你怎麼不上課?跑我這裡來了?”
鄧子君道:“我讓班長監督學生做卷子呢,我剛纔聽說了早自習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情明顯就是汪捍東的錯嘛,我怎麼能不來?我要看着孫主任您到底怎麼處理,我可不能讓我的學生吃了虧!”
鄧子君的年紀也就比這些學生們大個十來歲,她平時性格活潑率直,跟學生們的關係處得都很好,她一直把這些學生當成自己的弟弟妹妹,這一次得知許小曼被汪捍東欺負,丁紅星仗義出手,卻被教導主任叫去了,她怕幾人吃虧,安排好班上的事情之後她就來了。
孫主任只覺得頭疼欲裂,鄧子君一來,這件事情簡直就亂成了一團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