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琛在中職籃打了12個賽季,總共換了7支球隊,他的職業生涯平平無奇,始終都是龍套角色,生涯場均數據只有5.2分2.1次助攻0.9個籃板。
但是,由於他長年枯坐冷板凳,能夠近距離的學習觀摩籃球名帥的指戰思路。再加之打的是控球后衛球隊指揮官的職位。所以對戰術有很深的體悟。
退役下來後順理成章的成爲人大的主教練,去年率領以學術著稱的人大歷史性闖入全國大賽,如果不是碰見大學籃壇霸主華僑大學,他們極有可能走的更遠。
這次他到中南是爲了瘋狗黃峰而來,他親自帶來了全額獎學金的錄取通知書。
但是,當蒙面10號出現後,他的心思逐漸轉變。等到蒙面10號將黃峰晃趴在地板上,他的想法徹底偏向張若風。
比賽結束後,他正要前去與張若風商談。
黃峰走了過來,儘管球隊失敗了。
但他臉上仍然帶着趾高氣揚,他居高臨下的說道:“杜教練,你不是過來送錄取通知書的嗎?拿過來吧。”
他竟然帶着‘恩客’心態。
彷彿是賜予杜維琛這個機會。
他的確有驕橫的本錢,即便這場比賽失敗,甚至被張若風晃趴在地板上,他仍然是01屆最好的控球后衛之一,仍然會有大量大學籃球隊向他拋出橄欖枝。
事實上,如果杜維琛沒有見到張若風,他也會忍下這口氣。
但是現在,他微笑着搖搖頭:“不好意思,黃峰同學。我們改變主意了。”
“嗯?”黃峰挑起眉頭。
“我們人大籃球隊今年有三個全額獎學金名額,一個用來招攬控球后衛,一個用來招攬小前鋒,還有一個得用在中鋒身上。”杜維琛很平靜的告訴他:“我決定控球后衛名額用在張若風身上,希望你能理解,他今晚表現的更出色。”
頓時,瘋狗臉色大變。
他表情猙獰的瞪着杜維琛:“你一定會後悔。”
杜維琛面帶微笑,轉身離開。
他內心平靜,一點都不後悔。甚至在跟黃峰對話之後,他更加確定自己做了正確選擇。
球隊已經有了一個桀驁不馴的大前鋒,他不想再來一個桀驁不馴的控球后衛。
看上去張若風很有修養,球風也更無私,領導能力也更勝一籌。
即便在沒有見識他得分技術的情況下,他依然願意將寶貴的名額放在張若風身上。
所以,他一直站在球員通道等待張若風。
當張若風走出來,他迅速上前:“你好,張若風同學,我是燕京人民大學男子籃球隊的主教練。”
張若風楞了一下,對電話說一句‘王姐,我晚上再跟你聯繫’,掛了電話。
“你好。”張若風接過名片,與杜維琛握了握手。
“我叫杜維琛。我這次來是想爲球隊招攬一位控球后衛,本來我的目標是黃峰,但是你今晚的表現征服了我。我決定把全額獎學金的錄取名額交給你。”杜維琛開誠佈公的說道。
張若風十分驚訝,他沒想到驚喜來的這麼快。
並且,還是燕京人民大學。
這意味着自己不僅能去燕京,還能跟馬雲騰是一個學校,這將在與馬雲騰的溝通上減少許多麻煩。並且最重要的是,燕京人民大學是全國互聯網專業最強的學校。
“杜教練,我必須誠實的向你坦白一個事實。”
儘管非常想加盟人大,但張若風還是誠實的告訴他:“我截至目前接觸籃球也不到二十天,我根本不會投籃。你看我的手就知道了。”
張若風攤開他的雙手,兩隻巨大如蒲扇般的手掌頓時震驚住杜維琛。
杜維琛也是控球后衛出身,他深知巨掌對籃球運動員來說有多麼重要。他見過很多大手,但張若風這麼大的,他還是頭回,張若風不僅僅是掌心大,更重要是五指十分修長並且有力,他忍不住嘀咕:籃球之神喬峰的手掌也不過如此吧,怪不得他的控球那麼嫺熟,人球結合的突破那麼犀利。
而他更加震撼的是:張若風居然只打了不到二十年籃球。
他不可思議的望着張若風。
張若風很平靜:“如果你能接受我這個缺點,我當然願意接受你的邀約。”
“孩子,這可不是什麼缺點。相信我,投籃是可以練出來的,而這個!”杜維琛指着張若風的手掌:“這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感謝你的誠實,同時,歡迎加入燕京人民大學男子籃球隊。”
他從包裡找出錄取通知書,在上面寫下‘張若風’的名字,再遞給張若風。
張若風接過通知書,有些恍惚,他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找到了大學,而且還是一流大學。
杜維琛接着又跟他講解了報名時間,以及球隊提前集訓時間,還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告訴張若風,讓他到燕京就給自己打電話。
他交代了很多,最後帶着滿心歡喜離開。
杜維琛這輩子都在跟籃球打交道,他知道張若風所展現出來的球性意味着什麼,尤其當他看到張若風的大手並且得知他正式練球不到二十天後。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挖到了寶,他將黃峰的身影扔到九霄雲外。
雖然黃峰目前的總體實力要高過張若風,但未來…他很有可能連張若風的車尾燈都看不見。
天賦,決定運動員的上限!
……
告別杜維琛後,張若風想去找馮沅,卻發現馮沅提前返校了。
他閒來無事,就去找若雨商量週五幫唱嘉賓的事情。
他來到酒店,發現張若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眼睛紅紅的。
見到張若風進來,她指着電視啜泣着告訴張若風:“哥,凌峰哥被抓了。”
凌峰比張若風兄妹大兩歲,以前跟他們住在同一個國宅區。
他經常帶着兩兄妹玩,張若風打橄欖球也是跟着他練起來的。
他在橄欖球方面很有天賦,高二那年就被評爲四星級跑鋒。但是…在與小鷹隊的比賽中,他扭斷了自己十字韌帶。手術之後,他的運動能力完全退化,實力大不如前。
高三畢業,沒有任何一個大學願意給出免試錄取通知書。
而他的成績又普普通通,再加上年滿十八歲,國家斷了補助,他不得不停止學業。
這兩年,見面的機會很少。
沒想到再看到他竟然是在中南新聞臺的法制頻道。
他涉及一起超市偷竊案,他帶着面具從超市偷了三瓶罐頭與兩桶方便麪。
等待他的是兩年刑期。
這時,電視上西裝革履的嘉賓義正言辭的說:“人可以卑微如塵土,不可扭曲如蛆蟲。國宅少年已經成爲社會毒瘤,我們政府必須大刀闊斧的改革。我認爲將國宅少年送到西部戈壁那邊進行大開發是最佳選擇,既能解決他們的生計,還能減低社會犯罪率,一舉數得……”
張若雨眼淚嘩嘩的流,她指着電視:“衣冠楚楚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國宅少年面臨怎樣的處境?他們只知道用居高臨下的歧視目光看待我們。如果…凌峰哥哥的腳沒有受傷,或者得到很好的治療,他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他是那麼愛面子的人,沒有被逼到極端他怎麼會去偷東西啊。”
張若風的思維已經融入這個世界,他低着頭想了想。
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說些什麼。
“若雨,你最高能唱到多高的音?”
張若風說道:“星期五晚上的直播,我想和你唱一首搖滾歌曲。”
“啊?”張若雨意外,問道:“什麼歌?”
“夜空中最亮的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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