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風,週三下午有時間嗎?”
課桌上,馮沅詢問旁邊的張若風。
“週三下午?幹嘛?”張若風沒反應過來。
“週三下午是南山高中與江北高中的終極之戰啊。”馮沅一說籃球就起勁:“江北是我們的死敵,去年淘汰賽,我們淘汰了他們。前年他們在16強賽打敗我們。兩個學校的恩怨很深。”
“這場比賽對我們彼此都特別重要,誰贏了,誰就能成爲這個賽區的三號選手進軍全國64強。”
“所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生死之戰。一定會很刺激的喔!”
馮沅引誘着張若風。
“看球……這樣啊。”張若風嘀咕一句,拒絕:“那……沒時間。”
“你……”馮沅氣得捏了張若風一把:“你跟籃球有仇嗎?”
張若風連忙換話題:“你瞭解江北高中嗎?他們有什麼實力出衆的球員?”
“哼!”
馮沅冷哼一聲,驕傲的擡起下巴:“我敢說就算南山高中的數據分析員也未必比我更瞭解他們。”
張若風側目看着馮沅,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臉上,像一層羊脂白玉上鋪上一層薄薄的光輝。
他忍不住的想:真好看啊,要是不捏我就更好看了。
“你看什麼呢?”馮沅側過頭來。
“額…沒,沒,沒什麼。”張若風做賊心虛似的搖頭,心裡怦怦直跳,臉一下紅了。
馮沅冰雪聰明,見張若風這樣,臉上不由飛上一抹緋紅。
張若風趕緊繼續之前的話題:“江北高中的控球后衛厲害嗎?”
“籃網點評的四星球員,你說厲害不厲害?”
馮沅說道:“他叫趙箭,我們校隊二號空位趙菁的堂兄。但是,他強壯很多,大概有你這麼壯。他的衝擊力很強,擅長突破與拋投,組織能力中等偏上水準。”
“有什麼缺點嗎?”張若風問道。
“有時候愛鑽牛角尖,一旦被激怒就容易陷入一對一單挑的情緒裡,不顧全隊。”
“還有,他熱衷於賭博式搶斷。另外…他的左手護球能力弱於右手。”
馮沅如數家珍的說道:“在常規狀態裡,我們校隊的兩名控衛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如果能夠把他惹毛,連續吃他幾個,他失去理智後,就很容易對付江北了。”
“可惜,王南跟趙菁都是溫吞水的控球后衛,他們是沒有實力強吃趙箭的。”
“這場比賽,多半我們是要輸了。”
馮沅嘆了口氣,他有些沮喪。
“所以,只要把趙箭激怒了,我們就能贏球,對嗎?”張若風認真的問道。
“話雖這麼說,但做起來很難的。”馮沅搖搖頭,然後又問:“奇怪?你關心這個幹嘛?”
“啊…沒,沒什麼,沒什麼。”張若風的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最後問一句,你要跟我一起去看比賽?”
“不去。”張若風很堅定。
“你……”馮沅氣壞了,又用力捏了張若風一把:“真是個混蛋!”
……
高三班的學習任務很大,一直上完七節課,張若風纔有時間趕到籃球訓練館,此時大部分校隊球員已經回去,只剩下陳曉與顏牧鋒還在那邊加練。
坐在場邊的吳桐見張若風過來,起身說道“陳曉,你帶張若風演練全場傳接球。”
陳曉立即笑着走過來。
陳曉準確來說是高四生,今年是他復讀的一年。他曾經是五星球員,當年被譽爲南山高中有史以來最強鋒衛搖擺人,高一就率領南山高中殺入全國16強。可惜…高二那年的傷病摧毀了他。連續兩年的養傷讓無數曾經對他青眼有加的大學不敢對他伸出橄欖枝。本賽季,他選擇復讀一年捲土重來,嘗試用另外一種方式證明自己。
張若風對陳曉的觀感不錯,昨天下午,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對他怒目相視,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加油。
這是個厚道人。
張若風在心裡給了他一個評價。
“若風,我們接下來要做最基本的全場無球跑動。在籃球比賽中,無球運動跟持球突進同樣重要。”
陳曉很耐性的跟張若風講解:“現在,我們從這邊底線開始……兩個人在快速跑動中迅速傳接球!”
“開始!”
兩人連忙跑動起來,陳曉在左側邊線,張若風在右側邊線。
兩人加速奔跑的同時,互相傳切。剛開始的時候,張若風難免有些凝滯,掌握不好傳切的時機與力度。
但陳曉沒有一丁點不耐煩與批評,很專心的講解,帶動着張若風往前走。
兩人跑切了接近一個小時。
張若風終於嫺熟起來。
“陳曉,休息一下。”吳桐站起來說道。
陳曉微笑着停下,走回板凳席,吳桐讓他坐下,又趕緊遞上冰袋讓他冰膝蓋。
陳曉的膝蓋受過重創,十字韌帶做過修補手術。
現在的他很難打滿全場,但剛剛,他一刻不停的陪伴張若風跑了一個小時。
“謝謝你。”張若風走過去,誠摯的表示謝意。
陳曉擡起頭,他板着臉說:“你這個矯情的樣子真難看。我們可不是附庸風雅的書法社,我們是要一起去打敗對手的籃球戰隊,如果天天說謝謝,我會被煩死的。”
張若風撓了撓後腦勺。
這時,另外一邊的顏牧鋒終於結束了他的訓練。
他換下球鞋,邁步往外走去。
這時,張若風想起妹妹那個簽名球的事情,他連忙過去:“顏牧鋒,你能給我籤個名嗎?簽在籃球上。”
顏牧鋒冷峻的臉一成不變,他奇怪的看了張若風一眼,冰冷的說道:“我從不給人簽名。”
徑直往外走去。
張若風頓時感覺很尷尬,同時也很生氣:喂,你拽什麼拽嘛!
陳曉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別跟他計較,他看上去生人勿近的樣子,其實…他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屁嘞……”
張若風嘟囔着,一肚子不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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