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李歸海帶着面具,但那個一臉腎虛的男人卻感受到了李歸海眼中濃濃的鄙視。
“你這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白老大的人,你竟然這麼不給我面子?”這個男人面色帶着狠厲,眼裡透着不懷好意的戾氣。
這語氣怎麼看都像極了那個七少,自以爲有了靠山就可以無法無天,他們卻不知,在別人眼裡,這種只會孤假虎威的人最爲可悲可憐。
一旦靠山一倒,他們將一無所有,而那些過往被他們所欺辱過的人,自然是要痛打落水狗,以報之前被欺辱之仇。
李歸海依舊冷冷的看着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行動,他在賭,賭身後那個保鏢會出手幫他解決掉眼前這個男人。
見李歸海沒有動作,男人以爲自己的威脅奏效了,他氣焰更加囂張。
“讓你白老大,那是給你的面兒,別給臉不要臉。”說到此處,那男人掃了一遍李歸海的全身,眼中滿是貪婪和侵略,着實讓人覺得噁心反感。
他跟着白老大身邊,大大小小各種美人也見了不少,更極品的美人也見過,所以依照他多年的經驗來看,這個帶着面具的女人,絕對是一個絕世極品美女。
想到這點,他內心更加蠢蠢欲動。
眼看這個男人的目光越來越放肆,李歸海內心也越來越冷,他的目光漸漸帶上了一絲隱晦的殺氣。
這種殺氣隱晦到就連身後生活在殺戮世界的保鏢都沒有察覺到,足以可見此時的李歸海對於殺氣的把握有多麼的精準。
這說明他越來越能適應自己的信仰力量,並且將這些超自然力量操控的行雲流水。
儘管李歸海的殺氣隱晦到連那位保鏢都沒有察覺到,但那位保鏢卻還是走了出來,擋在了李歸海面前,將那個男人的目光隔斷。
李歸海站在保鏢身後,目光中的殺氣漸漸收回,他好整以暇的看着這個保鏢,倒是很期待這個保鏢接下來會怎麼做?
這個男人看到這個保鏢後,臉上的氣焰囂張的神色頓時就萎了,他雖然是靠着白老大的名聲四處孤假虎威,但是看人臉色的本事卻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否則怎麼可能在白老大身邊混得如魚得水,甚至還能借着對方的勢力狗仗人勢。
憑藉他多年來的經驗來看,這個保鏢絕非一般的保鏢,哪怕是他白老大身邊的高級保鏢,都不能和眼前這個保鏢相比。
一時間,他有些慫了,他略顯畏懼的看着這個保鏢,就算美人再美,那也要有命去玩才行。
正當他思考着怎麼才能全身而退的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幾個人的談論。
“照我看,趙俊絕對會慫的,一個狗仗人勢的東西,最會看人眼色,真沒想到我今兒還能看到這場好戲。”
“我瞧也是,本少爺早就看這個東西不順眼了。”
聽到那些人的侮辱,他只覺此刻的自己像是一個小丑,被人圍觀嘲笑也就罷了,更爲重要的是,這些人竟然將他當成了一個東西,並且被一文不值的踩在腳底下侮辱。
那些少爺今天能有今天,不就是投了一個好胎罷了,只有他,他是一步一步才爬到今天這樣被人仰視的地步,那些人根本不配嘲笑他。
想到這些,趙俊努力的壓制住內心的恐懼,做出氣焰囂張的樣子,對着保鏢狂妄道:“給我滾開,本大爺沒心情看你那張死人臉。”
說完這些話,他還有些心虛的嚥了咽口水,雙腿有些打怵。
因爲他看到,當他說出這一句話後,那個保鏢瞬間就散發出了強大的殺氣,他也是殺過人的,自然知道眼前這個保鏢已經動了殺心。
“這裡很熱鬧啊,桀桀桀桀。”一道聲音嘶啞的男聲忽然傳來,那幾個看好戲的世家子弟霎時就變了臉色,個個都驚疑不定的朝着聲源方向望去。
當然,這其中自然也包括李歸海等人,尤其是那位狐假虎威的趙俊,他聽到這個嘶啞的男聲後,霎時就懼轉爲喜,一張俊美的臉又再次恢復到氣焰囂張的樣子。
很顯然,這個嘶啞的男聲,很有可能就是趙俊最大的靠山白老大。
“不如說白某聽聽?桀桀桀。”很快,人羣中走出了一個長相有些有些滄桑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唐裝,手裡拿着冒着煙的菸斗,明明是一身儒雅的打扮,但偏偏這個男人只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
衆人看不透這個中年男人想什麼,但是光看這個男人露出的陰森笑意就覺得背後發麻,怎麼看怎麼滲人。
至於李歸海,當他看到這個中年男人的時候,一張藏在面具下的臉,霎時就變得蒼白無比。
李歸海的身體微微有些顫抖,他似乎從那個中年男人陰冷的心中,感受到了一個熟悉的東西,那個東西艱難的掙扎出中年男人的思緒,用着斷斷續續的腦電波告訴他一個信息。
“逃,逃的越遠越好,危險。”
“你是誰?”李歸海焦急的追問着那個神秘的東西。
“我……我是誰……逃,逃海里去,逃,不要回來。”那個東西的聲音帶着一絲茫然,似乎已經不記得自己是誰,但是它還是依舊重複着一句話。
“逃海里去……逃……”
李歸海可以感覺到,這個東西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虛弱,語速也漸漸緩慢。
正當他內心越發的急促的時候,他聽到了那個東西的最後一聲痛苦的哀嚎。
“逃……”
那個東西在痛苦尖叫之中,依舊還在重複着一個字,逃!
李歸海內心越發的恐懼,他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目光瞬間就朝那個最西裝中年男人看去。
此時,趙俊正在那個男人身邊點頭哈腰着,而那個被稱作白老大的男人則一臉森森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李歸海本能的將那個中年西裝男列爲了頭號危險人物,如今的他,是第一次在一個人類身上感受到了恐懼,而這種恐懼,並不是他畏懼這個男人,而是那個熟悉東西將它的恐懼傳給了李歸海。
忽然,那個中年男人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他緩慢的轉過頭,用着陰森森的目光看着李歸海。
李歸海心裡劇烈的跳動着,一瞬間,他只覺得後背冒出了冷汗,雖然恐懼這個男人陰冷的目光,但李歸海還是死死的壓制住想要往後退的念頭,生怕他一旦這樣做了,就會引起這個中年男人的懷疑和警覺。
看到自家白老大的目光正盯着李歸海,趙俊虛浮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隨即,他低聲對着白老大低語了幾句,似乎是在說什麼,白老大一邊聽,一邊看着李歸海,嘴角慢慢的扯出了一絲陰森的笑,看着兩人的樣子,似乎是在策劃着什麼陰謀詭計。
衆人見狀,只覺得渾身一愣,他們隱晦的看了一眼李歸海,目光中帶着憐惜和不忍,同時又帶着一絲愧疚。
這種複雜的眼神讓李歸海越發的覺得有問題,他細細感受了下所有人的情緒,發現這些人對白老大十分恐懼,甚至這些情緒中,還夾雜着對他的憐惜和不忍,看樣子他們認爲自己很可能被白老大盯上,下場或許會很悽慘。
至於所謂的愧疚,則是因爲他們此刻選擇的沉默,讓他們內心產生了一絲的愧疚。
李歸海收回感知,並將自己的信仰之力遊遍全身,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漸漸的變暖,內心中的恐懼也漸漸的被安撫下來。
此時,那位一直都沉默的保鏢似乎是從耳機中得到了什麼命令,他冷冷的看着這些人,只說了一句話,“霜綠是溫先生親自挑選到地下城的人。”
溫先生……
聽到溫先生這詞,白老大眼眸一寒,嘴角露出一絲陰森的笑,“趙俊,我們走。”
本以爲白老大會按照他剛纔說的計劃實施,但趙俊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被破壞了,雖然心有不甘,但他又不得不聽白老大的,有些貪戀的看了一眼李歸海,然後才轉身跟着白老大離去。
白老大走後,衆人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他們卻不敢過去接近李歸海,他們也和趙俊一樣,臨走之前,都貪戀的看了一眼李歸海。
而這一切,對於那位沉默寡言的保鏢來說,似乎絲毫沒有影響,只見他轉過身,對着古白微微彎腰,“霜小姐,溫先生有請。”
雖然不知道溫先生找他有什麼事,但他可以看出,今天這件事,若不是溫先生插手,他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畢竟那個白老大的身份不一般。
縱然他有着不少的信仰之力,但是他還是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對抗那個白老大,不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實力,而是他還是對那個神秘的腦電頗痛苦的聲音頗爲忌憚恐懼。
他內心似乎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剛纔那個聲音,或許就是另一條人魚發出的腦電波,若是小海龜還在,說不定他就能明白這一切到底是什麼回事了。
想到小海龜,李歸海又想起了韓離,一時間他有些怔忪。
“霜小姐,跟我來。”見李歸海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似乎是神遊天外,保鏢先生不得不出聲提醒一下對方。
聽到保鏢先生的聲音,李歸海連忙拉回神智,對着保鏢先生微微點頭,嘴角露出恰到好處的笑意,“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