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看誰整的過誰
若是一時想不到解決方法,又處於左右爲難,進退維谷的境界,這人就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在阻礙面前不知所措。
此時,他就如一隻掉進陷阱的小獸,正驚慌失措的尋找逃出生天的生路。
“不……不……”他搖頭否認着什麼,等了好一會兒,才喏喏小聲開口道:“我還喜歡着你……子夜……”
如晴天霹靂,一下將沉浸在兩情相悅的喜悅中的楚橋飛劈了個正着。
他咬牙切齒,滿臉戾氣,該殺千刀的陸子夜,死了都不讓人安生,當真是陰魂不散!
這個名字在十年中不知聽過多少次了,每次每次,都是在南風的夢裡。
有時他會傻乎乎的想,這陸子夜真會起名,子夜,子夜,一個每到夜晚就會輕易讓人想起的名字,和人。
……他是不是該改名叫楚日明?
這樣,至少,南風在白天能改爲想他。
可終究……什麼都晚了。
“子夜……”
楚橋飛乾脆湊到南風耳邊,洗腦般細聲呢喃:“橋飛。”
“子夜……喜歡你……”
“那橋飛呢?”問出這句時,莫名覺得幾分心酸。
“……”對方一陣緘默。
“那橋飛呢?”他堅持不懈的追問。
“橋飛……”長直的睫毛劇烈的顫動了一陣,很久很久之後,才傳來口齒不清的一句:“橋飛,愛你……”
對前任情人是少年之間熱烈直接的喜歡,對他,卻是十年相濡以沫積少成多根深蒂固的愛。
楚橋飛鼻頭一酸,幾欲落下淚來。
有他這句話,哪怕這刻就死去,亦死而無憾。
旭日東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裝飾樸素卻透着高雅的廊下,兩人慣常在被燦爛的陽光籠罩下,享用着早飯。
南風擡頭,皺眉,低頭,吃了幾口又擡頭,皺眉,如此反覆好幾次。
最後,終於忍不住問出口:“喂……你沒事吧?”
整個早飯,這傢伙都在笑眯眯的一瓷勺接一瓷勺把玫瑰百合魚片湯送入口中。
奇怪的不是他像是笑肌損壞的重症患者,而是……這人根本不愛吃魚的啊!哪怕只沾一點魚腥的東西都不吃的!
今天這是怎麼了,中邪了嗎?
“嗯?”楚橋飛擡頭懶懶看他一眼,脣角笑意燦過朝陽,晃花人眼,“我什麼事也沒有啊!”
“那你傻笑什麼?傻樣兒。”
“我……”他一頓,似是想起什麼,又吃吃笑起來,暖意融融的笑意讓人忍不住橫生親近之心。
笑夠了,他放下瓷勺,對着南風一本正經道:“我愛你。”
嘎?
南風呆愕傻眼,結結巴巴道:“你……你說什麼?”
“你愛我嗎?”楚橋飛不答反問。
赤紅的小臉頓時一僵,水潤的脣下意識的吐出違心之語:“不愛。”
說罷,偷偷小心睨着對方臉色,沒成想對方竟然不怒反笑?!盯着他看的雙眼還深情的讓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啊咧,看樣子他是真中邪了,得趕快找個道士來清清宅子才行吶!
楚江樓一如既往的客似雲來,搭了一條豔豔紅綢的巨大招牌上,三個龍飛鳳舞的浮雕金字吸引着來來往往行人的目光。
此時,在靠近門口的櫃檯上,斜倚着一位俊雅風流的公子,他一襲淺藍色長衫,以一條純白銀邊腰帶束着窄瘦有力的腰肢,此時正面帶十萬伏特的致命笑容,和櫃檯裡的帳房先生親切攀談。
大堂裡不時有客人朝這邊瞄來,連路過的小二都忍不住在經過的時候多瞅兩眼。
因爲今天他們的大老闆,笑得實在是……太風|騷啦!
Wωω▪ TTKΛN▪ ¢ 〇 麥苗飛快的撥弄着金算盤,頭也不擡的揶揄道:“橋哥,前晚洞房洞的很爽吧?”
“咦?”楚橋飛收起傻笑,驚奇道:“你怎麼知道?”
“拜託……”看你那副剛偷吃完雞一樣的黃鼠狼表情就知道的很清楚了,“那是我和豬大爺送你的禮物,怎麼樣,夠兄弟吧?”
“禮物?”楚橋飛疑惑道:“什麼禮物?我怎麼沒看見?你們放哪兒了?”
我次奧!
麥苗頓生一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憤怒感,他停下撥弄算盤的手,擡頭一臉沉重道:“橋哥,十年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十年前的橋哥還是淳樸的,還是誠實的,還是可靠又穩重的,還是懂得感恩的,怎麼十年後他就完全不是他了?
“這跟十年前又有什麼關係,你們的禮物十年前就準備好了?是什麼?拿出來看看唄!”楚橋飛完全一副狀況外的表情。
麥苗扶額……
“橋哥,別玩了好不好,我們給你準備的禮物就是南風哥啊!”某人猶不知自己即將大難臨頭的說着。
“什麼?!!”
“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啦!”他摸着頭憨笑,“不過效果好就好啦,你不是覬覦人家十年了嗎,所以我和豬大爺就給他吃了點好東西,這不,有情人就終成眷屬啦!”
楚橋飛額上青筋直跳:“你是說……那百合 歡是你們給他吃的?”
“是啊是啊,這藥太貴了,花了我們好多銀子呢,這個月準備包多少紅包給我們呀?”
“好……很好……”他轉怒爲笑,只是笑的有些滲人罷了,“我會給你們包一個,大大的紅包。”
“呃……你這表情好像要給我們送棺材的樣子唉……”
於是,這個月直到月底,麥苗還在門外打地鋪,和蚊子們相依爲命,而艾葉豬,則每天被一個叫‘如花’的姑娘窮追不捨,不小心被喜歡的人給撞見了,還要苦口婆心心有慼慼焉的追在人家屁股後面拼命解釋。
總之,都過的不甚安生。
而肇事者,則在過着性福又美滿的生活,即便吃不到肉本身,吃點肉渣肉湯嫩豆腐什麼的,也十分心滿意足。
麥苗這些年見的人多了,自然也猴精猴精的,不像那頭笨豬矇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莫名其妙被惡整了一頓,不反擊那還叫純爺們嗎?
一日,楚橋飛攜家眷在楚江樓打烊後來查賬。
正當他認真的翻看着厚厚的賬本時,趴在一邊的麥苗忽然想起什麼般,驟然開口道:“對了,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
“什麼?”南風邊吃花生邊問,經過某人‘愛的滋潤’,他現在整個人都越發水靈了。
“那個……爲什麼我們這裡各地的小吃都有,唯獨沒有爆肚這道小吃啊?有很多客人來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