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生病的人越來越多,許是因爲天氣的原因,班上每天基本都有同學請假。
這天一上課,韓雪敲敲張悅的桌子,對她說:“今天陳志剛沒來啊”張悅連頭都沒擡就回了一句:“肯定是起晚了。”
“怎麼可能?陳志剛每天早上起來跑步。切,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
張悅想了一下,是啊,話說這傢伙從入學那一天起,每天堅持跑步那是雷打不動的。自從張悅身體不好,醫生不允許她劇烈運動之後,她已經不再跟着陳志剛跑步了,時間長,居然把這件事給忽略了。
於是她擡起頭,看了看韓雪,遲疑的問了一句:“陳志剛,不會生病了吧?”說完她自己使勁的搖了搖頭,堅決的否認:“不可能,我認識他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他生過病。他壯得跟頭牛似的,你見過牛會感冒嗎?!”
張悅的話把韓雪噎了個倒仰,張了幾次嘴居然接不上話來。半天崩了一句:“沒見過你這麼沒良心的!你自己看着辦吧。就你會生病!”
老師開始上課,話題不再繼續。可這一上午陳志剛都沒來,張悅不再淡定了。
一放學,張悅拉起韓雪就跑。韓雪被她拉得一個趔趄,一邊甩手一邊嚷:“疼死了!你幹嘛,這不是瘋了吧?!”
“我們去看看陳志剛。”
聽了張悅的話,韓雪使勁站定,甩開張悅的手,扭頭就跑:“要看你自己去看!你不是說牛不會感冒嗎?那你去看啥?我打飯去了,你看着辦吧。”說完哈哈大笑三聲,瞬間不見了蹤影。
望着好友遠去的背影,張悅恨得牙根兒癢癢,可是也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朝男生宿舍走去。
這還是張悅第一次去男生宿舍,雖然他們都在同一層樓。這會兒恰好是吃飯時間,一路上遇到熟人無數。大家看到張悅都紛紛招呼:“來看陳志剛?”
“咦,今天你怎麼來了,不是都是陳志剛去找你嗎?”
“好難得,張悅居然屈尊來男生宿舍了?看陳志剛嗎?”
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張悅走的那叫一個艱難,這個時候她由衷的佩服陳志剛的內心強大--每天他是怎麼在這一片“問候”聲中走過的啊?想起自己的種種理所當然,張悅的心裡一陣陣的愧疚。
敲敲宿舍門,半天也沒人開。旁邊宿舍同學看到張悅,對她說:“門不會鎖,你進去吧。陳志剛病了。寢室就他一個人。正好你來了,要不我還想着去幫他打飯呢。”
張悅推門進入,一進門都感覺到一股子汗味。擡頭看看,陳志剛的寢室和她的構造是完全相同的,也是兩張上下鋪,上鋪放東西,下鋪住人,可這會兒,只有靠東邊的牀上躺着一個人,西邊的牀鋪疊得整整齊齊,卻人影全無。
張悅走過去,牀上躺的確實是陳志剛。只是這個時候的他早已沒有了平時的霸氣,臉上蒼白,嘴脣乾裂,面頰上浮現着兩塊不自然的紅色,明顯燒還沒有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