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突如其來的問話讓戴亮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起來,他緊張地搓着手問道:“老大……什麼意思?”
沈沉認真地注視着戴亮,沉聲地說道:“這幾次不管是攻擊也好遇襲反擊也罷,你的表現十分差勁,在面對敵人的時候畏手畏腳,幾次試圖逃走,今天甚至差點讓周和民陷入死亡的危險。我知道你不是膽小的人,你現在出了什麼情況了麼?”
戴亮瞬間面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實在是知道沈沉這是在擔心他,因爲他若是長此以往下去,只怕是害人害己。戴亮沮喪而難過地低垂下了頭,嘆息地說道:“老大,這幾天我每次正面遇上敵人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眼前總浮現出自己慘死的畫面,那種即視感真的太恐怖。導致我每次都無法直面敵人,好像下一刻自己就會死亡一樣。”
沈沉眉頭微微一動。他仔細地打量着戴亮,忽然問道:“戴亮,如果我沒記錯,你的能力應該是三階一段了吧?”
“是……除了真哥,就我最差了。”戴亮緊張的說道,心中生出了一絲無力,趙真是受過傷,有一段時間沒有跟在老大的身邊,而且吸收度並不算高,此時等階也比自己強了,這麼多人中,唯獨自己實力最差,可偏偏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實力就是提升不上去。
沈沉點了點頭,戴亮竟然在三階就出現了心境上的瓶頸,在臨敵時產生心障,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畢竟這心境上的障礙,應該是從四階往上開始逐漸顯露出來。自己由於重生一世,又歷經了幾次生死,心境上足以支撐自己上到五階後期。不過戴亮他們卻是未必了,再觀戴亮的心障主要是因爲自己的能力太差不自信而導致。如果不能及時的衝破心障,恐怕以後也只能止步三階。
戴亮此時看起來十分的侷促,自己的實力如此之弱,讓他時時刻刻都有一種馬上就會死亡的感覺。而第一次將這件事講述給沈沉聽,卻是讓他感覺到有些難堪。
沈沉沉吟了一下,而後編制了一個善意的謊言:“三階一段的實力並不算弱,你的實戰能力某種程度上說來,比趙真、葉舟還要強大。現在你感覺自己實力弱小,只不過是因爲沒有趁手的兵器。這幾天我給你打造出來就可以了。”
戴亮的眼中登時閃過了精光:“真的麼?老大?你是說,我不是最差的?”
“當然不是!”沈沉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妄自菲薄。”
戴亮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連日來的憂鬱總算一掃而空,他腦子裡忽然一轉,如果自己不是最差的,那趙真哥,他就是最差的了……
而此時,潘迪和袁紅等人卻是急忙匆匆地從居住的地方趕了過來,恰好看見趙真就在前面房屋的陰影處站着不動,
潘迪急忙說道:“真哥,你怎麼在這?老大他們呢?剛纔怎麼像是打起來了?”
趙真緩緩地轉過了臉,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嗯,老大他們在前面。咱們一起過去問問怎麼回事吧。”
潘迪只覺得趙真看上去有些奇怪,但卻沒有多想,衆人便是急忙趕到沈沉的旁邊,再看見一地倒塌的房屋,和還在燃燒的喪屍屍體的時候,衆人不用多問,已經是明白了過來。
“這老東西果然不是好人,我之前看着她就覺得有問題。”陳毅堅憤憤地說道:“裝神弄鬼的,還想害咱們。”
衆人衆口一詞,但每個人卻是覺得渾身止不住的冷,如果今天沒有沈沉及時趕到現場,恐怕大家和戴亮已經生死相別。更別提,那個老太婆還會用什麼陰招來害他們。
當下每個人心中卻都是重重的一顫,暗暗告誡自己,現在已經是末日,有時候,真是防不勝防。
沈沉對着衆人說道:“今晚好好休息一個晚上,明天一早出發。就按照趙真先前說的,先去縣城尋找加油站。”
趙真點了點頭,沒有過多說什麼,難得地比較沉默,衆人說了一陣話,便是各自散去。
第二日一早,車隊便是緩緩駛出了養豬場,按照路牌的標誌,向着縣城的方向行進而去。
馬路由於連日的下雨十分的泥濘,輪胎在路邊上摩擦着,汽車不斷地彈跳碾壓着坑窪不平的道路,行駛了一段,衆人發現了一個廢棄的加油站,裡面的汽油卻是已經空空如也。要想加滿油,不得不繼續向前行駛。約莫一個小時後,兩邊連綿起伏的小山終於被懸崖取代。
“這應該是正式進入縣城了。”潘迪一面開着車,一面說道:“但願前面不要有滑坡,不然咱們可就慘了。”
夏唯離點着地圖說道:“遇見了滑坡咱們就回去不就行了。”
“你知道啥,這要是遇到泥石流,咱們要是再回去,那回去一半的路途咱就沒汽油了,最好祈禱沒有滑坡。咱們一馬平川的過去。”潘迪唉聲嘆氣的說道:“不過不經過縣城,以咱們的汽油存量也到不了江邊,但是過縣城又怕泥石流。這真是一個大問題。”
“你就糾結吧!”阿鳳白了一眼潘迪:“這是你操心的事情麼,好好開車。”
話正說着,卻見前方的車緩緩地亮了紅燈停了下來,潘迪打開了車門走了下去,在回來的時候一臉的苦澀:“老大,好的不靈壞的靈……我烏鴉嘴了!”
沈沉放下了手中老桂寫的書,緩緩地擡起頭,一目望了過去,果然看見前方的公路已經被厚厚的泥漿所包圍住,山上衝下來的泥石流把公路沖斷,堵塞了道路。就像是一座山傾斜在了公路之上,泥黃色的土壤泥水,澆灌着道路,連綿不絕。
趙真在最前面和陳毅堅正在說些什麼,好像陳毅堅的態度不是十分的好,似乎在埋怨趙真不該提出這條路的意見。
“我估計這至少得五公里長。”潘迪站在了沈沉的身邊,眉頭緊鎖着:“不過好在泥層不是很厚,如果硬走也可以走。”
他頓了頓,而後望向沈沉:“真哥最近情緒十分的不穩定啊。”
沈沉淡淡地說了一句:“他自從那時在j大爲了張小雅失手殺了人以後,情緒從來沒穩定過。”而後便是對着袁紅說道:“把陳毅堅他倆分開,這個時候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更何況做決策的人是我。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