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沉嘴角噙着一絲冷笑,信步向着另一條山道行去,他那強大的意識觸角很快便是遍佈在方圓三公里的任何角落,即便是蟲鳴,綠葉顫抖的動靜,也能在腦海中勾勒出來。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了田虎那咋咋呼呼的嘚瑟的說話聲,雖然遠在兩三公里外,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看見沒有,這就是癢癢花,乍一看和蒲公英有點像吧?但只要你輕輕一吹,那種子要是落在你們的身上,呵呵,渾身都會發癢,然後你們就會不停地撓,不停地撓,一直撓到把皮膚都撓爛,把五臟六肺都撓破。怎麼着?嚇着了……哈哈,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紅英村死在這上面的人可不少!”
許是有人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就聽田虎繼續好心情的說道:“別的不說,這山上有多少陷阱恐怖之處,幸好那沈沉有自知之明,沒拉上你們送死,我看啊,他過不了多久就得死在山裡!”
話音未落,沈沉忽然耳朵一動,眉頭一皺,卻見田虎那邊忽然傳來了一聲悽慘的尖叫聲,緊接着,就聽有人喊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我的手……我的手怎麼腫起來了……我的胳膊……我的胳膊也腫了!”
“不好!你剛纔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劃到了?糟糕,是那毒樹葉!一旦劃破了人的皮膚,是整個人都要腫脹而死的。”田虎的聲音立刻焦急了起來,結結巴巴地說道。
“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咔嚓!”
隨着一聲刀起刀落,沈沉的耳朵裡傳來了茶姑隱忍的怒意的聲音:“切斷了整個左手臂,你至少命還能保住!”緊接着,茶姑的聲音又是響起:“田虎,你不是說你能分辨查清毒物麼?怎麼這毒樹葉你沒發現?”
田虎的聲音有些支吾地響起:“剛纔顧着說話,沒注意看……而且……我記得這裡沒有毒樹葉啊……”
後面的話斷斷續續的,沈沉也不願再多費心思去探聽了。
正如沈沉先前所說的那樣,田虎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進化能力,須知但凡到達了四階的人,都會有意識觸角的萌生,進而如同他一樣,主動使出,就可以掌握周圍一定範圍內的風吹草動,超高的敏銳度足以勘測到任何有威脅的生命體,根本無需進化能力再來判斷。
茶姑他們不懂得使用意識觸角,是因爲他們從未接觸過這一類的能力運用,而這個田虎,恐怕是誤打誤撞的開啓了這個能力而已,只是這個能力他首先運用的並不熟練,其次,聽他最後一句話,田虎的進化能力,恐怕是更爲雞肋的一種。名叫人體gps的進化能力。
顧名思義,就是此類人,在面對陌生環境能夠準確的定位,並且探知自己的方向和即將要去的方向的位置。在末日前,不乏有那種很熟悉路的人,從不會迷路的人存在,而田虎的進化方向,正是由此類能力所演變而來的。
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差勁啊!
沈沉搖着頭無語地抽了抽嘴角,此時,他正在經過一顆柳樹,幾道柳條狀似無意地輕拂過來,柳葉片薄如蟬翼一般,靠上了沈沉的手臂。
撕拉……
柳葉片在觸碰到沈沉的手臂的那一剎那,忽然樹葉上長出了無數的鋸齒狀,仔細一看,竟然是細小的牙齒狀的東西,在那瞬息之間,竟然試圖用着密密麻麻的牙齒咬住沈沉的手臂。
若是換作別人,定然防不勝防,誰能知道這柳葉也暗含殺機,可誰知就在那柳葉一口咬上沈沉手臂的那一刻,沈沉手臂上的肌肉微微一顫,剎時間只聽到一聲犀利而細微的尖叫聲,那柳葉便是砰然化作了一團粉末。
a類生物肌體若是這麼容易就被破開,那也不會成爲前世人人求而不得的東西了。
而且,只需要微微一個震顫,這些低級的變異植物生命體便不可能活下去。
沈沉一邊行走,手臂微微一揮,待他的身影轉過了那棵柳樹的時候,只聽轟隆一聲巨響,那柳樹竟然不知怎麼回事,忽然從中間分成兩片,摧枯拉朽般地轟然倒地,瞬間枯萎下去。只剩下了一片廢墟。
不得不說,這深山之中的變異植物的確多了一些,走幾步便能看見一片死亡陷阱,物種進化的速度簡直超乎人類的想象,相比較之下,人類還真反而是最慢的了。
沈沉一邊走着一邊想到,看來還是有必要將這些植物也帶回研究院,讓那些研究員們分析一下,沈沉並沒有忘記,在楚離“死亡”的這一段時間內,他擔當着研究院的頭目。
一邊走着,沈沉便將前世對於變異植物的一些記憶和眼前所看的相結合起來,挑選出最有價值,最具代表性的變異植物採摘了下來,好在他出門的時候還記得帶了一個腰包,便是將哪些變異植物的種子或者是可生長的一部分放進了腰包裡。
眼看着日頭已經到了晌午,沈沉如同逛大街一般的行走着,竟然連一隻兇猛的變異生物都沒看見,期間倒是有一些成羣結隊的昆蟲試圖將沈沉圍攻起來,但在別人看來就像是死神之吻的昆蟲羣,對於沈沉而言,只不過是藍焰冒出一個瞬息就解決的事情,只是這樣一來,自己想要獲取結晶反而是耽誤了。
但沈沉卻也不慌不忙,他的意識觸角繼續擴大,直到意識中,出現了山澗,山澗中清泉流動的聲音充斥腦海變,沈沉的嘴角勾了勾,腳步便向着那山澗的上游走去。
等他走到那眼山中清泉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下午一點多鐘。沈沉左右望了一望,便是找了一塊高處的石頭,然後盤腿坐在上面,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享受着山林間的悠閒時光。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一陣喧譁從遠處而來,沈沉微微擡了擡眼,就見遠方田虎一行人匆匆地趕了過來,他們一行人出發越有十餘個,現在只剩下了七八個,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寫滿了恐慌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