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是眼色一閃,縱然知道傑鵬此時是惱羞成怒,但誰也不能說他說的不對,畢竟災難的確是有楚離走上去的那一刻開始的,當下便是緘口不言。
俄羅斯的科研家們立刻也跟着說道:“不錯,我們有理由懷疑這一次悲劇的原因。”顯然剛纔他們的失敗也讓他們有些惱火。
邁瑞坎總統立刻望向了本國的那位老科學家,卻見那消瘦的老枯面龐微不可測地點了點。
總統立刻像是得到了示意一樣,立刻轉過身來對着張將軍說道:“既然如此,還是請張將軍解釋一下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也不好服衆。”
“怎麼?你們看了我們華夏出彩,一個個眼紅,挑刺了這是?”張將軍剛纔爽朗的叫賣聲一下子轉變爲一股子兇悍之氣,語氣中的冷意讓衆人登時縮了一下脖子,只覺得這位將軍態度着實轉變的太快,骨子裡實打實的強硬。
“這不是挑刺,而是合理質疑,既然你們的什麼進化槍有這麼強的能力,但你們的品德也要得到相應的證實,誰不知道你們華夏道德敗壞,爲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肆意破壞我國的實驗成果,也是你們乾的出來的!”岸田文雄一字一句地說道,眼中閃爍着兇光。
華夏在末日前在諸國之間的印象一直不大好,無非是個人的素質問題卻被無限放大,成爲了整個民族整個國家的污點,這一句可謂是說到了衆人的心理,頓時望向張將軍的眼神卻有些不善了。
“好一盆污水!”華夏代表團的人當即臉色劇變,張將軍立刻冷哼了一聲:“看來今天若不是將事情的原委說個清楚,恐怕你們也不會心服口服,好吧……”
張將軍深吸了一口,所有人立刻深吸了一口氣,當即屏氣凝神地聽着下文。
“楚離,你解釋一下!”張將軍立刻一閃身,把楚離讓了出來:“你給大家說說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
衆人登時心裡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他剛纔那蠻橫的樣子,還以爲心有成竹。沒想到揭開關鍵的還得是這個年輕人。但是,就憑這個傢伙,怎麼可能解釋自己剛纔行動上無法解釋的地方?洗去衆人的疑慮呢?
即使是千人矚目,楚離依然平淡地開口:“傑鵬的生物研究,從一開始就走入了誤區,進而釀出不可饒恕的罪過。”
外務大臣當即恥笑了一聲:“胡說,你這是惡意的攻擊!你是誣陷!”
“你急什麼?”張將軍立刻反駁道:“我們的科學家還會誣陷你。你值幾斤幾兩啊!”
楚離此時已經手指在田中留下的資料處點擊了幾下,在殘缺的大屏幕上立刻顯示出了幾張田中曾經展示過的照片。
“人類的自大是阻止進步的障礙,”他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在衆人一愣的時候說道:“諸位仔細看清這一隻喪屍。這隻喪屍的標誌是它面部有一塊黑色的血管瘤,應該很好認,接下來,在這幾張田中的所有喪屍實驗圖片中,都會出現這一隻喪屍,從這隻喪屍可以窺探出傑鵬此次試驗的失敗之處。”
所有人不禁有些爲楚離的話感到吃驚,如果說前幾張照片是喪屍的特寫,那後面的照片基本都是集體照片,不乏上前多隻喪屍在一張圖片中,楚離是怎麼在上百張照片裡,在十秒鐘之內找到這同一只喪屍的?
邁瑞坎的老科學家已經搖了搖頭,衆人同樣持着懷疑的態度,但楚離已經開始講解起來,
“第一張,這隻喪屍是在注射藥劑之前,基本形態呈喪屍初始形態。這是第二張,可以明顯看出喪屍注射萬藥劑之後,表情處於呆滯狀態,但我更願意稱之爲覺醒狀態。”
第三張照片是一張集體照片,可見人羣中有些人臉上劃過看好戲的神色,然而楚離的手指繼續打擊着觸摸屏,將一張集體接受培訓的照片放大,等到20倍的放大效果後,果然可以看見最隊伍的最後側,竟然出現了和前兩隻同樣的長着血管瘤的喪屍。
衆人的身體不約而同地向前傾斜,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可以看得出,現在這些喪屍正在接受科研員的餵食,這些喪屍吃的是一種豬肉混着雜糧的飼料,剛纔在田中的資料中已經顯示出。本來這張照片所有的喪屍都在低頭,在數百隻喪屍之中看不出什麼,可這一放大,衆人立刻感覺到了有一點不對勁。
是的,這隻喪屍竟然對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飯菜出現了一絲明顯的厭惡的神情,顯然根本就不喜歡面前的飯菜。
衆人還在有些奇怪,楚離的下一張照片已經播放出來,照片上的時間具上一張照片顯示不過是幾秒以後。
楚離繼續將照片放大,果然,在另一個角度,依然能從喪屍羣的縫隙中看見那隻喪屍,而此時,出乎衆人預料的是,這隻喪屍竟然正在精精有味地吃着面前的食物,而一個研究員正剛從他的身前拿着研究筆記走過。
若不是楚離將二張照片放在一起,根本就看不出來一隻以吃爲本能的喪屍,竟然產生了情緒,甚至會掩飾自己的喜惡。如果說喪屍的實力本身就令人類畏懼,但若是一隻喪屍已經從開始產生了意識,這將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
衆人一開始還有些不善的目光已經完全變成了凝重的謹慎。
而隨後的照片則是將衆人的心中的懷疑一一坐實,在科研員用鞭子抽打着喪屍們的時候,這頭喪屍的臉上劃過的兇殘……再看見落單的科研員的時候,臉上閃過的嗜血……
所有的照片都顯示,這喪屍絕對不是如田中所說的那樣溫順沒有攻擊力。
最後一張照片,定格在最一開始田中戰士的那張喪屍修建城牆的照片之上,這一章本來就是讓人感覺到很不舒服的照片,在楚離一個個喪屍面部的特寫播放下,所有的人霎時間感覺到了寒氣一絲一絲地從腳底板涌了上來。
特寫之下,這些喪屍低垂的臉看的清清楚楚,這哪裡是一羣待宰的綿羊,分明是忍辱負重的狼崽,等待着最佳時機的反撲。
而反觀那些站在警戒線外的保安員,卻纔像是被盯住的獵物,只不過毫無自知而已。
“楚……楚離是吧?你的意思是?這些喪屍已經有了意識?”終於有人將內心的猜測問了出來。